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福女 177 楊琪落海

作者 ︰ 雛禾

為什麼會這樣?

楊琪望著蕭氏遠去的背影,淚水奪眶而出。

安隱死了?

他干爹真的死了?

難怪耶律斜軫不選擇走旱路,要走水路,就是不想讓她知道這個噩耗嗎?

見耶律斜軫施施然回來,楊琪沖了過去,小聲問:「我干爹死了?」

耶律斜軫微微一驚,眉宇間盡是不悅,「你怎麼平白無故咒你干爹呢!」

「你的王妃告訴我,我干爹死了……」楊琪大哭起來。

耶律斜軫哭笑不得,「她說的話,你也信?」他知道楊琪一旦哭得傷心,就很難听進去旁人的話。他將楊琪拖在懷里,往府里而去。到了槃離居,他將安隱昨日來的信拿了出來,「你自己看看。」

楊琪一看是安隱的字,終于收住了哭聲,淚水還是流個不停。

安隱在信里提了她與耶律斜軫的南下之事,說了很多注意事項,的確很像他的風格。

「你啊,別人說什麼你就信,能不能留個心眼兒,你不知道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嗎?」。耶律斜軫忍不住念叨起來,見楊琪破涕為笑,又是無奈的搖頭。

這丫頭情緒太多,很難預料她下一刻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那我們能不能走旱路,去見我干爹啊?」

楊琪還真是見縫插針。

「不行。」不意外的,耶律斜軫又是一口否決掉。

這次南下,耶律斜軫身邊隨行的人帶的並不多,除了貼身侍衛向東與韓飛,便是張大廚、元淑,與其余幾名船員,再者就是楊琪了。

他依舊是以名商南爺的身份出航,一路上掩人耳目。

船艙就像客棧一樣,有很多房間。

比起在房里待著,楊琪更喜歡在甲板上看著汪洋吹著海風。

考慮到她的身體會受涼,耶律斜軫並沒讓她在船上恣意妄為。

因為之前約法三章,楊琪不得不跟在耶律斜軫身旁。

結果證明,楊琪在某方面比耶律斜軫還是要強的。

至少她沒有在一天之內就因為暈船,從床上爬不起來。

「暈船還走水路,純屬自作自受!」楊琪忍不住奚落他。

耶律斜軫躺在床上,對趴在床邊的楊琪招了招手,在她靠近時,一把將她攬到了床上。

緊緊將她鎖進懷里,耶律斜軫深吸的從她身上散發的清香,漸漸的不覺得那麼難受了。

楊琪幾乎喘不上氣來,感覺自己似乎要被揉進耶律斜軫的胸膛。

他為什麼不走旱路,其實原因很簡單,只是不想讓楊琪離開他身邊一步。經旱路必會去見安隱,到時楊琪豈不是要選擇留在安隱身邊?

「十年太長了,索性現在……」

楊琪又驚又懼,在他懷中劇烈掙扎起來。

耶律斜軫卻將她箍得死緊,「五年,本王再給你五年的時間。」

楊琪變得安靜下來,將臉埋在他的胸前,「你能不能不要總想那些有的沒的!感覺好下∥流!」

「反正你干爹也把你許給本王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時本王會三媒六聘,將你迎到府上來。」

耶律斜軫只做強辯,卻不言是心底的喜歡。

楊琪有些失望,她終究跟他身邊的其他女人沒什麼不同。

漂洋過海十幾天。

楊琪夜起小解,還沒走到船艙,就被兩個船員一前一後堵住了去路。

她剛要大喊,嘴便被捂住。

其中一人將布按在了楊琪的口鼻上很長時間,見她掙扎的還是如此劇烈,不由得慌張起來,「迷∥藥不起效。」

另一人直接在楊琪的頸側劈了一手刀,見楊琪暈了過去,趕忙將她扛起來,「快走!」

「走哪去?」耶律斜軫無聲無息的出現。

他瞥了一眼那兩個船員,視線在其中一個船員的肩上停留了片刻。

楊琪正昏厥在那人的肩上。

「把人給我放下!」耶律斜軫冷聲命令。

「你走,我來擋住他!」

扛著楊琪的船員一咬牙,一鼓作氣沖出了船艙,跑到了甲板上,見自己的同伴飛了出來,似乎還滿口是血。

他再也不能鎮定,卻听同伴忍痛喊道:「快把她丟到海里去!」

片刻之後,只听撲通一聲,真有什麼東西落入海中。

耶律斜軫沒來得及多想,飛身到船舷,一躍跳入了大海。

守夜的向東听到聲音,帶著其他幾個船員趕到,正巧踫到耶律斜軫跳海這一幕。

「快放下繩子!」向東對船員喊道。

繩梯放下之後良久,才瞧見有動靜。

耶律斜軫一手挾著不省人事的楊琪,一手抓著繩梯,被眾人拉了上去。

楊琪不過是昏睡了過去,瞧她別無大礙,耶律斜軫從艙房出來。

那兩個肇事的船員正听候發落,一見耶律斜軫,之前將楊琪丟下海里的船員什麼都招了,「大王饒命——」他一連磕了數個響頭,「這都是王妃讓我們干的,如果不殺死那個女孩,王妃就會殺我們全家!」

耶律斜軫緊咬牙關,「把他們丟到海里喂魚。」

那兩個船員很快被帶了出去,他們淒慘的尖叫聲很快沒入了大海。

耶律斜軫褪去一身濕噠噠的衣裳,才換好衣裳,向東就來求見。

「大王,別再只身犯險了,日後再有類似的事,請讓屬下代勞!」

就算向東不說,耶律斜軫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當時一見到楊琪被丟進海里,他也沒來得及多想,就直接追上去了。

「本王有分寸。」耶律斜軫淡淡的說。

「大王,屬下不得不說,您這麼重視琪琪小姐,反而會將她置于危險境地。王妃這不就將琪琪小姐視為眼中釘了麼!」

想起那個蕭氏,耶律斜軫就沒什麼好心情,被向東質疑,他更為不悅。「難不成本王連守護一個小丫頭的能力都沒有嗎?」。

向東噤若寒蟬,不再多言。

楊琪被海水浸泡,嚴重著涼,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隨行之中,沒有船醫,耶律斜軫近日雖然看了不少醫書,卻都是紙上談兵,從未給人瞧過病。

楊琪昏昏沉沉,總覺得身子里有兩個極端的世界在踫撞,一半是冷的,一半是熱的。

耶律斜軫握著她冰涼的小手,皺緊了眉頭,「還有多久,船能靠岸?」

「我問過船員了,他們說是天亮就能到岸。」元淑仔細回道。

等船一到岸,耶律斜軫等人快馬加鞭感到汴京城,問了一家醫館,將楊琪送了進去。

元淑見耶律斜軫疲憊不堪,于是大膽上前,「主子,你們還是先去找歇腳的地方,我會好好的看著琪琪小姐。」

「向東已經去了。」耶律斜軫有氣無力,從昨天開始,他便沒有合眼。今日為了盡快抵達汴京,他帶著楊琪更是快馬加鞭。海水讓楊琪身染風寒,自然多多少少也給他帶來了些影響。

「那主子,您先歇著。我來看著琪琪小姐。」元淑有些于心不忍。

她的話剛說完,向東便快步進來,在耶律斜軫耳邊低語了幾句,「大王,潘老知道我們提前入京,要請我們到潘府去呢。」

耶律斜軫瞬間清醒,想起了來此地的目的。他霍然起身,再看不出他臉上有絲毫的疲憊之態,「元淑,看好小姐。」

吩咐玩後,耶律斜軫隨向東而去。

他們走後沒多久,元淑見楊琪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便伏在病床邊睡去了。

不多久,醫館進來一人。

醫館的大夫見他,忙示好起來,「五爺,來抓藥嗎?」。

「嗯,老樣子。」

被稱為五爺的,似乎是這醫館的常客。

趁著大夫抓藥時,他靠在櫃台前,明明對這里已是分外的熟悉,卻還是習慣性的掃視四周。

他見靠牆的病床上躺著和趴著一個姑娘,不由得仔細打量起來。

「五爺,您的藥好了。」大夫收好了銀子,恭敬道,「五爺,您請好,我得去後面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大夫很快消失在醫館,往後院去了。

五爺走到病床前,彎仔細審視著楊琪的臉,先是疑惑,又是懷疑,帶著喜色,好像好有一些不敢置信。

之後,他動手扒開楊琪的衣襟,看到她肩上蝴蝶形狀的胎記,欣喜若狂起來。

他忙將楊琪抱在懷中,快步而去。

他幾乎是一路狂奔,帶著疾風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幾乎是以最短的時間,跑回了家中。

「娘,娘——您看我把誰帶回來了!」一進門,他便高聲大喊,「六弟,七弟,你們快來看啊!」

他的聲音還沒落下,就從四面八方跑出來幾位婦人。

她們向來知道,五爺以冷靜沉著著稱,能讓他激動的,一定是大事!

「啊喲,怎麼抱了一個女圭女圭回來?五弟,這該不會是你在外面跟哪個野女人私生的女兒吧!」此話一出,引來無數哄笑聲。

五爺也沒理會她們,徑直穿過大院,經過長廊,往東院而去。

他一路走一路叫,「娘——娘——」

「五哥,啥事兒這麼大驚小怪啊!」

從五爺的身後竄出來一名月末十二歲得少年,他**後面還跟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少爺。

五爺依舊沒有理會任何人,直直的往東院去,推開東院中虛掩著的一道房門。他抱著楊琪向床邊坐的老婦人大步走了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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