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兒子的哭聲,立刻震醒床上的人。沐良咻的坐起身,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後,才松了口氣。她一把將兒子抱起來,同時狠狠推醒身邊的男人。
都是這個罪魁禍首,昨晚跟他聊天,聊著聊著就睡著了,這下把兒子惹毛了吧!
沐果果小朋友雖然哭聲很大,但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眼淚都是強自擠出眼眶的。沐良看著兒子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被兒子哭聲吵醒的男人漸漸回過神,他望著緊緊趴在沐良懷里,明顯對他示威的那個小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兒子水汪汪的大眼楮里,分明怒氣沖沖的寫著幾個字︰這是我媽媽,不給你抱,哼!
傅晉臣扶額,心想這段時間費盡心力討好這個小東西,可他的佔有欲還是如此強悍,頭疼啊頭疼!
「爸爸抱。」傅晉臣對著兒子張開手,沐果果撅著嘴一把摟住沐良的腰,搖頭。
沐良低頭親吻著兒子的額頭,不斷柔聲細語的安慰他,「果果乖,媽媽最愛果果,寶寶不要哭了。」
沐果果撇著嘴在媽媽胸前滾啊滾,小臉這里蹭蹭,小手那里模模,總算逐漸找到一抹滿足感。還好還好,媽媽還是最愛他的。
小家伙如此安慰自己,哭聲漸歇,但依舊緊緊靠在沐良的懷里,不肯撒手。爸爸是騙子,說過不會跟他搶媽媽的,可是竟然趁他睡著把媽媽搶走了!
這父子兩人明爭暗斗的心思,沐良全然沒有察覺,看到兒子大清早就哭的這麼委屈,她只是自責,昨晚不應該受騙,害的兒子難過。
望著沐良對待兒子疼惜的眼神,以及對他幽怨的眼神,傅晉臣就知道自己這次輸的徹底。他薄唇緊抿,銳利的眼眸射向沐果果,但那個小家伙美美的窩在媽媽懷里,根本對他有恃無恐。
恍然間,傅晉臣意識到,原來他最大的敵人,不是別人,竟然是他兒子啊!
好不容易哄好兒子,沐良再也舍不得撒手,她親自抱著兒子去洗漱,然後給小家伙換衣服。難得沐果果今早穿衣服不挑剔,隨便媽媽給搭配,縱然那不是他的品味,他也笑眯眯的穿戴整齊,使得沐良開心不已。
「媽媽親親。」換好衣服,沐果果揚起小腦袋,惦著腳尖要跟沐良親親。他撅著小嘴巴伸過來,沐良哪里忍心拒絕,低頭跟兒子嘴對嘴的親了親。
最近這親吻動作及其流行,沐果果自然緊跟潮流。他洗漱完要親親,穿好衣服要親親,吃完早餐還是要親親。
沒完沒了啊?傅晉臣坐在椅子里,看著沐良低頭吻在兒子的嘴角,俊臉的神色越來越鐵青,既眼饞又嫉妒。
沐果果偏偏還要炫耀,每次沐良低頭過來,他都會故意斜眼飛去看傅晉臣,那眼神**luo的跟他宣戰。爸爸呀,媽媽愛的是我,不是你哦!
吃過早餐,沐良用紙巾給兒子擦擦嘴,道︰「果果,去拿書包,我們走了。」
「好。」沐果果從椅子里滑下來,一溜煙跑進臥室。
眼見兒子離開,傅晉臣離開丟掉手里的刀叉,反手將沐良拉進懷里,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薄唇伸過去,道︰「親親。」
噗——
沐良笑噴,手指點在他的額前,罵道︰「傅晉臣,兒子還在呢!」
「不管!」傅晉臣沉著臉,伸手扣住她的後腦,直接將她扯進懷里,薄唇順勢壓在她的嘴角,氣息濃烈的親吻過來。
沐果果回到臥室,自己找出一頂帥氣的小帽子戴好。雖然今天媽媽給他搭配的衣服,不怎麼符合他的範兒,但只要是媽媽給的,他都能接受。
「這樣帥了吧。」沐果果戴好帽子,對著鏡子比了比,滿意的點點頭。他拿起自己的小背包,興高采烈的跑出來,卻被眼前的一幕怔住。
喀嚓!
沐果果如遭雷擊,嘴角的笑容硬生生僵硬住。怎麼可以這樣?爸爸太過分了啊,趁著他去拿東西的功夫,竟然又偷親媽媽?!
「唔——」
沐良掙扎著推開傅晉臣的懷抱,臉頰微紅低吼︰「傅晉臣,兒子都看到了!」
唇上的美好觸感消失掉,傅晉臣不悅的蹙眉,道︰「看到就看到吧。」
「……」
沐良一陣無語,推開他起身牽過兒子的手。反觀剛才的哭鬧,此時的沐果果倒是安靜很多,他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對著沐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看到兒子天真無邪的笑容,沐良覺得有些臉紅,她狠狠瞪著傅晉臣,心想這混蛋要是下次再敢當著兒子的面這樣,她就發飆了!
沐良轉身走進臥室,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沐果背著汽車小書包,雙手叉腰站在傅晉臣面前,仰著小腦袋,眼神桀驁不遜。
哎喲,這小子的表情,跟自己倒是很像!
傅晉臣忍住笑,同樣回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哼,小子,好歹我也是你老爹,難道還能輸給你不成?!
父子倆眼神廝殺,沐果果努力瞪大眼楮,明顯不服氣!
望著鼓著腮幫子,跟他較勁的模樣簡直與自己一模一樣。傅晉臣緩了口氣,雙手輕松將他抱起來,摟進懷里。
小家伙起先還有些掙扎,但是傅晉臣低頭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竟然讓他慢慢平靜下來。
「真的咩?」沐果果眨著黑黑的大眼楮問。
看到兒子這樣的眼神,傅晉臣哪舍得騙他,他肯定的點點頭,道︰「真的,爸爸保證。」
嗯,听到這話,沐果果臉色瞬間放晴,轉頭狠狠啵在他的臉頰。
沐良提著包出來,看到的就是他們兩人親來親去的畫面。好吧,她剛才還覺得讓兒子失落很不好,可此時他們兩人明顯把她丟在一邊,她也覺得失落。
「走了。」沐良語氣酸酸的。
傅晉臣牽著兒子的手,沐果果小朋友很狗腿的跟在爸爸身邊出門,瞬間就把媽媽拋在腦後。眼見他們一大一小出門,沐良氣哼哼咬著唇,將門關上。
眼角余光瞥見沐良惱怒的臉色,傅晉臣薄唇輕勾,揚起的弧度明媚。他領著兒子走進電梯,父子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總之都把她丟在一邊。
沐良眼楮盯著電梯門,氣的牙根癢癢。傅晉臣,你這個混蛋!
稍後,傅晉臣把兒子領到車前,小家伙還是依依不舍,「爸爸,我們拉勾勾。」
傅晉臣彎下腰,鄭重其事的跟他勾住小指。
「你跟兒子說什麼?」沐良終于忍不住,伸手將傅晉臣拉到身邊質問。
男人笑著聳聳肩,道︰「秘密。」
秘密?沐良雙眸輕眯,心間的怒意橫生。
嘴角一陣溫熱,傅晉臣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吻落下。他俊臉覆在沐良耳邊,曖昧道︰「晚上告訴你。」
聞言,沐良臉頰慢慢發熱。她下意識瞥了眼兒子,卻沒想到沐果果雙手竟然捂住眼楮,悶悶的問道︰「我可以睜眼了嗎?」
沐良啞然,只覺得臉頰的熱度更甚。
不多時候,傅晉臣將兒子抱上車,總算心情大好。他伸手圈住沐良的腰,柔聲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沐良打開車門,想了想道︰「你會做得就那幾樣,吃膩了。」
「……」傅晉臣有種被鄙視的感覺。
車子滑向車道,沐良透過後視鏡,眼見傅晉臣蹙起的眉頭,低低輕笑了聲。沐果果坐在後座,轉頭對著車窗外的男人擺手,很有禮貌的道別。
雙手握著方向盤,沐良心情莫名平靜。很早前,她想要的生活,想要的幸福就是這樣的感覺。樸實無華、卻能深深悸動她的心。
如常將兒子送去幼兒園,沐良轉而開車回到公司。最近因為傅晉臣的打擾,她從起先的不習慣,到現在下班後接到兒子就想趕回家。
不為別的,只為一家三口,那祥和而寧靜的氣氛。沐良覺得,現在不只是兒子愛笑了,她臉頰的笑容似乎也比以前多起來。
窗外的陽光,透過整面的落地窗照射進來。視野極佳的寬敞辦公室,靠近窗前的地毯上,鋪陳著室內高爾夫球的球道。
郁堅穿著一身淺灰色球衣,雙手筆直的握住球桿,踫一聲響,球桿揮起的力度,精準的將那個白色小球打入洞里。
「總裁!」
秘書手捧文件夾進來,站在他的身側匯報,道︰「我們跟宋氏的合作案項目已經擬好,請您過目。」
郁堅握著球桿的手指松了松,將再次推過來的小球,又一次滑桿入洞。
「放下吧。」
「是。」
秘書將資料夾放下,轉身出去時,順手將辦公室的大門關上。
須臾,郁堅放下球桿,坐進轉椅里。窗外的陽光正好,他面朝窗外,大片的蔚藍海水波光粼粼。
男人狹長的鳳目輕眯,凝望著對面的宋氏大廈,他薄唇牽起的弧度慢慢垂下。翻開那個黑色資料夾,郁堅極為認真的審核過,眼底閃動的神色滿意。
景晨鳴禽集,水木湛清華。
郁堅低聲喃喃,深邃的雙眸泛起的神色清冷。宋清華,我們的故事從這里開始,同樣還應該在這里了結所有的一切!
博物館的進度正在加緊,沐良整個上午都耗在工地。她趁著幾分鐘休息時間,將電話撥給林薔,詢問了公司的狀況。這幾天工地任務緊張,估計她都要在這里盯著,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對于公司的事情,基本無暇分身。
「你放心吧,公司的事情有我。」林薔握著電話,神色溫和,「工地的事情,如果你忙不過來,我再派兩個人過去?」
「暫時不用。」沐良應了聲,臨近年底,集團的事情也都會很忙,需要得力的人手幫忙。
「薔阿姨,」沐良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道︰「今年是我接手集團的第一年,年底的股東大會上,我需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明白了,我會安排人將最近三年的賬目全部徹查,匯總給你。」林薔應了聲,隨即將電話掛斷。
辦公室的大門虛掩,宋愛瑜懷里抱著幾個文件夾,臉色陰霾的轉身離開。沐良要查賬嗎?而且還是要查最近三年的賬目?!
宋愛瑜神色緊張不已,她紅唇輕抿,快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公司里面的事情交由林薔處理,沐良比較安心,但她自己需要應酬的事務也不少。臨近年底,很多必要的應酬便多起來,很多場面作為宋氏的董事長,她是不能推辭的。
急匆匆從工地出來,沐良先回家洗個澡,換上一套得體的衣服出門。司機將車停在會所外,沐良下來提著裙擺往里走,趕著來參加這里的商務酒會。
「沐董事長。」
酒會的組織人看到沐良亮相,立刻殷勤的過來迎接,「里面請。」
「謝謝。」沐良點了點頭,語氣把握得當。既不會過于孤傲,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年齡過分謙卑,她要時刻記住,她現在執掌宋氏,應該有的氣勢決不能遜色。
商務酒會的氣氛很好,沐良算是比較喜歡這種場合。大家歡快的交談,不會有煙酒縈繞的畫面,高雅低調。
前方人群中,有抹身影始終被圍繞其中。沐良手中端著一杯香檳,輕抿了口,神色坦然。
盛銘湛身為本屆商會的會長,每次露面自是眾人巴結攀附的對象。他嘴角保持著優雅的笑容,應對間收放自如,謙謙有禮。
轉身的瞬間,眼角余光不期然撲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盛銘湛怔了怔,銳利的雙眸定格在沐良身上,猶豫幾秒鐘後,他才端著酒杯走過來。
眼見他朝著自己走來,沐良並沒有躲閃,也沒有回避。既然無可避免的都在這個圈子里,早晚都會踫面。
「好久不見。」盛銘湛笑著走到她的面前,開口的語氣還算溫和。
沐良點點頭,眼神落在他的臉上,「听說你前段時間,回國了。」
「嗯。」盛銘湛應了聲,「我爸爸病情復發。」
「現在怎麼樣?」
盛銘湛薄唇輕抿,道︰「不算好。」
很早前就知道盛銘湛父親身體不好,所以他十五歲起便跟著爸爸做生意。也許正因為自己的身體不好,盛父才讓兒子如此早的介入商海,想要早些讓他站穩腳跟。
眼神滑過一絲黯然,沐良心頭感慨。他們已然長大成人,可是那些將他們撫育長大的父母們,年紀卻是越來越大,身體也越來越不好。
她想起爸爸的腿,神情也跟著黯淡。常年出海,沐佔年的關節都有很嚴重的風濕,這種病很折磨人的。
許久都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見到她,盛銘湛黑眸動了動。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尤其在最近傅家股價持續波動的情形下,他的解釋都顯得多余。
沐良同樣無從開口,她握著酒杯,尷尬的低下頭。並不是她想要冷場,而是忽然就覺得,面對盛銘湛時,她的心境與之前相差很多。
曾經她能對他無話不談,可現在看到他,她就會想起傅歡顏含淚的眼楮,想起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心口悶悶的難受!
「盛總。」有服務人員過來,在他耳邊輕聲低喃。
沐良識相的笑了笑,端著酒杯離開。繼續面對也是無言,還不如轉身。
面前的人走遠,盛銘湛並沒有阻攔。他望著沐良走入人群中的身影,薄唇不自覺輕抿成一條直線。
酒會進行到大半,應該聊的話題已經都結束。沐良準備提前退場,還要準時去幼兒園接兒子。她穿過宴會廳,去了趟洗手間。
轉過長廊的時候,沐良正算計著今晚要準備什麼晚飯,斜側方有道身影一閃而過,立刻吸引她的注意力。
倒不是因為沐良喜歡偷看,只是那抹閃過的身影,對于她來說,銘刻著太多不好的記憶。
舒雲歌的身材高挑,縴瘦的背影很容易辨別。更因為之前傅晉臣的關系,沐良對于她的側臉,絕對有種特殊的敏感。
扣扣——
舒雲歌敲響前方包廂的門,打開房門的人,再度讓沐良驚訝。
盛銘湛一身黑色西裝,打開門後,謹慎的將舒雲歌拉進包廂。
沐良秀氣的眉頭緊鎖,心頭疑問不斷。盛銘湛跟舒雲歌,什麼時候變的關系熟悉,竟然偷偷在這里見面?!
沐良抿起唇,想起傅晉臣去找盛銘湛打架的那天,舒雲歌就在盛銘湛身邊。可是她以前並不知道,盛銘湛跟舒雲歌有什麼過多的聯系?
盯著那間包廂的門,沐良怔忪良久,才抿唇離開。
「有線索嗎?」盛銘湛關上包廂的門,立刻問道。
舒雲歌點了點頭,將帶來的東西都給他︰「這是我從孤兒院里查到的所有資料,關于其他的線索,目前還沒找到。」
盛銘湛將資料從頭看到尾,不過有用的並不多。他薄唇緊抿,深邃的雙眸輕眯,「姐,我一定要查到爸媽是怎麼死的。」
舒雲歌眼眶發紅,同他有種相同的念想,「對,我很早前就讓人去查,但都沒有結果。現在有你跟我一起,我們肯定要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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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權貴翹楚,天之驕子,亦是z國最神秘的大人物,多國總統奉他為座上賓,黑道大佬對他俯首稱臣。
當他與同樣強勢隱藏身份的她結為夫妻,所有的陰謀詭計在婚後接踵而來,只因「麻雀」飛上枝頭,引起了太多的羨慕嫉妒恨,所有人都眼紅著想要破壞他們的婚姻,將「麻雀」拽下高枝,狠狠踐踏!
當她重回「afia」,眾星拱月般華麗現身,昔日人人眼中高攀的「麻雀」已是如撒旦般掌控生殺大權的「教父」,身邊跟隨著一個酷拽粉女敕的小男孩。
「這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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