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男要調教! 第六章

作者 ︰ 桂小雯

「我們離婚。」她堅定的再重申一次。

事到如今誰都不能撼動她的決定。

「不,我不離婚。」總是很依花妡的席邢之,難得展露他固執的一面。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答應離婚。

花妡才不在乎。

在她親眼見到那樣的畫面之後……坦白講,雖然已經一個禮拜過去了,她還是很難忘卻那令她震撼的一幕。

她新婚才三個月的老公,竟然跟別的女人在汽車旅館的床上衣衫不整的糾纏著。

花妡合上了眼,光是回想心髒還是像被千金重的鐵錘狠狠的悶敲著。

「妡兒你听我解釋……」盡避他已經解釋不下數十次,花妡仍然听不進去,執意認定她所認定的。

該死……斯文儒雅的他差點開口罵髒話。

他知道他美艷的妻子有著很可愛且固執的脾氣,這也是當初他愛上她的原因之一。

到底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挽回妻子堅決離婚的心?

唉,頭疼啊。

不厭其煩的,席邢之又再解釋一遍,如果說上千萬次可以讓花妡改變主意的話,他願意說。

「那天蓮玉說她人不舒服,我知道她有血糖過低的老毛病,我本來是要送她到醫院去的,可是途中她卻說只要找個地方讓她躺一下就好……」

「她想躺一下不會回家,為何偏偏找間汽車旅館,既然是躺一下,又為何要扒光你跟她身上的衣服?」

「我們沒有扒光。」花妡諷刺的話語讓席邢之臉色難看。

「對,因為來不及。」她不顧服務人員阻攔闖進去時,他們兩個確實衣衫不整的倒在床上。

「妡兒∼」席邢之抹抹無奈的臉,「我承認我錯了……我不該跟蓮玉進到汽車旅館去。」

他會這麼說的原因是,他真的沒有料到當兩人獨處一室時,蓮玉會獸性大發,動手扒他的衣服,還口口聲聲說她愛他,她願意為他犧牲奉獻一切……

當下的情況真的很混亂,他也有些慌了。

忙著制止蓮玉瘋狂的行徑,忙著阻止她月兌自己的衣服還有他的……而偏偏這時候花妡闖了進來。

唉,當下的情況真的令他百口莫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他真的不曾察覺蓮玉對他的情感,一直以為兩人是很好的朋友……

席邢之有些苦澀的咀嚼著花妡曾經警告過他的話,要他跟對他有企圖的女人保持適當距離,要他的溫柔適可而止。

花妡冷然的挑了挑眉,他的道歉她不想再听了。

「不管你答不答應,我今天就會搬出去。」

席邢之慌亂了起來,「你現在懷孕不適合搬家,這樣會動到胎氣。」

花妡才不信那一套,心都傷了,肚子里的寶寶也承受過了她撕裂般的痛,現在只是小小的搬家而已,她相信baby會體諒媽媽的傷心撐過來的。

看花妡的表情席邢之知道,就算他說破了嘴,也無法改變她堅持搬家的決定。

為以防個性倔強的她做出更多決裂的行為,席邢之只好讓她搬出去,不過離婚一事,他是絕對絕對不會點頭的。

花妡的動作很快,她在一個禮拜內找到滿意的租屋處,而且馬上打包行李搬了出去。

「太平天下」是一棟位于板橋捷運站附近的住戶大樓,小區的管理相當好,很適合單身女性居住。

很巧的,跟她在同一天搬入同一層的住戶也通通都是女生。

在因緣巧合下四個人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只要一有空都會約在其中一人的家中聚會聊天喝茶或吃飯。

今天輪到花妡舉辦下午茶會,她也說了她「短暫且荒謬的婚姻故事」給大家听。

「看起來你老公像是被霸王硬上弓,不像是搞外遇。」

駱楟楟,一個毅然拋下總裁夫人的位置,堅持要跟工作狂且跟秘書搞曖昧的老公離婚的女人,帶著八歲大的小孩離開,展開全新獨立的生活。

她發表她的看法。

「在我听起來也的確是如此沒錯,若你老公要跟那個女人怎麼樣的話,沒必要等娶了你才出去亂搞。」

丁紫寧,從國外崛起的新銳室內設計師,曾經被論及婚嫁的男友拋棄,學成歸國後卻再度跟無情的前男友重逢相遇,在工作上有所合作。

她也贊同駱楟楟的說法。

「你呢?喬安妮。」花妡問道。

喬喬安妮,一個當紅的小說家,因為男友跟前女友藕斷絲連,傷心的她搬出兩人共築的愛巢決定要成全他們。

「楟楟跟紫寧說的都有道理,只是男人外遇的借口很多,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喬喬安妮的說法比較保留,她輕蹙眉,「不過,席邢之這個名字好熟悉,我似乎在哪兒听過……」

「我們的看法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相信他?還有你肚子里的小孩,你忍心讓他一出生就沒爸爸?」丁紫寧提醒花妡。

「若他真的外遇,我才不要我的小孩有個愛搞外遇的爸爸。」這是花妡所堅持的,憑自己的能力她可以獨力扶養小孩長大。

「你這話有語病喔。」駱楟楟不愧是有婚姻經驗的熟女,「你用假設口吻說‘若他真的有外遇’,看來你心里已經有所認定。」

花妡承認的點頭。

看到席邢之跟女人在床上衣衫不整時,當下她真的氣瘋了,可經過一個禮拜的沈澱跟思索,她的思想逐漸清楚。

蓮玉這個女人芍席邢之的企圖是毫不遮掩的,若真有機會可以將席邢之壓倒在仔上,相信她絕對會把握。

所以席邢之說他跟蓮玉之間真的沒什麼,是她突然動手扒他的衣服……這些解釋她都相信。

也就是逆,她相信席邢之並沒有背著她在外頭亂搞。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堅持離婚,還要搬出來呢?」丁紫寧不解的問。

唉,問題就出在這里。

花妡又略略敘述一番之前接獲眾多不同女子的威脅跟懇求,原因全都出在老公對女人的態度上。

「原來如此,看來過度的‘溫柔體貼’也是一種錯。」駱楟楟說。

「沒錯,女人不是常會抱怨自己的男人不夠溫柔,不夠貼心嗎?看來太過了也未必好。」丁紫寧對花妡充滿同情。

這樣老公真的無處可找,可也很煩惱啊。

「之前我跟他談過了,但沒用,他絲毫不曾察覺他這樣的舉動會引起多少女人的誤會。」

天曉得女人是最禁不住男人的溫柔對待,偏偏她家那只呆頭鵝一點領悟力都沒有。

「喔∼,所以你這回打算下‘猛藥’。」駱楟楟領悟的說道。

花妡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會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

聞言,花妡輕輕一嘆,「我是想給他一點教訓沒錯,因為我真的很氣,試問哪個女人親眼看到老公被別的女人壓倒在床上,還能心平氣和的呢?」

以她的脾氣要不是顧及到肚子里的寶寶,早沖上前去「火並」了。

「但萬一藥下得太猛,你老公真的答應離婚呢?」

「那就離啊,哼,最好他敢離!」花妡嗆聲囂張的模樣,讓駱楟楟跟丁紫寧咯咯笑個沒完。

「喬安,瞧你魂不守舍的,在想些什麼?」就在剛剛三人熱烈討論時,喬安妮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丁紫寧用手肘拐了拐腦袋放空的喬安妮,但喬安妮突如其來的大叫擊掌聲,嚇了在場三人好大一跳。

「我想起來了!席邢之是不是‘六月’文學出版社的總編?我知道他,他可是出版界的大紅人啊,我們出版社眾多女編輯對他可是垂涎三尺,講白一點,就是哈他哈得要死了。」

「應該就是他沒錯。」花妡承認,她已經接受老公被女人當成是偶像般崇拜的事實二。

「每次我听出版社的編輯一聊起他總是眉開眼笑的,說什麼他是世界僅存最體貼女性的男人,不僅不會發脾氣,氣質又優雅到無話可說,還給他一個封號,說他是出版界的王子。」

喬安妮說了從編輯那邊听來關于席邢之溫柔的種種事跡。

駱楟楟跟丁紫寧都搖了搖頭。

她們都覺得,看來這場戰有得打了,不是花妡跟席邢之打,而是花妡跟外頭那些垂涎席邢之的女人。

至于席邢之能不能挽回老婆的心,就得看他何時改掉對每個女人都溫柔體貼的「壞習慣」。

花妡懷孕第五個月的例行產檢,席邢之就如同之前幾次一樣陪同,他不願意缺席,就算花妡已經搬離兩人的家,就算花妡已經不想承認兩人的夫妻關系。

「你來做什麼?」在美容坊門口遇到等候中的席邢之,花妡粉顏一垮,不是很客氣的問。

「今天你要產檢。」

席邢之的笑臉跟花妡的臭臉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花妡越過席邢之往前走,席邢之馬上跟上,伸出手從後面幫她提取提包。

「我送你去,我的車就停在前面的停車位,不用走太遠。」

花妡停住步伐,本想跟他說不必了,但一見他期待討好的神情又不忍心拒絕。

「隨便你。」

這麼說是可以?沒被拒絕的席邢之開心的護送花妡上車,小心翼翼開車護送他心愛的女子跟她肚子里的baby到醫院去。

看著超音波上頭baby的畫面,站在一旁的爸爸比躺著掀開肚子檢查的媽媽興奮的多。

醫生是個約莫五十幾歲左右的慈祥女醫生,她一邊檢查,一邊為兩位準爸媽解說︰「看看,這里是她的小手……還有頭……呵呵,從眼窩來判斷,將來會是個有雙大眼的美女喔!」

席邢之著迷的看著超音波畫面,雙手激動的握拳,他的表情充滿感動。

他听到醫生的暗示……

「美女?!」他更激動了。「你是說……是個女兒?!」

女醫生態度保留,雖然時代進步,但現在仍有爸媽有重男輕女的心態。「其實女兒也很好……」

「不,不是很好,是太好了!」席邢之喜上眉梢。

他興奮的握住花妡的手,「太棒了,我們會有一個跟你一樣漂亮的女兒。」

花妡其實也是很歡喜的,可她就偏偏故意要跟席邢之唱反調。

她冷冷的收回在他掌中的手。「我比較喜歡男孩。」

啊?!席邢之有些錯愕,他還記得在花妡剛懷孕之初,他們兩個還開心的討論過,雖然男生女生一樣好,可若能生個漂亮的女娃兒那就更好了。

「可是……」

花妡不想理會他,在醫生結束超音波的診斷後爬下診療台穿好衣物。

席邢之只好訕訕然的跟在她身後。

此時女醫生已經在診間等候,她笑眯眯的說︰「其實男孩女孩一樣好,這胎是女生沒關系,再接再厲多生幾個,台灣現在的生育率實在太低了。」

撇開席邢之不說,花妡對其他人倒是很和顏悅色。

她對女醫生笑著說︰「我也想多生幾個,不過我跟我先生正在談離婚,若要再生的話恐怕得等我再婚時。」

花妡說的很自在,女醫生跟護士先是微微一愣,後相視一笑,她們門診經驗太多,一看就知道這對夫妻正在鬧別扭。

很聰明的她們選擇不插嘴。

「你要再婚?!」席邢之倒抽一口氣。

花妡白他一眼。「對,等你願意簽字離婚後。」

「不,我不會簽字的。」席邢之一臉「士可殺但絕不簽字」的堅決表情。

女醫生看不下去趕緊出來打圓場。「夫妻床頭吵床尾合,孩子都五個月大了還說什麼離婚,別鬧了。」

「還不是他。」把所有過錯都歸咎于席邢之,花妡像個孩子般。

席邢之只能全盤接受老婆的怪罪。

他對醫生很抱歉說︰「的確是我的錯,她是孕婦情緒難免不穩,是我沒有顧慮到她的情緒問題。」

「老婆懷孕很辛苦,先生要多體諒,別以為只是提供精子就沒事了。」女醫生對席邢之說教。

席邢之猛點頭虛心受教了。

產檢結束後兩人離開醫院。

「你要回店里嗎?」此時已經下午四點左右。

花妡看了看時間,臉色有些蒼白的搖搖頭。「不了,我想回去。」

「嗯。」席邢之更改行駛方向,他瞄看她一眼,擔心的問︰「你不舒服嗎?」

花妡已經虛弱的不想隱藏。

「對,腳水腫的很厲害。」因為懷孕她舍棄最愛的高跟鞋改穿寬版平底鞋,可水腫問題仍舊困擾著她。

懷孕的女人真的很辛苦,撇開得頂著十個月的肚子不說,還有一大堆附帶的毛病。

「現在睡到半夜還會抽筋嗎?」席邢之擔憂的攏眉問道。

以往只要她一抽筋,席邢之會馬上起來幫她做舒緩的動作,但自從她搬出去以後,半夜抽筋痛得要死,就算申吟大叫也不會有人理。

花妡越想越是委屈,她想念席邢之的溫柔,但一思及他的溫柔並非她專屬的……不行,她得忍下來,不能因為貪圖一時的溫柔而輕易妥協。

她咬著下唇說︰「會,但只要忍過就好了。」

席邢之心頭一陣疼。「妡兒,搬回來家里住好不好?你現在這種狀況不比平常人,我很擔心。」

「不,我不會搬回去的。」花妡很堅決。

席邢之暗自喟嘆,真不知道該拿花妡如何是好,難道他只能任由情況繼續惡化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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