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烙之翩翩飛舞 30夢言

作者 ︰ 米米醋

深夜,碩王的鼾聲從背面傳來,是那般的令人安心,雪如福晉再也撐不住,慢慢的閉上眼楮,想著,今日喝了兩碗藥,又有王爺陪伴,王爺陽氣重,每日里又粘著龍氣,那些個鬼怪怕是不敢進來,這樣想著,雪如福晉的心安定不少,到底好些日子沒睡好,慢慢的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頭輕輕的枕在碩王的胳膊上,將自己的身子蜷進碩王的懷里,眉宇也松開不少。

夜晚,安靜的有些滲人,熟睡中的雪如福晉感覺有一股涼涼的風滲了進來,而她整個身體也不知被什麼緊緊抱著,動彈不得,拼命的睜開眼楮,耳邊又傳來陣陣嬰兒的啼哭聲,與此同時,脖子上被壓著一個重重的東西,透不過氣,黑暗中,意識模糊的雪如福晉覺得有什麼想要纏死她。

雪如福晉表情猙獰,拼命的睜開眼楮,狠狠的將脖子上纏著的東西扔開,一下子坐了起來,對著黑暗的夜空揮舞著自己的胳膊,恨聲道「滾,滾,不是我的錯,誰讓你是女兒,誰讓你是個女兒,我那樣做也是憋不得已,不這樣,我怎麼跟翩翩那個賤人爭。」

碩王被雪如福晉一下子揮到床下,一下子懵了,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听著雪如福晉的胡言亂語,碩王揉著胳膊的手一頓,眉頭也深深鎖起,正準備問雪如福晉這是怎麼了,就听見她溫柔的聲音,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但是吐出來的話卻讓他震驚不已,差點沒背過氣去。

「乖女兒,額娘真的不是有意的,你放心,皓禎雖然替代了你的身份成了王府的大少爺,但是額娘最愛的還是你,乖,不要再找額娘了,啊。」雪如福晉對著眼前的黑夜哄道,仿佛她面前就有那麼一個等著哄的孩子。

碩王愣愣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迷糊的雪如福晉竟是沒有察覺,也忘了,今日碩王留宿的事兒,也許是半夢半醒,也許獨眠太久。

「哼,賤人,你以為你生了皓祥就能比的過我嗎?我才是堂堂的嫡福晉,是這碩王府的主子,呸,賤人,還想生兒子,可惜,王爺被我下了藥,再也不能讓人受孕,哈哈哈哈。嗚嗚,王爺,你怎麼那麼心狠,為何要寵愛翩翩跟吟秀那兩個賤人,明明你最愛的就是妾身才對,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都是騙人的不成。」雪如福晉先是狠狠的捶著床,將玉枕狠狠的砸到地上,而後又趴在床上,大聲的哭著。整個人癲狂不已,怕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

不過發泄完,心里舒服不少,冷風一吹,人慢慢清醒了,而此時秦姥姥點了油燈,走了進來,見著黑著臉的碩王,啊的喚了聲王爺,同時手一抖,油燈掉到地上,火光亮了一下,而後熄掉,屋子里又變的黑漆漆的,卻讓人越發壓抑。

雪如福晉忙從床上跌跌撞撞的爬了下來,趁著星星點點的月光爬到碩王腳邊,扯著他的外袍,哭道「王爺,妾身剛才是迷了心竅,鬼上身,說的話,做不得數。」

碩王一腳將雪如福晉踢開,夜幕也擋不住他那冰冷的眼神,「福晉若是沒做什麼虧心事,怎麼會夜半鬼上身,來人,去將宋太醫給本王叫來,本王倒要看看,本王的福晉到底有沒有做虧心事。」也不顧雪如福晉的苦苦哀求,推開門,站在大門邊喊著,隔壁廂房的同心同喜忙過來听命,看著王爺的面色,也不敢多問,只躬著身子,小跑著去找太醫。

那宋太醫是太醫院院判,醫術最是高超。

「福晉,本王的好福晉,倒真是好的很啊。秦姥姥,這事兒,你怕是要出了不少力吧。」碩王狠狠的掐著雪如的臉頰,將她下巴抬高,與他對視,看著碩王眼力的冷意與怒意,雪如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大大的冷噤,此時的她,才知道什麼叫做怕。

待丫鬟點了燈,碩王看著床上的凌亂,床下破碎的玉枕,胸口的怒意再也忍不住,一腳將旁邊的桌椅踢翻,又將雪如福晉的雕花西洋鏡給打碎,一番下來,衣服也松了開來,發絲凌亂,對著屋子里想要勸話的丫鬟就是一陣吼,「滾滾」說著還拿著手邊的東西狠狠的砸向她們,也不管什麼憐香惜玉。

饒是砸盡雪如屋子里的東西擺設,碩王也無法盡出胸口這股惡氣了,他百般疼愛的兒子竟是個野種,他苦命的女兒命喪婦人之手,他覺得善良賢惠的福晉竟是個蛇蠍婦人,竟敢,竟敢給他下藥。

這等蛇蠍婦人,留在身邊何用,早早休了才好。

雪如被碩王的暴露嚇傻了,連求情都忘記了,秦姥姥忙扶著她走到牆角,用自己的身體擋著瑟瑟發抖的雪如福晉。

碩王發怒完,回頭看雪如福晉那番模樣,覺得惡心,又見秦姥姥一副防惡人的模樣看著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將秦姥姥推開,而後就是一腳,怒道「好一個巧言令色的狗奴才,福晉身邊就是有你們這些人,才變的無法無天起來。說,這事兒,還有誰知道,給本王把來龍去脈說清楚,不然,本王要了你的腦袋。」

雪如福晉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吟秀跟翩翩那兒就接到消息了,吟秀雖不知是怎麼回事,卻不妨礙她幸災樂禍,嘲笑好久,厚賞了通報的丫鬟,才滿足的睡去。

翩翩看著一臉諂媚的柳姥姥,淡笑道「嬤嬤辛苦了,這有二百兩銀子,將那家人打發了,這一百兩銀子是賞嬤嬤的,想來,嬤嬤辦事,我是能放心的。」

「側福晉您放心,奴才這就去辦,之前奴才都是帶著圍帽的,那戶人家並不知道是老奴,那戶人家一直都以為是奴才的主子求子心切想要抱兒子沾沾喜氣,並不知側福晉您的打算,此次,奴才就說,主子想要把他兒子要著做奴才,他們定是不願的,老奴就做次通風報信的好人,定能將那戶人家給唬住。」柳嬤嬤舌忝著臉笑道。

翩翩淡笑不語,又見柳嬤嬤緊看著她不離去,道「怎麼,嬤嬤是嫌銀子少不成。」

「不是,不是,不是,老奴就是好奇。」

「哦,嬤嬤這般想知道,告知你也無妨,想來,等你見了閻王,什麼都能知道。」翩翩笑臉一掛,嘲諷道。

這柳姥姥最好乖點,不然,她不介意手上沾上血腥。借刀殺人可是好使的很。

銀子,可真是個好東西,竟是連人心都能收買的。

福晉,妾身還真沒指望今日就能讓你現原形,可惜,老天爺都見不得你好,一次,竟然就成了,呵呵。

王爺,今生,當你知道皓祥是您唯一的兒子,您還會那般對待皓祥嗎。

正屋內,雪如福晉跪在地上,哭著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那話是她自己說出口的,竟連個可以推卸責任的人都沒有,百口莫辯的滋味,真正是難受的很。

她不知如何解釋狸貓換太子的真相,也不知如何解釋她下藥的緣由,難道,直說她記恨翩翩,怕她肚子里的兒子讓她失寵,失去王爺福晉的體面與尊貴,害怕在她無法生育的情況下,翩翩,吟秀生兒子,威脅她的地位。

這些,她要如何說的出口。她只能哭著,訴說著她對碩王的愛,卻遲遲不給碩王想要的解釋。

此時此刻,她想要力挽狂瀾,卻不知如何做起,也許,太醫院所有太醫,不,整個大清所有大夫都消失了,才能挽救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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