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皮谷書 貳拾貳 古拾井

作者 ︰ 九奢

這老家伙的如來神掌還真是把在場所有人嚇了一跳,先不說這老頭出爾反爾,但這看上去一吹就倒的身體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連那肌肉男自己似乎也完全無法理解。

「你們回去吧,我也是為你們好,年紀輕輕的,犯不著去冒這個風險。那個地方不是活人能去的,你們這些城里人根本不明白!」

吳姐一看情況不對,立刻擋到了肌肉男前面,向那老漢解釋道,「不好意思,田老爺,如果您真不願意給我們帶路倒也無妨,只是能否告訴我們那處古井的位置,我們自己去找就是。即使如此,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是依然有效。」

只見那老頭眼咕嚕一轉,遲疑了片刻,停下了腳步,又轉過身來,表情卻是有些無奈。他大聲嘆了口氣,模出一只長煙斗,坐到一旁的小竹凳上,點了支煙。「你們這些個小娃,真是讓人沒有辦法。」

看老頭的態度似有松口的跡象,吳姐立刻迎了上去,委婉問道,「田老爺,我想有可能那些記者沒和您說清楚,其實我們並非要進到那口古井里面,只是想在那處地方的附近進行一些調查。」

那大爺忽然眼眸一亮,眉頭緊緊皺到了一起,「你們難道是政府派來的嗎?」

听他的口氣,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似乎這語氣之中,是包含著不滿的。

吳姐自然是老江湖,一定不會忽略這個細節,立刻笑著接道,「不,我們不是政府的,我們只是一個民間組織,此行的目的完全是出于一種個人的行為。」

田老爺抬起煙斗來,吸了一口,眉目仍然沒有松開,「你們不會是倒斗的吧?」

這倒斗是什麼意思?我立刻扭頭看著幫主,只見他搖了搖頭,眼中充滿了鄙視之情。

此刻吳姐倒是沒有絲毫慌亂,語氣十分堅定,「請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做任何違法的事情。」

老頭咳嗽了幾聲,冷冷笑道,「我只是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罷了……」話音剛落,就見他直起了身子,從嘴里吐出一口煙來,「我老田從來不白拿別人東西,既然你們一定要去,我帶你們去便是,不過之後發生什麼事情,就與我毫無關系了。」

說完,他就走進了屋里,我這才小聲的問了聲幫主,「這倒斗到底什麼意思?」

「你個白痴!倒斗就是盜墓的意思!」

原來是那麼回事,怪不得這老家伙看上去陰陽怪氣的,不過他之前說那句「不是活人去的」時候倒,還真是讓我吃了一驚,听這口氣似乎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大約5分鐘之後,田老頭就從屋里走了出來,腰間多了一把匕首,手中還拿了一柄鐵鍬,就抗在肩上。這兩件東西著實讓我有些不安,為什麼只是帶個路還要帶上這些?只見他弄滅了煙斗,一聲不吭的走到了門口。見我們都楞在原地沒什麼動靜,才大吼了一聲「走啊!愣著干嗎?」大家這才陸續跟了上去。

一路上田老頭都走在隊伍最前面,腳步很快,不和我們說話,也不在意我們是不是能夠跟上,埋著頭只管走自己的路。

我們很快就出了村子,而且越走越遠,我心中的不安也隨著變得越來越強烈。

想來這口井也真是奇怪,為什麼不在村子里面或是旁邊,而是在村外呢,這樣且不是很不方便,難道真如擔憂的那樣,這老家伙要對我們不利?

又走了一會,沙土似乎比之前多出許多,植被卻越來越少,風一吹就是一臉沙子,還會飄進嘴里。15分鐘後,似乎隱約見到前方有個高起的小丘,小丘上好像還有一戶人家的樣子。

正覺得詫異,就見那老頭加速小跑起來,心中立刻罵道,搞什麼,也不知道提前通知一下。我們立刻跟了上去,只是還沒跑上幾步,詩人突然冒了出來,之後小聲嘀咕了幾句就跑到了前面,似乎是讓我提高警惕的意思。不過這老家伙如此奇怪,要說不警惕其實也難啊。

我們離那屋子越來越近,已經大致能夠看個清楚。那小丘上似乎只有一間屋子,只是古怪的是,為什麼這間小屋會離村子有那麼遠的距離?

走近一看,小屋的造型其實與村中的沒有太大差異,屋外還圍著籬笆,里面的地里似乎還種了一些東西。

田老頭直接繞開了籬笆,跑到了屋子的後面,然後就站在一塊石頭的前面,卻沒有繼續接近。朝他干癟的身影望去,立刻就在不遠的地方見到一口古井,距離老頭的身子大約1米左右的距離。

只見老家伙回過頭來,臉色發青,神色十分慌張。他搖了搖手,示意我們不要繼續前進,然後小心翼翼的退了回來,「走!走!往後走一點!」

見他這副模樣,我們只能莫名其妙的退到了屋前。到了這會,老頭的臉色才稍稍好轉了一些。乘這機會,吳姐立刻上前問道,「田老爺,什麼事情讓你如此慌張?另外,前面那口井是不是就是我們所要找的?」

老頭又從兜里把煙槍掏了出來,但點火的時候右手卻抖動得十分厲害。

過了好一會,他才小聲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小姑娘,我最後勸你們一遍,還是早點回去吧,之前老夫我真不知道是迷了什麼心竅,竟真把你們帶了過來。」

這話怎麼听起來那麼奇怪,那老頭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能一次說個明白。想來我們也不是第一批來這里的才對,之前不是還有兩隊人馬過來過嗎,听說那批人不也安全回去了。

為什麼此刻還要如此大驚小怪。難道這老頭打算坐地起價,還是有一些其他的緣由?

看來我並不是唯一有這個疑問的,吳姐想了想,立刻問道,「老伯,我實在有些不明白,既然政府的人都已經來村里檢查過,您究竟還在擔憂什麼呢?」

不料田老頭只是一陣冷笑,接著又猛吸了兩口大煙,吐出一陣白圈來。他眯起了眼楮,卻沉默不語。等了許久,吳姐終于有些沉不住氣,剛想接著下問,不料那老頭卻搶在前面開了口,「小姑娘,你們那些消息想必也是政府里面听來的吧?」

此話一出,大家的心中自然是先涼了半截。吳姐也回過頭來看了看我們,眼中充滿了疑惑。不過那老頭樣子卻是好生得意,就似乎我們都成了他手中的玩物。

只見他嘴中呼出一口煙圈,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究竟听到些什麼,不過我知道的事情未必和你們的一樣。」

吳姐深深吸了口氣,雖然心中有些無奈,還是接著問道,「田老先生,願聞詳情。」

只見那老頭搖了搖頭,接著答道,「你們可以先告訴我你們知道的,我再回答你哪些是假的。」這老頭還真是絕了,竟然還和我們玩猜謎游戲,吳姐回過頭,和一旁的詩人很快交換了一下意見。接著就把從政府那邊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開始的時候,老家伙還听得還算是仔細,不時還會點點頭,不過沒過多久,他就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了,等吳姐全部說完的時候。田老頭竟然大笑了三聲。這笑聲听上去實在是萬分詭異,倒是嚇了我們一跳。沒過多久,老家伙卻又板起了臉,吸了一口煙,神情怪異的看了看我們。「你們說的故事,多數都是真的,只是,政府調查的那口井,並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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