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走過憂傷橋 NO.4有沒有一個人,輕執我手。

作者 ︰ 蘇忘

有沒有一個人,偷偷牽起我的手,消減我所有的寂寞。——

從溫暖的咖啡廳走出,巨大的溫差區別,我感到有點冷,便快速向前跑,希望可以用急促的喘息讓自己感到沒有那麼冰涼。

突然一只手從背後拉住了我,一種溫熱的感覺從手心傳來,如觸電般震顫我的心,我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到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

雖然還是那樣可愛的正太模樣,但卻因為雨水的沖刷與頭發的沾濕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看著我笑了,就如七月明媚的陽光突地讓我愣住。

半響,他說,「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

我就這麼任由他的拉扯,第一次沒有抗拒他的指揮。

我很想問他,為什麼不打傘,為什麼要找我這麼久,他明明知道我不會有一點點的感動之心。

但那可悲的自尊心卻讓我說不出話來,全部哽咽在喉嚨中,就如長頸鹿一般難以呼吸。

他轉過頭,「怎麼了。」

僅一個瞬間,我便撇過眼神,極其別扭,而又冷淡地說,「沒事。」

繼而听到的就是他的笑聲,以及感受到的溫暖——

靠近那個所謂的家門就听到了一個中年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樹上的烏鴉似乎都受到驚嚇,撲扇著翅膀合著叫聲飛向了天空的另一端。

一推開家門就看到那個女人如一頭暴怒的獅子睜著帶有血絲的眼楮瘋了似的看著我。

半響,只听到她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海深,你去哪里了?」

我感覺我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漫不經心地替他答道,「他去找我了。」我知道這句話一定很管用,足以對她‘火上澆油’。

果不其然,她如同一只狂奔的企鵝一樣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只看到她的手迅速揚起,就知道她要打我。

不過物理學說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長時間處于憤怒狀態,她遲早是要得失心瘋的。

‘啪’遲來的一響,卻並沒有來自耳膜深處的炸裂,也沒有暈眩的感覺,甚至沒有從耳邊開始麻痹的神經痛覺。

抬眼,才發現海深的嘴角淡淡溢出了一絲血跡。

我能說什麼呢?我應該感動還是傷心亦或是驚訝?我不知道,只有一瞬間來自內心的傷痛,但漸漸卻被喜悅所蓋住,那個瘋子親手打了自己的兒子,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高興?當然,我高興得不得了,卻覺得有一股氣流堵住了我的喉嚨,一種嘔吐的感覺涌上了我的胃。

你說,我是不是沒有良心?水沐都說過,我沒心沒肺,他提出和我分手那天,我沒有一秒的遲疑就答應了,並頭也不回地離開他的視線,誰也沒看到我在轉身後的嗚咽和倒下的撕心裂肺,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流過眼淚,一滴都沒有。

那個女人開始哭泣,從小聲抽泣到大哭,「我怎麼養了這麼一個白眼狼,我怎麼這麼倒霉啊?」伴隨著身體的抖動,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感覺我開始頭暈,那尖利的聲音似乎要刺穿我的耳膜,一種極其強烈的煩躁涌上我的腦海,我看到海深一動不動地望著地板。

旋梯上一個粉紅色的門被打開,一個女孩揉了揉自己的眼楮,帶著困意地問,「媽,你又在發什麼瘋啊?吵死我了!」

沒錯,她就是溫婉,海深的姐姐,一個性格與名字極其不符的女孩,她幾乎搶走了我所有的東西,不過,我也不在乎,從小到大,只要是她喜歡的,包,鞋子,衣服,鋼筆乃至一張餐巾紙,她都要搶,我也都會給,除了我十三歲生日那天,水沐送我的一瓶閃著亮光的紙折星星,他說我就是他眼里的星星,為了這句話我高興了好幾個月。

由于她的無理取鬧,我便咬上了她的胳膊,她的整個手臂都被我咬得血肉模糊,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敢搶我的東西,但也因為那些星星,我整整三天都沒有吃飯,不過有海深送來的饅頭也能充充饑。

好像有人推了推我的手,我的思緒也被拉回了現實,海深輕輕地說,「你先回房間里吧。」

我點點頭,卻在我轉頭之際,溫婉好像看到海深臉上的傷,結結巴巴地問,「海…海深,你怎麼了?」說著她沖下了旋梯。那樣子,說她像一只猴子都不為過。

她捧著他的臉,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頭也不回地往我的房間走去,只听到她在背後說,「一定是你,果真如一只 蟲!」

我听到她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她把我狠狠一推,我倒在了地上,雙膝著地,狼狽不堪。

我恨她,從小到大都恨她。

「你怎麼不趕快死啊!」她的語調尖利又怪異。

海深朝我跑來,想要扶起我,我輕輕躲閃開他的幫助,緩緩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如勝利者一般走入我的房間,毫無聲息地將門關上。

面對一片死寂,我的背靠上了門,听到門外傳來那女人的叫罵聲,突然眼前一黑,我渾身無力地順著門倒下,倚在了角落,我感覺自己真是一個道貌岸然,滿口謊話的人。

那一刻,我突然很無助,從水沐走後以來第一次這麼痛苦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讓一切都好起來,怎麼讓一切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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