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突如其來的……
「所以，我才說，我一定會成功。」永月一直沒有轉頭，卻依然冷冷淡淡的說著︰「犧牲了這麼多人，無論如何我都會成功，我必須成功，我……絕對會成功！」
「……」五月無言以對，她已經驚得心神恍惚，半晌之後，她才有些迷茫的問道︰「這值得嗎？」。
「自然是值得，他們的生命，換來的是千千萬萬穿越者的安全，從此以後，我們不再需要擔心無時無刻都會危及生命的意外，從此以後，我們就有了一個可以在受傷或者疲憊的時候能夠用來休息的港灣。」
「可是，為了保護穿越者而制定的計劃，最終卻要讓這麼多穿越者付出生命，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永月不答，身體似乎頓了一下，但隨後，他便繼續開始了動作，而詠唱聲也越發響亮……
「而且，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你能夠成功的基礎上，可萬一你失敗了呢？那他們不就白死……」五月仍然不甘心的追問著，然而，話未說完，卻听到一聲大吼！
「我不會失敗！！！」巨大的聲音直接打斷了她未盡的話語，身前的淺綠色防護罩頓時蕩漾開一圈圈的漣漪，然而，讓五月驚訝的卻不是這個，而是……
男子雙目赤紅，神情堅定，眼神中透著一絲執著，甚至有著莫名的瘋狂，然而，最矚目的，卻是兩道悲哀的清澈淚痕——
他居然在哭？他竟然在哭？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們過得究竟是什麼樣的日子，每天過的都提心吊膽，生怕不知不覺得死去……不敢跟別人多說話，一旦建立起羈絆，就要忍受生離死別的痛苦……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也是人啊！我們也渴望平淡的幸福啊！甚至……我們只是想要活下去……可就是因為這身份，因為這該死的身份！連這個卑微的願望都做不到！你不知道每天有多少穿越者慘死！你不知道有多少穿越者因為自己的關系而害得身邊的人死去而生不如死！這些，身為神眷者的你，不懂！」
永月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冷冷說道。
「正是因為如此，一個能夠接納我們的世界對我們而言有多重要……只有我們自己能夠了解，為此，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永月說著，終于轉過身去︰「我拿你當朋友，所以，請不要對我說這種話。」
五月默然無語，而風香卻一臉不忍，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輕輕踏前一步，微微欠身說道︰「月大人……」
「說。」
「……我始終還是覺得，我們此次實在太過倉促，雖然推演過了數次，公式的計算也沒有問題，但是，是否還是有些準備不足？我總是擔心……成功率實在是太低了……」
永月沉默了一會兒，氣氛卻逐漸變冷，半晌之後，他突然冷聲出口道︰「掌嘴。」
「是！」而風香更是驚人，听到這命令之後，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直接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她這一下子可完全沒有留情，一巴掌下來臉頰高高腫起，一絲血水從嘴角溢出。
就算是忠狗，這也忠的太過分了吧！
你可也是神位階啊！你身為神位階的尊嚴呢？
五月看傻了眼，偏偏風香卻絲毫不為所動，神情不變的站在永月身後，雖然傷勢很快就恢復了，但是那痛楚和屈辱感又怎麼可能做的了假？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罰你？」永月平淡的問道。
「屬下知錯。」風香沒有絲毫怨埋，神情平靜的回答。
「因為我本以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你總歸是懂我的。」
「屬下知錯！」風香立刻單膝跪地。
「……罷了，起來吧。」永月微微嘆了口氣，然後話音一轉︰「你還想看到什麼時候？」
「嘻……」
一聲輕笑，卻讓五月寒毛直豎，這個聲音是……極惡黃泉之主，諾克娜！
果然，身上穿著一襲黑色唐服的少女漫步走在虛空之中，手中團扇輕搖，婀娜多姿，顧盼生輝︰「果然瞞不過你呢~」
「你來做什麼？」風香警惕的站了起來，看向諾克娜。
「啊呀啊呀……這話說的還真是過分呢，妾身好歹也參與進了這個計劃，看看有什麼不對？你說呢，永月大人？」少女巧然一笑，三言兩語避開重點，將皮球踢給了永月，還順便俏皮的向著五月眨了眨眼打了個招呼。
但五月心里卻一寒，不敢理會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少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卻換來諾克娜更加放肆的眼神。
永月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隨便你，只要不搗亂，愛看就看著吧。」
「可是月大人，她……」風香皺著眉頭，有些著急的辯解著，卻被永月虛按了一下，方才不甘心的沉寂下來。
而諾克娜卻肆意的用著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風香，眼中的惡意絲毫不加掩飾，惹得風香不悅的回瞪。
諾克娜笑了笑，轉而看向永月︰「啊呀呀……永月大人，不知道，妾身上次的提議……」
五月可以清楚地看到，永月的身體頓了一下，像是在遲疑著什麼。
風香的臉上也露出些許疑惑，似乎並不知道諾克娜口中的提議是什麼，而無論是永月還是諾克娜，似乎都沒有解釋一下的打算。
半晌之後，永月才緩緩放松了身體，慢慢說道︰「抱歉，我……」
「你現在無需給我答復。」諾克娜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臉上的微笑卻顯得分外詭異︰「不過我相信，遲早有一天，你會找到我……然後，將我索求的東西……雙手奉上！」
她說完，也不等人回答，就愉悅的轉過了身，身形慢慢融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真的離去了還是僅僅只是隱在黑暗中窺探。
永月微微抬起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到風香幾乎忍不住去提醒他的時候，五月才听到了一聲淡淡的吩咐。
「準備開始最後的階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