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到的情書 第四十九章 雪天里的溫暖

作者 ︰ 晴舒

到了那,一片空曠雜草叢生,土地奧凸不平,一股發了霉的腥臭味撲鼻而來,那是從旁邊的垃圾堆里傳來的,一些住在這棟樓里的學生們為了方便把垃圾都從窗戶這片空曠的廢物處,離遠一瞅還真像個小型的垃圾站。

我皺著眉頭跑到這四處尋找祁冶霖的身影。

我越過擋住我視線的垃圾堆,五六個人進入我的視野內。

祁冶霖背對著我,我睜大眼楮看著他身前那四五個拿著棍子的人。

只見一個彪型大漢穿著黑色緊身背心,五官大眾,黝黑的皮膚上一條青色老虎頭紋在他左胳膊上,我愣愣的看著他這麼冷的天竟然穿這樣,半天只見他仿佛感受到我的目光一般眼楮一斜看見了正捂著嘴巴與他對視的我。

我一哆嗦嚇得後退一步一腳踩到了垃圾堆上一個礦泉水瓶子。

「你怎麼在這!!!」祁冶霖听見身後被踩貶的塑料聲回頭驚恐的看著我,沒錯,是驚恐!我從沒看見過祁冶霖這副表情。

「我……我……我來……」

「快回去!」祁冶霖打斷一直結巴的我,表情嚴肅的嚇人。

「可是……」我皺著眉頭看著他身前那幾個人,手里的棍子一晃一晃的刺得我眼楮生痛,我攥了攥裝著兩條圍脖的塑料袋,細微的塑料聲只夠我一個人听見。

「回去」!!!正當我想反駁時,只見祁冶霖瞪著我像一個紅了眼楮的猛獸一般沖我大聲的怒吼。

我差點跌坐在垃圾堆上,祁冶霖,他第一次沖我發脾氣,雖然我知道他為我好,但我不知道這會兒,我那被他**慣了的心為什麼這麼叛逆,竟然委屈的眼含淚光。

祁冶霖看我這樣絲毫沒有同情的成分依舊憤怒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為什麼來這?那些人是誰?

「別啊!來都來了就留下唄」一旁一個滿頭熒光綠頭發的男生饒有興趣的說,只不過沒等他繼續饒有興趣的看我們時就被突如其來的祁冶霖一拳打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熒光綠一抹嘴角連吐沫戴血絲的蹭了一袖子。

「說吧,多少!」祁冶霖絲毫沒理會熒光綠憤恨的眼神,只對他正對面那帶有紋身的男人說了一句我不解的話。

那紋身男一听頓時笑了,也沒管地上的熒光綠而是接著熒光綠的做法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說「還是這個妹子有面子」說完還一吸鼻子

「一次性,痛快點」祁冶霖沒有回頭看我,只是語氣依舊冰冷

我現在垃圾堆邊一陣秋風吹起,帶來陣陣涼意與腥臭。

「二十萬!」那紋身男看著祁冶霖果真痛快的說了一句。

祁冶霖沒說話,只是緊握著顫抖的雙拳。

而我,並沒有听見他們之後的談話,就在那紋身男吸完鼻子的那一瞬間我的肩膀猛地被人一拍,我一哆嗦的轉身,竟然是王錫,我立馬退後一步甩開他扶在我肩膀的手瞪著他。

「怎麼了,我都告訴你他的下落了,還這樣對我!」王錫一皺眉頭傷心的看著我。

我同樣皺著眉頭,只不過一臉懼意外加不耐煩,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是我欺負他呢。

「你來干嘛!」我瞪著他,頗有一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王錫見我這樣絲毫不在意反而笑了,只見他左臉很癢一般,伸出左手食指輕輕的按在臉上,從左眼開始慢慢的一直滑倒左耳邊。

我奇怪的看著他不明所以,王錫見我這樣放下左手,悄悄撇頭目光落在我身後祁冶霖緊握的雙拳上。

我轉過頭順著王錫的目光看去,祁冶霖怎麼了?微微顫抖的雙拳似乎極力在隱忍什麼,我轉身也沒管祁冶霖對我的警告想要上前。

「如果這是……一條疤的話?」身後的王錫見我要若有若無的說一句,聲音很輕卻也能傳到我耳朵里,我猛地一愣心咯 一下頓住差點再次撲向旁邊的垃圾堆,殊不知刀疤在我心里仿佛是一個結一般不能觸踫,王錫見我腳下不穩上前一手把住我的胳膊。

如果,那是一條疤?我沒理他放在我胳膊上的手慢慢轉過頭看著王錫,思路一但展開便不可收拾,他手指剛剛劃過的位置就像飛機拉線一般,只不過慢慢變暗,變黑,直到變成那條猙獰的疤。

王錫見我漸漸放大的瞳孔很溫柔的笑了

「哎呀……你說?」王錫似是疑問似是猜測的說了一句然後頓住一下又接著說「這和祁冶霖有沒有關系呢?」

什麼,只感覺心房再次塌陷!我愣住!和……和祁冶霖有關系?王錫他什麼意思?和祁冶霖有什麼關系?我不明所以的瞪著王錫,心里卻有一種極為恐懼的不安感。

「呵呵……」王錫見我這樣笑了一下,出奇的是兩邊嘴角一起上揚,他自顧的笑著,在我眼中卻如魔鬼一般讓人惡心,他越笑越烈,卻是那麼假,握著我胳膊的手顫抖的用了力。

「你說祁冶霖上次暑假都干嘛去了呢?」王錫忽然止住笑眼神似有深意的看著我,說罷松開了手。

只感覺自己腦袋一暈,此刻我就像弱智的兒童一般只能按著王錫給的思路想,祁冶霖…干嘛去了?我不知道…我聯系不上他………總是關機,後來他回來了,然後……忽然我驚恐的睜大眼楮……腦袋里閃現上次在食堂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一幕,那個周身血流成河的那個人!!!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敢相信的直搖頭嘴里不停地叨咕著著一個字,忽然腦袋不受控制的又浮現起那個最糟糕的夜晚,提款機旁,以及祁冶霖走火入魔般的憤怒!!不,不是這樣的,我腦袋里一片空白失去直覺一般的重心不穩!沒有王錫的支撐這次我真真實實的跌坐這片垃圾堆上。

半天我手支著地面,漸漸手上傳來一股冰涼的油膩感,我低頭一看我的手正住在一袋吃剩的麻辣燙袋里,本來還算白希的手此刻鮮紅油膩一片狼狽的讓人干嘔。

我的視線被手里麻辣燙袋的名字吸引,是馬玉濤的,還記得上幾天祁冶霖帶我去他家吃的麻辣燙,那時我總是偷笑的看著他皺著眉頭,每周的星期五都是我最幸福的時刻,因為祁冶霖不讓我總吃麻辣燙,非說是地溝油,但我想很多人都知道這點卻也忍不住總吃吧?我也是,雖然知道但我總也忍不住,但就算我這麼上癮祁冶霖還是控制我一周只能吃一碗,所以我每次吃的連湯都不剩。

手底下還能感覺但一根根面條的滑膩感,仿佛還能看見前天祁冶霖皺著眉頭看我喝湯的表情。

「不.!我不信你說的」我搖著頭想象著我和祁冶霖的一點一滴,不,我不能因王錫的一面之詞就懷疑我的心上人,沒錯,是心上人,是祁冶霖。

「哦?」王錫一挑眉看著地上的我,然後彎腰拉住我的右手,我剛想掙扎就不收控制的被他一下拉起。

王錫看了眼還在滴著湯的左手,我粉紅的長衣下擺也一片濕上面還粘著一根濕漉漉的香菜。他看了看我狼狽的一身轉頭看了看我身後方。

「我等著你」王錫收回目光說了句轉身要走,走之前還饒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驚魂未定的瞪著王錫的背影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也沒多想腦子里只是重復著一個想法、祁冶霖他不會的!不會的!

半天我才反應過來一般轉頭看著祁冶霖,我一步一步艱難的向他走去。

「那就這麼定了,我等你電話,我希望你盡量快點,要不然……」還沒到就听見紋身男說話聲,說完他一吸鼻子撇眼看了看漫步向他們走來的我。

祁冶霖一听渾身一顫想受傷的野獸一般敢怒卻不能動手

紋身男看祁冶霖的樣子笑了一下,像是抓到把柄一般顯得很是得意,「走!」他一聲令下一甩手中的棍子輪到了肩膀上從地上撿起一件外套就走了,其他三人看著他走也陸續的跟著,地上的熒光綠不知什麼時候起來了,也跟了上去,只不過臨走時不忘狠狠的瞪了祁冶霖一眼。

等我蹣跚的走到祁冶霖身邊時他們已經有遠,只留祁冶霖一個人還站在原緊緊地皺著眉頭,他轉頭看見了滿身狼狽戴著一股麻辣燙味的我,他愣了一下迅速月兌下外套也不管我一身的麻辣燙碎渣的把我裹在他的外套里。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我不知祁冶霖為什麼會在這,此刻的我早已忘了來這最初的初衷,心里亂的不行,想問卻無從問起,嗓子如同噎了一塊什麼一般無法開口。

祁冶霖也沒有說話一直沉默的圈著我的肩膀不讓外套掉下,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跟著祁冶霖的步伐,頭上的太陽如月亮一般的掛在天上,風漸漸停了下來,溫暖的陽光沒有在被秋風吹散直直落在我們身上一片溫暖。

一片雜草間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漸漸走遠,祁冶霖沒想我解釋什麼,我也早已忘記了問,陽光下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此刻間卻不是默契的不用言語,沉默間卻有一種各懷心事的感覺,我想就算此刻是寒冬臘月也凍不散我們此刻貼在一起的兩顆火熱的心。

同樣的可笑的是,就算現在是三伏天艷陽高照高照也照不散此刻兩個依偎一起遠去的兩個人火熱的心外面的那層纏繞著的陰霾。

握在手里的塑料袋陣陣作響,是的、我忘了我最初的初衷、看著深紫色的袋子里面印著里面卷在一起的兩條圍脖、就像此刻的糾結在一起的心一樣、我害怕、我害怕祁冶霖會如駱冰一樣、

那深紫色的袋子和鮮紅色圍脖重疊在一起形成一種暗灰色、就如我的心情一般、本來鮮紅的顏色卻遇到深紫形成了如此陰郁的顏色,我笑了笑原來身邊的一切都預兆著今天不是個好日子只不過我們都發現的太晚。

不過沒想到在今天這寒冷的天氣中還有一件令我欣慰的事、原來這世界上還真的有超幸福的溫暖鞋墊、只不過這份幸福溫暖的卻這麼刺痛人心、

感覺著腳下的一片溫暖、我張了張有些發干的唇不自覺的望了望前方輕喃「鞋墊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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