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昨晚的爭執，便以為他還在生氣，也不理會他，徑直走向衛生間。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傅亦桓冷臉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桑葚。
桑葚皺眉，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傅亦桓接著道︰「你把我是傅明哲兒子的消息賣給了記者，不巧，那個記者打電話到家里，我接到了。桑葚，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他眼神微眯，忽然站了起來，看著桑葚的眼楮里盡是嘲諷。
桑葚猛然驚醒，又是那個張楊！
她剛才在醫院的時候就想到了，那個消息一定是張楊散布出去的目的就是威脅她。
桑葚心急如焚，連忙解釋︰「不是我！」
「人家都感謝到家里來了，你還裝？」傅亦桓臉色凜然，他不是多疑之人，只是昨天那樣為陸朝夕惹怒他的桑葚，讓他不得不懷疑，她有沒有背叛。
桑葚心口忽然一堵，覺得傅亦桓有些可笑，她走近傅亦桓，用力指著自己的心口，抬頭看著傅亦桓︰
「我從來不會做違心的事情。你說我拿了記者的錢把你的身份曝光了出來。我缺錢嗎？呵呵，這四年來你每個月都會給我轉入一大筆錢，傅亦桓，這些錢我一分都沒有動過！」
桑葚的情緒有些失控，她如願在傅亦桓的臉上看到了憤怒，她忽然拎起包，掏了很久才拿出了錢夾里的一張銀行卡。
她將卡舉起放在傅亦桓的面前，看到他皺眉，有疑惑也有訝異。
她冷笑，她不喜歡爭吵，可是婚姻里，爭吵是相互的，有的時候她沒得選擇。
「你知道為什麼嗎？」桑葚嘴角微扯，心底的苦澀一下子涌到了喉嚨，卡住了有些話，讓她哽咽，「因為從結婚那一天起，我就開始擔心你隨時不要我。所以我存著你的錢，等你不要我的那一天全部一起還給你。這樣才兩不相欠！傅亦桓，我沒必要為了那一點錢出賣自己的良心！」
她將那張卡扔在了傅亦桓的身上，轉過身拎起包上樓。
剛上樓，她就听見了傅亦桓甩門而去的聲音。
她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出了事情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說明他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家人看待。
***
傅亦桓的黑色保時捷在公路上疾馳，他緊捏著方向盤，完全不顧及周圍的喇叭聲。
他的腦中一直都是桑葚的那些話，和她絕望的眼楮。
他和她朝夕相處了四年，卻不知道她在這段婚姻里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她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等著他不要她。
可是桑葚不知道，傅亦桓的心其實一直在徘徊。
擁有時不屑，失去時痛惜，這是圍城里人們的通病。
第二天桑葚醒來，卻接到了傅亦桓的電話。
而電話那頭卻是是動人的女聲︰「喂，是桑護士嗎？我是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