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江湖 第四十五章笑對長風青衣血

作者 ︰ 濁酒

笑看青山多嫵媚,刀劍清嘯少有情。(Www.773buy.Com)я.773buy.?燃文書庫я雨後的青山,嫵媚多情,春日下的青草,笑意盈盈。但若青草沾染了鮮血,還會多情嗎?

當劍刺進對方身體之時,或惱怒,或驚恐,或大喊,或陰沉,或哭鬧,人心的負面情緒皆會紛紛涌現,但隨風卻在笑,笑的墨眉連天,天也在笑。

黃志等人臉上的笑容還未干透,就已凝固在臉上。四個人,四件兵器,刀劍劍棍,皆已力盡,他們還有什麼。拳掌,腿腳,他們還有掌與腳。于是他們揚起拳頭,抬起右腳,踢向隨風。

可是他們快,隨風更快,快到沒有人看清隨風招式,四人就已倒飛而出。倒在地上,沒有死,但已無力再戰,于是隨風站了起來,在笑,笑意盈盈,笑的酣暢淋灕。

隨風只做了一件事,出了四招。銀環兩擊,一出一進,兩人倒飛而出,右腿兩點,另外兩人,同樣倒飛而出。四招四個人,隨風只受了一絲傷,隨風有資格笑,于是隨風笑了,笑得很開心。

但與此同時,一聲刺耳陰沉的冷笑同時響起,陰沉暢快。隨風可以笑,但他為何要笑?侏儒男子看著血染青衣的隨風,笑道︰「一個武士境巔峰之人,可喜,可惜!」

隨風拂去臉上的鮮血,看著侏儒男子,同樣笑了笑,道︰「何以可喜,何以可惜?」

侏儒男子右手拿著銀色玉環,揚揚受道︰「殺二人,傷四人,是為可喜。青山送葬,是為可惜。」

「何以見得,我會死,你們會贏?」隨風雙手後背,看著匯聚一起的幾人,悠然自若。微風拂來,青絲飄舞,灑月兌寂然。

「雷霆擊殺,看若隨意,但你現在只是在苦苦的支撐,內力耗盡,何以會贏,我們又何以會輸?」侏儒男子,冷冷的看著隨風,但任誰都可以听出他話語中的釋然與笑意。

「對,那你們為何不動手?」隨風依舊看著青山綠水,看著晨日。

「你在等,等你的內力體力恢復,我們也在等,等我們體力的恢復,讓你無路可逃。」侏儒男子,在笑,笑的人心微顫。

一樣的笑,卻是不一樣的風情!

嘆了一口氣,隨風知道自己終究低估了對方,對方不趁機而上,只是不想再多無謂的損失。自己在拖延,對方也在拖延,一樣的動機,不一樣的目的。

隨風轉身,悠然道︰「我要走,你們能攔嗎?」隨風自信,對自己輕功的自信,所以他可以泰然自若。

聞言,侏儒男子一愣,生死之仇,死的只是自己人,對方只有兩劍之傷,除了幾滴鮮血的損失外,貌似還佔了更大的便宜。如果不是自己點破,等自己人恢復,還有留下對方的機會,可是現在晚了!于是侏儒男子無語,周邊的人無語,從開始就消失無影的黃志無語。

但隨風沒有走沒有逃,在黃志等人愣神之際,隨風動了。黑色的氣息繚繞全身,宛若黑暗中的死神,掠向侏儒男子。

隨風快,侏儒男子也不慢,在隨風掠向他之際,他也掠向了隨風。兩人交叉而過,顯得平靜而飄逸,就如水面激起的兩個波紋,相交相撞,漣漪四起,平靜卻又不離水面。

一息過後,隨風左胸的青衣撕裂,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鮮血滲透青衣,流下黑色的血液。黑色的血液,不是因為隨風的血黑,也不是青衣髒亂,而是因為爪上有毒。

侏儒男子沒動,他沒受傷,但他套在臂腕上的銀環,卻消逝不見。他很清楚,在這擦肩而過的瞬間,不是一見鐘情的激動,而是三環四爪一手的凶險。隨風出了三環,一環擊向自己的左肩,一環封擋自己的左爪,一環擊向自己的頭顱。

自己出了四爪,一爪扣脖,一爪襲胸,一爪上撩,一爪擋掉銀環。襲胸的一爪,深入骨肉,鮮血淋灕,但隨風的一手,切向自己的脖頸。于是在自己抬手橫檔之際,對方收走了套在自己臂腕上的銀環。

這很諷刺,套在自己臂腕上的玉環,絕不可能在一扯一勾之際,就月兌離。但諷刺的是,自己是個侏儒,自己的手臂只有常人的一半粗細,于是,銀環很容易就易了手,雖然對方受了傷,但自己並不滿意。

但自己卻又很滿足,因為對方中了毒,中了陰蝠爪上之毒。

隨風沒有看自己的胸膛,在落地的一瞬間,隨風整個人又再次躍起,好似一只黑色的烏鴉,飛向站在一起的四人。人影卷著黑霧,在青天下渲染出一道墨色身影,撲向四人。

四人反應不可謂不快,但卻快不過清風,因為在這一刻,隨風就是風。清風卷積著青草、綠葉,落向四人,誰也不知,在青草綠葉中,夾雜著兩道銀光,悄悄劃過四人。

四人四道劍光,折射著春日的晨陽,在晴空劍舞,美輪美奐,但誰也不會認為這很美,因為殺人的劍,從來都不美。

因為不美,所以會死,叮叮當當,環劍相交,空明的聲音,宛若山泉擊打著青石,魚尾攪動水花。然而這清脆猶若山泉敲擊青石的聲音中,還夾雜著四聲悶哼。

四個身影,四聲悶哼,跌落出青草、樹葉、微風,只余下幾灘血跡,襯托著青翠欲滴的山色,嫵媚中透著些許英氣和肅殺。

但英氣的背後,就是落寞,肅殺的背後,便是傷亡。隨風在瞬間擊退四人,一連串的動作,就連樹葉上的露珠兒,還未刻下隨風的身影,就連侏儒男子也想不到,便已落幕。

隨風的身上多了三道傷口,嘴角也溢出一絲夾雜著黑色的鮮血。

「咳咳……」,隨風開始咳嗽,不停歇的咳嗽,越咳越用力,越咳臉色越蒼白,越咳嘴角的鮮血越紅,落在青衫上,落在青山上。青山綠野也不再清麗,則略顯悲壯。這或許就是青山的葬禮,隨風的祭日。

侏儒男子沒有動,而是在笑,不是冷冷的笑,而是放聲狂笑,笑的歇斯底里,笑的恐怖刺耳,仿佛在嘲弄這世間的一切,要將這滿山的青翠笑掉,將這春日的盎然笑掉。

黃志也緩緩的從一株巨木後踱出,也在笑,模著嘴角卷曲的黃毛,在笑,笑的陰沉,笑的暢快。周邊受傷的眾人,也在笑,嘲弄的笑,嘲弄中有著快意。因為在這些人的眼中,毀滅永遠美妙而快意。

「咳嗽的滋味如何,看著你慢慢的將心肺咳出,這是何等的美妙的事情,你們覺得呢?」侏儒男子,停止了狂笑,轉過身子,看著咳嗽不止的隨風,道。

聞言,周圍的眾人臉龐一抽,覺得這種美妙事情,還是留給你自己欣賞吧。殺人雖然很暢快,但沒有一個正常人會覺的這是一種享受。黃志也覺得自己是一個正常人,所以他決定親手送隨風去地獄,在他想來,這是很仁慈的一件事。

「哈哈,我的黃蜂針還沒動,你就倒下了,我很失望,所以我決定仁慈的送你一程。」

「咳咳,你知道我為何要咳的如此辛苦嗎?」隨風抹著嘴角黑色的血液,緩緩講道。

看著依舊微笑的隨風,黃志的心頭涌上一股不祥之兆,下意識的想要退。于是他就退了,退得很快,沒有絲毫猶豫。

「因為暗中的人永遠比明處之人可怕,所以,你會先死,比活著的人先死。」隨風微微一笑,緩緩道。

黃志退後,瘋狂後退,周圍的人包括侏儒男子聞言一驚,快速掠向隨風和黃志,但這有用嗎?隨風準備了這麼久,當然不會沒有防備。

「 」,草屑紛紛,花瓣四落,塵土紛揚。雨後的泥土,沾惹著春雨的情誼,不願分離,大片大片飛向空中。

黃志在退後的同時,從腰際抽出一柄軟劍,在空中旋轉飛舞,像一把撐開的光傘,將所有的泥土草屑皆激蕩在外。一邊退,一邊將泥土擊飛,一道銀光倒射而回,被黃志的軟劍激擋而回,飄飄然落在隨風的手上。

就在黃志志得意滿,揮劍回鞘時,另一道銀光突然從黃志的腳下突起,呼呼之聲頓起,黃志本能的後退,一退再退,呼嘯的銀環無奈的擊打在一桿橫伸而出的樹枝之上。樹枝應聲而斷,而銀環也黯然落地。

「哈哈,沒有用,你死心吧!」黃志大笑著,癲狂的看著隨風,心頭狂跳不止。不經意間,以話激嚇,人會下意識後退,這就中了隨風第一道埋伏,銀環被軟劍擋下。放松之際,心神松懈之下,又一道銀環破土而出,這才是殺招!

但是可惜,隨風內力耗損嚴重,銀環力道稍弱,速度稍慢,于是被黃志輕松閃過。

全盤計劃,一環又一環,多麼美妙,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少了知音,還能完美呢?

功敗垂成,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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