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烙之翩翩飛舞 12事起

作者 ︰ 米米醋

翩翩在孕,原本就不平靜的碩王府更加暗潮洶涌。連帶著各院子的丫鬟奴才,行動間也多了幾分謹慎。

送走開懷的碩親王,翩翩有些疲憊的靠在羅漢床的軟墊子上,昨個王爺宿在清雅院,皓祥就去了隔壁的廂房休息,這會兒怕還沒起床。房內巧月跟瑤琴忙著收拾打掃,仿佛,比往日還要精細些。

太醫說她胎兒不穩,要多休息,這羅漢床上就墊了厚厚的毛皮,後面也放了錦被,方便她靠著。福晉已經免了她的請安,她也就順勢在清雅院休息。

翩翩起的早,這會兒坐著也無聊,就又有點昏昏欲睡了,迷糊間,就听吟秀的巧笑聲「姐姐怎麼就坐著睡著了。」

翩翩慢慢直起身子,笑道「妹妹說笑了,姐姐不過是無聊眯了會兒,倒也沒有睡著,妹妹怎麼有空過來?」

「瞧姐姐說的,妹妹什麼時候沒空了,再者,姐姐都有孕了,作為妹妹的,更要來看看。听說姐姐這胎懷的不穩,可是有什麼陰司?」吟秀笑著回道,最後一句則是貼著翩翩的耳朵問的。

翩翩沉思不語,一時,還真不敢確定有沒有著了別人的道。

「皓祥活潑可愛,如今姐姐又有了孩子,妹妹一旁羨慕死了。妹妹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方子,可是一點信息都沒有,妹妹這心比那苦藥汁子還苦。想來姐姐是有什麼秘方,妹妹就厚著臉皮來討要一二。」吟秀笑道,眼楮緊緊的盯著翩翩,滿是希冀。

翩翩听此,笑了笑,「妹妹的心思,我哪有不懂的,再者,咱們姐妹也用不上討要二字。只是,我這兒也沒有什麼秘方,就連我自個兒也納悶怎麼就懷了身子。」

「姐姐可真愛說笑,難道姐姐還防著我不成。」吟秀強笑道。

「妹妹想多了,我這兒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再過不久,答案就會浮出水面吧。妹妹別急,且靜靜看著,咱們這碩王府,水可不淺。」翩翩冷眼看著吟秀,讓吟秀身子一頓,剛才的那點小心思立馬消失不見。

不一會兒,皓祥跑了過來,一下子撲到羅漢床邊,抱著翩翩的小腿道「額娘,額娘,我要有小弟弟了麼?」

吟秀先笑道「皓祥啊,你要當哥哥了,可開心。」

「哇,我不要弟弟,不要弟弟,嗚嗚,額娘,把弟弟扔走,額娘只疼我一個。」皓祥突然大哭起來,小手也掄起拳頭對著翩翩的腿就是一陣捶。

吟秀傻了眼,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倒是翩翩心疼的模了模皓祥額上的汗珠,柔聲道「好好,額娘不要弟弟,只要皓祥一個,好不好。」說著就將皓祥抱得坐在自己腿上。一旁的吟秀再次傻眼。

「唔,額娘不騙我。」皓祥紅著眼眶,委屈的問道。

「不騙,額娘最愛皓祥了。」翩翩抱著皓祥柔聲道。皓祥,這輩子額娘,只愛你一個,不會有人跟你搶額娘的,額娘也不會讓別人跟你搶阿瑪的。

「額娘~~」皓祥摟著翩翩的脖子,軟軟的喊道,這小模樣,小聲音甜進翩翩心里。

小孩子哭後眼楮亦累的很,翩翩拍拍他的背,就慢慢睡著了。讓人將皓祥抱進內室,翩翩冷臉讓人將女乃娘喊了過來。

「柳嬤嬤,皓祥怎麼知道我有身孕的?」

吟秀一旁見翩翩冷臉看著皓祥的女乃娘,心里也有點發 。這側福晉不生氣還好,這一生氣,還真是嚇人的很,那眼神,仿佛要把人吃了似的。

「回側福晉,是奴才說漏了嘴,想要二少爺也開心開心,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柳嬤嬤忙告罪道。

翩翩冷眼看著柳嬤嬤,對于她的自作主張很是反感,但是她自個兒的兒子,她還能不清楚,怕是不止柳嬤嬤說的這些吧。

「嬤嬤怕是年紀大了,有什麼忘了說了吧。」

柳嬤嬤心里嗑 一下,後背上的汗水粘的衣服越發難受了,結巴道「回側福晉,只是今個兒早上,二少爺給福晉請安回來的路上,踫見兩個丫鬟在嚼舌根,說什麼側福晉有了孩子就不疼二少爺雲雲。老奴已經狠狠的教訓那兩個丫頭了,也跟二少爺說是玩笑了,沒想到少爺當真了。」

「放肆,什麼時候你能做這清雅院的主子了,你將此事瞞著,到底有何居心,難道那兩個丫鬟是你的人,還是你收了別人什麼好處。」翩翩將茶盞狠狠的放在炕幾上,頓時,茶展中的茶水晃悠幾下,而後沿著杯壁滑了出來。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听聞側福晉身子不穩,動不得氣,奴才這才故意瞞著。還望側福晉開恩。」

柳嬤嬤還真是為了翩翩好,怕她氣著了,畢竟她日後的榮華富貴都靠著她。然而,翩翩有前世的記憶,深刻的記著柳嬤嬤當初的落井下石,想著,就算這柳嬤嬤暫時沒有二心,不過也是看在她如今的地位和得寵的份上。

「嬤嬤好心,我本該感激,只是,我這兒跟旁人不同,最最厭煩奴才不守本分,擅自做決定。這次,就罰嬤嬤一個月的月錢。若是還有下次,嬤嬤就自己卷鋪蓋走人吧,我這兒要的是奴才可不是主子。」

「是是是,老奴知錯。」柳嬤嬤忙磕頭道。

這世上就有一種人,賤的很,主子對她好,她覺得主子好欺負,後來覺得是理所當然,受著別人的恩惠還吐槽別人的蠢笨,主子對她非打即罵,她反而覺得主子有魄力有能耐,吃點小苦日後有大福。這柳嬤嬤就是這樣的人,翩翩這般說她,她反而跟狗似的,搖尾討巧。

「姐姐可真是厲害,將這些奴才治的服服帖帖的。」吟秀笑道。

「妹妹說笑了,我在沒用,也不需要奴才幫著做決定,這奴才的花花腸子可多著呢,別到時候將咱們做主子的給繞進去。」翩翩不在意道。

吟秀笑了笑,心里再次嘆了口氣,自己跟這位側福晉比,還是差的遠呢。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告辭回自己院子。

翩翩打發掉奴才,回內室看了看皓祥睡的滿頭大汗,親了親他的額頭,又往後模了模他的額頭。拿著美人扇,細細扇著風。

晚間,翩翩,吟秀,雪如都在正院用膳。約莫是王府里妾侍較少,王爺又是個注重家庭親情的人,兩年前就免了翩翩跟吟秀站著捧茶端飯的規矩。如今,這紅木圓桌上,上手是雪如跟王爺,左側依次是皓禎,大格格,皓祥。右側依次為二格格,三格格,四格格,末座則是吟秀跟翩翩。四格格旁邊是吟秀,皓祥旁邊則是翩翩。

用完膳,漱了茶水,雪如笑道「王爺,今個我倒是听了個好笑的事。」

「哦,什麼事兒?說來听听。」碩親王看著妻賢妾嬌,兒女雙全,一家和美,心內很是滿足,見福晉想要說笑逗趣,自是支持。

「也不是什麼奇事,就是今個听說,咱們的皓祥吃醋了,生怕側福晉有了孩子不要他,在妹妹那兒撒嬌呢,仿佛好像還要讓妹妹將孩子流掉。這小孩子吃醋也可愛的很,不過,妹妹可不能當真,這畢竟是王爺的子嗣,精貴著呢。」雪如笑道。

碩親王听此,臉色立馬變了,在看皓祥坐在那兒左扭右扭的,跟皓禎比起來,真是天上地下,想著,到底是個庶子,上不得台面,小小年紀就這般,長大還了得。心思這般狹隘,那是大丈夫所為。

碩親王的嚎啕大怒嚇得皓祥小臉一白,憋著嘴就哭了起來。很多事兒他似懂非懂,就像現在,他不明白阿瑪為何生氣,只好哭著看向翩翩,尋求額娘的保護。

碩親王發怒的太快,翩翩跟吟秀都來不及阻止,見皓祥求助的模樣,翩翩心中一痛,當年,王爺就是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待皓祥,今生他還想如此對待她的皓祥,她不介意拿命來拼一拼。

「福晉,你這麼善良,怎麼能這般說皓祥,求您高抬貴手,放了皓祥吧。」翩翩狠狠的跪在雪如的面前,讓雪如渾身一僵。

前世相處那麼多年,翩翩還不知道她將死的說成白的的本事,立馬抓著她的裙子,大聲哭道「福晉,你明明知道,是那些丫鬟在皓祥面前嚼舌根,說我有了孩子,就不要他,王爺也不要他,說他是個沒人要,沒人疼的野孩子,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啊。」翩翩的聲音漸漸拔高,蓋過了雪如的辯解聲。

此時的她,卑微的跪在福晉的面前,可憐兮兮。看的一旁女乃娘懷中的皓祥也大哭起來,他不明白怎麼了,可是阿瑪變的好壞好凶,額娘卻好可憐。

骨頭軟,動不動就跪,還是她從白吟霜那兒學來的,以前的她不屑,如今看來,這效果,真的好得很。這不,碩親王立馬心疼的將她扶起來,安慰道「翩翩,你還懷了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自己。」

吟秀也一旁說著,故意壓著雪如,讓她有口難辨。

「王爺,賤妾心痛啊。雖然皓祥比不過大少爺,但是他的一顆赤子之心,您難道不知道嗎?今個,也不知哪幾個多嘴多舌的丫鬟,在皓祥面前多話,恐嚇他。皓祥不過是個孩子,哪里懂得那些。福晉,那麼善良大度,怎麼能這般說皓祥,雖是個玩笑,可是要是傳揚出去,皓祥跟王爺的名聲就壞了啊。」翩翩軟在碩親王懷里哭訴道。偶爾扭動的身子,不經意間踫到碩親王的敏感區,翩翩也似毫無所覺。

「好了好了,怪我。」碩親王忙安慰著。

「王爺,妾身倒沒什麼,只是皓祥怕是要傷心了,在他的心中,你是那麼的高大,善良,慈愛,今個,怕是嚇著他了。」說著一臉心痛的看著皓祥。

碩親王听此,抬眼看了看縮在女乃娘懷里,淚眼蒙蒙的皓祥,一頓,將翩翩摟在懷里,對著吟秀身後的雪如福晉不滿道「福晉,這就是你管的家,我這碩王府,何時成了這些長舌婦聚集之地,你這王府是怎麼管的?」

「王爺,求您了,不要生福晉的氣,畢竟皓祥不是皓禎,妾身心里也清楚。如今有這一席安身之地,賤妾也感激不已。」翩翩一臉崇拜的看著碩親王,柔聲勸道,眼里的滿足與依賴讓碩親王頓時覺得自己高大起來,拍了拍翩翩的背,安慰幾句,接兒臉一板,對著吼道「雪如,我真是看錯你了,你變了,變得這麼慘熱冷酷,變得跟一般無知婦孺那樣嫉妒心腸,本王告訴你,這王府,可不只有皓禎這麼一個少爺。來人,還不快給我將那幾個多嘴多舌的丫鬟給本王打出府去。」

雪如捂著胸口,白著臉,退,退,退,而後跌坐在椅子上。看著王爺安慰那個賤人,看著那個賤人嘟著嘴,含笑著臉,明明那麼近,為何她什麼都听不清楚。

指甲狠狠的掐在秦姥姥的手背上,她倒要看看,這個賤人能蒼狂多久,她倒要看看,等她的破事被王爺知道後,還有誰能救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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