愛的邊緣線 第一章

作者 ︰ 黎絡

夜,漸漸的吞噬著,卻將這個角落遺忘了!

‘尋,停’酒吧。

門外炫眼的霓虹燈,飛速地流轉著,陰暗晦澀的酒吧里,彌漫著潮濕令人窒息糜腐的氣味。瘋狂舞動的人群,帶著內心無限的憤懣,瘋狂搖擺著自己的身體,就好像一群群陰暗的‘蟲子’蠕動。尋找著內心的棲息,彼此的靠岸。就像這間的酒吧的名字一樣‘尋,停’。

「不要啦!滾開!你……你們這群混蛋,放……放手,放手啊!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一個因酒精麻痹而含糊不清的聲音憤怒的吼叫著。

「不要啦!走開!哈哈……哈哈!兄弟們,你們看,這**不光長得好看,連聲音都這麼嬌滴滴的,惹人憐愛呀!你說,這讓哥哥們怎麼舍得丟下你,獨自離開呢!?」一個渾身散發著惡臭味的痞子色米米的盯著眼前喝醉的女孩說道,而且還用那支的咸豬手極其惡心的捏了捏女孩的臉。「**,你看……你的臉多女敕呀!女敕的哥哥的心都碎了,哈哈……過來,跟哥哥回家吧!讓哥哥听听你的心里的煩心事,幫你,排憂……解難!呵呵……呵呵!」痞子說完,便一把抓住女孩的手,拉到自己的懷中。

「走開!你們這群瘋子!……滾,滾開……本小姐沒心情陪你們玩了。」女孩一臉醉態,口齒不清。步履不穩,急著想要離開這里。

「哎……別走呀!」其中的一個混混站了出來,擋住了女孩的去路。

「走開啊!你們……」憤怒的表情充斥在那張俏臉上,臉頰上泛起陣陣的紅暈,更為那本不平庸的姿色,增添了幾分魅力。

「哎呦,你們看,小妹妹生氣了!來,過來!讓哥哥心疼心疼……親一個,唔!」痞子惡心的撅起嘴巴,朝著女孩的臉頰加伸去,不由得引起周圍一群朋友起哄的笑聲。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女孩害怕的向後退,剛才的酒精威力也早已被這陣勢嚇得煙消雲散,「不要過來,不要啊!愛……啊……」差點就摔倒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接住,接著,就听見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

「啪!」

四周一片寂靜。

「媽的,是哪個兔崽子敢打老子!不要命了!」痞子捂著被打痛得臉,咆哮著。晦暗的燈光掃過那張臉,變得更加的惡心,猙獰。

沈愛軒將喝醉的雪瑛護在身後,怒視著眼前的這群**。

心驚!

一股心驚的感覺如同電流般橫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那雙眼楮好像是用千年寒冰打造的一般,在藍色霓虹燈下,散發出道道寒光,像一把利劍穿過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讓人不由的打一下冷顫。

痞子努力的逼著自己瞪著那雙眼楮,不著痕跡的吞了吞口水。試問,他虎哥闖蕩江湖這麼多年,有怕過誰,更別說是一雙眼楮,一雙只有20歲左右的女孩的眼楮。「哈……哈哈!兄……兄弟們,看來我們今天艷福不淺啊!」

頭頂的霓虹燈,依然不停地旋轉,發出道道陰暗的光芒。紅男綠女隨著勁歌熱舞,瘋狂的尖叫著,可是……臉上卻流淌著呆滯的笑容。

遺忘的角落里,黑暗像霧氣一樣慢慢地籠罩著,漸漸的包圍著那個角落里的男子。最後就連他身著的白色襯衣也被無情的吞噬,唯一留下的只有那雙宛如黑玉的眼楮和那攝人心魄的邪惡,嗜血的微笑。

「雪瑛,我們走!」沈愛軒轉過身,扶著酒醉的雪瑛。想要推開阻擋在面前的‘欄板’,但是卻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地拉住。

「想走!門都沒有。小姑娘,爺勸你,別亂管閑事,乖乖做你的服務生,否則……爺的拳頭可是無情哦!」虎哥搖晃著自己自以為是的禿頭,一臉無賴的說著。

不屑!

一種叫做不屑的笑輕輕地掛在女孩的臉上。微微的轉過頭,帶著傲慢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說著︰「給—我—滾!」雖然周圍的音響開到最大,但,是那聲音卻好像有著巨大的穿透力一般,直達耳膜的深處。

「喲,有點意思!兄弟們,看來,這個**骨頭有點硬了。來……讓我們給她,松松骨!」虎哥斜著頭,嘴角掛著銀蕩的笑容,自信的模了模他那天下無敵的發型,吹了一個響亮的口號。

「上!」

愛軒見狀趕緊將雪瑛推向一邊,迅速的將旁邊桌子上的酒瓶扔向為首的虎哥。

「行啊,小姑娘!來硬的是吧!」虎哥的三角眼頓時變得猙獰。而剛才還沉醉在酒色之中過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人,現在,早已被這場‘‘戰役’’驅逐了心中的酒鬼,邁著慌亂的步伐逃離。隨處可以听到桌椅倒地的聲音,酒杯摔碎的聲音。絢爛的燈光幽幽的照著,使得這里更加的陰暗、恐怖,令人窒息。

‘‘啪!’’一陣清脆的掌聲想起。

雪瑛吃驚的盯著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的雙手捂著嘴巴「啊!愛軒。」

「小丫頭,看來今天不給你點厲害看看,是不行啊!」虎哥蹲下,一把抓起愛軒的衣領,另一支手舉起,眼神里露著憤怒的目光。愛軒倔強的盯著虎哥,眼神卻不知不覺的濕潤了。

……

「……爸!」女孩眼神不安的閃動著,艱難的叫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我媽說,那個錢……有點不夠,讓你再添點。而且,快要過年了,需……需要買衣服。」小女孩低著頭,手不停的絞著衣角,然後,似是鼓足勇氣一般,慢慢的抬起小臉看向謝秀豐,眼里寫滿了恐懼與不安。

「要衣服!?你媽到是會算賬!可是,不要忘了,法院已經將你判給你媽了,我們只有付你30塊錢的生活費的責任,別的不管,所以,要衣服!哼……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不過,不是沒錢嘛!那就干脆別穿了,省錢!」一個肥胖女人站起來潑婦般的罵著,滿臉不屑的看著女孩,好像面前站著一堆令她惡心的‘垃圾’。

怒火在心中狂妄的燃燒。小愛軒無畏的抬起頭,瞪著那雙大眼楮,「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媽,況且我在和我爸說話,不關你事!」

「呦!小兔崽子,還嘴是吧!你看我……」女人被氣急了,一邊說,一邊慌亂的尋找著什麼東西,突然,女人抓起小愛軒的衣領,另一支手憤怒地揚起……

「啪!」

「啪!」

記憶被那臉頰上的痛所喚醒!心,又……痛了起來!!眼前是一片氳氣,慢慢的擴散,擴散……嘴角竟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鮮血慢慢地自嘴角淌出。冷艷的燈光;狂躁的音樂;邪惡的笑容,這不禁讓那幾個**顯得有些驚訝!後退了幾步,就連一旁的雪瑛也被愛軒的表情嚇壞了,惶恐的瞪大了眼楮。

角落的那個男人似乎也被愛軒的表情所震懾到了,但,也就一瞬,他的表情就恢復正常,玩味似的微笑像漣漪一般,漸漸的擴散,眼神在燈光的照耀下,也顯得更加的深邃。如一潭湖水一般。

「愛軒,你沒事吧!」雪瑛慌亂的跑到沈愛軒的面前,悔恨的淚水布滿了整個臉頰。

「沒事,我們走吧!」愛軒不著痕跡的擦拭掉嘴角的血跡,站了起來,拉著雪瑛一步一步的離開……

那周圍的混混,互相對視了幾眼,也沒有再做阻攔。

寒冷的夜慢慢地籠罩著這個城市,曛黃的路燈下,兩個單薄的身影一步一趨的前行。

「嘀……嘀!」一陣倉促的喇叭聲,打破了夜的沉寂,也打破了兩人的沉寂。

「嗨!美女,上車吧!晚上走夜路,小心踫上大灰狼哦!」轎車內,一個男子正溫柔地盯著車外的兩人,一雙琥珀般的眼楮尤為的閃耀。

「哇!」雪瑛一看來人立刻開心起來,「夏大帥哥竟然如此貼心,跑來接我們倆。愛軒,走啊!我們可不能辜負夏帥哥的好意哦!」

「可是,我……」沈愛軒一臉的不情願的推托著雪瑛的拉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不要嘛!愛軒,你最好了!陪我快點會吧!!我都累死了,好不好?嗯?」沒辦法,愛軒拗不過雪瑛,無奈的坐了上去。

車,緩慢的行駛著。此時的夜更深了!

車內一片安靜,不禁讓車內的3個人有些尷尬,雪瑛悄悄的用余光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愛軒,只見她一臉淡然的看著窗外,可是,好像又不是在看著窗外……

「你……還好嗎?」雪瑛不禁湊上前,眼神里充滿了歉意。

「沒事!」沈愛軒淡淡的看著窗外說著。好似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窗外的景物飛速的倒退著,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一切卻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記憶又一次飛速到8年那一屈辱的一天。

小愛軒挨了那一巴掌之後,仇視的瞪著她,又看著如無事人一般穩坐在沙發上的父親,傷心的迅速推開了門跑了出去。那年,她10歲。

門外,風狂烈地刮著,漫天的黃沙,樹葉被吹的漫天旋轉著,獨舞著自己的芭蕾,卻…又像在嘲諷,嘲諷著她的不自量力……

眼前漸漸蒙上一層霧,一層漆黑的「雨霧」。

……

「好了,雪瑛,到家了。」夏天發揮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溫柔地說道︰「路上小心哦!」

「那,愛軒……就麻煩你了!」雪瑛看了一眼獨自沉默的沈愛軒,滿臉委屈的下了車,朝著夏天苦笑一下,默默的轉身消失在暗黑的夜色中。

夏天看著雪瑛抽泣的背影,然後,透過後視鏡看著那冷若冰霜的臉。她們……發生什麼事了?夏天思索著,俊秀的眉緊緊地蹙在一起。

車緩緩地開動了,劃過來寂寞的街道,但,卻無法劃破兩人之間的沉默與距離!

平房巷口處。

「謝謝!」冷冷的聲音打破了沉寂,愛軒輕輕的打開了門,走下車,面無表情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在這個世界上,生活這兩種人類,一種……像雪一般晶瑩剔透,而另一種……卻早已被塵封了厚厚的塵土,即使,狂風暴雨,也奈何不得!

夏天心痛的看著那個夜幕中孤單的背影,心有隱隱的作痛起來。她,就是後者吧!!無論他怎麼努力,也無法推開她那塵封的心門。他不服,真的!「咯……咯」拳頭因緊握而發出清脆的響聲。

「沈愛軒,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不會放棄,哪怕海角天涯!就算毀滅,我也決不放棄!哪怕,下一站——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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