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相傳當你在心髒停止跳動的那一刻就會有一種蠱蟲爬入,蠱蟲的名字你應該早早就猜到了吧,嗯,沒錯,就是‘深愛’——
良久,一個聲音終止了安靜的空間,「那個男人是誰?」
第一次听到海深這樣的聲音,冷得讓我發顫。
我有些恍惚,似是在想他是否會為了我如此憤怒。
我突然想起那一天他為我挨得那一巴掌,竟愣了愣神。
你真的會帶我離開麼?舍棄你熟悉的城市與街道,你關心的姐姐,你深愛的母親,以及你所擁有的一切?
呵呵。這算是吃醋麼?
「我…我…不知道啊……」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繼而抬起頭,安雅顫抖著大叫道,「我就連媽她懷孕了都不知道……」話到句尾便有些哽咽,好像帶著淡淡的自責。
良久無聲,我靠在椅背上,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咚」的一聲伴隨著骨頭‘嘎 ’的聲音讓我突然驚了驚。
「海深,你在干什麼啊?」安雅的聲音在我耳邊炸裂,鮮紅的血讓我一時睜不開眼。
海深握成拳頭的手打在了牆上,一時間滲出血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沖動的他。
身下的腿不由自主地奔跑起來,沒有任何思考,似是本能地便朝醫生值班室跑去。
‘砰’的一聲我跌倒在值班室的地上,一陣生疼從膝蓋傳來,我的手握住門的把手,支撐著站起來,躺在靠椅上的醫生被我驚醒,一臉疑惑地望著我。
我跑到桌前,一只手迅速地抓起一瓶酒精與棉簽,另一只手撈起一袋紗布,頭也不回地向外沖去,快跑到海深面前時好像又想起什麼事情沒有做似得,轉身便朝醫生值班室又跑了過去。
我大叫道,「醫生,醫生,你快點……快點……」那焦急的聲音仿佛不是從我喉嚨里發出似的,那樣沙啞,那樣恐懼。
舌頭像是打了卷兒一樣,說出的話結結巴巴,完全沒辦法繼續陳述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不停地重復「快點」這兩個字。
「你先別著急,」醫生站起身來,「我跟你過去就好了。」
我只能瘋狂地點頭,繼而轉身飛奔起來。
那熟悉的身影離我越來越近,我感覺我的心好像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那皺起的眉頭讓我緩緩停下腳步,站定在他的面前。
疑惑,震驚,平和,安慰,開心。這是我從他的眼眸中看到的一連串的情感。
「現在的年輕人都那麼沖動麼?……」醫生喘著粗氣,一路小跑到我們旁邊,一把拽過海深的手。
「誒!」我叫了一聲,不受控制地握起海深的另一只手,好像是怕他疼一般想給他傳遞溫暖。
那個醫生望了我一眼,看了看海深的手,「別瞪著我,不就是輕輕踫了踫麼?你男朋友可沒那麼嬌弱。」
他的話讓我一時間氣節,一股熱流涌上腦袋,臉上悶悶的,「他…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覺得我現在的樣子肯定特別窘迫。
「哈哈哈哈,你竟然還會臉紅,哈哈,我竟然看到毒蟲臉紅了。」我抬起頭看到安雅的臉都笑紅了,兩手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我哼了一聲,把頭撇到一邊,望向那深海般的眼眸。
一時間他笑了,彎起的嘴角,微眯的雙眼讓我愣了神,那滿足的笑容讓我感到心安,仿佛那一刻我的世界里只有他。
僅僅幾秒,我感到我的嘴角輕輕勾了勾,深陷入他那呆愣的雙眸。
我想我再不可能那樣輕易的松開他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