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福女 217 內宮有細作

作者 ︰ 雛禾

見楊琪不像是在危言聳听,劉皇後便頷首,「本宮會多加留意。」

柴郡主帶楊琪出天波府之前,被太君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好好的盯著楊琪,最後不要讓她與宮里的人有太多或太深的接觸。

柴郡主不忘太君的告誡,「皇後娘娘,在小孩子面前還是不要說那麼嚴肅的事情了,趕緊踢毽子吧!」

柴郡主剛說完,就跑了一個小太監,傳話:「皇後娘娘,皇上來了!」

劉皇後微微有些吃驚,想那真宗皇帝可從來都是真人不露面,鮮少來她這來儀殿的啊!

劉皇後趕緊領著一干人出去拜見,到了來儀殿的院子里,她傻眼了。

真宗皇帝在面前橫了一道屏風,這是幾個意思?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劉皇後狐疑著見了禮。

「起來吧。」真宗的聲音听上去有些不對勁。

劉皇後立馬關心起來,「皇上可是龍體抱恙?」

「沒有沒有——」真宗故意壓低著聲音說話,「朕是來看人踢毽子的。」

這真宗還真是可愛。

楊琪如是想,趙亨大約是不想讓她認出來。

劉皇後便將踢毽子的安排交到了楊琪手上。

一個人踢毽子很無趣,楊琪便讓來儀殿的宮女與太監圍成一圈站好,大家對著踢,很是熱鬧。

只要是到跟前的毽子,楊琪從來沒有踢壞一個。

一番下來,一群人大汗淋灕,累的氣喘。

在他們歇息的時候,真宗開口,「皇後,這就是你請來的踢毽子的高手?不知和朕身邊的高手,哪一個更厲害——」

這之後,從屏風後頭走出一個皇宮侍衛打扮的人來,竟是在宮里當差的五郎!

五郎沖楊琪苦笑了一下,楊琪跟柴郡主被劉皇後傳進宮的時候,他還在天波府指點七郎楊家槍。結果她們前腳一走,他後腳就接到通知,被皇上召進宮了。

楊琪深感無奈,皇上這是讓他們兄妹自相殘殺嗎?

不過五郎也夠厲害的,在來儀殿站了這麼長時間,她是一點兒也沒察覺到。

來儀殿的上空盤桓著一只白鴿,楊琪听到撲楞楞拍翅膀的聲音,本能的抬頭看去。

五郎也注意到,臉色有些變化,他快步沖到楊琪身邊,搶下她手上的雞毛毽子,用雞毛毽子將那只白鴿給打落下來。

「怎麼回事?」原本大好的氣氛,被五郎這麼一下給生生破壞了,劉皇後有些不悅。

五郎對劉皇後抱拳,「這是一只信鴿!」

劉皇後也是臉色一變,忙命令宮女與奴才將不知落在何處的信鴿給找來。

信鴿這東西,不該出現在內宮之中!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將信鴿抱了來,白鴿的腿上果然綁了東西,是一個卷的很細的紙條。

五郎展開紙條,首先過目,看到上面的內容卻是眉頭一皺。

「如何?」劉皇後問。

真宗著急著知道事情的發展,忘了要掩飾聲音,「上面寫了什麼?」

五郎為難,不知該如何回答。

楊琪踮腳伸頭看了一眼,心里卻是一驚,紙條上居然是契丹文字!

「是契丹文字,微臣看不懂。」五郎只能如實相告。

劉皇後震驚不已,之前她還被楊琪提醒說,朝廷有遼國的奸細,沒想到這奸細就深藏在皇宮之中嗎?

「給我看看。」楊琪拽著五郎的手臂,她在南院王府的時候,學過契丹的文字,要看懂上面的內容並不難,只是那內容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南國寺?」

「南國寺!」劉皇後與皇上同時大驚。

五郎也是驚詫不已,讓他吃驚的不只是「南國寺」這個地方,還有楊琪居然能讀懂契丹文字……

「上面真的寫的南國寺?」劉皇後面無血色,似乎沒有功夫去關心楊琪為何能讀懂契丹文字的事情。「還有什麼?」

「就南國寺,沒有別的了。」楊琪說。

劉皇後快步走到屏風跟前,「皇上,這——」

楊琪扯了扯五郎的袖子,小聲問:「南國寺怎麼了?」

「三日之後,皇上要去南國寺祈福。」五郎神色凝重。

真宗去南國寺祈福的事情,是今日才決定的,居然這麼就有人蠢蠢欲∥動了。

就拿眼下的事情來說,這信鴿十有**是誰養在深宮之中的,還有這信上是用契丹文字寫的。字跡這麼清秀,應該是出自女人之手。即便不是內宮的某位嬪妃,也一定是宮里深藏已久的宮女,這個她一定是遼國安插進來的細作!

這要是沒攔截下信鴿,真宗糊里糊涂的就去了南國寺祈福,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

五郎走上前,恭敬道:「皇上,微臣斗膽請求皇上取消三日後去南國寺的行程。」

劉皇後忙附和,「皇上,臣妾也是這麼想的!」

真宗卻道:「五郎,將信鴿與你手上的那紙條拿來。」

按照吩咐,五郎將信鴿抱到了屏風後頭。

真宗重新將紙條卷好,綁在信鴿腿上,最後放飛了白鴿。

「皇上!」劉皇後大驚失色。

「安啦。」真宗說笑一樣,似乎沒有受到信鴿的影響。他見五郎沒有露出一絲一毫意外的神情,就問五郎,「五郎,你說說朕這麼做,旨在何意。」

「微臣不敢揣測聖意。」五郎謙恭道。

真宗丟他一個受不了的眼神,興致索然的解釋,「宮中有遼國的細作,朕不想打草驚蛇。三日後南國寺之行不變,真有遼人來暗殺朕,五郎你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因為真宗與劉皇後吩咐在先,楊琪、五郎和柴郡主回天波府時,沒向任何人說起宮里出細作的事情,瞞著的對象當然也包括太君。

不過有一件事,一直讓五郎耿耿于懷,甚至于心難安。

深夜,他單獨會楊琪。去楊琪的房里,他一路上想了很多。

楊琪出走,有一年多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她學會了契丹文字,這讓五郎著實感到奇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將契丹文字教會給一個小丫頭?

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五郎不得不找楊琪問個清楚。

說實話,楊琪有些怕見到五郎,也怕單獨跟六郎見面。

六郎太過敏感,隨便一個細節都能讓他聯想到許多,這跟楊琪還真有點像。

至于五郎,能不能將他糊弄過去,楊琪也不能確定,她最大的勝算就是打親情牌。

「八妹,今日在來儀殿,我打落下來的信鴿,上面的契丹文字,你怎麼會讀懂?」五郎有些拐彎抹角。

楊琪耐著性子听他說完,簡單利落的回道:「我學過。」

「學過?你在遼國的時候學的?」

「嗯。」

有人學,就有人教。五郎又問:「誰教你的?」

楊琪低下頭,不去看五郎的臉,故意擺出一副很失落的樣子。

她摳著手指頭,為難道:「五哥,你就別問了。之前我跟六哥和嫂嫂們也說過,救我的那一位,身份很特殊,他不怎麼喜歡在外面拋頭露面。我想你應該也听說過那個人……」

「八妹,不是五哥要質問你,你會契丹文字,這是好事。但凡事有利有弊,如果五哥不問清楚,萬一哪一天有人懷疑你是遼國的細作怎麼辦?」五郎語重心長,他本來就是這個初衷,只要誤會解開,便萬事大吉。

「這你放心,我要真是遼國的細作,皇上都不知道在我手里死多少回了!」楊琪想起今日真宗在來儀殿的舉止,就覺得好笑。見五郎困惑,她便又說,「你不覺得今天在來儀殿的時候,皇上的行為有些奇怪嗎?」。

「是有些奇怪。」

皇上哪一回去內宮,是要人連屏風也一塊兒帶著去的?他說話的事後,還故意變了聲音。

「其實我跟皇上早就認識了。」楊琪為了給自己洗月兌嫌疑,不得不將真宗搬出來,「前段時間,不是一直有個趙公子常派人到咱們天波府找我嗎,那個趙公子就是皇上。」

楊琪又將認識趙亨的事情,前前後後給五郎說了一遍。

五郎听的一愣一愣,更意外的是,早知道這件事的太君和八王爺居然還鼓勵楊琪跟皇上多做接觸!

確實像楊琪說的那樣,如果她真的是遼國培養成的細作,真宗不知道死在她手里多少回了。

五郎對楊琪不疑有他,便打消了心中的疑慮,專心為三日後南國寺得部署做準備了。

眨眼三日過去,很快便有消息傳開,真宗在南國寺祈福,遇上大群刺客。不過楊家將未雨綢繆,提前做好了安排,將刺客拿下,並保護了真宗,將真宗安全的護送回宮。

五郎護駕有功,自然得到了不少賞賜。

在真宗封賞的聖旨一下,朝中不少同僚紛紛登門拜訪致賀。五郎風頭大盛,本就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自然有不少人上門來討好。

即便五郎護駕有功,細作的事情還是沒有查個水落石出,至于他抓到的那些刺客,也都一個個服毒自盡。

這群死士的牙縫中藏有毒囊,一旦出意外被抓,就咬破毒囊,劇毒流入口中,見血封喉,沒留下一個活口。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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