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特工貴女 第81章 男色誤人

作者 ︰ 鳳凰惜羽

因為天黑,杜若與半夏都跟著趙曉潼前往正屋了;沒有命令,築夢居其他人是不敢靠近趙曉潼閨房的,只有人在外面松松散散的守著;誰也不知道在趙曉潼離開築夢居沒多久,會有人大膽悄悄潛入她閨房翻東找西。

一個時辰後,趙曉潼又回來了,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直到第二天,一切準備就緒,趙曉潼吩咐杜若拿上帖子就乘馬車到紅楓山莊去。

可是,這個時候,杜若將她閨房里里外外,差點連屋頂瓦片都翻過一遍,仍沒找到那面邀請趙曉潼參加賞楓宴的帖子。

「小姐,現在怎麼辦?」沒有帖子,就算去到紅楓山莊,也上不了山。因為邀請函早已聲明憑帖子入門上山。

「還能怎麼辦。」趙曉潼垂下長睫掩住眼底冷光,有些無奈道︰「差人告訴二小姐,讓她自己去紅楓山莊。」反正這場賞楓宴又不是為她而舉辦的。

築夢居的人前腳剛將趙曉潼的話帶到,趙紫凝就打扮得一身光鮮奪目的走出大門。

「大姐這是……?」去哪?

趙紫君狐疑地看著她,這身盛裝打扮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去參加什麼宴會的模樣;可城里並沒有什麼上得台面的宴會,而唯一令人趨之若騖的宴會唯賞楓宴而已;可她記得趙紫凝並沒有收到紅楓山莊請邀請的帖子。

趙紫凝回頭往側門望了望,看見她要的馬車正好驅過來,立時微微得意道︰「去紅楓山莊;二妹也趕緊出發吧,再不起程只怕要遲到了。」

趙紫君看著她貓著身子低頭鑽進馬車,只得將心里疑問壓下來。

得知那對姐妹已經在前往紅楓山莊的路上,趙曉潼胸有成竹地笑笑,隨即一派悠然的窩在樹蔭下喝茶看書。

知道趙紫凝準備充分才出門,杜若到這時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她看著低頭看書的少女,心里既為趙曉潼感到委屈又覺得納悶,「小姐,你明知大小姐手里那張帖子是……」

趙曉潼抬頭看了杜若一眼,唇畔噙出一抹淡淡冷笑;並不解釋。

雖然她很想去紅楓山莊親眼看著趙紫凝倒霉,可為了避嫌;她還是留在相府最好。

這一天的紅楓山莊無疑是熱鬧的,再加上是由風華無雙的司馬晨代為主持這場賞楓宴,京城里听過司馬晨一籮筐風流韻事的懷春少女們,為了能最先一睹司馬晨的風采,更是早早就出發往紅楓山莊去了。

趙紫君與趙紫凝兩人出發也算早的了,可她們上到山莊的時候,才發覺她們愣是差不多成了最遲的。

大約過了一刻鐘後,紅楓山莊的管事前來通知司馬晨,說是邀請的客人除了三太子梁澤與趙四小姐趙曉潼外;其余人已全部到場。

趙曉潼……他知道她不會來;而梁澤,不是不來,而是像趙曉潼說的,她另有安排。

撇去那兩個人,可以說是人都到齊了,這賞楓宴自然也就可以開始了。紅楓山莊佔地廣闊,為了讓一眾慕名而來的京城才俊們能置身最美的紅楓中切身感受;設宴的地方就在山莊旁邊一大塊院子,院子里有一般的假山流水鮮花綠草;但院子四周全部是高大的紅楓。

眾人坐在院子中,就仿佛置身紅楓的海洋一樣,無論從哪個角度放眼遠眺,入目都是一片望不到頭的絢爛繽紛。

在眾人一片驚艷贊嘆聲中,司馬晨著一身墨青衣袍,緩緩步入正中;仿佛融合千萬琉璃光芒的眼眸淡淡往眾人一掃,立時便引起少女們一片壓抑的尖叫。

「各位,」頎長俊秀如玉樹的司馬晨往場中一站,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他舉起酒杯往空中遞了遞,簡單敬酒的動作在他做來卻猶顯優雅瀟灑。

接下來的開場白,基本沒幾個听得進去;因為那些平時矜持的閨秀們這會一個賽一個高聲的興奮尖叫,完全將他低沉動听的聲音壓了下去。

司馬晨只懶懶散散說了幾句便含笑住口不語了;反正他再往下說也是浪費口水;而今天的重頭戲,也不是為了看這些所謂的閨秀淑女們尖叫的。

他說過,誰敢傷他在意的人;他一定會讓那誰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講完開場白,自然先吃飽再說;吃飽了才有力氣再玩其他的,對吧。

「我提議,接下來大家就以紅楓為題來玩接詩游戲;誰在十個數後接不下去的;那誰就出來為大家表演一個節目。」

「大家說好不好?」

司馬晨是代主持,但這會也相當于半個紅楓山莊的主人;主人提議的,不管好不好,客人都要給面子附和說好。

接詩游戲以每一桌為單位,如果一桌八個人都沒有落後的;就接著輪往下一桌,依此類推;這些人都是京城名流後輩,家境都屬富裕之列;他們從小就受著良好的教育,所以沒有人不擅長詩詞這種可隨時用于顯擺的技藝的。

很快就輪到了趙紫凝趙紫君所在那一桌,少女們都想在這滿園的年青才俊中留下好印象;就算她們入不了太子皇子青眼,能得在場某些出身大家的公子們青睞,將來她們的婚事也好多個選擇。有這層想法在里頭,于是,無論誰都使出渾身解數來接詩。

可也有個別特例的,趙紫君就偏不是這樣的心思,她悄悄瞄了瞄隔得不遠的男賓席,含羞帶怯的眼神不時落在一身華服的尊貴公子身上。

遙望著梁琛俊毅而不失溫和的側面,她就覺得自己心髒不受控地呯呯亂跳;無論何時,只要一想起燈節那一晚,男子及時出手扶住她柳腰的情景;她就覺得臉頰發燙,那手掌一觸的余溫仿佛永遠留在了她身上一樣,時間不磨,風雨難滅。

等會輪到她接詩的時候,她不介意先小小貶低一下自己的才能;因為這樣她才有名正言順的機會獨自站出來,將她擅長的展露他面前。

「二妹,到你了。」趙紫凝看見她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當即不滿地頂了頂她手肘;又咬牙壓著聲音就近她耳邊提醒一句。

要知道,趙紫君若是出丑丟臉,這會丟的可絕不是她一個人的臉。

趙紫凝本來沒什麼興趣爭著來參加這個賞楓宴的,是听聞三太子梁澤確定也來參加;她才想法子從趙曉潼手里拿到帖子趕來這。

但這宴會都開始半天了,為什麼還沒看見三太子身影呢?

趙紫凝左顧右盼都看不見心中渴望那個人,本就心情不悅;這會看見趙紫君還一臉苦惱茫然不知怎麼接的模樣;更加惱得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妹妹平時不是才學出挑的嗎?關鍵時候怎麼掉鏈子?她可不想被這個妹妹連累。

眉頭一皺,趙紫凝就要對那垂眉沉思的溫柔少女發難;可她的動作卻不及趙紫君快。

「我……楓葉片片賽紅花。」神游太虛的少女終于接了一句,不過這句雖也算工整,但意境卻甚差。

司馬晨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眼,露出惋惜的神情,朗聲道︰「看來大家今天有幸一睹趙二小姐獨特的風采了。」

眾人聞言,看趙紫君的眼神有不屑有驚訝有羨慕有妒忌;不過在看到趙紫君絲毫不覺難堪反而盈盈含笑站起之時,他們一下就明白趙紫君剛才是刻意踩著點才接詩的。這點——還是待十個數的時間剛剛過去之後。

有人帶著酸酸的妒忌口吻高聲問了一句︰「不知趙二小姐準備給我們什麼樣的驚喜?」

有人代勞,司馬晨樂得裝啞巴;他沒有看故作羞怯實則竊喜上眉的趙紫君,眼眸微斂,不動聲色瞟了瞟不遠的梁琛。

心想趙曉潼某些時候看別人的眼光還是很毒的,她怎麼就留意到趙紫君對梁琛有那層意思呢。

趙紫君懷著殷切期望瞄了瞄那一身尊貴,笑得溫和卻讓人覺得深沉疏遠的男子,輕聲道︰「我最近都在練琴,不如就在此撫琴一曲。」

「六殿下認為可以嗎?」

司馬晨淡淡一笑,目光冷清透著傲然的疏離,遞出請的手勢,「趙二小姐請。」

知道趙紫君選擇撫琴之後,司馬晨又在心里贊了趙曉潼一句。還真是料事如神,連這等小事她都算得出來;她的心眼是不是只比針孔大那麼一點點呀?

趙曉潼如果知道司馬晨會這般評價她,一定會氣得吐血。她能料準趙紫君會選擇撫琴,絕不是因為她心眼細,才會留意到這些事。而是根據她平時的觀察所推測,她記得賞荷會上趙紫君可是憑著琴藝一曲奪了冠的;今日這賞楓宴,趙紫君既然想出風頭在梁琛面前表現自己,又刻意想打壓之前琴藝一直比她好的趙紫凝;趙紫君絕對會選擇撫琴一途。

趙紫君當然是有備而來的,她一聲吩咐,立時便有人將她的琴取來。

琴自然是好琴,趙紫君十指縴縴下流瀉而出的音符,自然也是婉轉悅耳有如天籟;很多人都被她的琴音帶進如痴如醉的美妙意境里,沉醉在或清溪流水的恬淡欣然,或山野開闊的寬敞明亮……。

一曲既畢,趙紫君站起對眾人盈盈襝首了身,眼角眉梢在掠見眾人如痴如醉的表情時,略略帶著幾分得意洋洋的驕傲。

可她唇角那抹自信淺笑,在眸光觸見梁琛的表情時,不由自主的僵了僵。

他……沒有沉醉在她的琴音里,她不覺得驚訝;可是從他仿佛戴著面具的淡淡笑容里,她看到了他根本沒有一絲動容。

他,難道不覺得她的琴彈得極好嗎?

趙紫君失望地垂下眼眸,眾人如雷掌聲落在耳里只讓她覺得特別的諷刺,就在這時,她眼角無意掠見梁琛眼楮似乎往她的方向轉了轉。

她欣喜莫名正要抬頭,卻發現他幽深含笑的眼神——那焦距所在,根本不是她而是不時朝入口張望的趙紫凝。

為什麼?趙紫君笑容僵硬得像哭,長袖下卷起的指甲深深掐入皮肉。這個男人為什麼每次看到的都不是她?她有什麼不如趙紫凝的地方?為什麼有趙紫凝在,所有人就只看到趙紫凝?

梁琛確認在打量趙紫凝,不過也只是一瞥的功夫而已,而且他的眼神絕對沒有趙紫君想像那般脈脈含情,他眼里壓根不帶一絲男女情懷;他看趙紫凝的眼神更似看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他在心里默默思忖著這件商品能帶來多大的價值。

自從燈節那一晚相遇之後,他確實起過求娶趙紫凝的心思;他想娶那個女人,跟她的美貌才情完全無關;他看上的純粹是娶了趙紫凝之後,能帶給他多大的利益。

他很清楚趙書仁對趙紫凝的重視,也清楚周家看重的外孫女是趙紫凝而非趙紫君。可後來這個念頭歇了下來,並非是放棄;而是他不想在局勢未明朗之前娶趙紫凝回來。

娶一個女人,就能將到她身後兩大助力;他一定會引起父皇警剔。而在三個太子當中,因為他明顯弱勢一些,父皇最近才偏重他;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做出自挖墳墓的蠢事。

但現在,因為官員一夜殘殺案,他的力量明顯遭到削弱,這個時候如果他不能增強助力;很有可能在競爭大位一途他就要被擠下去。

這個時候,如果能夠娶到趙紫凝,這于他來說無疑是最劃算的一筆買賣。

可惜趙紫凝渾然不知自己成了梁琛眼中肥美的獵物,听著眾人如雷的掌聲,她的心情突然變得很不好;本來她若能撫琴,憑她的水平絕對可以傲視京城;但因為該死的趙曉潼,原本屬于她的光環現在變成了趙紫君的。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都為趙紫君琴藝驚嘆的時刻,院中掌聲經久不息的時刻,紅楓山莊的管家忽然親自迎著一位客人往院子走來。

司馬晨挑了挑眉,腳步一動,隨即含笑迎了過去,「三太子能在百忙中抽閑出席賞楓宴,真是令我等倍感榮幸。」

一句話,司馬晨狠狠的黑了梁澤一把。要知道,二太子梁琛還在座呢,那個人還是與梁澤身份相當的人。

不過司馬晨一點也不覺得心虛,反正他們兄弟二人遲早都要對上的。

梁澤很無辜的暗下瞪了司馬晨一眼,司馬晨以為他願意來這賞楓宴?以為他願意踩著點來一出姍姍來遲搏眾人眼球?他之所以這麼做,還不完全是因為趙曉潼那個女人。

說什麼這個時候現身才能將趙紫凝內心的仇恨值拉到最高,說什麼接下來趙紫凝才會傻不拉嘰沖動一較長短……。

他就不明白,趙曉潼的篤信從哪來。他不過遲一會出現,怎麼就能刺激到趙紫凝犯傻了。

可憐的三太子,他完全想不到在趙曉潼將京城安全防衛圖交給他那一刻,就已經決定好要光明正大把他賣了。

事實跟趙曉潼預料的分毫不差,梁澤挑在眾人為趙紫君高超琴藝掌聲如雷時現身;看在趙紫凝眼里,那就是她原本不怎麼強烈妒忌的,她的風頭被趙紫君搶的事;在此刻達到頂點。

要知道,她不惜使了些連她自己也看不起的卑劣手段,順走趙曉潼的帖子來參加今天的賞楓宴;為的就是見梁澤這個清高孤傲的男人,為的就是挽回之前留給他的壞印象。

但現在,他恰好看到了趙紫君獨特才能;而這些原本該屬于她的,她心里焉能不恨。

趙紫凝一張俏臉漸漸在掌聲里染了層化不開的黑,她望向梁澤的時候,正撞上他以欣賞的眼神打量趙紫君;這樣一來,她心里更慪了,當即氣呼呼橫了趙紫君一眼,咬著牙低下頭失態地將面前一杯水一口灌盡。

梁澤抽空不著痕跡望了一下趙紫凝,見她面色果然黑得跟墨似的;心里更暗下佩服起趙曉潼來。

趙曉潼……她成精了吧?怎麼能將細節也推測得絲毫不差?

好吧,趙曉潼不過是深知女人妒忌的天性而已;尤其當一個女人原本最擅長的東西被毀了之後,她會看任何一個表現比她好的人都不順眼;更別說趙紫凝對梁澤有著那一層明顯的心思。

不過,趙曉潼是絕對不會將這等「小事」八卦給梁澤听的;她可不會忘記因為趙紫凝對梁澤的愛慕,曾給她使了不少絆子。梁澤今天被她賣了,那也是他該付的一點利息。

好在,掌聲終于在幾人心思浮沉時停了下來;而司馬晨這個代主持接下來就招呼大家跟他到山莊後面賞楓去了。

娛樂于玩是必須的,他得讓這些自詡才俊才女們在山上溜兩圈,消化一下,然後再提出下一項計劃。

「下面三十米是一個寬闊健全的跑馬場。」司馬晨站在一處崖邊,往下面一塊修建整齊的空地指了指,他很盡職的帶著眾人在山上兜圈圈。沒辦法,這辦的不是賞楓宴嗎?紅楓山莊什麼都不多,最多的就是楓樹,滿山有的是。

「賞楓宴下一個節目,就是到下面的跑馬場賽馬。」司馬晨聲音低沉動听,出眾的身高,容光瀲灩的絕代風華,在臨風而立的崖邊含笑回眸;立時迷煞一眾懷春少女。

「咳……」梁澤看了眼長得比他還高的司馬晨,很善意的勾了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心想司馬晨也就長得比他高一點點而已,論身份還比不上他呢;他怎麼感覺趙曉潼跟司馬晨有什麼秘密呢?

司馬晨其實無意在一眾眼冒紅心的懷春少女面前展露他的魅力,他就算要表現也留在趙曉潼面前。想起趙曉潼,幾乎立刻明白梁澤剛才那抹古怪的笑容是什麼意思了。

「大家且隨我到下面的跑馬場。」司馬晨深深看了梁澤一眼,眼神似笑非笑,「賽馬這節目純屬余興,一切以自願為準。」

「當然,比賽分男女,最終兩組奪魁者將會獲得由紅楓山莊提供的特別獎品一份。」司馬晨將一群所謂的年青才俊名門淑女帶到跑馬場後,便將規則一一作了說明。

他眼楮轉了轉,不動聲色掃過梁琛,往眾少女中掠去;無聲哼了哼,又笑道︰「屆時將會請我們的二太子與三太子為奪冠者頒獎。」

他就不信,有他們作餌,那兩條魚會不上鉤。

梁琛眼色微愕,旋即泛一抹幽深掠了司馬晨一眼。讓他頒獎?這事司馬晨可沒有事先跟他商量;不過……他瞥了瞥同樣默不作聲的梁澤,垂目斂去眼底的若有所思。

梁澤當然事先也不知道還有頒獎這一茬,不過他想起趙曉潼叮囑他盡量配合司馬晨;就算心里郁悶,這會他也不能站出來表示反對;因為趙曉潼太狡猾了,明知他在意什麼,就拋什麼誘餌出來引誘他。

司馬晨淡淡掠過那對姓梁兄弟不怎麼愉快的臉,眼里流露出不出所料的寒光。

趙紫君心頭狂跳了一下,她望了望隱在一眾名流弟子中輕聲交談男子,仰慕地感受著他刻意收斂仍難掩天成的尊貴氣度;她沉吟了一下,忽一咬牙,高聲道︰「我參加比賽。」

幾乎與此同時,趙紫凝亦偷偷望著梁澤打量起來。她剛才一直想找機會靠近梁澤,為以前大鬧趙曉潼失貞的事跟他解釋一下,可惜一路都有不識趣的人橫在其中,令她未能如願接近梁澤。

趙紫凝眼神一亮,奪冠者由三太子頒獎?那不是可以近距離接觸他?那不是意味著她有機會可以向他解釋那次的事?

她手往空中一舉,亦大聲道︰「我也參加比賽。」說罷,揚著下頜,眼神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看了看趙紫君。她的手已不能撫琴,賽馬這一場她一定要將屬于她的光彩奪回來。

幾乎同時的,相府兩小姐都宣稱要參加賽馬,有眼色的千金望了望她們,立即打消原本想要參加比賽的打算;這兩人雖然都親切友善的在笑,可兩人的眼神卻有股不對勁的味道。

讓人覺得,就是存心較量一爭高低的味道。連帶著她們兩人周圍的空氣都莫名浮了些緊張氣氛。

但也有不怎麼帶有眼色的,想要在這些青年才俊;尤其想在二太子三太子及司馬晨面前表現一番的,看見有人開口報名,立時紛紛搶著排隊報名參加。

最後,司馬晨看了看手里那一串不算短的參賽名單,斂著發涼眸光,微微笑了笑。

很好,多些人熱情踴躍參賽,發生意外的機率就會更大。

趙曉潼,讓你難過那個女人;很快,會一輩子陷入難過中。

紅楓山莊的跑馬場很大,可以同時劃出多條賽道。也就是說,所有參賽的人員,只需分開男女組,分兩個場次就能賽出最終奪冠者。

「現在,我宣布首場比賽先由各位小姐開始;各位公子在小姐們的賽事結束後再開始。」司馬晨將賽事的具體細則交待下去,隨後便去勘察場地。

他這個紅楓山莊臨時代主持,就算做表面功夫,也要做到足才行。

似乎心有靈犀般,趙紫君在離府時提前備好了琴;因為她知道這種賞玩的宴會,一般都會有其他助興節目。而趙紫凝也暗中做了準備,那就是讓人牽著她心愛的寶馬一起到紅楓山莊來了。

這場比賽難度不算大,不過是賽道中設置了些障礙而已;不過為了增加比賽的刺激性,這個跑馬場賽道中間卻特設了一道山澗;當然這道山澗兩邊的距離並不大,就算再普通的駿馬普通的騎術,只要騎在馬背上的人能夠握住韁繩,控制駿馬;越過這道小山澗就絕不會有任何危險。當然,就算掉下去也不會有性命之危,頂多是受些傷而已。

眾位小姐換好騎裝之後,都人手牽一匹馬走到了起跑線上;參賽的閨秀們一共有十二位,其中有三個是提前準備了自己平日的愛驅;眾人望見趙紫凝牽著她那匹通體棗紅的駿馬上場時,皆露出一副大受打擊的表情;趙紫凝見狀,略略得意地看了眼與她隔開兩條道的趙紫君,眼神與笑容無疑都透著志在必得的挑釁。

趙紫君當作沒有看見她那勝券在握的得意模樣,斂著眉,壓下眸內的不屑;反而目不斜視盯著前方,一副全神貫注投入比賽的模樣。

得意什麼?參加這種設置了障礙的賽馬,座騎好,並不一定就能獲勝;趙紫凝的右手曾被趙曉潼折斷,控制韁繩的靈活肯定不如她;最後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比賽還沒開始,趙紫凝與趙紫君這兩人就已經暗下較量了;不過不管她們如何,司馬晨一聲令下,這場不怎麼有難度的賽馬終于拉開序幕了。

其實也就跑兩圈而已,第一圈是設在內環沒有山澗飛越的賽道;這條賽道的特點就是地面坑坑窪窪外加每五十米就加設一個半米高的障礙物。

第一圈跑下來,趙紫凝的優勢並不明顯,畢竟她平時騎馬都是在平坦的道路上;當中也沒有什麼障礙物,她平日騎馬因為身份關系,下人自然都是捧著她的多,說實話者少之又少。

以至她坐井觀天,自以為是自己的騎術有多厲害;這會十幾個人同時起跑跨越障礙物,她被人夸出來的騎術就不怎麼夠看了。

不過趙紫凝雖然腦子不怎麼樣,但在騎馬這一道上卻還有些小聰明,很快就掌握到其中決竅;也漸漸能追上那些將她甩下的千金們了。

而到了跑第二圈的時候,趙紫凝憑著她那匹寶馬的優勢,漸漸拉開與眾千金的距離;但是,唯一一個像甩不掉的牛皮糖般緊緊跟在她**後面的,竟然是她的妹妹趙紫君。

她看見後面緊咬不放的少女一臉沉穩從容的縱馬追趕,心里那個氣呀;真恨不得回頭給趙紫君使點絆子。

明知她已經無法撫琴了,而剛才趙紫君也在眾人面前出過風頭了,現在就不能稍稍讓她一次半次嗎?非要跟她一較長短,讓她顏面盡失才稱心?

這個還是她那個溫柔懂事體貼善良的好妹妹嗎?

也許這個妹妹也是跟母親一樣,面上對她好,暗下里卻什麼好的都不肯留給她。

跑著跑著,趙紫凝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夫人死活不肯承認得到瓊芝的事,然後又想起了自己的手永遠不能再撫琴的痛……,想著想著,心情忽然就無比煩燥起來。

這一煩燥,連胯下座騎狀態似乎過度興奮都沒有察覺。

為了甩開趙紫君,她拼命揮鞭驅馬前奔;很快,終于來到了那道不大也不深的山澗前;她舞著鞭子用力一揮,「啪」一聲清脆落在馬背上。

胯下座騎吃痛,突然似發了瘋般揚起四蹄往對面飛了過去;但是寶馬躍過山澗之後,並沒有繼續往前面的障礙跨去,反而狂燥地站在原地打轉。

而就在這時,一直緊追著只落後兩個馬身距離的趙紫君已然到了山澗另一頭,她一路狂奔而來,又隔著一段距離;根本沒有發覺對面趙紫凝那匹馬的不對勁。

她知道越過山澗之後,再跑五百米的障礙物就可以直接沖到終點,所以飛越山澗這會;絕不能耽擱時間,只要她略一遲疑,最後的奪冠者就會是趙紫凝。

趙紫君在馬兒飛越山澗之前,果斷的給了它一鞭,馬兒「嗖」一下就躍了過去;但是在馬兒躍起的瞬間,她終于發現趙紫凝那匹馬的不對勁了,不過這會發現也遲了。

她既不能勒令讓馬往回跑,也無法改變往前沖的姿勢;更要命的是,無論誰佔據跑道,領先的都肯定會佔據最優的位置。

她與趙紫凝均將另外的千金們甩了一大截,這會飛越山澗的跑道就是她們兩人佔據了最正中。

她這一飛躍,如果不能改變線路,胯下的馬勢必會撞上趙紫凝。

可是,這會她再拼命勒韁繩想改變馬兒落地的方向,也無能為力。情急之下,她只得放聲大喊,「大姐,快讓開。」

讓開?趙紫凝何嘗不想讓開,可是平日乖馴的寶馬現在卻像野性未馴一般,不但不肯听她指令往前跑;更幾次揚起四蹄欲將她抖下馬背。

這會突然看見趙紫君躍馬對著她的位置飛來,她驚得臉都白了。

好在趙紫君拼命勒韁繩改變方向,還是有那麼一丁點成效的。她座下那匹馬飛越到山澗對面時,沒有直接踩著趙紫凝跨過去;只是馬頭與前蹄撞了趙紫凝胯下不听使喚的寶馬一下。

然而,就在趙紫君暗松口氣之時,趙紫凝座下那匹被撞了一下的寶馬卻突然變得十分狂燥不安;前蹄揚空上身陡然直立,然後拼命用勁一甩,終于將馬背上早驚得臉色慘白的美艷少女給拋了下去。

這一拋之力甚猛,竟然硬生生將她拋到了十米後的障礙物旁邊。那匹馬突然嘶鳴一聲,昂著頭撒開四蹄,一路朝著紅楓林中狂奔而去。

而趙紫君座下那匹馬似是受到感染一般,竟然也隱隱有不受控的跡象;撞了趙紫凝那匹寶馬之後,居然不听趙紫君指令,瘋了般揚蹄往前奔。

十米的距離對于奔馬來說,只是眨眼的時間;眼看著趙紫凝就要被馬踏于腳下,這下不但趙紫凝大驚失色,就是趙紫君也驚得面無血色;這一驚之下,她竟然忘了控制馬韁任由座下馬兒往前狂奔。

出于人的求生本能,趙紫凝忍著痛,抱著頭拼命往旁邊一滾;這一滾,滾得十分狼狽,但幸運的是十分及時;待趙紫君座下那匹馬瘋狂踏過去時,只一個後蹄不太用力地險險踩了趙紫凝腿骨一下。

這不太用力,也夠趙紫凝受的了。因為趙紫凝還未回神,就听聞自己的骨頭處傳來 嚓一聲斷裂的聲響。

「啊,我的腿!」趙紫凝一聲慘叫響徹了整個跑馬場,其他人終于紛紛意識到這邊出事了。

別看終點離山澗處還不到千米,可中間有好幾處障礙物阻擋,再加上這賽道又是彎道;所以在意外發生的一剎並無人看見,而且這一幕發生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算有人看見了,也來不及前來救助。

趙紫凝的慘叫聲像一把又尖又冷的刀,瞬間刺破紅楓山莊這出賞楓宴的喜樂平和;也同時令這場賽馬不得不戛然而止。

听到慘叫聲後,司馬晨是第一時間往趙紫凝跑過來的,他粗略觀察了一下趙紫凝受傷的情況;確定她可能只是腿骨折斷之後,便命人將她抬進紅楓山莊。

紅楓山莊有自己的專屬大夫在,這也省卻了讓人下山再去請大夫的麻煩。

「二太子殿下,我姐姐她的傷怎麼樣了?」趙紫君換下騎裝急急趕來,見大夫還在里面看診,看見梁琛就在外間坐著,便先行心急詢問起來。

司馬晨與梁澤默默對視一眼,兩人嘴角幾乎同時彎出一抹古怪弧度。

而梁澤眼里的譏諷之意略為明顯一些。哼,真關心自己姐姐,就不該出事後先跑去換衣裳;更不該一來就追著梁琛詢問情況。

大夫都還在里面呢,纏著問梁琛算什麼?真當他們都是睜眼瞎子了!

梁琛沒有給趙紫君冷臉,也沒有表露出一絲不耐,反而輕聲安慰道︰「二小姐不必擔心,大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不擔心,她怎麼能不擔心!趙紫君牽強地笑了笑,望了望情況未明的里間,也沒了親近梁琛的心思。

趙紫凝會發生意外,這跟她可有不可推月兌的直接關系;萬一趙紫凝有個好歹,依著父親對趙紫凝的疼愛程度,到時一定會遷怒她。

梁澤無意掠見她憂心忡忡的模樣,略有些輕蔑地扯了扯嘴角。咳,梁澤根本不知道趙紫君憂心的根本不是趙紫凝的傷勢,而是擔心自己會受到牽連。

好在,趙紫君忐忑難安的時候,大夫終于走了出來。

她見狀,立時心急的圍了過去,月兌口就問︰「大夫,我姐姐怎麼樣了?」

大夫沒理會她的急切,先接過藥童遞來的毛巾擦淨手,才冷然瞟了她一眼,傲然道︰「斷了一根腿骨,骨頭沒碎;躺上三個月就行。」

雖然大夫說這話時沒有表情冷冰冰得讓人討厭;可他這診斷卻讓趙紫君放下心來了。

只是斷了骨頭,養養就好。那她就不用太過擔心回去會受牽連。

放下心來,趙紫君也沒有再詳細詢問大夫;轉身走了進去看望趙紫凝,不過大夫為了減輕她的痛楚,在幫她處理斷骨的時候已然讓她先喝了可沉睡的藥。

趙紫君瞄了兩眼,覺得就如大夫的說一般,趙紫凝只需休養一段時間又會恢復如常;便也不逗留,轉身就走了出去。

因為趙紫凝賽馬發生意外這事,賞楓宴自然也被逼中途停止了。但按原計劃所有來賓都會在紅楓山莊住一晚,雖然眼下天色不算晚;如果趕路的話,也可以及時趕回城去;不過來客大多對紅楓山莊好奇,就算不能按計劃進行原來的節目,他們也願意留下來住上一晚。

司馬晨在知道趙紫凝傷勢無大礙之後就出去找管家,安排眾人留宿的事宜。

來賓沒人離開,梁澤也就沒有借口先回去了,就算為了避嫌,他再怎麼著也不能單獨一個人跑路;而梁琛會參加賞楓宴,原本就是沖著趙曉潼與司馬晨來的。

雖然趙曉潼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可司馬晨還在;而眼下,代替趙曉潼來的趙紫凝受了傷;于他而言,這實在是一個天賜良機。他一想到趙子默做下那件蠢事,心里就惱火得很;也看出想通過趙子默將相府的勢力收為已用,大概希望不大。一個為一已私欲沖動行事的人,絕對難擔大任。

趙子默他將來挑不起相府的大梁。如今,美人受傷了,正是脆弱需要安慰的好時機;如果他能趁機收了趙紫凝的心,那相府的勢力及周家的勢力將來都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帶著一個收服美人心的任務,因此,梁琛也就更不可能離開了。

夜色悄然來臨,大多數來賓都聚在大廳自找樂子的時候;離群而居的梁琛抓緊機會前往趙紫凝住的廂房。美其名曰擔心趙紫凝,特意給沒用晚膳的趙大小姐送夜宵。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討好美人的機會,梁琛為了日後的大業自然對趙紫凝使出渾身解數。好吧,雖然趙紫凝心里鐘情梁澤,可有一個身份相當長相也不俗還極富魅力的男子前來獻殷勤,她心里自然還是樂得心花怒放的。

但是,原本十分享受梁琛獻殷勤奉承的趙紫凝,卻不知為何突然變臉,不太客氣的將梁琛趕了出去。

司馬晨為了照顧趙氏姐妹,特意讓人安排她們兩人住在相近的廂房。

嗯,司馬晨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壞心故意這樣安排的,他知道梁琛不會放過這麼好收服美人心的機會;因為他很清楚梁琛在那件官員殘殺案中,損失有多慘重。

梁琛急需挽回劣勢,自然得努力拉攏支持者。這個時候,受了傷的趙紫凝對于梁琛來說,無疑是有著極大誘惑力的香餑餑。

因為住得近,趙紫君在梁琛離去不久之後,終于知道了他悄悄前來探望趙紫凝的事。

她原本就因梁琛無視她的才能,而只注視趙紫凝心生不滿;這會還知道梁琛帶著目的悄悄夜探趙紫凝,心里的妒忌那還了得。

在府里,趙紫凝從小就搶了她生母的寵愛;也奪了原本該屬于她的父親疼愛;只要有趙紫凝在,在府里,所有東西她永遠都得低趙紫凝一頭;這會,連她難得心儀一個男人,趙紫凝也要跟她搶。

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紫凝,梁琛這個男人我趙紫君是絕對不會讓給你的。

盡管心里怒氣直冒,可趙紫君並沒有立刻沖動的跑進趙紫凝廂房;而是精心的打扮一番,務必讓自己出現在趙紫凝面前,是最光鮮明艷的一面。

以往她不肯往明艷方面打扮,那是因為她要以溫柔形象示人;才讓別人覺得她的美貌不如趙紫凝;她今晚就要讓趙紫凝看看,她趙紫君無論哪一方面都絕不比趙紫凝差。

打扮好之後,趙紫君娉娉婷婷的走進趙紫凝廂房,她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生氣的痕跡;她要用不著痕跡的手段打敗趙紫凝,絕不會用粗魯毀形象的法子。

果然,她走進趙紫凝廂房之後,兩人很是親熱的姐妹情深一番;還聊天聊到了半夜,趙紫君方才告辭離去。

天亮之後,趙書仁擔心趙紫凝傷勢,馬不停蹄的親自前來接人回去。

他所準備的自然是極盡奢華舒適的馬車,確保趙紫凝在路上不會受到一點顛波。

一回到府里,立刻就有太醫前來給趙紫凝看診。

畢竟他當朝丞相的身份擺在這,太醫一般不敢得罪他。

他非得找個太醫來看,只是純粹因為放心不下趙紫凝的傷勢;雖然明知趙紫凝的傷無大礙,只是一般的斷骨只需臥床休養就好。

但是,這會看著太醫愈來愈凝重的臉色,他心里開始覺得不妙了。

待太醫一走出來,他立即便緊張問︰「太醫,紫凝她的腿怎麼樣?」

太醫皺起眉頭,看著他,欲言又止道︰「趙相,不瞞你說,大小姐的腿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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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場賞楓宴,可不僅僅是為了對付趙紫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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