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小姐 第二十回 女怕嫁錯郎

作者 ︰ 包子才有餡

杜翔最後一個「吧」字還未出口。蕭寒毫不客氣拿起書桌上的書砸了過去。

「別瞎,壞了你妹妹的名聲,我可擔不起。明兒捎個信,三日後把人接走,回頭薇要來,我親自來接!」

杜翔側過身,一把接住書,翻了幾頁,壞笑道︰「得了,不就是怕你家那位吃醋嗎,我這庶妹長相清秀,又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給你做,不委屈你!」

第二本書劈頭蓋臉朝杜翔砸來,只听蕭寒道︰「再胡,以後別上我們家來,我管她是才女,美女,只要不跟我扯上邊,都行!」

杜翔被書砸中腦袋,「哎啊」一聲怒道︰「跟你開玩笑的。你听不出來?你就是這樣對你們夫妻兩個的大恩人的,別給你做,就是給你做大,我頭一個不會同意。統統都是沒良心的,回頭有病,不要來找我!」

杜翔正罵得起勁,卻听外頭又有女聲道︰「大爺,今日的宵夜送來了。」

蕭寒一听聲音,忙打開房,笑道︰「辛苦了,大女乃女乃睡了?」

微雲進門,把托盤放在幾上,笑道︰「回大爺的話,大女乃女乃已經歇下。今兒廚房做的是羊雜湯,大爺,表少爺嘗嘗。老太爺,兩位表姐的那份已經著人送過去了。對了大爺,剛剛奴婢在來的路上像是看到了表姐。」

蕭寒清咳一聲道︰「她來找她哥哥幾句話。行了,你回去吧。」

微雲朝兩人行了禮,悄然離去。

蕭寒背著手,在門口略站了一會,轉身進屋,卻見杜翔已經毫不客氣的喝上了,笑道︰「你倒是快,怎麼不罵了?」

杜翔抬頭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口渴了,正好喝點湯,解解渴!」

蕭寒也不理他,兩人稀里嘩啦一碗羊雜湯下肚,舒服的各自打了個飽嗝,接著被打斷的話續了一會。

夜闌時分。杜翔身邊的白芍在外頭喊聲道︰「爺,夜了,該回府了,!」

杜翔懶懶的活動了子,抬眼道︰「大半夜的,爺懶得動彈了,讓白芷騎馬回府跟母親一聲。」

……

次日夫妻兩個醒來,蕭寒見時辰還早,纏著欣瑤親熱了半方起身。

蕭寒穿好衣裳,正要出門,想了想又折了回來,對著欣瑤道︰「瑤瑤,書房那兩個等薇她們走了趕緊給我換回來,府里的下人,你別縱著,要有那嘴碎,貪便宜的只管給我打了出去。」

欣瑤坐在銅鏡前由著微雲梳頭,听言,轉過身來,笑道︰「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誰讓爺心里不舒坦了?」

蕭寒瞧了瞧站在一邊的微雲,轉了幾個心思,終沒把昨夜的事出,交待了幾句就出了門。

蔣欣瑤心里明鏡似的,看著銅鏡里面容嬌好的自己,笑道︰「微雲,大爺臨了看你一眼,是個什麼意思?」

微雲一邊替少女乃女乃梳頭,一邊笑道︰「昨夜奴婢給大爺他們送宵夜,半路遇見了瑩表姐,眼圈紅紅的,對著奴婢欲言又止。不知道她要干什麼。奴婢見她來的方向正好是大爺的書房,所以在大爺跟前提了提,大爺她找杜表少爺幾句話。」

「有什麼話非要等到深更半夜才講,瑩表妹這招欲蓋彌彰可使得不大好啊!」蔣欣瑤似笑非笑道。

微雲啐道︰「大女乃女乃,就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心思一樣,還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姐呢。」

欣瑤目光幽深的抬頭看了看她,若有所思道︰「交待下去,這兩外松內緊,她想干什麼,只隨她去,咱們在邊上看著就好!」

微雲忙道︰「大女乃女乃,萬一……」

欣瑤笑道︰「有什麼可擔心的,去偷偷把薇妹妹找來,我有話問她。」

半盞茶後,杜薇不明就里,悄悄而來。欣瑤摒退下人,只與她一人話。一盞茶後,杜薇眼楮微紅走出房門。

一連三,杜薇早上跟著欣瑤理家,看帳本。下午三人一處逛園子,做針線,閑話。晚上則偷偷到欣瑤書房,姑嫂兩個關起門來嘀嘀咕咕不知道些什麼,連蕭寒都覺得奇怪。只女人家的私房話,他也不大好問。

自那日後,杜瑩安份守已在蕭家作客,不多一句話,不多行一步路,臉上常帶著溫和,謙讓的笑,這讓欣瑤多少覺得有些詭異。

第四日,杜家的馬車一早就候在蕭府門口,欣瑤把兩個妹妹送上了馬車方才回房換了衣裳,與老太爺告了假,去了怡園。

……

初春時分,怡園恰如剛剛及笄的少女,臉上褪了稚氣。身形初長,亭亭玉立,隱約已有分美色。

園內的湖面,冰已化大半,一對鴛鴦追逐嘻戲,很是悠閑自得。

荷風亭內,欣瑤端坐上首,李媽媽站其身後,地上跪著鶯歸,燕鳴姐弟倆。姐弟倆磕罷頭,起身,垂手而立。

欣瑤細細打量鶯歸,一身半舊襖子,頭上戴的還是她送的那只玉簪,只臉上的神色與往日有了一絲不同。

欣瑤目光幽深的嘆道︰「鶯歸,我們主僕十年,你的終身大事,一直在我心上放著,我不繞彎子,你可有什麼想對我的?」

鶯歸欲言又止,神色不大自然。

欣瑤無可奈何道︰「你別怕,你看上什麼人,只要那人寵你,疼你,把你當他的眼珠子看待,就算他是個要飯花子,我倒陪妝奩,也會讓他三媒六禮,風風光光把你娶進門。」

燕鳴一听姐這話,緊緊抿著嘴,心下暗暗著急。

鶯歸仍死死咬著嘴唇不話。

欣瑤等了片刻。笑道︰「既然你不,且听我罷。咱們怡園的琴師原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十歲其父因貪污被人拿了把柄,入了獄,抄沒了家產。家中男子被判流放,女子則充了官伎。楊帆的母親不甘為伎,懸梁自盡;父親流放途中患了病,一命歸西,其嫡親姐姐下落不明。楊帆因年少,免了流放,賣入王府為奴。他從隨母學琴,初有所成。靖王見其于音律上有賦,請來師傅教導,十五歲那年,成了王府的一名琴師。」

鶯歸漲紅了臉,半才道︰「姐,你怎麼都知道?」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的事,我怎能不心再心?你的想法吧。」

「姐!」鶯歸眼楮微紅,哽咽著不出話來。

欣瑤也不催她,只靜靜的坐著喝茶。

「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每日一個人孤零零的彈琴,心里就有種不出的滋味。姐,咱們怡園這般大,每日里雖客人不斷,可有幾人是真正在听他彈琴,又有誰能明白他心中的悲喜,所以……」

「所以,你就覺得他可憐,想要去關心他,去安撫他,去做他的知音?」

鶯歸含淚點點頭。

「那他呢,他想讓你做他的知音嗎?」

鶯歸略思片刻,還是點點頭。

欣瑤眼楮看向燕鳴︰「燕鳴,這事,你有什麼想法?」

燕鳴凝了凝心神,恭身道︰「姐,姐姐已經二十了,倘若那楊帆對姐姐也是真心一片,我覺得倒是件好事。怕就怕他的心並非在姐姐身上,又或者是在利用姐姐。」

鶯歸急道︰「我一個丫鬟,有什麼可讓人利用的?」

欣瑤朝燕鳴擺了擺手,冷笑道︰「鶯歸,他是你弟弟,你他想得多也罷,人之心也罷,有一件事情,你得分清楚,他是為了誰?你們姐弟相依為命至今,何苦為了個外人傷了情份?倘若有一,燕鳴要娶個水性揚花的女子回來,你是順著他呢,還是強烈反對?」

鶯歸的臉色漸漸由紅轉白。眼中的淚已落下。

「你你沒什麼可讓人利用的,在我看來,你能讓人利用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你是我的人,我如今嫁到蕭府,蕭府與杜家交好,杜家是靖王的母族,叔叔又與十六他們交好。倘若這楊帆是個有心的,就會知道有了這層關系,能做的事情很多。」

「有的夫妻同床幾十載,都未必知道枕邊人心里頭的真實想法,你又怎麼能肯定他對你沒有所圖。當年你把三姐救上岸,事先又怎會知道她不過是故意跳的湖?所以,凡事多問個為什麼,別到了真正被傷得遍體鱗傷的時候,再來後悔。」

鶯歸撲通一聲跪下,泣道︰「姐,我錯了,我听你的。你同意,我就嫁;你不同意,他再好,我也不嫁。」

欣瑤也不叫她起,一個平靜如水的人心里一旦有了波瀾,是很容易走極端的,跪跪也許能讓她清醒清醒。

她緩緩道︰「好不好,得讓我看了再。燕鳴,安排下去,我在正廳見他,你馬上派個人到兵馬司找蕭寒,就我要知道靖王府琴師楊帆從到大所有的事情。鶯歸跟著一起來吧,你在後頭好好听听。」

鶯歸含淚點點頭。

……

半柱香後,怡園正廳里,一白衣男子,面色如常向上首女子深深一揖,朗聲道︰「琴師楊帆拜見蕭夫人!」

欣瑤見其豐朗俊秀,膚色白晰,一看就是沒吃過什麼苦的人。「琴師請坐。今日把琴師請來,正是有件事想听琴師一答,我素來不喜歡繞彎子,就直了。」

楊帆道︰「夫人請講!」

「琴師今年已二十五歲,可已成家?」

「回夫人,尚無。」

「恕我無禮,想請問琴師為何不成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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