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當道之丹音尸 第066章

作者 ︰ 歌疏

一路上遇到有氣的人,即墨子寒都沒放過,乃至到了最後,一行人竟然已經壯大到足可以去覆滅一個宗門。因為除了玄劍宗這幾位築基之外,其余的都是結丹結嬰的修士。

最後眾人得出一個結論——築基要穿過這片峽谷,簡直就是奇跡!

在靈鏡的結界被徹底侵蝕之前,他們終于穿過了峽谷,眼前便是一道遮擋視線的山峰。

直到爬上峰頂眾人的丹田之力恢復正常運轉才舒出一口氣。在生死邊緣折騰了幾個時辰的人,終于支撐不住,癱在草地上,猛烈地喘氣,以顯示自己還活著。從來沒有如此壓抑過,魔修們都感覺自己的魔氣被人從腳底一點點地抽離,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著自己被凌遲一樣。死固然可怕,但這種無法逃離的慢慢吞噬更讓人崩潰。

出了峽谷,看著那片完美的仙境,所有人都感覺毛骨悚然。

即墨子寒靠在一塊石頭上,眼楮始終看著那片峽谷,眼神很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奇怪的是,不知道何時噬魔劍靈焚天也爬了出來,血紅的雙眸並沒有覬覦這些魔修,而是看著峽谷里,鼻子一皺一皺的,仿佛是在嗅什麼氣息。

蘇裳一路都沒費力氣,就她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將癱在地上的人打量了一遍,視線最後落在戰戈身上——這個時候若是要殺了戰戈永絕後患還真是可行。

那灼灼目光,看得譚靖遠背脊一寒,立刻傳音入室,「乘火打劫,勝之不武!」

蘇裳瞥了他一眼,模模儲物戒,魔丹靈丹都還有不少,幸虧她準備得多。掏出兩瓶魔丹,走上前,直接扔給了伏魔使們,「你們的傷很重,最好還是治一下!」好吧,其實偶爾俠義一下也行,既然不能趕盡殺絕,那就化干戈為玉帛吧!

戰戈有些猶豫,他可不想接受仇人的施舍。可轉眼看自己的兄弟,卻也于心不忍。所有伏魔使也都看著他,丹瓶在手上也沒動一分。

戰戈最後嘆了口氣,他們的確是即墨子寒救下來的,吃不吃魔丹,根本改變不了他們欠人救命之恩的事實。不吃,反而顯得做作。還搭上自己的兄弟受罪,這種莫名的清高簡直令人不齒。

戰戈不過猶疑了數息,便打開瓶子,將魔丹分給身邊的人。

白瀟一笑,早知道會是這樣,服下魔丹,將心中郁結之氣吐出,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蘇裳面前,攤手,儼然是兩枚儲物戒,「雖然救命之恩,無法報答,但這些魔丹還是買得起的!」

這本是要給戰戈掙回一點面子的做法,也是給伏魔使撐點門面。誰知蘇裳眼楮一亮,又掏出兩瓶魔丹,十分淡定地問道︰「還要嗎?」

白瀟脖子一梗,媽的,他一個儲物戒的東西就足夠買一堆四品魔丹了好不好,可這小僵尸壓根沒打算把那兩瓶白給他。換句話說,她這是要坐地起價乘火打劫!

蘇裳興致甚好,不吝口水地解釋道︰「這是固原培本的和凝氣聚靈的,不但可以修復你們受損的內丹,還能助你們進階!」那小眼神喀嚓喀嚓的異常閃亮,絕對坑死人不償命。

白瀟直罵自己犯賤,怎麼就自己跳這廝坑里來了呢!

他這正在猶豫要不要讓小僵尸得逞,那廂幾個魔修已經圍攏過來,想要高價買魔丹……

有了競爭對手,白瀟當即又掏出兩枚儲物戒,才將魔丹搞到手。

而蘇裳對著一臉失落的其他修士,另外掏出一瓶魔丹,笑眯眯地說道︰「這是最後一瓶……」

話未說話,已經一堆儲物戒在面前任她選了,這可都是在這仙境中得到的寶貝,若拿到外面去賣,那靈石可是嘩啦啦地流過來……

眾人修就納悶了,你說你們之前打得頭破血流,不惜殺人放火,如此辛苦才搶到的寶貝,就這麼輕易給小僵尸訛了?

蘇裳的理論簡單直接而且粗暴——無論任何時候,保命都比寶貝重要!說得難听點,這些魔修人修一大潑,要再打起來,可是相當容易的,誰知道下一次死的是誰?能有丹藥護體,總好過「luo奔」!

即墨子寒好不容易將視線從峽谷調回來,就看小僵尸那得瑟樣兒,挑起眉頭問道︰「真的只有一瓶?」

蘇裳眯眼一笑,「物以稀為貴!」作為煉丹師,她什麼都可以缺,唯獨不能缺丹藥。

蘇裳又扔了一瓶魔丹給焚天,看著黑漆漆的小家伙瞪大的紅色眼眸,心情大好地伸手模了一把。

焚天乖乖地在她爪子下站著,抿著嘴角,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最後,終于十分靦腆且委屈地說道︰「有五品的嗎?」

「……」蘇裳直接僵住。媽的,白給你吃,你還這麼挑剔,果然跟那主人一個德性!

即墨子寒一看之下,大笑起來,也伸手模模蘇裳的腦袋,「我更想要六品的!」

蘇裳徹底頹了,她剛一坐下,就听見音靈雪歌的聲音,「如果你能給我八品的丹藥,我就爽快地承認你是我的主人!」

擦!這群吃貨!別人捧著靈石來買丹藥都沒這麼挑剔!

蘇裳一邊咒罵著,一邊跟雪歌商量著拿靈脈真陽來煉丹。雪歌倒是配合,事實上五行靈脈被他鑄成靈體之後,那真陽之氣不要太旺盛。跟蘇裳以五瓶靈丹為條件,他爽快地加入了煉丹行列。

看小僵尸入定,即墨子寒撐起結界,三十米之內,任何人不得靠近。

事實上,穿過那片峽谷,大家都需要調息一下。下面他們將面對的是時空裂縫。誰都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樣兒,有多恐怖!不足兩個月時間,他們剩下的人已然不到三分之一,就從這死亡概率上來說,也是很驚悚的。

雖然大多數的死亡都是他們爭奪寶貝相互廝殺的結果,但真正面對無法抵抗的強**力時,那種無力無助之感,即便是高階修士也要膽寒。

人的恐懼不是面對死亡,而是面對未知因素帶來的不確定威脅。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時空裂縫?」有修士驚魂未定,根本坐不住,此刻只想早點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雖然此刻他們已經月兌離威脅,但那片峽谷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將他們吞噬一般。更多的人已經後悔來修補時空裂縫了。

離開極相域有兩種途徑,一是依靠兩位尊主打開的通道,二是穿過時空裂縫。

但走到這一步的人,誰都不甘心走第一步,前面就是時空裂縫,卷入裂縫的寶貝有很多,他們只要有五行靈脈護體,便能順利通過,而且身上靈脈越多,安全系數便越高。這便是,為什麼靈脈有那麼多,還有人搶奪的緣故。

而山峰另一面,便是一片山頂湖泊,那便是時空裂縫所在。所以此刻,不少人已經沖著那山頂湖泊流口水了。可誰也不敢貿然前行。那看似平靜的湖面,誰知道掩藏著什麼?

古林宇氣定神閑地清點了儲物戒中的五行靈脈以及各種法器,並將這些寶貝都分配出去,尤其是五行靈脈,務必保證每人身上都帶上一組。

俗話說財不外漏,這五行靈脈在極相域中就是寶貝中的寶貝,若是在穿越峽谷之前,他們都還會藏得嚴嚴實實的,而此刻,倒是放松了警惕。一方面,能走到這里的人,每個人身上應該都有五行靈脈,二則,前面就是時空裂縫,萬一被沖散,有靈脈在身,也好應對。這靈脈就是穿越時空裂縫的附身符,自然每人隨身攜帶為上。

六人七組靈脈。古林宇想都沒想,便將多出的那一組交給了即墨子寒,「雖然不知道混沌訣要如何才能發揮效用,但想必這個交給你最合適!」說罷瞟了一眼在蘇裳所在結界之外圍成一圈打坐調息的伏魔使們,眼角眉梢忍不住就含上了笑意——這個梁子是不是算是過了。他也不用再擔心戰戈及其手下人報仇了!

即墨子寒也不跟他客氣,只是莞爾一笑,便將靈脈毫不猶豫地收納進儲物戒。

「那里,有很多遺留下來的五行靈脈!」即墨子寒指指那片已經恢復了生機的峽谷。按最初的估計,能走到這里的人都是沖著時空裂縫而去的,每人身上都會有靈脈。這累累尸體所代表的是成千上萬條五行靈脈。可問題就在于,即墨子寒並沒有感受到靈脈的氣息。連最靈敏的音靈雪歌也沒感受到。

想到的可能性只有兩個,一是,魔根太過強悍,將五行靈脈徹底吞噬;二是,五行靈脈抵消了魔根的吞噬之力之後,自動歸附原位。

從方才他們進入峽谷的情形判斷,魔根吞噬最多的是魔氣,人修在峽谷受到的損傷就比魔修要低。再則,魔族本來就是吸食魔氣的,他們對靈力會有天生的厭惡。

還有一點疑惑,這極相域從萬年前墜落,看如今堆積的尸體,進來的人不會少。極相域雖然仙靈之氣濃郁,但還不至于靈脈會如此豐富。一根靈脈便可滋養一條山脈,以此番靈脈被扒的情況而言,這座遺跡早被毀得不像樣了。然而,每次進入的人,看到的都是萬年前的景致……

而靈脈是仙靈之地最寶貴的東西,那位仙魂竟然毫不猶豫地讓這麼多人去挖靈脈,這種大度未免可疑。

種種跡象顯示,第二種可能性是最有說服力的。

即墨子寒將自己的推測說出來,震驚四座。

「那些兄弟豈不是白白送死了?」白瀟怒火中燒!

「不!也不是白白送死!我們的任務就是將靈脈盡可能多地帶到時空裂縫!」只不過,沒人告訴他們時空裂縫的必經之路上會有這一處死亡峽谷。

戰戈十分冷靜。這種事情總會有人犧牲。魔修很少會有為了大義犧牲自我的時候。他們更多的是追逐眼前利益。作為伏魔使,他太清楚這一點。若不是身上肩負著易修給予的使命,日積月累的耳濡目染,他也一定會是自私自利的那一個。

面對這種無法攻克的險地,如果可以,他很不介意驅趕成千上萬的魔修大軍攜帶靈脈度過這片峽谷,就算死亡再多,但總會有人能順利度過。

但易修對座下弟子還隱瞞如此重要生死攸關的一環,也著實讓眾人有些心寒。

一觸及到這種情緒,戰戈又補充了兩句,「這條魔根雖然要吸食魔氣,但有五行靈脈護體,我們性命無憂!我們的最大危險是被這片幻境迷惑了神智,自相殘殺!總歸一句,怪只怪自己修為不夠,無法抵御幻境!」他不信易修會眼睜睜看著他們送死。連一絲一毫的懷疑,他都覺得那是對易修的褻瀆。

眾伏魔使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即墨子寒輕輕一笑,「這你們還真不能怪他!出了這時空裂縫,或許你們就會明白他為什麼沒有提醒你們!」

什麼意思?眾人皆抬頭,不明所以。

「道理很簡單!時空裂縫可以將人的神魂記憶撕裂重塑,而最簡單的做法就是抹殺!凡是從時空裂縫里出去的人,能記得極相域中所有事情的至今應該都沒有!」

即墨子寒指了指那片峽谷,「這是魔根,強霸至極,它如何能允許知道它的人離開極相域!如果不能阻止離開,便只能在時空裂縫中做手腳!一條魔根的威力可比一只天魔魔嬰大了不知凡幾。你們可不要小看他。易修只不過一介化神,他抵御不了!」

若說前面的話讓眾人頓悟,但後面那句無疑是對易修的輕視。眾伏魔使氣息一松一緊之間,都忍不住將這只不過結丹的人修看了一眼,甚至有人很沖地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

即墨子寒嘴角一勾,卻無意與他爭辯,只冷漠地說道︰「要證明我的話很容易,你只要從這里跳下去,如果僥幸不死,等我們離開極相域,你再看看自己身上的靈脈是否還在!」一條魔根能與如此多的靈脈相抗衡,豈容小覷!

說罷,即墨子寒已經起身,劍靈焚天不需要吩咐已經躥入噬魔劍隨時準備大干一場。

眾魔修身心俱寒,也不知道這人說的是真是假。

「你要下去?」戰戈還算冷靜,他已經注意到即墨子寒的舉動。他的注意力由始至終就沒離開過那片峽谷。

即墨子寒說得輕松,「我想要去確認一件事!」說罷,轉頭看向蘇裳。

白瀟立馬說道︰「我們會為她守關!」雖然他們也受了傷,但要保護小僵尸還是行得通的。

即墨子寒不禁莞爾一笑,方才小僵尸才敲詐了他一筆,此刻竟然還自告奮勇地來為她守關,這些魔修還真是單純。

即墨子寒在別人面前幾乎從來不會笑,即便有笑容,不是譏諷就是威脅性質的冷笑,這個溫和的笑容一出來,魔修們就呆了,甚至開始冷汗涔涔,「娘,他不會想耍什麼詭計吧?」

有人心底發虛。忍不住又將蘇裳看了一眼,莫非這是傳說中的殺手 ?

偏偏就在此時,蘇裳手指上的雪花戒指一閃,魔音天琴的音靈雪歌晃悠出來,銀灰色的眸子將眾人一掃,毫無情緒,冷氣森森,妖氣四溢,「有我在!」

這話自然是沖即墨子寒說的。即墨子寒嘴角一勾,「他們在,我放心!」說罷爽快地轉身離去。

眾伏魔使脊背皆是一顫,對這突如其來的信任突然之間竟感覺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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