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皮谷書 壹拾貳 困境

作者 ︰ 九奢

看到南山呆滯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那個電話開始。只是沒想到,這個電話,竟是我打給自己的。

我們同時癱倒在了地上,四目相對,卻都啞口無言。

過了許久,南山才開口說話,「難道說,這就是你故事的開頭?」

我悻悻的點了點頭,腦子里卻又變得空白,那麼說,我們這會兒是穿越到了過去?這听上去是不是也太荒謬了。

靜了一小會,南山卻又想到了什麼,。

即使現在是在三天以前,但這和警察來老宅找我們,並沒有關系,那為什麼他們就沒有發現我們?難道說,他們沒有仔細找,還是說……我們根本就不在宅子底下。

這種說法,還真是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南山的話的確是有道理,如果我們真是在大屋的底下,怎麼可能會找不到。更奇怪的是,這六個小時以來,壓根就沒有听到上面發出過什麼動靜。要是真有人在上面折騰,那麼短的距離,又怎麼可能,我們什麼都沒有听到?

緊接著,南山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這個空間根本還是在現在,但是我們的通訊卻回到了過去。

我終于發現,原來人在陷入絕境的時候,想象力真的可以無限延伸,不過又仔細想了想,他的這個說法倒也並非沒有道理。比如這個回音的房間,為什麼聲音的傳播會發生那麼奇怪的變化?那麼同樣是聲音的話,為什麼不能回到過去?

我大吼一聲,又躺回到了地上,腦子里頭,早就已經是一片混亂。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和南山在這種地方討論科學問題,而唯一想做的,就是盡快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南山似乎也拿不出什麼法子,小聲嘆了口氣,一同坐了過來。

可就在我們犯愁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卻突然產生了異樣的變化。

地面似乎,開始慢慢的上下震蕩,並且變得越來越劇烈。于此同時,石洞中的空氣也逐漸變的渾濁,甚至開始滲入口腔和肺葉。我驚恐萬分,卻根本無能為力。過了沒多久,整個身體,便像完全浸在水中一般,呼吸更是變得異常困難。

完了,一瞬間,只覺得眼前一黑,萬念俱灰——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強烈的光線照的睜不開眼楮,慌忙之下,便連忙伸手去擋。一直到適應了片刻之後,才發現南山就站在不遠的地方,此時,也在劇烈的咳嗽著。

我這才稍稍定了定神,勉強將身子直了起來。

卻立刻驚恐的發現,周圍的景象,簡直讓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還真是見了鬼了,這難道不是在外面嗎?但是我們,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南山這會兒似乎也恢復了過來,此刻正在四下打望,過了好一陣功夫,才興沖沖的跑了過來,開口便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靠,我還想問你呢,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稍稍發了一會兒呆,立刻將手機掏了出來,嘴里卻一個勁的嘟囔著,可千萬不要回到什麼過去或是未來才好啊。

當然,其實這也是我內心的想法。

南山打開手機,立刻開了地圖進行定位,

我見他一副聚金匯神的樣子,便沒去打攪,只是四下張望了片刻。

不料還沒一會兒功夫,南山卻猛的抬起頭來,瞪大了眼楮,聲音顫抖的說道,「這里是……黃龍山?我們在貴州!?離邳州整整差了14公里!」

這下我是徹底被他嚇蒙了,南山這家伙,開玩笑也至少考慮下場合。

不過見他一臉正經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是不是,手機出什麼問題了?」

被我那麼一問,他倒也是愣了一下,又開始倒騰起手機來。嘴里還念念有詞,「一共搜了14顆星,位置已經精確到一米了,天氣情況在十分鐘前跟新過,那麼說日子應當也沒錯……」

接著,他又對著屏幕點了幾下,然後抬起頭,鄭重其事的說道,「沒錯,老古……」

不知是因為這神奇的事實,還是南山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一時竟沒有忍住,失聲大笑起來。心里還估模著,搞不好我們兩個,剛剛發現一個足以震驚世界的秘密,也說不定。

不過南山卻仍然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開始撥起了電話。

我倒是不以為然,怎麼說,現在也終于從那該死的石洞里出來了,這點,才是最重要的。說來這地方還真是不錯,青山綠水,陽光明媚,空氣也無比新鮮,老宅可完全沒得比。那種鬼地方,老子這輩子也不回去了,怪不得老爺子要把家搬到上海來,實在是太明智不過的決定。

正考慮接下來去哪里玩,卻見到南山一臉愁眉的走了過來。「電話都打不出去,短消息也是,真是怪了」

我眨了眨眼楮,看著他,完全沒當一回事,既然GPS能用,還怕出不去?

接著,我們便合計了一下,原來離這里最近的地方叫貴定縣,往西不足2里,如果不用爬山的話,用不了2個小時就能走到。

這樣的話倒是不錯,順路還能體驗一下驢友的生活,又不用經歷什麼風險。

見南山還有些憂慮,我便勸他不用擔心,既然這會已經到了外面,就總有一條路是通到家里的。

接著,我們也沒多說什麼,保險起見,還是先找到有人的地方再說,于是直接上路。

起初的時候,行進的速度倒是不快,全當是在散步,斷斷續續的走了會,期間也陸續發生了一些討論,因為沒有得到什麼結論性的東西,也就沒什麼可以提的。當然,討論的焦點主要還是關于那個奇怪的密室。

南山說等一會有信號了,讓我還是給老劉去個電話,即使他不相信我們遇上的事情,也至少讓他不要擔心。只見他一邊說一邊又把手機取了出來。

這會我倒是有些火了,心想打什麼電話,我們落到這個地步,還不都是他給賜的?

南山端著手機,看了一眼天空,心不在焉的說道,「可能他是遇上熟人了也說不定,我想這事未必和他有什麼關系。」

「這才兩天,你倒是和他打的火熱啊。」我不樂意的回了他一句。

他轉過頭,無奈的看了看我。「你記不記得老劉曾經和我們說過,一會進了老屋要跟著他,不能亂跑,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想了想,似乎是有听到過這句話,不過這只能說明老劉很可能是知道這個秘密,卻不能證明他沒有故意讓我們掉進這個陷阱里面。當然,也有可能老劉並不知道,只是二叔曾經給過什麼警告。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不是一個夢的話,那麼老宅里的那間大屋可就真是一個個妖物了。那麼遙遠的距離,究竟是靠什麼把我們傳過來的呢?

正想著,南山卻問了一個問題,「老古,當時在那房間的時候,你是不是做過什麼?」

我倒是一驚,立刻想起了一件事來,便小心翼翼的月兌下背包,把鐵籠取了出來,不想到了這會兒,竟然還能感到一些溫熱。

南山回過頭,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將信將疑的問道,「難道就是這玩意搞的?」

說實話,我的確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就是自己的確是握著這玩意推過那道怪門。

他听完之後卻只是笑了笑,有些諷刺的說道,「看來這東西還真是個寶貝。」說完就轉過身繼續向前面走去。

我也跟著笑了笑,但又想了想,這似乎是有些無稽之談,不過卻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一切都是鐵籠搞的鬼,或許這玩意兒是某種鑰匙也說不定。如此推斷,我們被傳到這里,可能還不是一個巧合。

接著,我立刻跑到南山身後,和他說了這事,想著他可能會提出一些意見。

沒想到這家伙只是蒙著頭走路,竟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我自然心中覺得郁悶,就在後面嘮叨了幾句,不料這家伙竟猛的回過頭,直接咆哮了一句,「我說你煩不煩啊!」

這還真是把我給鎮住了,只見他面色蒼白,已經出了一頭的白毛汗,這才走了三公里左右的路,怎麼把南山累成這樣。

只見他深深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只是呆呆的看著我。

接著就把手機遞了過來,「你看,老古。我們走了那麼些路,但是這GPS竟然一點沒動過,只是指著原來的地方。」

這話,可是听有點毛骨悚然,便立刻怯怯問道,「我說,會不會是你那手機也壞了?」

他又小聲嘆了口氣,「其實開始我也是那麼想,所以就沒停著走,後來越走越覺得奇怪,」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山上「你看見前面那個小山頭嗎?」

順著望去,那山頭大約在5米開外,很明顯的突在外面。

「1分鐘前,我看見的和現在看見的,距離一點都沒有變化。」南山說道

我瞪大眼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按照他的意思來說,我們,且不是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不成。

但是,這又怎麼可能呢,我們應該是在前進才對啊。我立刻朝後面看了一眼,因為之前有留意到路邊一顆巨大的楊樹,如果南山所言不假,那楊樹應當就是在不遠地方才是。

但出人意料的是,結果卻同南山的說法大相徑庭,我遇見那棵樹的時候,大約是在5分鐘前,如果這十分鐘我們都在原地踏步的話,那麼它應該就在身後才是。但是奇怪的是,那棵樹,現在距離我們,至少有5米以上。

這也就是證明了,我們的確是在向前運動。

南山做事一向謹慎,這種時候,自然不會亂說。可是我親眼所見,也的確就是事實。

為了確信這兩種說法,我們又特地向前跑了2米,結果,南山說的似乎的確不假。然而我說的,也被驗證無誤。

因此,問題就變得復雜了,如果假設我們所見到的都是事實,那麼為什麼身後的景色在動,而前方的卻沒有。

接著,南山提出了他的假設,當然,這個假設實在是有點人毛骨悚然。他說我們或許根本沒有逃出剛才的密室,不過是換了一個空間,這個空間可能是真實存在的,卻又隔離于我們所居住的世界。在這個空間的邊緣存在著一道屏障,這道屏障能夠在空間內部無限延伸,卻永遠無法闖到外面。

簡單的說,無論我們怎麼走,就只是在延長這個空間的邊緣而已。說到這里,事情真是變得原來越懸了,要是在外面听到這故事,我估計都開始揍人了,只是可惜,我們現在,卻是在里面。

現在的古玉,思考能力已經被折磨的沒剩下多少,于是又犯起了老毛病,簡單的說就是,隨波逐流。「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我問道,

「走回去,記得我們出發的位置嗎?那時我看見後面有條小溪,一直從山上流下來,現在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沿著水源找路,或許能找到一些離開的線索。」

我立刻點了點,贊同他的一件。

接著,我們就開始掉頭往回走,過來的時候是身輕如燕,回去的時候卻是繁重不堪。這被關在籠子里的感覺,真是不怎麼好受。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出發的地方,然後就見到了那條小溪。

南山抬起頭,往山上看了看,就取出了自帶的水壺去溪邊取水。

這條小溪約有3米寬度,水很淺,可能連3公分都不到,剛剛能把腳給沒了。水里還有一些小魚在游動。

我也掏出礦泉水瓶子,儲蓄點水,一會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裝水的時候,才發現這水十分清澈,幾乎沒有什麼雜質。嘗了一口,真是甘甜可口,比那個什麼山泉可好喝的多了。

南山又看了看天,轉過頭,示意我快點跟上。

到山前這一路,我們並沒再說什麼話,估計他也正在思考出去的方法。而我只是在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走著走著,卻發現正前方2米處有一堆奇怪的石頭,再往里面就要進山了,從這里望去,似乎能夠見到一條林間小路。我突發奇想,有路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有人居住?

正在此時,南山卻突然跑了起來,而且越跑越快,一直向那堆石頭跑去。

雖然覺得有些詫異,我倒也加速趕了上去。

「這……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回過頭,無比驚訝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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