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出現塌陷事件,造成人員傷亡,這則消息再次震動名海市。短短三天時間,傅氏的股價再次跌入谷底。
先前的一波風浪還未平息,如今又是一個巨浪打過來,傅氏這艘大船,此時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顛覆,甚至會有被淹沒的危險。
凌晨三點鐘,傅東亭連夜召開公司高層大會,甚至被派到國外的高層們,也都在第一時間悄悄趕回傅氏。
頂層的會議室里,傅東亭正襟危坐,蒼白的面容肅穆。他雙手隨意搭在椅背上,微微閉著眼楮,嘴角輕抿。
「董事長。」
有人沉不住氣,將剛剛收集到的數據推到他眼前,「您看看,咱們的股價今天波動指數,已經是這周最低點了。」
傅東亭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舊閉著眼楮,並沒有搭話。
邊上轉椅里,傅政眼簾輕抬,歷來冷清的表情起伏不大,「預計最大的降幅在後天,那才會是最低點。」
「啊——」
那人臉色刷的變白,真想大喊一聲︰把錢還我,老子不干了!不過他的話沒敢喊出口,因為傅東亭忽然睜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秦董。」傅東亭淡淡勾唇,目光出奇平靜,「你有話說?」
秦董猶豫半天,終于還是坐回椅子里,搖了搖頭,「沒有了。」
在眾多董事里,這秦董算是比較有影響力的。其他那些人見他敗陣,也都不敢在傅東亭面前造次。畢竟這些年里,傅東亭給他們的好處遠比今天的損失少,傅氏雖然面臨危機,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這駱駝現在還沒死呢!
少安毋躁,大家面面相覷,互相傳遞著這個眼神。
傅東亭右手邊的位置,傅培安一臉緊張。他伸手解開襯衫最上面那顆紐扣,暗暗松了口氣。這幫老家伙,賺錢的時候一派阿諛奉承,有危機的時候就想著怎麼月兌身,幸好還有父親坐鎮,要不然他一個人,鐵定安撫不了他們。
傅東亭劍眉輕蹙,瞥見傅培安放松的表情,不禁沉下臉。他漸漸直起身,聲音變的銳利而尖刻,「事情的善後後座,進行的怎麼樣?」
「還在談。」
啪——
傅東亭立刻拍桌,怒聲道︰「三天了,你們竟然還在談?!」
「董事長,」穿著深灰色西裝的人事部經理面有難色,道︰「關于賠償問題,那些人都是獅子大開口啊,就是金子做的人,死了也不值那麼多錢吧!」
「閉嘴!」
傅東亭惱怒的挑起眉,吼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因為這點小錢,跟死難家屬討價還價?傅氏新聞每天都上頭條,你不知道影響度多大嗎?!」
人事部經理垂下頭,低聲解釋,「除了錢,他們還要求解決戶口問題,還有孩子上學……」
「全部答應下來。」
傅東亭沉著臉,語氣很低,「所有條件都答應,不許拒絕。」
「董事長?」人事部經理驚愕。
「怎麼,你有問題?」傅東亭看到他質疑的目光,神色霎時陰霾。
傅東亭畢竟氣場強大,人事經理鼓著腮幫子,不敢反駁,只是提出條件,「董事長,傷難家屬還要求見集團高管,您看安排誰出面?」
傅東亭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傅培安身上。
傅培安倒吸口氣,心想那種環境見面就挨罵,沒準還要挨打……
「我去吧。」傅正挑了挑眉,看向爺爺,道︰「我面孔比較生,容易溝通。」
听到兒子的話,傅培安明顯松了口氣。傅東亭臉色沉下臉,怔忪良久才不得不答應下來,如今能代表傅氏出面的,除去傅培安就是剩下傅政。
傅東亭掌心落在長孫肩頭,笑道︰「小政,你帶幾個人一起去,千萬不要再起沖突。」
「我明白。」傅政點頭,算是把這件差事接下來。
一個小時後,集團緊急會議散會。不過傅東亭下達指令,明早八點,每位高管都要交出一份緊急事故處理預案,交不出來的,明早的晨會也不用開了,直接卷鋪蓋走人。
眾人愁眉不展的離開會議室,都覺得肩上的壓力重。
司機將車開回傅家大宅,傅政攙扶著傅東亭往里走,傅培安緊跟在身後。
客廳里亮著燈,尤儲秀靠在沙里小憩,她多日都休息不好,這會兒更犯困,睡的挺沉,並沒有听到腳步聲。
「爸!」
沙側面,傅世鈞推著輪椅上前,道︰「您臉色不太好。」
傅東亭眉頭蹙了蹙,似乎沒有想到他在這里,「你怎麼還沒睡?」
傅世鈞伸手蓋好腿上的毛毯,「我擔心你們,睡不著。」
傅培安瞥了眼弟弟,嘴角勾起的弧度譏諷。擔心有什麼用,家里出了這麼多事情,有哪件是傅世鈞能幫上忙的嗎?
「很晚了。」傅東亭彎下腰,對著傅世鈞笑了笑,道︰「你身體不好,不要熬夜,快去休息吧。」
這邊有說話聲,尤儲秀才醒過來。她攏緊肩上的毛衣,快步走到丈夫身邊,「東亭,你按時喝藥了嗎?」
傅東亭點點頭,轉頭看向傅政,「你今晚早點休息,明早不用去開會,直接帶著人去安撫受傷的家屬們,一定要好好談,盡可能答應他們的要求。」
「好。」傅政點頭。
傅培安跟著就要轉身,傅東亭挑眉掃過來,立刻怒,「傅培安,明早八點,我如果看不到你的緊急預案,你就給我引咎辭職!」
「爸爸!」
傅培安蹙眉,伸手慌張起來,「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想到啊,那家建築公司跟咱們合作幾年,以前從來出過任何問題的。」
「屁話!」
傅東亭心頭的怒火更甚,罵道︰「你手下的人出錯,責任就在你,還敢跟我狡辯?!」
「爺爺——」
傅政及時出面,平息爺爺的怒火,「這件事我還在讓人調查,您先別動怒。」
「哼!」
長孫這句話才算說到傅東亭心里,雖然傅培安做事不夠謹慎,但這種大事他也不敢馬虎。況且那家公司確實跟傅氏合作幾年,也算是信得過的自己人,怎麼忽然就生這麼大的事故?!
「好了,都回房吧。」傅東亭臉色難看,傅培安薄唇輕抿,蹙眉走進書房,當真不敢休息了。雖然他已經坐上傅氏總裁的位置,但只有父親還在,他永遠都要听命是從。
傅政動了動嘴,瞥見傅東亭的臉色,也不能再說什麼。這件事故,畢竟從父親手下出現重大紕漏,他確實難辭其咎!
尤儲秀攙扶著丈夫往前走,傅東亭走了兩步,又轉過身,看向二兒子,道︰「世鈞啊,你們這些天沒事不要出門,橙橙的學校也去請假幾天,盡量都呆在家里。」
「我已經安排人給橙橙請了假。」傅世鈞點點頭,「我還讓人把家里的後門多裝了攝像頭,防止有人鬧事。」
听到他的話,傅東亭微微驚訝了下,竟然笑出聲︰「很好,你想的很周到。」
「爸,您的湯藥婉馨已經熬好,就放在您床頭櫃上,一定要喝。」傅世鈞叮囑的很仔細,傅東亭點頭,眼底的神色溫和。
尤儲秀蹙眉瞬間蹙起,這湯藥曹婉馨是什麼熬的,她怎麼都不知道?
坐在輪椅里的男人神色擔憂,一直看到傅東亭走進臥室才嘆了口氣。他同樣擔憂的看向傅政,叮囑道︰「小政,你也要注意身體。」
傅政深邃的雙眸動了動,表情依舊清冷,看不出什麼起伏,「謝謝二叔。」
沿著台階走到二樓,傅政轉彎時,下意識的瞥向樓下,卻見傅世鈞雙手推著輪椅,身影漸行漸遠。
因為工地出現塌方事故,傅氏集團旗下所有正在施工的工程,幾乎都暫時停止下來。這一天停工核算下來的損失,全部加起來,絕對是筆驚人的數字。
傅晉臣從早上就一言不,高森眼見他臉色不悅,忙道︰「四少,那些受傷家屬情緒激動,鬧著要見傅家的人,您說傅政出面能搞定嗎?」
男人內斂的雙眸輕眯,語氣沉下來,「你沒事做?」
「呃……」高森搖頭,立刻打開面前的記事本,道︰「下午兩點咱們要去簽約,合同您在看看,價格對咱們還算有利。」
「嗯。」傅晉臣抿唇應了聲,高森識相的拉開門出去。
網上的各大報道,報紙還有雜志,傅氏已然佔滿頭條。傅晉臣就算不想看,但這些東西都在他眼前晃,他不看也要看。
負面新聞層出不窮,傅歡顏先前的那場風波還沒平息,這種時候工地又出事,情況絕對比他預想的,更為棘手。
傅晉臣右手握著鼠標,將所有關于傅氏的報道都看了一遍。他薄唇輕抿的弧度緊繃,好看的劍眉始終蹙起。
下午的簽約很順利,拿到的價格確實也不錯。傅晉臣暗暗松了口氣,最近簽約的幾個單子利潤都不錯,雖然不能跟之前的比,但現在形勢已在好轉中。
開車回去的路上,經過那片停工的產業園區。傅晉臣將車靠在路邊,熄火後,抽出一支煙點上。這里看上去,有種殘垣斷壁的淒涼,這麼大片工程,沒有任何一家集團敢輕易接手,接手這里,就意味著把錢投進一個無底洞,誰也不會要個爛攤子。
現代園區被扣住的地皮還沒消息,傅晉臣如今的公司勢力,遠遠無法承接那片規劃。如果現在那塊地批下來,他也早就無能為力再次撐起來。
長長的吐出一口煙圈,傅晉臣背靠著座椅,黑眸染著的神色失落。這里有他的夢想,雖然他現在沒時間做夢,但這個夢,他也不會那麼輕易放棄!
這幾天股市再起波動,例會上已經有股東提出,宋氏要解約全部與傅氏的單子,宋清華未置可否,大家也都不敢多說。
不過經此一事,沐良心頭有些感慨。果然是世態炎涼啊,曾經的傅氏單子,哪個集團不是打破腦袋想要拿到手的,可這才剛有苗頭,大家就都開始抽身而退。
下了班,沐良開車來幼兒園接沐果果。回去的路上,車子經過醫院,沐良看到醫院外擁堵著大批警察,還有很多記者們,立刻將車轉彎,帶著兒子走了另外一條路。
回到家,廚房里已經響動。沐果果換好鞋,丟開書包直接跑過去,「爸爸,我和媽媽回來了。」
傅晉臣彎腰在兒子臉頰親了親,道︰「乖,爸爸晚上給你做蛋炒飯。」
「好噠。」沐果果猛點頭,表示很開心。
沐良換好衣服進來,看到帶著圍裙的男人,嘴角頓生笑意,「以後我來做飯吧,你一個大男人不能總在廚房轉悠。」
「你是怕我變身家庭婦男?」傅晉臣挑眉問她。
沐良撇撇嘴,秀氣的眉頭輕皺,「反正我不喜歡你身上的油煙味。」
「難伺候!」
傅晉臣俯下臉,抵著她的額頭輕蹭,「你說你們女人要求多高啊,我們男人強勢吧,你們說霸道混蛋。我們體貼溫柔吧,你們又覺得這樣的男人不夠有魅力,不夠男人。那你說說,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我啊……」沐良忍住笑,明亮的黑眸眨了眨,她抬手點在傅晉臣的鼻尖,沉聲道︰「我要你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斗得了小三,打得過流氓。」
傅晉臣嘴角一抽,心想她這是想要把自己打造成二十四孝老公嗎?!
男人反手圈住沐良的腰,一把將她拉進懷里,指月復壓在她的嘴角,眼神曖昧,「心肝,除了那些,我還有其他本事。」
「什麼?」沐良問他。
傅晉臣劍眉輕佻,嘴角的笑容邪惡,「我還可以暖床,生娃……」
「呸!」
沐良臉頰騰地躥紅,掌心牢牢捂住他的嘴,制止掉他後面的話,罵道︰「傅晉臣,你這個臭流氓!」
傅晉臣落在她腰間的掌心用力收緊,他黑眸眯了眯,薄唇輕吻著沐良捂在他嘴邊的手,眼底的熱切滿滿。
沐良嚇得縮回手,被他**luo的眼神震驚到。
「嘿嘿——」
門邊忽然傳來一陣笑聲,沐良偏過頭,只見沐果果小朋友雙手趴著門框,歪著小腦袋往里面看,「媽媽,流毛是哪個毛?」
沐良差點笑噴,但想到傅晉臣的惡劣,她就把難題丟給他,讓他跟兒子解釋去。
身邊有這麼個小家伙,傅晉臣別想跟沐良過二人世界。三個人的日子,到哪里都少不了沐果果的搗蛋。
傅晉臣伸手將圍裙解下來,遞給沐良,笑著詢問她,「良良,你做飯還是陪兒子?」
自從傅晉臣留宿在這里,兒子每天都會問很多稀奇古怪的問題,沐良頭疼,自然選擇做飯,她接過圍裙,只是警告他,「不許跟兒子胡說。」
傅晉臣彎腰抱起兒子,偏過頭在她臉頰親了下,道︰「我兒子必須接受早教,你放心吧。」
聞言,沐良臉色頓時白。天哪,讓兒子跟傅晉臣接受早教,那這孩子就毀了!
「傅晉臣!」
沐良不放心的追出來,卻見兒子騎在傅晉臣的脖子上,兩個人正在客廳里玩的不亦樂乎。好吧,又上當了!
沐良很生氣。
不多時候,晚飯準備好。沐果果看到有他最愛吃的蛋炒飯,食欲自然又不錯。他捧著飯碗,筷子用的很靈活,挑食的習慣正在好轉。
沐良看到兒子好好吃飯,不禁露出笑臉。她將蔬菜夾進兒子碗里,眼神溫柔。雖然傅晉臣死皮賴臉留在這里不算好,但兒子很開心,那她就勉強忍忍吧!
「哥哥。」沐果果看到電視里的人,立刻伸手叫道。
傅晉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晚間新聞正在現場直播來自醫院的畫面。先前的畫面很亂,有不少人擁擠在一起,罵聲哭聲不斷。
雖然畫面抖動,但傅晉臣還是能看到被眾人圍困在中間的傅政。他沉著臉,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右邊肩膀明顯濕了大片,有撕扯過的痕跡。近鏡頭的時候,還能看到他的額頭有傷。
沐良將電視音量開大,想起剛才接兒子時,市醫院外面聚集的那些記者們,還有不少的警察。原來是傅政出現在醫院里,並且傷患家屬情緒激動。
很多人沖到話筒前,流著淚指責在這次事故里自己的親人傷勢如何慘重,那種掩藏不住的氣氛之情明顯,場面幾度混亂。
短短幾秒鐘,畫面出現空白,再次有人物出現時,傅晉臣跟沐良兩個人都驚訝住。因為畫面里,豁然出現傅世鈞的身影,他坐著輪椅,艱難的擠入人群中,聲音被淹沒在嘈雜的人聲里,直到有人注意到他。
「大家靜靜,听我說幾句……」傅世鈞微喘的聲音傳來。
「你是誰?」人群中質問聲不斷。
傅世鈞劃著輪椅擋在傅政的身前,沉聲道︰「我是傅世鈞,傅家的二兒子,也是傅政的叔叔。」
話落,全場一片嘩然。
周圍的那些人先是震驚,隨後目光驚訝的落在他殘疾的雙腿上。沐良握著遙控器,眼底的神情動了動。
不多時候,新聞播報的畫面漸漸安靜下來,現場主持人說,傷患家屬已經願意坐下來,面對面跟傅氏的負責人談話。
沐良眉頭緊蹙,有什麼滑過眼角。
用過晚飯,沐良收拾好廚房,傅晉臣已經搞定了兒子,正站在臥室門前等她。
「干什麼?」沐良雙手揪住衣領,戒備道︰「你昨晚答應今天說客廳沙的。」
「我是答應了,」傅晉臣點頭,隨後不急不緩的笑道︰「可我現在還不困,想跟你聊天。」
「聊天?」
沐良搖頭,斷然拒絕,「我不聊。」
靠!傅晉臣真把她當小孩子嗎?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誰能單純的聊天啊,騙誰呢?!
可惜,沐良雖然猜到他的心思,但依舊無力反抗。
身體一個翻轉,轉眼間沐良腦袋朝下,整個人都被傅晉臣扛在肩上。她只能倒著看到臥室的門一開一合。下一秒,她便被丟在床上。
「不要!」
沐良大驚之色,傅晉臣俯身壓下來,將她不要那兩個字堵住。薄唇輕輕吻在她的嘴角。
其實他並沒有用強,甚至可以說很溫柔。
傅晉臣沒有強壓,也沒有綁手。他只是擁住懷里的人,薄唇輕輕壓在沐良的一邊嘴角,指月復同時輕揉她的鎖骨,低喃︰「良良……」
沐良全身汗毛直立,她現在听到他這樣溫柔的語氣,已經本能的覺得腰酸。她仰起頭,撅著嘴望向面前的男人,「傅晉臣,你騙人。」
「怎麼騙人?」傅晉臣劍眉緊蹙,不解的問他。
沐良咬著唇,委屈道︰「你說過對我好,可你沒有。」
「我沒對你好?」傅晉臣驚訝。
沐良肯定的搖搖頭。
看到她的表情,傅晉臣不禁輕笑出聲,他薄唇貼在她的耳邊,吐出的熱氣滾燙,「心肝,那我現在對你好,把腿分開。」
滾!
沐良忍無可忍,剛要抬手推開他,但男人早有防備。這種時候,不要臉才是正確的,心肝不願意的事情,他很願意。
比如……把腿分開。
良久,沐良氣喘吁吁靠在男人的懷里,全身的熱度還沒褪去。她喘著粗氣,平復下心跳後,才開口,「傅晉臣,今天的事情,你覺得奇怪嗎?」
「怎麼說?」傅晉臣輕吻著她的額頭,知道她說的是晚間新聞,報道的傅政去醫院安撫傷患家屬的事情。
沐良嘆了氣,其實也說不上哪里奇怪。但有件事情,她一直壓在心口,沒有對傅晉臣說過。
「你還記得,我們離婚前,傅政在我房間里那件事情嗎?」沐良貼在傅晉臣的胸口,男人咻的睜開眼楮,縱然過去這麼久,但他眼底依舊噙著怒意。
沐良感覺到他緊繃的胸膛,嘴角偷偷滑過一絲輕笑。這個混蛋,這是吃醋了嗎?!
不過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沐良蹙起眉,道︰「其實這件事,不是這麼簡單的。那時傅政把姚琴下毒的證據拿走後,我對他就很失望,見面也不想搭理他。但是那天曹婉馨說幫我按摩,等我睜開眼楮,傅政就坐在我床邊。」
「二嫂?」傅晉臣黑眸輕眯。
沐良應了聲,道︰「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知道那是她設的陷阱,為了報復姚琴,選擇用我拉傅政下水。」
傅晉臣忽然低下頭,捏住沐良的下顎,逼問她︰「說起這個我也要問你,傅政從什麼時候喜歡你的?大學一年級,還是二年級?」
沐良倒吸口氣,隨後敷衍的笑了笑,「……不會吧,他喜歡我嗎?」
「裝?!」傅晉臣口氣危險。
沐良干笑了聲,有些害怕他的眼神。她現在整個人一絲不掛躺在他的懷里,如果被他惡意懲罰的話,那後果可想而知。
「我沒裝,」沐良斂眉,「對于傅政……我真的沒想過其他。」
當初傅政曾經多次想幫,沐良心里始終對他存著感激。可經過當年的事情,她對于這個不愛笑的大男孩,再也找不到那種單純的感覺。
傅晉臣還在琢磨沐良的話,卻听身邊的人怒聲道,「傅晉臣,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沐良挑起眉,語氣沉下來,「當年的事情,曹婉馨就算能瞞過所有人,但傅世鈞真的會是一無所知嗎?」
傅晉臣銳利的黑眸眯起,因為她的話,似乎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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