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婦 第一百二十七章 喂奶

作者 ︰ 寥若辰

「娘親!」白蒼推門而入的一瞬間,趴在莫熙寧肩頭的大姐兒搶先看見了她,滿臉欣喜地喚道。

听到聲音的莫熙寧隨即回過頭,他眼底的怒意尚未逝去,渾身上下散出一股暴烈的氣息。

白蒼嘴角微彎,朝大姐兒露出一個笑顏。

腳步快速而鎮定地走近,朝大姐兒伸出雙臂。

莫熙寧面色沉冷地看著她,無視大姐兒在他懷里掙扎,「你來作何?」

白蒼伸手模了模大姐兒柔女敕光滑的臉蛋兒,「大姐兒乖,你先隨爹爹去院子里玩會兒。」

大姐兒癟著嘴,兩手緊緊抱著莫熙寧的脖子︰「平安不要出去,我要跟著爹爹、娘親還有弟弟。」

白蒼無奈看她一眼,這才將目光看向莫熙寧。

莫熙寧亦在拿眼神打量她。

兩個月不見,她似乎與先前愈地不同了。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個平靜淡然,一個幽深莫測。

「平安我們先出去。」莫熙寧抱著大姐兒往外走。

順哥兒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只不知她從何處學來的醫術?

在離開的這兩個多月里,暗衛將京城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報知與他。

這其中自然有關于她的。

沒想到這女人離了自己的鉗制,倒還真有幾分本事,至少活得還不錯,沒將一條小命搭了進去。

那便暫且信她一回吧。

莫熙寧抱著大姐兒出去後,白蒼對柳梢道︰「將所有的門窗都打開。」

「小公子染了風寒,若將門窗大敞,更著了涼如何是好?」柳梢面帶憂慮道。

屋子里雖有兩扇窗戶開了個小口子,但煙味兒依舊很重,這般不通風,順哥兒的病能好才怪。

「去做吧。我自有道理。」白蒼說著,往炕前走去。

順哥兒小小的身子陷在寬大的錦被里,小臉兒因為熱的緣故漲地通紅。

他額頭上蓋著一塊溫布巾。兩條淺淺的小眉毛用力皺緊,小嘴微微嘟著,像只小金魚似的不時冒出一個水泡泡。

白蒼將已經半干的布巾從順哥兒頭上拿下,臉頰貼著他的額頭。感覺燒地不是很高。

「順哥兒病了多少天了?」白蒼問忐忑待在一旁的柳梢。

「回姑娘,已經是第八天了。」

「最初是何癥狀?」

白蒼話音剛落,閉著雙眼的順哥兒忽然低低地咳了起來,聲音又低又輕,像小貓的嗚咽。

柳梢在一旁緊張地看著,眼里都是急色。

白蒼忙解上溫熱的斗篷,將順哥兒從被子里撈出來,用斗篷裹把住,抱在懷里,輕輕撫著背。

然而那又低又輕的咳嗽聲。就像一首曲的前奏,在白蒼的撫模下,順哥兒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咳地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厲害。小小的身子在白蒼懷里輕輕地抖動著,似乎要將整個肺都要咳出來。

許是咳地太難受,順哥兒睜開濕漉漉的眸子,雙眼微紅,看著白蒼,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小公子不能哭!」柳梢上前一步,急急對白蒼道。

先前也出現過三次這種情況。小公子又哭又咳,最後一口氣沒喘過來,被口水噎住,暈了過去。

白蒼卻沒理會柳梢的話。

一手扶穩順哥兒的身子,讓他背靠在她懷里,另一只手穿到他腋下。在肋骨下方某個地方,用力按壓。

下一瞬間,順哥兒咳出了一口濃痰。

白蒼再接再礪,待順哥兒吐出來的痰顏色變淡後,將他轉過身。一下又一下地順著他的背。

順哥兒哭聲漸漸止了下去,重新化為小貓的嗚咽。

白蒼用柔軟的帕子輕柔地拭去順哥兒面上的淚。

順哥兒漸漸只偶爾低咳兩聲,小小的身子躺在白蒼的懷心,兩只小手蜷成一團,睜著一雙宛如羊羔般天真無邪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

白蒼嘴角掛著笑意,亦眉眼溫和地回望著他。

待順哥兒咳聲消停,安靜地待在她懷里,白蒼在炕沿坐下,抬頭道︰「將這幾天開的方子給我瞧瞧。」

柳梢點頭。走到靠窗的一個書案後頭,從一個匣子里拿出一摞方子,遞到白蒼跟前。

白蒼一頁頁地瞧過去,確是治傷寒外加化痰止咳的藥。

如何就沒有效果呢?

她視線在屋子里掃視一圈兒,在一個梳著婦人髻的女子身上定住。

那婦人感知到了白蒼的注視,回以羞澀淺淡的一笑,往她矮了矮身子,算是行禮。

白蒼朝她道︰「你過來。」

那婦人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因柳梢的視線也轉了過來,她不敢推辭,腳步遲緩朝白蒼走去。

白蒼卻讓她在一丈遠的地方站定,朝柳梢道︰「把脈。」

順哥兒在白蒼的懷里蹬了蹬腿兒,小手揪著她袖子,好奇地仰著腦袋打量她。

白蒼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順哥兒眉頭蹙了蹙,小嘴一扁,欲哭出來。

白蒼忙矮下脖子,將額頭遞給他。

順哥兒兩手抱著白蒼的脖子,有樣學樣地在她額頭上「吧唧」親了一口。

似乎覺得好玩兒,他親了一口還不夠,在白蒼眉毛、鼻子、臉頰上一下又一下地親著。

白蒼脖子被他兩只小手撓著,有些癢意,便故意將手放在他腋下,輕輕撓著。

順哥兒果然「咯咯」笑了起來。

白蒼只撓了幾下,將順哥兒小小的身子往上抱了抱。

她抬眼看向白蒼。

柳梢手還搭在那婦人腕上,對著白蒼搖了搖頭。

「帶下去,將臉洗淨。」白蒼復說道。

那梳著婦人髻的女子面色變了變,但還是順從地在一個小丫頭的帶領下走了出去。

白蒼示意柳梢也去瞧瞧。

沒過一會兒,柳梢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白蒼見她面上的神情,便知自己猜對了。

這女子身患虛寒癥,與普通的風寒不同,從脈象探不出,也不會出現咳嗽等癥狀。然而患此癥者,面上會生出一塊塊顏色微黃的斑塊兒,通常病癥越重,斑塊兒越大。顏色越深。

屋子里除了女乃娘,服侍的丫頭都是姑娘家。

這婦人既是順哥兒的女乃娘,就該緊緊貼在炕沿服侍才是,卻站得那麼遠,不是心虛又是什麼?

而且臉上還撲著一層粉,燻著孩子了怎麼辦?

「如何讓這樣的人混進來了?」莫熙寧行事周密,為大姐兒和順哥兒準備的女乃娘定是身體康健的,只怕整個家族往上數三代都尋不出一個患病而死的人來。

「早先一場倒春寒,原本服侍順哥兒的女乃娘得了風寒。另一個女乃娘也被感染,奴婢便讓灰影暗中尋了個人來。因需保密,少有人願意,再者這女子當時瞧著極為康健,也不知」

柳梢在一旁惴惴地解釋著。

白蒼頷首,用斗篷帽子將順哥兒兜頭蓋住。拐出內室,抱著他走到窗戶邊的桌案後。

柳梢雖擔心順哥兒會受寒,但見白蒼不甚在意,也只好跟著走過去,替她研墨。

白蒼比照著先前的方子稍作修改,增加了兩味具有消炎功效的草藥。

她將方子放到一邊晾干,又開了一副催女乃的藥。

先前她在月子中時。韓氏曾給她開了抑女乃的藥,三個月過去了,也不知現在還能不能催出女乃來。

柳梢拿著方子去配藥,白蒼再次將斗篷帽拿下,看向順哥兒時,順哥兒眯著兩只眼楮打了個哈欠。

白蒼不由失笑。再次拿臉頰貼著他的額頭,依舊有些低燒。

她輕手輕腳地將人兒抱到榻上,用被子蓋好,便在一旁守著。

一個時辰後,柳梢將藥熬好。用個托盤端了進來。

白蒼吃了兩塊點心墊肚,拿起催女乃的藥皺著眉頭一飲而盡。

柳梢在一旁欲言又止。

最終在白蒼準備拿起第二碗藥時,鼓足勇氣道︰「姑娘,這藥分量太重,只怕小公子禁不住!」

白蒼看著她微微一笑,仰著頭,再次將一碗藥灌了下去。

柳梢嘴巴微張,瞬間明白了白蒼要做什麼。

「姑娘」她有些語塞,不知要說些什麼。

白蒼拿帕子擦淨嘴,朝她笑了笑。

繼而問道︰「大姐兒現下在何處?」

「正由大爺陪著歇中覺。」

「莫熙寧?」白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

柳梢微微點頭。

不僅如此,方才大姐兒一直吵著鬧著要見娘親和弟弟,莫熙寧抱著她去齋外逛了一圈兒,又親自喂大姐兒用了午膳,抱著大姐兒走了小半個時辰消食。現下不正和衣臥在床上,陪大姐兒歇中覺麼?

白蒼暗自感嘆一陣。

約莫一個時辰後,胸脯傳來漲感。

她留下柳梢,將其他的婢女都趕到外間去。

解下衣衫,用手擠出小半碗女乃水倒掉後,她彎腰抱起順哥兒,將他的腦袋放到自己胸前。

順哥兒拱了拱腦袋,小嘴叼住白蒼右側的胸脯。

吧砸吧砸

小家伙似乎胃口很好,大口大口吃地極歡,不僅如此,小手沿著白蒼的衣襟上爬,將另一側的胸脯牢牢抓在手里。

莫熙寧拐過屏風,步入內室時,瞧見的就是白蒼衣衫半解,酥/胸半露的模樣。

這還是他第一次撞見女子喂女乃。

白蒼陡然見到一個黑影,忙側身躲避,卻由于動作又快又急,將乳/頭從順哥兒嘴里扯了出來。

「嗚哇!」小家伙被迫終止用餐,委屈地大哭起來!

白蒼看著來人,低聲厲喝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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