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許是被芸嬙的話給激著了，芮嫻突然情緒失控的大叫一聲，埋著頭，雙肩不住的顫著。「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這是我的第三個孩子，是我為王爺懷上的第三個孩子，我怎麼都舍不得……」她一邊說，一邊哭著，似是隱忍了很久，眼淚極是暢快的落下。「我真的舍不得再丟掉他，我愛王爺，我可以兩次親手為他打掉他並不期望出生在這個世上的孩子。但是現在，我真的不想再這麼做。」她抬起頭來，紅腫不堪的雙眼，眼淚被不甘與憤恨狠狠沖撞著，在眼眶里打著旋。望著芸嬙的眼神，卻是無助又透滿悲涼。「我不能再這麼做，不能再趕走他。」她的聲音慢慢弱了下去，變成了自說自話的低喃，就像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毫無底氣可言。激動的眼神也隨之暗沒，渙散。
站在她的面前，芸嬙靜靜看著她將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哭到狼狽，也不插言，只是很有耐性的听完她的訴說。耳邊她的哭聲不輕不重的摩擦著耳垂，心的一角，隱隱有些觸動，眼神略微一沉，較之前更深。「你做的這些，他都知道嗎？」她輕言道，不禁軟和了語氣，感覺連自己的聲音也被她浸染得傷感。
一個女子，為心愛之人做到如斯地步，到底是要付出多深的情感，才會做出這般大的犧牲。別說是人，怕是連天地見了，都要感動得泣淚吧？
芮嫻搖頭。「每次都是我自己偷偷出去尋醫，我不敢驚動王爺，跟著他這麼多年，一直被他獨一無二的寵著，卻始終沒有得到該有的名分。我便知道，王爺從來都不是真的愛我，自然是不會希望我生下他的孩子。」她的聲音變得很平穩，听不出任何的情緒糾葛。「不過我心里多少是存著一些僥幸的心思。王爺雖然花名在外，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痴情郎，他的心一直深藏著一個人，任誰都踫不著，在這個世上，除了那個人，王爺不會再另娶她人。可即便如此，我也甘願做他心里的那個影子，他不娶我沒關系，不給我名分也沒有關系，我只要他允許我留在身邊，一輩子的留著。只是現在……」話未說盡，嘴角就禁不住牽扯出一抹苦澀勉強的笑。
她從不奢求他對自己的寵會地久天長，因為她明白那不是愛，但她只有一個心願，就是盼能與他長相廝守。哪怕是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她也想要在他身邊留得一席之地。
可惜這一切，都伴隨著面前這個女人的出現而有了偏離。
兩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那樣一個與自己朝夕相對的男人，與往日判若兩人。也是第一次，她被他除了國事以外的私事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