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參姑娘有個約會 第4章 返鄉4

作者 ︰ 邊北狼王

作為碩果僅存的拐叔,為人依舊非常的低調,很多甭管是出名的還是不出名的挖參人紛紛轉型的時候,只有他默默無聞的堅持了下來。說來也是奇怪,其他的挖參人之所以轉型,都是因為很難找到真正的野山參,加之人工種植的人參充斥了市場,良莠不齊,影響了整個行業。可是拐叔每次進山後,都能夠有所收獲。而且他有自己的野山參的銷售途徑,每次的收獲都能夠換來不錯的經濟效益,絲毫沒有受到那些人工種植的人參的影響。

拐叔每次進山,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小半年的光景,其中最長的一次進山六個多月的時間,而且其中的三個月是在嚴冬中。去過長白山的人都知道,就是去旅游,在冬天的時候也沒有辦法,長白山是有封山令的。到了冬天,禁止任何人上去,因為冬季的長白山頂是非常危險的,幾乎就是和死神在一起跳舞。所有的村民都以為拐叔一定是死在山里了,可是到了春節的時候,他竟然神奇的頂風冒雪的回來了,只是瘸了一條腿。經過村民的詢問才知道他墜入到了山澗中,把腿摔斷了。

在無醫無藥茫茫積雪的大山中,一個摔斷腿的人竟然還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生還,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只是自從出了這次事兒之後,拐叔再也無法離開他的手杖了,人也變得更加沉默和低調。

別看拐叔常年在山林中度過,于大山為伴,可是對于大山外面的消息還是非常了解的,很多人都對拐叔的見識感到吃驚,不知道這個終年在大山中進進出出的人為什麼會對外面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可是我一點兒也不感到奇怪,因為拐叔自己的渠道。這個渠道就是負責收購他從山中帶回來的那些野山參的人。

人工種植的人參將人參的市場價值變得很低了,可是如果你們認為野山參也同樣的因此而貶值,那可就打錯特錯了。而且恰恰相反,拐叔采集到的野山參的價格,不但沒有貶值,反而還大大的提高了。我就曾經听有老村長和我說過,拐叔去年的時候,還利用三個月的時間在大山中弄了一株將近七兩重的棒槌,一株賣了十幾萬塊錢。(棒槌是東北這邊對于人參的別稱,不過能夠稱之為棒槌的,一般都是個頭比較大的了)

七兩為參八兩為寶,可是如果你能夠找到一株七兩重的野山參,都可以換大半輩子的好日子,找到了八兩重的,那根本就是有市無價的東西。還是那句話,可不要用人工種植的人參和野山參相比,雖然在名字上都稱之為是人參,可是在經濟價值上,兩種可是有著天差地別的,在種植的人參中,如果運氣不錯的話,還真的能夠找到七八兩重的,可是在野山參中,絕對是其中的鳳毛麟角。而且在對野山參和種植人參的評定標準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看種植人參的好壞,重量幾乎是一個非常不重要的指標,關鍵要看的還是參葉、蘆頭、參形之類的,從這些地方可以判斷出參的年頭和藥用價值,不一定年頭多的就一定個頭大,反而會因為年份的增加使得個頭變小。人參的名字盡管是從他的長相上來的,但是一些習性上還真是和人差不多,就像一個人到了中年的時候,往往是身體最魁梧的時候,而步入老年之後,反而有可能會因為一些原因而消瘦下去,種植的人參也有這個特點。或許和他們的壽命並不是無盡長有關系。而野山參,至今還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能夠活多久,在很多的傳說中,甚至已經發展到了長生不老的程度,關于野山參成精的傳說更是屢見不鮮了。

我對人參沒有什麼太多的研究,但是我明白一個道理,野山參和種植山參,雖然名字上都是一樣的,可是根本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听說拐叔就要回來了,我的信心也來了,老村長是個熱心腸,安排我到他們家里居住,本來我是堅持要在林浩家的,可是擰不過老村長的熱情,只好被他拉著到了村長家。

傍晚時分,林浩的妹妹林英回來了,在第一眼看到英子的時候,我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上次看到英子還是在幾年之前,那時候她在我眼中就是一個小孩子,而且還是丑小鴨的那種。沒想到過了這幾年,這丫頭竟然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了,而且成功的完成了從丑小鴨到白天鵝的蛻變。

當老太太再三詢問過英子是否將家里傳家寶的事兒和人說過之後,英子是矢口否則,一口咬定了自己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很多人都在場,我自然也不好追問什麼,和英子說了點閑話,就在老村長的生拉硬拽之下,到他們家里吃飯去了。

一起吃飯的除了老村長馬鎮山之外,還喊上了林浩和炮哥,怎麼說我們幾個都是發小,在一起能夠有更多的話題。在經過了一陣子沒有營養的閑聊之後,話題還是回到了進入到山林中失蹤的林老爹的身上。這個時候,外面的天色也已經暗淡了下來,在長白山的山村中,因為四周都是群山環繞著,而且地處中國的北方,所以天黑的非常早,夏天的時候,其他很多地方就是到了七八點鐘還不算黑天,可是在長白山中,七點一過,外面就已經是黑漆漆的了。因為多喝了幾杯酒,老村長的臉色也變得非常紅潤︰

「浩子,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你也知道,這些年不少來這邊旅游的,老林子里面的那些野獸啥的啊已經沒多少了,我估模著老哥一定是追著小偷進了樹林子里,迷路了,所以才沒有回來,等到拐叔回來了,有他幫忙,領著大家伙一起去找找,一定可以把人找回來的。」

林浩低著頭,擺弄著手里的筷子,只是嘆了口氣,老村長的話對于他來說,不過就是善意的安慰,雖說現在在山林中的野獸不多了,可是總還是有的。甭說晚上追著人跑進了山林深處,就是大白天也沒有幾個人敢貿然的闖進林子中。在邊緣還好,一旦進入到了老林子深處,經驗豐富的老人也會打怵。更何況,炮哥可是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在林老爹進入到樹林中的那個晚上,可是到處都彌漫著濃霧的。

雨不進山霧不進林,這是家里的老話了,雖然沒有得到過什麼科學的驗證,但是卻一直被村民們恪守著。雨不進山其實特指的是雷雨的天氣,這個道理大家都知道,山上多是樹木,而且地勢比較高,雷雨天氣中,大樹會將雷電倒下來的幾率會增加很多,所以雷雨天上山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在距離村莊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山頭,叫過雷公峰,據說就是砸雷公峰上發生的被雷把人劈死的事情就已經不下十起了。

霧不進林,這可就是泛指的霧氣了,只要在樹林中有霧氣,稍微有點經驗的人就都不會選擇進入到樹林中去。本身在沒有霧氣的情況下,進入到山林中都非常容易迷路,何況是大霧遮掩呢?簡直就是和把自己丟進到迷宮中沒有任何的區別。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霧氣也是分為很多種的,並不是所有的霧氣都是無害的。在大雨過後,空氣中的水分會非常高,容易形成霧氣。一些樹林中蒸發水汽的植被比較多,也容易形成霧氣,還有一些植物,他們本身也可以放射出霧氣,最可怕的是一些動物,吞吐的氣息是有毒的,和植被散發出的霧氣混合到一起,那麼濃霧中積累的毒氣,甚至可以將健碩的老牛毒翻了。如果是這樣,在大霧的天氣中進入到樹林里,那可就不是進入到迷宮中那麼的簡單了,而是一種**luo的自殺行為。

說著話,幾個人的情緒都非常低落,忽然都沉默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院子中傳來了狗叫聲。在山村中,很多家都習慣用狗看家,幾乎家家有狗,听到了狗吠,老村長連忙站起來︰

「一定是拐叔來了。」

說完就快步迎了出去,我還感到奇怪,為什麼剛剛听到狗叫,老村長就斷定是拐叔,一邊向屋子外面走,一邊听到炮哥和我說,才算是明白過來。老村長家里經常有人來往,因此他家養的大黃狗幾乎和所有的村民都比較熟悉,看到村子里的人不會有什麼太多的反應,只不過叫兩聲示警而已。而在村子中和大黃唯一不熟悉的人,那就是拐叔,只有看到了拐叔的時候,這家伙才會狂吠不停。

借著房門口照明用的燈,就看到了從大門口的位置,老村長帶著一個瘦削的人走了進來,那個人的手上拄著一根拐杖,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因為光線非常的昏暗,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可是就是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中,依舊可以看清楚這個老人的雙眼中散放出來的矍鑠的光芒。

我終于時隔多年之後,再次見到了拐叔這個傳說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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