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花殘 命運弄人

作者 ︰ 林殿

天空是藍色的,太陽灑在山坡上散發出暖暖的味道,用手遮住直射到眼楮上的的陽光,一股清淚從眼眶中流出,在她髒兮兮的小臉上劃過兩道淚痕。

緩緩站起身,好像有些不太適應現在的身體腳下一個趔趄從山坡上直直的滾了下去,無力的爬起來,身邊是腐爛的尸體,蛇蟲鼠蟻亂竄,見到這個不速之客並不知收斂,繼續啃食著地上的腐肉,仿佛並不在意若雪寒的存在,若雪寒忽然有種想要瘋狂大笑的沖動,沒想到老天居然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就在一個時辰之前,若雪寒落入冰冷的海水中她以為這一切都已經終結了的時候,命運卻再一次捉弄了她,不僅讓她復活了,帶著前世痛苦的記憶穿越到這個年僅七歲被人亂棍打死後扔到亂葬崗里的小女孩身上,命運弄人說的也不過如此而已吧。雙手狠狠抓在地上劃出道道血痕,若雪寒瘦瘦小小的身材在這荒蕪的亂葬崗中顯得那樣不協調,又顯得那麼的悲涼,沒有人知道她弱小的身體背負了多少愛恨情仇,沒有人知道她的心已經滿是傷痕。

站起身來,那沒有穿鞋的小腳一步一步向著她陌生的世界走去,陽光斜照劃出一道細長的影子,因為她的出現從此宇若大陸風雲變色,命運的齒輪也再一次轉動起來。

「爹~是雪寒自己走丟的不怪我!」學士府中若雨綢嘟著粉女敕的嘴巴生氣的說道。

「老爺!你這是干嘛?你怎麼能這麼對綢兒說話?若雪寒那個賤妮子丟了才好,最好晚上讓狼叼了去,省得在這個家里浪費糧食!」大娘邱玉梁將愛女護在身後,對若明今日對待若雨綢的態度極為不滿。

「你!」若明有些氣節。「雪寒再怎麼樣也是我的女兒,她若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外面的人會怎麼說我這個大學士?」若明對邱玉梁敢怒而不敢言,邱玉梁當朝丞相的女兒,當初若明只不過是一介窮酸書生,那年上京趕考,中途盤纏被盜一路乞討到了京城,體力不支的他暈倒在邱府的大門,被邱府管家所救,若明對管家甚是感激作為報答,當即送了管家一幅字畫,而這幅字畫輾轉到了邱府小姐手中也就是現在的邱玉梁,邱府小姐看了畫便對作畫之人心生愛慕,幾經打探得知是上京趕考的書生,無奈兩人身份懸殊,邱府小姐便打消了對若明的念頭,不久之後若明高中皇榜,邱府小姐見若明今非昔比,所以請求邱相為自己做媒,邱相愛女如命答應了邱玉梁的請求,可當邱相與若明提起,若明卻說自己早已成家,並無再娶的意願,邱相不願委屈了邱玉梁所以也就作罷,可邱玉連卻認定了若明,一哭二鬧三上吊,邱相禁不住邱玉梁的鬧騰,逼迫若明娶了邱玉梁,嫁入若府邱玉梁就將原配夫人雪域筱也就是若雪寒的娘趕到了若府別院,並處處為難于雪域筱,因邱府財大勢大若明只得忍耐,而這一忍竟是八年。

「我看哪些人敢嚼耳根子!我派人扒了他的皮。」邱玉梁雙眼一瞪,雙手插在腰上一個典型的潑婦樣子。

「爹!那個丑不拉機的的東西怎麼能配當爹的女兒,丟了更好,從今以後爹就只有我一個女兒了,爹別再想著那個髒東西了,今天我在昌盛街看到了一串極漂亮的手鏈,很想要呢爹爹給女兒買好不好?」若雨綢眨巴眨巴大眼楮,除卻她口中的話,她也算是個小美人,唇皓齒白,令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抱在懷里狠狠蹂躪一翻。

「那個是你的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的妹妹?」若明不滿的訓斥著若雨綢,他這一生只有若雨綢和若雪寒兩個女兒,因邱玉梁善妒所以他除了他的原配妻子,就只有邱玉梁一位妾,而這兩個女子都只為他誕下女嬰故至今無有子嗣。

「什麼妹妹!我可從來都沒承認那個女人生出來的孩子是我們若家的人!那個賤女人能生出什麼好東西來。」邱玉梁翻了翻白眼,對若雪寒母女她早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乖!綢兒你喜歡什麼?娘派人給你去買。」寵溺的拍了拍若雨綢的小腦袋,那個女人生出來的女兒怎麼能和她冰雪聰明的女兒比呢。

「不行!今天她必須說出雪寒的下路!」若明一拍桌子,怒視著邱玉梁這是他八年來第一次反抗邱玉梁,雪寒已經消失了整整一天一夜了,平時見邱玉梁母女欺負雪寒他也就忍了,因為他知道邱玉梁善妒疏離她們母女才是對她們最好的保護,可是如今若雨綢的確做的太過分了。

「反了你了?敢和我吼!信不信我扒了你這身官袍?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我告訴你要不是我,你根本就沒有現在這個地位。」邱玉梁見若明對她瞪眼楮,從來都是嬌生慣養的她那里受過這種氣連忙和若明對著干了起來。

「老爺!老爺二小姐回來了!」眼見兩人這就要吵起來了,管家張伯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稟報。

「不可能!」听到張伯的稟報若雨綢小臉瞬間嚇得慘白,她明明…明明就見到她斷了氣的。

「雪寒回來了?」若明心下一喜,連忙向門口張望,見到若雪寒的那一刻他提著的心終于落進了肚子里。

若雪寒一身破洞衣服,滿是泥土,蓬頭垢面手上腳上到處都是割破的血口子,遠遠一看簡直就像剛和野狗打了一架的叫花子。

「呦!我還以為是叫花子呢,原來是我們的雪寒啊,瞧瞧,真不愧是鄉下人帶出來的,就是上不了台面。」邱玉梁翻了翻白眼,看都看懶得看若雪寒一眼,仿佛多看她一眼就髒了她的眼楮一樣。

「你…你是人是鬼?」若雨綢抓住邱玉梁的衣角躲在邱玉梁的身後。

「雪寒你沒事吧?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張伯快!快去叫大夫!」若明見到這般的若雪寒甚是心疼,這些年對她們母女虧欠的太多了。

「是!是!」張伯連說了兩個是,正要退下卻被邱玉梁叫住了。

「站住!誰叫你去找大夫給這個賤妮子看病的?沒看到我們家綢兒被這個礙眼的東西嚇到了嗎?快去讓大夫來給我們綢兒熬點壓驚的湯藥來。」邱玉梁以為若雨綢被若雪寒的造型嚇到連忙將若雨綢抱在懷里,為她順氣,若雨綢見到死而復生的若雪寒著實被嚇得不輕躲在邱玉梁的懷里不敢看若雪寒一眼。

「玉梁!話說的不要太過分!」若明低吼一聲,平時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今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這般說他的女兒。

「你吼什麼吼?沒看到綢兒被那礙眼的東西嚇到了嗎?綢兒是你的女兒你怎麼總是幫著那個丑女人生出來的孩子?你們幾個還不把那個礙眼的東西給我清理走?將你的小姐嚇住小心你們的小命!」邱玉梁撒起潑來若府都要抖三抖,平時當家作主的都是邱玉梁,如今邱玉梁發怒眾家丁都為難的看著若明,若明見邱玉梁如此無理取鬧拉起若雪寒髒兮兮的小手甩頭向別院走去。

「若明你給我回來!你長脾氣了是不是?皮癢了是不是?居然敢…居然敢…」邱玉梁被氣得直跳腳,這麼多年來她說東誰干往西?真是反了!反了!邱玉梁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涂滿豆蔻的手指陷進肉里,好啊,雪域筱你這個狐狸精看你在別院老娘我不和你計較你居然聯合若明欺負到我頭上來了看以後在若府的日子你怎麼過…

「雪寒是爹不好你有沒有怎麼樣?你怎麼受傷了?鞋子呢?」離開邱玉梁的視線之後若明連忙將瘦小的若雪寒抱了起來,心疼的撫模著她還在流血的小腳,這是他的女兒啊,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滿身是傷的回來。

若雪寒靜靜的待在若明的懷里,顯然對若明突如其來的父愛有些不知所措,她前世是個孤兒父母在一場車禍中喪生,所以從未感受過父母的關愛,穿越後他繼承了這個七歲小女孩的記憶,在記憶中若明對她總是漠不關心的,可如今感受著小腳上傳來的溫度她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若府別院相比正廳的富麗堂皇顯得雅致很多,因為邱玉梁的關系別院只有幾個丫鬟侍候,別院花草被修剪的整整齊齊,顯然別院的女主人對這些花草費了一番心意。

「筱兒!」若明進了別院便輕喊了一聲,屋內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水藍色紗衣,繡著淡雅的蘭花的百褶紗裙輕輕拖地,雖然是幾年前的老款式,但穿在她的身上卻格外的清新雅致,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披散,膚如凝脂臉頰泛著淡淡的蒼白的顏色,雙眸暗隱淚痕,若雪寒有些微微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從這個女孩記憶里她清楚的記得眼前這個清新月兌俗的女子正是她的娘親,但這真的是邱玉梁口中從鄉下出來的女子嗎?

「雪兒!」見到若雪寒,雪域筱似水的眸子滿是擔憂,連忙從若明的手中奪回若雪寒小小的身體,無奈因雪域筱的力氣不大差一點將若雪寒摔在了地上,幸好若明拖住了若雪寒的身體才不至于她摔倒在地。

「筱兒我們進去說。」若明皺著眉頭,雪域筱的身體本就不好,不宜太過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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