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滄海 第九十六章 怎麼這樣

作者 ︰ 琴昂

劉春花毅然轉身,于優雅之間能夠听見自己心碎的聲音,不能讓王大海看見自己流淚的眼,只是靜靜地走,不要再惦記著身後的千呼萬喚,既然不可挽回,不如讓它淡淡而逝,告別濱江,采擷一束燦爛的陽光,妝點前方孤獨的行程。

不能沒有你,即使王大海在內心深處千萬次地呼喊,卻不能阻擋住劉春花離去的腳步,美好的過去是一杯濃烈的醇酒,讓王大海在沉醉中哭泣。他感覺到自己軀體空泛,在這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濱江,是多麼的渺小和無助。

帶著無以名狀的心情,游走在大街小巷,就算天空再麼深遠,王大海的心頭一直陰雲低沉。忽然,想喝一杯酒,很想讓自己醉,因為,心已破碎。

就這樣,王大海走了半天的時辰,來到王小荷的小飯店,走進門,沒有一句問候的話語,坐到里面的包間,用手拍著圓桌面,生怕王小荷听不見,大聲地對她嚷道︰「上酒。」

「哥,你怎麼搞的,踫到什麼煩心事?」王小荷發現王大海的臉色陰郁,她想哥哥一直以來,自我控制力還是不錯的,今天怎麼回事,一進門就是這樣蠻橫態度。

「叫你去拿酒,你听見沒有。」王大海看王小荷站著沒有動身子,不耐煩地用手對著王小荷,做著往外招手的動作。

「先說發生了什麼事,你瞧瞧自己的這個德行。」王小荷沒有听從王大海的指揮,她要搞清楚,哥哥王大海是怎麼搞的,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使他喪魂落魄似的。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自己這麼倒霉。有人可以不听我的。現在,王小荷又裝聾作啞,故意地為難你哥哥。」王大海氣上心頭,人猛地往起一站,他要往外走,準備自己去拿酒。

「不準出去,你必須說清楚,有人不听你的,這個人是誰?」王小荷毫不示弱,張開兩臂,不讓王大海出包間的門。

「哪有你這麼開飯店的,酒不賣,那我就另找一家酒店。」看到王小荷嚴肅地盯著王大海,不依不饒地在追問,王大海想溜走。

「哪里都不準去,必須把事情說清楚。」說這話的時候,王小荷還真的在動氣,使勁地推著王大海,到剛才他自己坐的椅子旁。

「到這里來吃飯的人,都必須把自己的**說出來才給飯吃嗎?」王大海看王小荷堅決的態度,他也不好強行地闖出門去,只好無奈地又坐到剛才坐的椅子上。

「有什麼**不能跟你妹妹說,哥哥,不是我講你,你現在變得跟過去不一樣了。」王小荷立即拖著一把椅子,挨著王大海坐下來,急切地在追問。

「怎麼都說我跟過去不一樣。我身上到底什麼地方發生了改變,你慢慢地說給我听。」王大海認真地對王小荷說。他很奇怪,劉春花說他不像過去的王大海,現在,他自己的親妹妹,也在說他。

「我是說,哥哥現在生意做大,接觸的人多起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不自覺地架子大起來。」王小荷左思又想,只能從自己對王大海的印象說起。

「自己還真的沒有意識到,只想著個人報仇,企業發展。在這些方面花費很多時間,而忽略常來看看你們。」被王小荷這麼一說,王大海也認識到自己在這方面的不足。

「我看得出來,哥哥是不是跟春花姐吵架,跑到這里出出氣。」王小荷憑著女人的直覺,猜測王大海可能與劉春花倆人之間,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要是能吵架就好了,現在,她也不爭不吵,說一邊放棄,一邊愛你,跟我說分手,一個人跑到南方。」王大海本不想說起這件事,只是想在包間里,一個人靜靜地喝酒,徹底地想想自己讓劉春花失去信心的原因。

「你怎麼能讓春花姐走,女人在生氣的時候,正是為了愛才悄悄地躲開,躲開的是身影,躲不開的卻是那份默默的情懷。」王小荷責怪王大海怎麼能對春花姐輕易地放手,她從一個女人的心里分析給王大海听。

「這次她是鐵著心要走,沒有辦法留得著。」王大海的腦海里,還停留在早晨從病房到出租車上,再到江邊發生的一幕幕。

「女人說一千次分手都是假的,目的是想讓她的男朋友多愛自己一點。你不要被她的**陣搞糊涂。」劉春花從服務員的手中接過剛泡好的一杯茶,放到王大海的桌前,並囑咐服務員,把包間的門關好。

「你不知道,她是敢作敢為的女人,沒有一定的氣魄,膽敢一個人到監獄里去看我。被綁架的時候,時時想著要跳跑,即使懦弱的男人都做不到這一點,吃歐陽傲雪的醋,一個人幾乎下去一瓶白酒,喝得胃出血,差點要了性命。她要是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王大海用嘴吹著滾湯的開茶,喝了一口,還是把自己的舌尖燙得直甩。他在怪自己,怎麼做什麼事,都不在狀態。

「說分手得有個理由,不能說分就分,也不是小孩子在一起玩家家,說不玩,大家就散伙,相安無事。」在王小荷的心里,一直認為劉春花說分手,是在嚇唬王大海,但是,她沒有想到這次是真的,而且,人已經離開濱江到南方。

「春花猜疑心特別重,就是見不得我與女人在一起,其實,我也沒有做過頭的事。是報社的一個夢記者,在一起吃過飯,送她回家,發生車禍,她人受傷住院,一時找不到護理的人,當晚,是我護理的,第二天早上,喂骨頭湯給她喝,恰好被春花撞見,這一下子不得了,大發雷霆,把病房里都弄翻天。」王大海對他的妹妹王小荷打開話匣子,一五一十地把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講給她听。

「你對那個記者動沒動心,如果沒有動心,你可以隨便找一個人去頂一晚上,沒有必要讓你這個老總,在那個醫院里待一夜,你的時間是多麼的寶貴。」王小荷一針見血地指出王大海陪護一夜的不對,不管是什麼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產生誤解。

「當時沒有想到這麼多,自己的月復部受到方向盤的擠壓,也在醫院檢查,想得很簡單,第一個晚上,干脆就由我來頂一下。」此時的王大海,內心里也感到後悔不已,當時把夢影送到她宿舍的樓下,如果堅決離開,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自己意想不到的惡果。

「事情已經發生,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目前,倆人離開一段時間也好,都好好地冷靜想一想,哥哥,你也不要太著急。」王小荷看到王大海垂頭喪氣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不管怎麼說,王大海是真心地愛著劉春花,也沒有做出過格的事情,她沒有再繼續指責,而是用安慰的口吻,勸說她的哥哥。

「事業遠比愛情重要,如果說事業都不能永恆,那麼愛情只能算是曇花一現。」章文說著話,走進包間,他拿著一瓶白酒放在圓桌上,清理擺放在桌面上多余的碗筷。

「按你這個邏輯,窮人都沒有愛情可言。」王小荷氣憤地反駁章文的觀點。她也幫著收拾桌面上多余物品。

「沒有錢不能講就沒有事業,只不過是奮斗的事業還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章文把桌面抹干淨後,往桌面鋪上桌布。接著對王大海說,「海哥,事業像一棵大樹,愛情其實還在上面,也在你自己的心中。一只愛情鳥飛走了,還有更多的愛情鳥會飛來。」

「哥哥,你不要听章文的,他這幾年開飯店,學會油嘴滑舌起來。」王小荷用手打著正在鋪桌布的章文,然後,接著對王大海說,「他就是羨慕過去有錢人的生活,有個三妻四妾,才有臉面。如果想這樣,何不穿越到一百年前,去逍遙自在,我才不管你。」

「一個妻都服侍不過來,我沒有那個狼子野心。我是勸海哥,相信面包和愛情都會有的。」章文鋪完桌布,擺放好碗筷,出去通知服務員準備上菜。

「等過一陣子,春花肯定會有消息的,只要你心里一直想著她,她的內心是有感應的。」王小荷熱情地鼓勵著王大海,不要對劉春花失去信心,這麼做,可能也是她的性格使然。

「她說,我們倆的一段情,就印在那片天空上。如果難以忘懷時,就抬頭看看那片天空。」王大海若有所思地回憶劉春花講的這一番話。

「我有預感,哥哥與春花姐會有明天的。」王小荷帶著一種堅定的口吻對王大海說。

「等新廠關鍵工程忙得差不多的時候,我要想辦法找到春花。」王大海用食指蘸著潑灑到桌面的茶水,在玻璃轉盤上寫下春花兩個字。

「我差一點忘記,明天晚上,媽媽在家里請客,祝賀長江分配到區檢察院工作,可惜春花姐不能參加。」王小荷突然想起來,母親方金鳳的囑托,立即通知到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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