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特工貴女 第116章 張網以待

作者 ︰ 鳳凰惜羽

就如趙曉潼預料的一樣,沒有任何懸念的,皇帝最後同意了讓梁琛掛帥出征胡羯。原本在西南被周家牢牢把持的二十萬大軍,轉眼就成了梁琛的囊中之物。

出征的日子定在十日之後,在出征前這段時間,梁琛除了忙于準備糧草之類的物資,還特別抽了時間出來想要解決趙曉潼這個不能收為已用的禍患。

想起湘藍縣被皇帝突擊分化招安的五萬私兵,梁琛就恨不得將趙曉潼拆骨煮肉。

可是趙曉潼明顯相當了解梁琛這方面的狠絕手段,所以在梁琛出征前,她是絕對待在相府里不出門。

梁琛明里暗里派了好幾拔人想要闖進築夢居將她解決掉,可惜他的人要麼根本近不了築夢居,要麼就是被放進去純粹給趙曉潼練手。

梁琛倒是想自己抽身去解決她,可是他根本忙得腳不沾地,終于被他百忙中擠出一點時間夜里潛入去,卻被趙曉潼擺了個空城計擺他一道。

以至于梁琛一直到出征,都沒有了卻這件心事。

「我前往西南這段時間,你們一定要密切注意相府的動靜,尤其給我盯緊趙曉潼。」梁琛出征前,對他的親信如是這般鄭重交待一番。

趙曉潼在城樓附近一家酒樓上,望著梁琛浩浩蕩蕩出了城門,才默默松了口氣,隱含譏諷的道︰「終于暫時將這個危險人物送走了。」這一走,梁琛就休想再有機會回來威脅她的性命。以前的趙曉潼因為無意闖進了梁琛暫時用于私藏兵器的地方,而招來了殺身之禍。

現在的她,就要讓梁琛為以前的債付出代價。

梁琛以為那二十萬大軍會成為他的保命符,卻不知……那最後只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曉潼有什麼打算?」楚千潯淡然含笑坐在她對面,一襲儒雅淺杏衣袍襯著他安靜如玉臉龐,淡淡霞暉中透著讓人向往的聖潔光芒。

趙曉潼愉快的笑了笑,任誰跟楚千潯這樣的人坐在一起,再大的煩惱也會煙消雲散。

「周家的審訊工作應該正式提上日程了。」

楚千潯了然的點了點頭,對于周家的審訊工作早就開始了,只不過趙曉潼預埋的棋子在這個時候才該起作用。

說到審訊,其中一個犯人的證供確實引起了大理寺主審章大人的注意。

那個犯人叫蘇合,原是一直跟隨在周衍身邊的長隨。基本可以說,周衍的事,他都知道一些。

蘇合只是一個長隨,說穿了就是周衍身邊一個奴才。原本只是讓一個典獄長隨便審問的,可是典獄長審問的時候,還未開始用刑甚至未開始問話,蘇合就高度配合的道︰「大人,小的把知道的都交待,不過小人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需要先告訴大人。」

典獄長明顯不相信他能有什麼重要事,一手端著茶杯,一條腿擱在旁邊的凳子上;瞄了眼橫放桌上的大刀,然後才斜斜的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問︰「那就說吧。」

「大人,小的在以前曾把周大將軍……啊不是,將罪臣周衍秘密收藏的舊物,按照二太子的吩咐悄悄拿了出去交給二太子指定的人。」

典獄長眯起眼楮,寒光掃了過去,「就憑你?也能靠近二太子?」

「大人,你別不相信。」蘇合急了,連忙繃直腰快速的解釋,「二太子曾對小人有恩,有一天他找到小人說是周家有謀反之心,讓小人找出證據交給他。事發之後,小人就是揭發罪臣的有功之人,他還說只要小人將東西交給他,將來周家東窗事發,他憑那些東西可以保小人一命。」

典獄長見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原本壓根不相信的態度變成了半信半疑。

「證據?那你說說,你都交了什麼證據給二太子?」

蘇合見狀,立時喜出望外的跪著挪前兩步,連忙道︰「大人,小的曾經交給二太子一張楓葉做的書簽,還有一張周……衍昔日的情詩與一把特殊的鎖頭。」

原本有些相信他的典獄長一听這話,臉色立時黑如鍋底。

樹葉?情詩?鎖頭?都是什麼狗屁東西?這些能算是謀反的證據嗎?

典獄長眼珠一瞪,就欲揮手讓人給這睜著眼楮說瞎話的蘇合上刑。

可正巧大理寺的章大人有事路過,听到了蘇合的話。

在典獄長吩咐用刑的話出口前,立刻截斷道︰「典獄長,且慢,將這個人押到大理寺,本官親自審問他。」

大理寺卿的職級比起典獄長,高的那可不是一級兩級。典獄長見了章大人,立即畢恭畢敬的站起來,點頭哈腰的巴結︰「章大人請放心,小人立即就讓人將蘇合押送到大理寺。」

為了巴結上司,典獄長的辦事效率那是直線上升到高速層面。

章大人一回到大理寺,立即就有手下將蘇合給帶過來了。

「蘇合,將你在典獄長面前說過的話,詳詳細細的再給本官說一遍。」章大人一張國字臉,即使不刻意板著,像他這種衙門高層也散發著無形的威嚴。

是個犯人見到他,心里都會先露怯。

蘇合一看他那張滿臉正氣的冷臉,心里就先莫名哆嗦了一下。

「稟大人,小的之前所言句句屬實呀。」蘇合半分也不敢遲疑,生怕招得慢了,會惹來一頓大刑。他苦著臉伏下頭去,連忙道︰「大人,小的之前確實是按照二太子的吩咐,悄悄拿了周衍秘密收藏的舊物交給他指定的人。」

章大人不動聲色地掃了他一眼,極具官威的道︰「嗯,據說你交給二太子的東西里面,有一片楓葉一張寫著情詩的信箋還有一個特殊的鎖頭?」

蘇合連忙點頭,「對對對,小人的確拿了這三樣東西交給二太子的人;二太子的人說只要小的配合將東西交出去,待周家東窗事發後,就可以免了小的死罪。大人,小的句句屬實,周家謀反的事跟小的一點關系也沒有,大人應該不會追究小的責任吧?」

章大人漠然掃了他一眼,並沒有理會蘇合的哭訴表忠誠,而是繼續問道︰「如果本官將那幾樣舊物拿到你面前,你可認得出來?」

事關性命的事,蘇合那是一點也不敢馬虎,連忙拍胸口保證︰「認得,小的絕對認得。」

章大人沉吟了一會,隨後揮手讓人先將蘇合帶下去看牢,他則進宮向皇帝稟報這件蹊蹺的事情。

當時大太子弒君謀逆的案子與皇後被廢的事情,章大人都是知道內情的,所以這會他才會重視蘇合的證供。

牽涉到周衍,皇後昔日的情人;皇帝心里是萬分不願意再提那些舊物的,可這事又涉及到他另外一個器重的兒子,他不得不慎重對待。

「這樣吧,朕隨你出宮一趟,就在大理寺後堂听審。」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讓章大人將那幾樣剜心的舊物帶出去讓蘇合辨認了。

此事牽涉到廢後丑聞,牽涉到皇帝被人戴的綠帽子,章大人自然將無關緊要的人都摒退了出去,獨留兩個官差在門口守著,然後將戴著鐐銬的蘇合帶到了堂上。

「蘇合,你且看看面前的東西,指出那些是你悄悄轉交給二太子的人的?」

為了辯測蘇合供詞的可信度,章大人特意讓人混了幾樣相同的物件在其中;如果蘇合能夠一件不錯的挑出那些舊物,證明他說的是實話;反之,則證明他再無活下去的必要。

敢拿他大理寺卿來耍,還敢拿一國帝王開唰的,沒有人會容忍蘇合活著看見明天的太陽。

「奇怪呀,」蘇合低下頭,拿起擺在他面前的物件反復對比起來,手腕上的鐐銬隨著他晃動而撞擊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他挑出的自然是皇帝之前收到的舊物,先是拿著那片風干的楓葉,反反復復看了半天,詫異的喃喃︰「東西還是之前的東西,可上面的字怎麼改動了?」

「蘇合,你可認準了?」章大人同樣詫異,不過他將詫異放在了心里而未浮顯面上,挑眉掃過去,官威十足的問︰「你說上面的字改動是何意?」

蘇合指了指他挑出來的楓葉,望向公案之後身穿官服面相威嚴冷肅的章大人,疑惑道︰「回大人,就拿這片葉子說吧,上面的字都沒變,可落款的名字卻跟小人之前看到的不一樣。」

章大人一挑眉,壓著心頭詫異,不輕不重地「哦」一聲,「怎麼個不一樣?」

別看章大人語氣平淡,可他板著那頗具震懾的國字臉,半眯眼楮對蘇合那麼一瞪,又在公堂如此冰冷肅穆的地方。

蘇合立時便頭皮發麻,「大、大人,上面的落款、落款跟小人看的不同,原來是仙芷二字,現在卻變成……」

蘇合瞄了瞄章大人,見他眼神冰冷的瞪了瞪。立時噤聲,不敢再將楓葉上的字給念出來。

「那還有別的呢?」章大人冷掃一瞪,又極具威嚴的盯著蘇合。

蘇合不敢遲疑,一晃動手指,手上的鐐銬就撞擊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大人,這信箋上的情詩……也跟小人之前看到的一樣,可落款同樣被修改過了。」這次不用章大人再瞪,蘇合便很識趣的沒有再念出兩者名字。

「你如何肯定上面的字都沒變?」章大人默了默,只那麼隨便冷聲一喝,就嚇得蘇合渾身震三震。

「大人,小的……小的還藏有周衍秘密收藏的舊物,里面的東西小人看了數次,斷斷不會認錯的。」蘇合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都激動得晃著兩手跪在地上不停往章大人的地方挪去。

章大人听著他身上鐐銬撞擊發出的煩人聲,一時不悅地皺起眉頭,朝他擺了擺手,「行了,本官相信你。」

「你說的其他舊物都藏在何處?」要證實蘇合說的真假,最直接的便是拿到其他東西,一對比就看出來了。

「大人,」蘇合瞪大眼楮,眨巴眨巴一臉期求之色看著章大人,「小的將東西交出來,是不是就可以免罪了?」

章大人暗下冷哼一聲,未有寸功就敢跟他討價還價?

章大人心里極度不悅,可轉念又想到蘇合敢如此大膽,不就是有恃無恐,也就是說蘇合的話大概假不了。

想到此,章大人心里有些擔憂了,眼角一低極快的掠了掠後堂。

大手一揮,隨即冷聲道︰「蘇合,先將東西交出來,到時證明你說的是實話,自然恕你無罪。」至于無什麼罪,到時可就不是他說了算了。

總之,官字兩張口,怎麼說都是當官的有理。免了蘇合死罪,蘇合還有活罪要受呢,而活罪肯定有無數種手段能將人變成死罪。

這其中的貓膩,蘇合作為周衍的長隨,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只不過現在他根本沒得選擇,若非他在典獄長面前的話引起章大人注意,這會他大概就已經被打到皮開肉綻了。

有了蘇合的指引,章大人的人很快就將蘇合秘密藏起來的東西給找到了。

那是一個很有年份的檀木盒子,里面裝的都是少年男女互訴衷情的物件;不過,無一例外的是,那些物件上但凡有落款的,都是仙芷二字。

證實蘇合所言非虛,章大人並沒有即刻處置蘇合,而是先將人又關了起來。而皇帝則拿著所有舊物,連同之前收到的豎著皇後小字的東西一齊回宮去了。

章大人很忐忑的目送皇帝離開,心里卻落下沉沉無聲嘆息。

皇帝回到宮里,直接拿著那只檀木盒子與那三件舊物,將自己鎖在御書房里。

密封的空間,入目俱是質感厚重色澤帶暗的木制用具,光線不明的空間里,皇帝撐著眉頭,坐于案後一臉沉痛之相。

案上擺于他面前的,就是從檀木盒子拿出來的舊物件。

上面的字跡他很熟悉,此刻看起來卻又讓他覺得無比陌生。

多年前,京城獨孤家有一對令人稱羨的姐妹花,其中一個後來成了他的皇後。而另外一個則在皇後進宮一年後,芳魂早逝。

在皇後進宮前,他記得獨孤家曾將她們姐妹送到西域住過一段時間,而周……,一定是那個時候與她們姐妹遇上。原來與周衍有段情的是皇後的妹妹,而非皇後。

至于她們姐妹倆的字跡為何如此相似,以致到了令人真假難辯的地步?

皇帝托著腦袋,閉上眼楮,曾經被他遺忘的記憶在這厚重冷肅的御書房里,忽然再度鮮明起來。

記得與皇後大婚之後,他們也曾有過一段恩愛情濃的日子。皇後那時就曾玩笑的告訴過他,說她的妹妹很是羨慕她這個姐姐,有健康的身體寫得一手好字。

她妹妹說健康的身體學不來,那就學學姐姐讓人稱羨的字跡。就是在西域居住那段時間,她的妹妹將她的字跡臨摹得惟妙惟肖,說是有時連她本人也分不出哪些是她寫的哪些是她妹妹寫的。

當然,皇後對于她們姐妹在西域邂逅周衍的事,那是半字也沒對皇帝提起過的。

皇帝可以猜得出皇後當時隱瞞的心思,皇後絕對料不到自己當時的隱瞞,會為她後來的慘死埋下禍端。

有人從周衍長隨手中拿到當年的舊物,還稍作修改不著痕跡的呈到他面前,讓他去懷疑皇後,最後……逼死了皇後。

這件事,皇帝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這才是真相。至于他為什麼不問問周衍?這很容易理解,無論如何,他也是一國之尊的帝王,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問一個罪臣。

皇帝慢慢張開手掌捂著臉,隱約的有水光從指縫透了出來。

真相大白,皇後是被人構陷的。可是,皇後已然慘死,他甚至連葬禮都沒給她辦。

根據蘇合的供詞,早前都將東西交給了二太子指定的人。這件事,得查!絕對要徹查清楚。因為皇帝此刻無比清楚,構陷皇後的真正目的,就是除掉大太子。

有了蘇合提供的震憾證物,皇帝不但反思皇後生前的種種疑點,也開始重新審視大太子被抄時所發現的種種證據。

皇後已死,皇帝不可能再給她翻案的;給皇後翻案豈非等于否定自己,誰都可以有錯,但皇帝絕對不會有錯。

皇帝讓人重新徹查的關于大太子的事,以及蘇合所言二太子從他手中拿走舊物的事。

章大人知道事關重大,被皇帝授命之後,半點不敢延誤更不敢有半分馬虎。

可章大人這一查,不但查實蘇合所言非虛,還查實了大太子確系被人陷害;另外,還查到二太子早在暗中與周家結盟的事,尤其查到了二太子與周興暗中往來的鐵證。

這下好了,所有證據都指向二太子梁琛,不但有陷害大太子的重大嫌疑,就是抖露周家罪證的事……都是二太子埋下的手筆。

皇帝看了章大人呈報上來的證據與結果後,只冷著臉,深沉的說了句︰「好,很好,一個個有大出息了。」

章大人很想問皇帝,打算怎麼處置二太子的事。可一想梁琛目前已領兵開赴西南,準備出征胡羯。就算有什麼處置,這時候也不宜。

皇帝心里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看了結果後,暫時就將這事擱到一邊去了。

不能處置二太子,但皇帝可以給自己的大太子梁佑平反。

「來人,傳大太子來見朕。」皇帝坐在偏殿,沉吟半晌之後,忽然下了這個讓人驚惶的命令。

大太子?太監總管心里狐疑,大太子梁佑早些時候不是已經被陛下給褫奪封號了?這會哪來的大太子?

「陛下,大皇子他居在京郊……」太監總管這輕聲一問,意在提醒皇帝現在已經沒有大太子了。他得確認皇帝是想恢復梁佑的身份,還是一時口誤。

「京郊又如何,朕現在就要見大太子!」皇帝面色一沉,一個冷眼便瞪了過去。

得,太監總管暗下抹了把汗。陛下這是……有心恢復大皇子的身份了。

有皇帝這層意思在,太監總管自然極速的安排了最好的馬車到京郊將梁佑接進宮來。

京郊一座廢棄的宅子,外面有守衛重重把守著,里面是再簡陋不過的一座只有三居室的小宅子。油漆剝落的門窗,牆壁是一塊黑一塊烏的斑漬,除了這些霉塊,別無任何裝飾。角落是三三兩兩的蜘蛛網,地面是一層厚厚灰塵。擺在廳里的桌椅,都是缺邊少角的破爛舊木桌椅,隱隱還散發著一股霉味。

院子里倒是種有兩棵松柏,可本該翠綠長青的松柏這會也是枯萎干黃,一副垂死模樣。灰泥飛濺的地上滿是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黃葉,風一起,樹葉便四處亂飛,也無人打掃。

皇帝派去接梁佑回宮的太監,進門見到的便是滿院腐爛黃葉在空中飛旋的淒涼景象。

「大皇子梁佑接旨,陛下口喻令你速速進宮見駕。」

「殿下?殿下?你听到沒有,父皇宣你進宮見駕了。」梁佑沒有出來應旨,那宣旨太監只听到梁佑一個側妃驚喜交加的激動叫喚。

後來,那太監才知道,梁佑就在他到來之前剛剛喝了瓶酒。那瓶酒,那個側妃事前並不知道是有毒的,待梁佑喝下去之後,才一臉解決的對她苦笑︰「我今日總算了了,這世間的罪與苦往後再與我無關。」

那太監知道梁佑喝了毒酒,當即就又驚又急了。連忙連抬帶拽的,將梁佑弄上了馬車,直接往皇宮飛奔而去。

「什麼?大太子他……剛剛喝下了整瓶毒酒?」皇帝听到這個消息,驚得騰的站起,身體也在震驚中晃了幾下。

「太醫呢?快宣太醫,一定……要救回大太子。」

「陛下請安心,奴才已經讓人傳太醫過來給大太子診治了。」太監總管看見皇帝大受打擊的模樣,立時上前扶著皇帝坐下,又倒了杯定驚茶遞過去,「大太子鴻福齊天,又得陛下你的庇佑,一定會熬過去的。」

太監總管嘴上雖這麼安慰,可他心里比皇帝還明白,大太子是絕對救不回來了。剛才他進來前瞥了大太子一眼,那整張臉都冒著死氣的紫黑,只怕……這會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太醫來了沒有?朕現在去看看他。」皇帝喝了一口茶,又急得站了起來,直接便拔開太監總管往旁邊的廂房走去。

「參見陛下。」廂房里一眾太醫見皇帝步履龍鐘的走進來,立即懸著心朝皇帝行禮。

皇帝大袖一揮,冷然中夾著幾分急切,「免禮,大太子的情況怎麼樣?」

「稟陛下,大太子他……毒入五髒六腑,臣等……回天乏術!」太醫院首上前雙手一拱,暗咬著牙一口氣將情況稟明。

橫豎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實情如此,他就算拖著也沒用。

「一群廢物,連朕的兒子都救不回來,朕養你們這些個廢物何用。斬了,全部拖出去斬了!」自古皇帝暴怒之下,都喜歡不問青紅皂白將人拖出去砍腦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帝王的權威,似乎這樣就能逼得太醫有起死回生的本領一樣,這個皇帝也不例外。

「父、父皇……」面如死灰的梁佑忽然緩緩睜開了眼楮,歡喜又悲哀的看著皇帝,「別……別怪他們,是兒臣自己喝的毒酒,兒臣知道自己……知道自己活、活不了的。」

「父皇……相信、相信兒臣是被人冤枉的嗎?」斷斷續續的,梁佑含著期望極力睜大眼楮看著皇帝,臨死能再見到皇帝,他也算了了一樁憾事。可這平生最讓梁佑引以為憾的,就是他身上洗刷不去的弒君罪名,這污點若是連死都要追隨他到地下,他真是死也不能瞑目!

「佑兒……」皇帝一聲哽咽,彎腰用力握著梁佑枯瘦青灰的手,眼里忽有渾濁眼淚奪眶而出。他拼命點頭,好將眼淚逼回去,「朕相信你是清白的。」

「父皇……相信,兒臣就安心了。」梁佑虛弱的露了個大安的眼神,微張的嘴巴,呼吸的氣息卻越來越弱。

皇帝心頭大慟,忽然腦里閃過一念頭。不對,他當初下令將梁佑關去城郊那座廢宅子的時候,絕對沒有賜毒酒。

「佑兒,那瓶酒你哪來的?」皇帝問得很急,他看出梁佑時間無多了,他想知道想听到梁佑親口指認凶手。

「父皇……如果兒臣說,那酒是、是二太子特意在兒臣被關進廢宅子的時候,送給兒臣的,您相信嗎?」

相信嗎?皇帝握著梁佑的手陡然一松,老淚縱橫的眼眸里,一瞬有狠戾寒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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