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當道之丹音尸 第071章

作者 ︰ 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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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蘇裳肩上一沉,即墨子寒溫和的臉色難看起來。本書由首發一絲絲的寒意直沖毛孔,蘇裳打兩個寒顫,趕緊將人扶住,心里震顫不已——她就知道,吞噬了魔根哪里那麼容易消化的,即便是天下第一的吃貨也不例外!

即墨子寒感覺到緊緊抱住她的縴弱手臂,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笑意,透著無力,偏偏很溫柔很安心。他的眼楮一閉,整個身體的重量便壓在了蘇裳的身上。

蘇裳措手不及,差點撞到身後的巨石上去,就在此時,另一雙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腰背,過分寬厚的懷抱,即便不轉頭看,她也知道是魔族。

夜凰面色嚴肅而平靜,像是早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扶正蘇裳,伸手便接過即墨子寒,攔腰將他抱起……

呃……蘇裳很不合時宜地意識到那傳說中的公主抱,她都沒享受過呢,即墨子寒竟然在她眼皮子低下享受到了。

夜凰兩米的身形,抱上近一米九的即墨子寒,竟然異常地搭調。蘇裳承認,她不應該看那麼多*小說,她是純潔天真的少女呀!

看著人走進山洞,蘇裳屁顛顛追了上去。彼時,夜凰已經將人安置在石榻上。即墨子寒並沒有蘇醒,焚天眼淚汪汪地守在榻前。雪歌從蘇裳的指尖冒出來,整了整飄逸的衣衫——那是蘇裳給他新做的,款式是他自己設計的,他自然十分滿意。

「差點忘記了,今天可是朔日!」雪歌幽幽地開口。

這朔日是魔氣最活躍最旺盛的時候,那魔根自然不例外,一到此日就躁動不安。即墨子寒身上融合了上千條五行靈脈,若不是有它們在,早被魔根吞噬了。如今,極相域壓制魔根的靈脈在他身上同樣起到壓制魔根的效果,這只說明一點,之前混沌訣的融合並不徹底,才會導致兩氣相侵。

夜凰並不說法,只是定定地坐在榻前,看著即墨子寒,紫色眸子深沉得仿佛跌入了深黑地獄。

即墨子寒面無血色,額頭冷汗涔涔,刀削般的濃黑劍眉輕輕蹙起,壓抑的痛苦表露無遺。

蘇裳嘆了口氣,她當然知道那魔根是夜凰故意引出來的,可她偏偏沒有責怪他的立場。

掏出魔音天琴,蘇裳端坐琴台,輕撫弦音,試探著向即墨子寒靠近。魔根對玄音本能地就開始抵制,不肯讓它輕易入侵。

雪歌當然也感覺到了,氣息牽動蘇裳的手指,慢慢引導,就開始給魔根順毛。玄音一時間變得毫無攻擊性,這跟蘇裳平日的做派很不相符。

蘇裳也不禁皺了眉,雪歌在她耳邊提醒道︰「這廝吃軟不吃硬。你得循序漸進!」

不就是溫水煮青蛙嗎!蘇裳了然。緊繃的氣息瞬間松懈下來。

輕柔的樂音本可以安撫人的心靈。而這夾雜著高妙法訣的玄音更能在不知不覺中牽引對方的氣息。

雪歌看著蘇裳的音韻終于平穩下來,偷偷舒出一口氣。若不是當初那危急時分,他並沒打算讓蘇裳這麼快地彈奏魔音天琴。

魔音一出,倒是給了他一個驚喜。蘇裳的玄音操控能力極強,在魔音天琴大比之日,他以為那是因為她身為僵尸又帶著冥氣的緣故,結果卻是,她的身魂本就是在仙界眾上乘樂修的試音石所鑄煉,天生對各種音韻就有極強的操控和辨識組合能力。

世間事,果然是因果循環,什麼天賦都不是無緣無故而與生俱來的。蘇裳的樂修天賦是,伏夜的魔根也是。若是沒有六界戾氣,那魔根怎會如此強大。

天道往復,疏而不漏。循環果報,生生不息。

即墨子寒耳邊傳來一首熟悉的旋律。這種熟悉感仿佛是刻印在骨髓之中,不激不發,一旦被某根玄音挑起,便不可抑制地在骨髓中復蘇。

那一天,他穿過一片山谷,本打算去山林獵只野獸為食,仙魔大戰持續了幾百年,各界修士雖然疲弱,但卻意外地頑強,有些時候他真是恨不得直接將天地毀了。

這日,他有些疲乏地坐在雲端,機械地往山林中駛去。偏偏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串極為輕柔的琴聲。琴韻裊裊,如夢似幻,幽幽淡淡地回蕩在山谷中。

伏夜一個不小心便睡了過去。的確是一不小心。原本他以為那是凡人的樂音,不會對他造成任何損傷,全身心的松懈之下,毫無防備地接受了它。

等他一覺醒來,恍然發現時辰竟然滑過了三日,更詭異的是,琴韻竟然還未斷絕。

他征戰百年,從來沒有這樣熟睡過,好奇之下,撥開雲霧,只見藍天白雲之下,一個女子,坐在巨石之上,雙目半磕,白皙的手指在黑紅色的琴台上輕挑慢捻,優美而醒目。

琴韻與她的身心融為一體,連山谷也與她一同沉睡。四周山林圍攏而來的野獸們蟄伏在她的身畔,綿延幾百米,一切都很安靜,連風聲都不忍來打斷。

鬼使神差地,伏夜落到她身前,俯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依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煞氣。伏夜蹙了眉。

「睡得可好!」聲音清冷之中不乏柔和。少女抬起雙眸,略顯細長的眉眼,明明可以雕琢出萬種風情,可卻單薄地只呈現出一種純粹自然之美。

伏夜微微愣了一下,身為天生的狩獵者,他警惕任何人,即便是一介弱質女流!

「你知道我的身份?」

「魔尊伏夜!」少女沒有隱瞞,更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只是平平淡淡冷冷清清地看著他。

伏夜心中莫名地冒出一絲涌動。但本能卻讓他將少女從頭到腳地探視了一遍,「你竟然來自仙界!」這是他最不想得出的結論。

就在不久前,他擊潰了仙界連同各界的大軍,正打算直逼仙界。他早料到仙界會重新派人下界,可他絕對想不到會是一個這樣的女子。可面對明明是敵人的人,他卻毫無殺意,只淡漠地說道︰「你的修為太低,我不殺你!」

誰知少女反而笑道︰「你若此刻不殺了,以後你必然會後悔!」

伏夜眉頭一顫,媽的,竟然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你想死!」

「不想!」

「那就滾!」

少女微微一低頭,更有興致地彈奏起來,伏夜正打算離開時,誰知她突然又抬起頭,笑道︰「你一定會後悔的!」

「……」伏夜直接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只不過一只小螻蟻而已,殺與不殺有什麼可讓他後悔的?

少女就是吃準了他這翻心思,繼而繼續引誘道︰「你真不殺我!」

伏夜氣血翻涌,真想將她捏死。可偏偏他覺得如果此刻捏死她,反而是抽了自己的耳光,所以他寒氣森森地說道︰「不殺!」

「你發誓?」

伏夜這次忍不住了,一揮手,一道凌厲的氣旋直接擊穿了一個山頭。那完全是威懾的意思,讓這女子閉嘴。

女子停下玄音,起身,淡定地看著他,眼中那抹笑意始終未退,甚至將自己的脖子遞到他的手下,只要稍一用力,他就可以捏碎她。

那縴細滑女敕的觸感一直殘留在他手指和掌心,伏夜也忘記為什麼當時就是不忍心將她抹殺,他給自己的解釋是,這麼弱的人,殺她有辱他的尊嚴。

可到最後,那還殘留著那滑膩觸感的掌心放上了女子的心髒,一顆鮮血耗盡的心髒。她告訴他,她也有家人有師尊,有她無法割舍的人和事。但此刻她卻將自己的命脈交到他手里。

他知道那是一種挑釁!如此脆弱的人竟然敢挑釁他這魔界至尊。而更讓他憤怒的是,他不知何時著了這女子的道,竟然想要對她心軟!

他更知道,如果他不當著她的面將她的心捏碎,那麼他就輸了!所以,在女子殘魂消失前,他聲音森寒地說道︰「仙界,我一定會攻下!」

「喀嚓」一聲,女子的心髒在他的手心化成了粉末,最後殘留的一滴心血,滴落在他腰間的靈玉上。女子的殘魂跟著煙消雲散,最後留給他的竟然是一個安撫的笑容……

即墨子寒驀然驚醒,一頭冷汗。

耳邊依然是熟悉的樂音。他不知道自己一睡過了多久。焚天乖乖地趴在榻前。三米之處,蘇裳手拈琴弦,半磕雙目,神態安詳。

即墨子寒不自覺地走到她面前,俯□,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睫毛,那觸感溫暖而熟悉。可蘇裳冰冷的氣息提醒他,他面前坐著的是一具僵尸。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的僵尸。

他滋養靈玉給她轉世重來的機會。這個擾動他心神的女子他不想再遇到,可造化弄人,一個月圓之夜,他穿越一片樹林時,又听見了琴聲。他已經幾千年沒有好好听過別人彈琴了。陌生而又遙遠的旋律,偏偏帶著幾分熟悉的味道。

他再一次失了心智般探過去,看到一棵橫亙的大樹上,女子悠然而坐,一身純淨高雅,面目帶著幾分熟悉。幾千年了,他本可以忘得一干二淨,可偏偏他就是記得。不同的是,她眼角含著的幽怨惆悵,竟然讓他沒法就這樣轉身離開……

所以說,世間事,就是如此玄妙。原本你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它偏偏會在某個點上不期然地讓它重新開始。

後面的事情,即墨子寒記不得。而現在他腦海里回蕩的永遠是那段琴韻,那顆在他手中不再跳躍的心髒。脆弱,渺小,如螻蟻一般的生命,他甚至從未問過她的姓名。

可如今,她本已轉世,可為什麼她又會死去?變成一具冰冷的僵尸站在他面前?

「你恨我嗎?」聲音幽幽淡淡,像是自語。

蘇裳驀然睜眼,手下一滯,醒了過來,「你醒了?感覺如何?」這廝氣息穩固,似乎沒事了。果然利用玄音參入混沌訣更容易幫他治愈。

「你恨我嗎?」即墨子寒眼神堅定,不依不饒!

蘇裳嘆出一口氣,這廝一定是睡昏頭了,「如果你是說前世的事情,那也都是前世呀!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即墨子寒驀然一驚,是了,對她而言,那不過是別人的事情,她既記不得,也感覺不到。可對自己而言,那都是親身經歷。百年愧疚,千年期盼,萬年等待,都是他一點一滴地走過來的,那自然是不同的。

即墨子寒苦笑一聲,斂去那胡亂的神思,重重揉了蘇裳腦袋一把,這小僵尸哪里有什麼良心,她最擅長的就是坑人,結果把他坑得最慘!

「起來!陪我看日出!」即墨子寒命令道,也不待小僵尸執行,已經一把將人提在手里,往洞外而去。

其實在這里小日子過得挺愜意的,至少蘇裳是這樣覺得的。即墨子寒就是這里的山大王,誰也不敢得罪他,連帶地連她也可以狐假虎威。每次來買丹藥的人都不敢跟她說一分價,看著靈石大把大把地進口袋,在儲物戒里慢慢堆砌起來,蘇裳從未有過的成就感呀!

有一日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白瀟。

這家伙吧,本來是個正常人,大概是被那個太極圖陣給夾傻了,加上墜落的方式不對,整個人突然變得冷冰冰的。最令人納悶的是,他不跟戰戈等伏魔使住一起,而是在另一個山頭開了一座洞府,還設下結界,讓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蘇裳還魂數日,這里的人無論人魔都見過了,獨獨沒見過這廝。所以看他一來,蘇裳隨手就扔給他幾個空掉的儲物戒。

「這可是你之前買魔丹的儲物戒,你自己看看,這是坑我吧!我好心好意給你魔丹,你竟然給我空掉的儲物戒……」蘇裳站在山頂的石頭上,氣勢甚旺。

雪歌不禁提醒她一句,「悠著點!」

蘇裳有恃無恐呀,誰讓她養了一只魔尊吃貨,看這些家伙敢搗亂!再說,她也不是無事生非,那不過是自己該得的而已。

若換做平日,白瀟肯定會赤著俊臉跟她理論,可今日,白瀟只是將她上下打量了數眼,連眉頭都沒皺一個,十分淡漠地說道︰「有六品的補靈丹嗎?」

蘇裳一虛眼,六品她可都是給家里那三只吃貨煉的,在外面賣的都是五品。按理說,這廝不會不知道。他這直沖沖地來要六品靈丹還不是魔丹,來干嘛?這也不像是來被她坑的樣子呀?

「一千靈石一粒!」蘇裳沒打算賣,自然漫天要價。

誰知,她剛出口,白瀟就掏出一個儲物戒拋給她,「三粒!」

蘇裳呆了一下,這白瀟何時發橫財了?這麼爽快?

蘇裳心虛地望了一眼垂掛著花藤的洞口,沒見即墨子寒的影子,這才偷偷模模地掏出三枚補靈丹扔給白瀟,並立馬催著他快走,整個過程跟做賊似的。

白瀟反而因此愣了一下,完全沒搞清楚這個小僵尸的節奏。

蘇裳看著他飄然而去,偷偷舒出一口氣,這才開始清點靈石,眉眼也跟著彎了起來。偏偏此時,她的背脊十分中肯地抖了一下,蘇裳立馬轉頭,只見即墨子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不是說補靈丹就只有十粒嗎?」陰森森冷颼颼,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窗戶紙被戳破,蘇裳脖子一梗,「誰讓你不給我打開禁制的?」

媽的,昨天她要到天靈劍訣的修煉之境里去采些高階的靈草,這廝跟她談了半天條件,也只給了她一點點,應付乞丐都不帶這樣吝嗇的!

即墨子寒嘴角微勾,又生生壓了下來,戳戳蘇裳的小火苗——這東西,現在愈發活躍了,小家伙一激動,就會撲啦啦地在臉上燃燒——說道︰「你結丹不久,就這樣沒日沒夜地煉丹,就那麼缺靈石嗎?」

擦!敢情還是為我著想了?你也不想想是誰在養家?

蘇裳很不樂意地翻了個白眼,「你們不也要吃嗎?」

即墨子寒嘆出一口氣,將人拎到懷里,隨手一扛,「跟我閉關去!」

蘇裳剛想掙扎,猛然想起一事,探到即墨子寒耳邊問道︰「雪歌說我可以修習玄音劍訣了!」

「嗯!」

「他還說玄音劍訣需要人引導!」

「嗯!」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煉玄音劍訣的話,你便不能單獨修煉了!」

蘇裳腰下一疼,「你怎麼這麼多廢話!玄音劍訣最多一個月就能完成入門修煉。其余時間我也可以修煉我的劍訣!」

蘇裳心頭一喜,她說這麼多,無非是要請即墨子寒幫她護法,顯然這廝早就做好準備了。得了便宜,她當然高興了,一高興,就塞了一瓶六階靈丹在即墨子寒手里。

即墨子寒眉頭一挑,「不是說只出了十粒嗎?」尼瑪,小僵尸到底私藏了多少?虧得他還是她這個身體的主人呢!竟然連主人都敢騙,是不是應該給她上點家法!

蘇裳背脊一寒,她這真是不打自招,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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