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歸來兮 第6章︰重逢----午夜夢回

作者 ︰ 夏逸初

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是激烈爭吵的,雖然分別了兩年,但有些事情就是在這間臥室里清晰發生過的。就像兩面鏡子,已經當著各自的面摔碎了,鏡子雖然幾經修補了但依然清晰閃著裂痕,千瘡百孔的鏡面,照出的心境當然只會殘破不堪。

有句話叫做︰度日如年,現在對于蘇倩來說是︰度秒如年。

她不想進入他的世界,更不想他闖進她的世界。沒話要問,所以她選擇沉默。

睿陽有話要問,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處問起,他同樣也選擇沉默。

在這個寂靜的夜里,仔細听,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還有那細碎而均勻的呼吸聲。

睿陽最終打破了沉默,輕聲的問到︰「你還好吧」雖然近在眼前,看的真切,可還是忍不住要問出這句老套卻又真實的話。

「我們很好」蘇倩回避著他任何親密的話言。

「你們這次回來,是不是不走了」問出一句很關鍵的話。

「不,周一就回去了,我現在在s縣當支教老師」。

「哦,s縣很偏遠,也很貧困,條件很苦,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我申請的是一年,這個寒假就結束了,但如果沒有別的老師接手,可能還會延遲」。

蘇倩輕描淡寫,她不敢透露半點劉蘇生病的事情,她怕和他發生扯不清的關系,她對他的態度和離婚時一樣,盡量遠離,不去招惹。離婚時覺得痛苦的要遠離,現在是真心的遠離,無愛無恨。

「我剛回來,還沒有穩定,也還沒有正式上班,等我穩定了我去s縣看你們」。睿陽說著他的打算,既然找到了她們,他就不能不管,這次回國,他是要找回溫暖的家,妻子和兒子一樣也不能少。

「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蘇倩再次用不容置疑的清冷聲調下逐客令。

「恩,我馬上走,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把你的電話號碼也給我,這樣劉蘇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不著痕跡的要到了號碼,再也沒有呆下去的理由,甚至再也沒有呆下去的勇氣。

今天見到她們,他已經很滿足很開心。

睿陽走後,蘇倩躺在舒適寬大的雙人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起身坐在轉椅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她在書櫃最里面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這里面有她的日記。日記,只有上學的孩子才會寫吧,她也已經很多年不寫了。不知道從那一天開始,她又開始了斷斷續續的心情日記,因為那時她需要這樣情感的抒發,才能夠活得下去。

這一次回來,其實她就是準備取走這本日記本的,听說他回來了,她就有點擔心,事過境遷,她不希望他看到自己曾經脆弱寂寥的心。

翻開來,記錄的不是流水的光陰,而是午夜夢回時心情泣血的嗚咽聲。

午夜十二點

你喝著紅酒

窩在客廳的沙發里看著永也看不完的電影,

我在隔壁的房間里數著時間的滴答,

期盼著那電影無趣,

你可以想起我溫柔的笑臉

甚至渴望電影里男女的激情不斷的上演,

勾起你對我霸道的入浸

夜漫漫靜悄悄

時間滴答分秒的遠去,

我的幻想還在漫無目的繼續,

何時才會愛的開始,

等愛的心一點點死去,

你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默,

讓我感到你漸漸遠去,

我希望是我多猜了心,

你還是原來的你,

夜的孤寂,

我在熱情的期待中一遍遍趟過,

失望冷卻將愛冰結,

我無言面對自己渴望的寂寥青春,

你像毒藥漫漫浸入了我的骨髓,

傷了我的神,

失了我的魂,

我變成痴痴傻傻的一個人,

恨心的你如此絕情,

不給我一點點愛的滋潤,

你的存在對我是一種殘忍的折磨,

我再也回憶不起你當年苦苦追求的真誠,

何必苦澀單純

如今我再也享用不起你的溫存,

愛了吧,恨了吧,算了吧,放了吧,

我寧願孤獨寂寞清冷一個人,

也不願被你視而不見,

被你遺忘在角落里沁著月光數著時間的滴答

午夜十二點

每天的電影繼續,

我的青春在時間蒼白中老去,

再也忍受不了這樣冷默機械的情景一遍遍重現,

等愛的心徹底死去。

愛情需要呼吸,

沒有愛的供給,

呼吸難于成行。

當我想通這些事情,

抽身離去,

陰霾已久的心突然放晴,

青春如此美麗,

笑容中有了快樂的身影,

放飛愛的翅膀,

清冷的孤單中也有幸福的身影,

午夜十二點

喝著紅酒,沁著月光,

沒有期待,沒有失望,

歌聲悠揚,肆意揮灑,

快樂如此簡單,

我還是原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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