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福女 323 現身

作者 ︰ 雛禾

鄭氏知道耶律斜軫很重視錯神香的事情,然而一開始她並不知道的是,原來錯神香有兩種。

她以為她從梅園中搜羅出來的錯神香,與從祁山那里得到的錯神香是同一種。

此刻,鄭氏坐立難安。

她從祁山那里得到消息後就意識到,耶律斜軫很快就要查到她頭上了。

這可如何是好?

如果沒有楊琪的存在,她便不會這麼處心積慮,她想過不下一百種殺死楊琪的方法,可是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真的很難。

鄭氏前去槃離居,特地來見楊琪。

她知道這會兒耶律斜軫並不在。

槃離居不缺好東西,尤其是好茶好水。

一盞茶,鄭氏只品出了花露的味道,卻對馥郁的茶香半點兒不了解。

她出身名門世家,喝過的好茶沒有上百種,也有數十種了,卻如何也說不出這香茗的品種。

鄭氏眸光低垂,緩緩寬著茶盞,臉色微紅,神情中有微醺之意。

「,這是什麼茶,好香啊。」

楊琪從來沒見過鄭氏還有這麼純真的時候。

看來,鄭氏是個愛茶之人,也難怪她總會在內院每月一度舉辦茶會。

楊琪故作茫然,「我也不知道呢,是大王帶回來的茶葉。」

耶律斜軫也沒告訴她這茶葉的品種,不過楊琪心里有幾分把握,這茶葉就是龍茶千兩金。

就算楊琪有十分把握,也不會將此茶是千兩金的事告訴鄭氏。

千兩金乃龍茶。只有當今聖上才有資格享用,若是讓有心人知道耶律斜軫私藏國寶。只怕會告他一個犯上僭越的罪名。

鄭氏逮著耶律斜軫不在的時候來槃離居,楊琪就知道她的目的不會簡單。

不過她不動聲色。鄭氏不開口,她也不詢問。

三杯茶過後,鄭氏終于沉不住氣,「,有一事不明,你與元,究竟是敵是友?」

楊琪懶懶的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眸子好似能夠看穿人的內心。

鄭氏神情變得不自然,收起了游刃有余的態度。卻掩飾性的理了理烏黑的雲鬢。

「側妃為何突然這麼問?」

要說楊琪與元淑的關系,那真真是復雜的緊。

鄭氏干笑了一下,貌似對楊琪的回避不以為意。

「如果你與元是的關系,錯神香一事,你幫她在大王面前,我也就不覺得奇怪了。只是據我所知,元三番兩次對你發難,我總覺得你們的關系並沒有那麼好呢。既然你們是敵對關系,你為何還要幫她?」

鄭氏倒挺坦白的。不過即便如此,這並不足以讓楊琪對她產生欣賞之意。

「你怎麼看出來我是在幫她?」楊琪挑了挑眉梢,如果鄭氏是為了對付元淑而拉攏她,楊琪就要對鄭氏狠狠地挖苦一番了。「我在大王面前幫她。就是幫了她嗎?側妃,我想你我都清楚,誰才是用錯神香控制人的真凶。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沒有將你花盆中的錯神香交給大王,也是在幫你嗎?」。

鄭氏的臉綠了。悔青了腸子也不能挽回之前發生的事情。

在北院王府里,沒有誰跟誰是真正的。

鄭氏很會裝無辜。楊琪偏就看不慣她這一點。

鄭氏的表情很精彩,她繃著臉,牙關緊咬,像是竭力隱忍著什麼。

楊琪又說︰「你知道這北院王府中,我最欣賞的人是誰嗎,不是你,不是元,也不是一直能獨善其身的蕭氏,是已經死去的海。眾所周知,海是個惡人,但是她很坦蕩,她從來都是把心思寫在臉上,就連做壞事的時候,也從來不會給人陰險的感覺,而且她敢做敢當。」

鄭氏臉色鐵青,說的話好似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你什麼意思?」

「你就不要再裝了。很惡心,你知道嗎?反正耶律斜軫不在,下人不在,你對我說多麼惡毒的話,都不會有人知道。」楊琪小學生一樣,天真無邪的舉著小手,「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鄭氏氣的面無人色,她惱怒得瞪著楊琪,恨不得要將她碎尸萬段。她好像十分想要在楊琪面前扮演一個好人的角色,振振有詞的說道︰「好心來勸你不要被人利用,你卻誹謗我,你什麼意思?」

「累不累呀你。」楊琪同情地看著鄭氏,承認自己是個惡人真的有那麼難嗎?「你說你費盡心思最後得到了什麼,還不是一事無成,我還不是好好地坐在這里跟你?我要是你,直接就會用簡單粗暴的方法,與其用錯神香去控制別人,還不如直接把錯神香用在耶律斜軫身上。反正橫豎都是死,間接找死跟直接找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就在這時,夕陽行色匆匆地跑過來,見了鄭氏也沒向她行禮。

楊琪有耶律斜軫在背後撐腰,鄭氏不敢當面拿她怎麼辦,難不成對一個婢女還不敢動怒嘛?

「大膽奴婢,沒看見主子們正在呢麼!」鄭氏大聲對夕陽呵斥。

楊琪不耐煩了,鄭氏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她一再對鄭氏忍讓,可不是因為她怕了她。

「側妃,如果你想拿下面的人來開刀,請你回到你的院子里去,不要在槃離居撒野。」

鄭氏有口難言,怒火中燒,槃離居出身的婢女科可比其他院子里出身的婢女要高人一等,就算槃離居的婢女犯了錯,有內院生殺大權的鄭氏,也不敢直接越過耶律斜軫對她們發難。

夕陽慌慌張張的報告︰「小王妃,大事不好了,外頭都在傳,大王受傷了!」

楊琪與鄭氏一同緊張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夕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個消息是她從外面听來的,並不是從耶律斜軫的手下哪里直接听說的。

鄭氏急忙問︰「大王現在人在哪里?」

夕陽看了楊琪一眼後,然後對鄭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楊琪一手按著下巴,想著耶律斜軫今日最後一次出門,是直奔刑部去的。

外面的消息應該不是空穴來風,耶律斜軫可能真的出事了。

楊琪對夕陽說︰「我現在出不了府,你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夕陽領命而去,她前腳一走,鄭氏馬上就離開了槃離居。

……

原本耶律斜軫與祁靈兒密談,兩人分別之後,他並沒有立刻離開刑部。

有一件事很蹊蹺,耶律斜軫耿耿于懷,便想查個清楚。

祁山對蕭太後很忠心,應該是不會撒謊的,他說心想著是主動找他試藥——

這是正常人會做出來的事情嗎?

耶律斜軫以復查之名,會見辛相忠。大約是辛相忠中毒太深,將以前的事情忘了個徹底。

耶律斜軫什麼也問不出來,這一來二去,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耶律斜軫正要離去,卻察覺到有一道黑影潛入了刑部。

他察覺有異,立馬返回,他的動作還不算遲,在黑衣人的劍下救了辛相忠一命。

耶律斜軫與黑衣人周旋,暗中驚覺,這黑衣人的功夫實在了得。他內力還未恢復完全,與黑衣人交手漸漸感到吃力。對方趁他行動變得遲緩時,在他側腰附近補了一劍。

要不是及時感到的韓飛出手,只怕耶律斜軫這會兒已經成了劍下幽魂。

韓飛與黑衣人過了幾招,黑衣人听到一陣葉笛的清響聲,便縱身離去。

不少人都想要耶律斜軫的性命,難保不會有人得到消息來趁人之危,韓飛當機立斷,把耶律斜軫安排在了刑部養傷,並吩咐刑部的侍衛加強守衛,還從北院王府調來了一大批侍衛。

韓飛還派人請來了郎中,為耶律斜軫看病。

卓越給耶律斜軫檢查了傷勢,告知大家他並沒有性命之憂。

在受傷前後,耶律斜軫的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他發現在辛相忠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

「辛大人,你可認識那個黑衣人?」耶律斜軫問辛相忠。

辛相忠將耶律斜軫當救命恩人,對他心存感激,一直在旁照顧,還為回答不上耶律斜軫的這個問題而感到慚愧。

「我也不清楚對方是誰……」辛相忠把的事情忘的一干二淨,現在認識的人也只有寥寥,耶律斜軫就是其中之一。

韓飛若有所思,他向耶律斜軫行禮後,便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耶律斜軫的臉色驀地緊繃,變得嚴肅無比,「沒認錯?」

「不會有錯!」韓飛一口咬定,他跟那個黑衣人交手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那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就是將楊琪打成重傷的那個人。

耶律斜軫不明白韓飛的感覺,韓飛曾經敗在對方的手上一次,而且還是慘敗。

那時候他並沒有當一回事,只認為是韓飛的修為不夠,夸大了對方的實力。

耶律斜軫親自與黑衣人交手之後,他才知道那人的武功的高強之處。

不過若不是他為了給楊琪療傷而功力大減,他是不會落在那個黑衣人的下風。

不過奇怪的很,那個黑衣人對付完了楊琪,再次現身的時候就要取辛相忠的性命,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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