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玲在葉子的頭上,梳了一個斜墜髻,然後將粉色布料披到葉子身上,笑著道︰「葉子,你真好看。」
落嵐在旁端詳半天,拍了拍葉子的肩膀,笑道︰「小鬼,你長得真是不賴。你要是女子,我們可怎麼活啊。」
葉子趕緊起身,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鏗鏘有力道︰「我是男孩!男孩!」
子貢本來抱胸而立,看著紫玲給葉子梳頭,此時輕咳一聲,遞了個眼色給紫玲。
紫玲趕緊上前,將葉子推坐到椅子上,柔聲道︰「葉子,姐姐梳得好看嗎?」
看到葉子頻頻點頭,紫玲柔情一笑︰「姐姐最喜歡葉子這樣可愛又好看的小男孩了,以後每天早晨都來繡坊,讓姐姐給你梳頭好不好?」
葉子搔了搔頭,她覺得紫玲梳得發型很好看,可是她又舍不得顏淵的一片殷切,怎麼辦?
葉子正暗自糾結著,子貢朗聲道︰「葉子,顏淵昨日用了內力,身體有些吃不消,你讓他多休息幾天吧。」
紫玲和落嵐都驚訝地齊聲道︰「顏大哥不舒服?」
落嵐圓臉上露出歉意,「昨天都是我不好,不該那麼莽撞,讓顏大哥受累。我去探望他一下吧。」
子貢嘆口氣,「還是讓顏淵休息吧,他現在很虛弱,等好了之後,你們再去看也不遲。」
葉子終于下定決心道︰「那……紫玲姐姐,我明日開始就來你這里,你幫我梳頭好不好?」
紫玲看了看子貢,見後者舒了一口氣,這才模了模葉子的腦袋,溫柔道︰「葉子真乖,日後姐姐一定教會你梳好多美麗頭型。那明日姐姐就等你了,你可不要失約哦。」
葉子看看紫玲,又看看面露滿意神情的子貢,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溫柔陷阱,無法反抗,也無力反抗。
第二日清晨,葉子照例起來很早。
她在院中的紫藤花下轉了幾圈,又在顏淵寢房前徘徊了一會兒,這才一狠心,緩緩走向後院的繡坊。
這時寢房的門打開,子貢慢慢走出,看著葉子嬌小的身影踽踽而行,他勾起了薄唇,轉而關門進屋,輕聲道︰「回,葉子說你身體不好,擔心你累著,他去找紫玲梳頭了。」
半擁著被子而坐的顏淵,听到此話,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惆悵,他抿著淡紫的唇,出神了片刻,緩緩道︰「師兄,我是不是太無用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回,你怎麼如此說。」子貢回身坐到自己的床上,細長美目中閃過一絲惻隱,「葉子都能體諒你,你怎麼還跟自己過不去呢?」
顏淵輕合上美目,淡紫色的唇卻在微微顫抖著。
子貢還想開口說點什麼,最終卻無聲起身,緩步推門而出。
葉子進得繡坊時,紫玲和落嵐正在忙碌著。
見到葉子,紫玲忙趕過來,讓她在鏡子前坐下。
落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笑道︰「小家伙,你起得挺早啊。」
葉子強笑道︰「這不是急著來梳漂漂頭型嗎?」
紫玲一邊梳著發,一邊注視著鏡子里無精打采的葉子,輕聲問︰「葉子,怎麼了?今天好像沒什麼精神呢?」
落嵐隨口問道︰「葉子,顏大哥怎麼樣了?」
葉子嘆口氣道︰「我有兩天沒見到顏哥哥了,都不知道他身體怎麼樣了?」
「那端木大哥沒說顏大哥如何嗎?」紫玲一邊靈巧地纏著發辮,一邊問。
「唉。」葉子再嘆氣,「子貢哥哥忙得不得了,能見到他都是奇跡。」
落嵐笑得前仰後合,「那我們那天見到他,可不是見到奇跡了。」
紫玲微顰了好看的眉,卻沒有做聲。
「大姐,落嵐姐。」一個細女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孔鯉興沖沖地一腳踏進繡坊,卻在見到葉子時,結巴了聲音,「葉……葉子,你……你怎麼在?」
葉子從鏡子里看著他,搖著小手,「孔鯉,你怎麼來了?找我嗎?」
「我……我……」孔鯉囁嚅著,臉卻是泛紅了。
落嵐走過來,拍了拍孔鯉的肩膀,「這是怎麼了?咋還結巴上了呢?」
葉子咯咯笑起來。
孔鯉的臉紅得更厲害。
紫玲柔聲道︰「小弟,找姐有事嗎?」
「沒事,就是早晨過來給兩位姐姐問個安。」孔鯉一邊回答著,一邊蹭到葉子身邊,看著紫玲給她梳頭。
葉子伸出小手扒拉著孔鯉,「你幾時認了兩個美女做姐姐的?小子,還挺有一套啊。」
孔鯉撓了撓頭,看著紫玲不知怎麼回答。
紫玲笑著道︰「葉子,孔鯉是我的親弟弟,是落嵐的表弟。」
「哦?」葉子張大了嘴,「親弟弟?」
「沒錯。」落嵐在旁邊接話道,「我和紫玲是表姐妹,孔鯉是豆豆姐親弟弟,自然是我表弟了。」
「呀。」葉子感嘆道,「孔鯉你真有福,有這麼兩個如花似玉的姐姐。」
紫玲紅了臉,落嵐卻是美得咧開了豐潤大嘴。
「葉……葉子,公冶師兄在鳥園喂鳥,你……你要不要去看看?」孔鯉期期艾艾地問。
「書院里還有養鳥的地方?」葉子好奇心被勾起,她呼地起身,卻猛然又坐下,齜牙咧嘴喊捂住腦袋喊疼。
紫玲憐惜著揉著葉子的頭,嗔道︰「葉子,急什麼,我還沒梳完頭發呢。扯得頭發疼了吧。」
葉子一邊吸著氣,一邊興奮道︰「孔鯉,公冶師兄還會養鳥?真厲害。」
孔鯉抿著嘴道︰「他不僅會養鳥,還會……」
落嵐搶話道︰「豆豆姐姐,我也想去認識一下公冶大哥。」
紫玲嘆息道︰「落嵐,你又不是小孩子,湊什麼熱鬧。我們手頭還有好多活沒做呢。」
落嵐便噘了豐潤紅唇,低頭不語。
葉子見不得別人不高興,嚷嚷道︰「紫玲姐姐,就讓落嵐姐姐去嘛,公冶哥哥是個很好的人,有空我還領你們去藏書樓,見那個沒有表情的木頭哥哥。」葉子一邊說著,一邊學著南宮適面無表情的樣子。
落嵐樂得直不起腰,孔鯉則搖了搖紫玲的胳膊。
紫玲這才開口道︰「那我們一起去認識一下公冶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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