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小姑不好當
夢夢說是不是鋪墊的網撒得太大了，看來要一點點把挖的坑填上了
「小明鸞！好久不見，人都長高了！」
「小徒弟！才幾日不見，漂亮得師父我都不認識了！」
「擦，黑老頭，你說的也太假了吧！」
「怎麼，白老頭子你想說小徒弟不好看？」
孫鳳坐著轎子剛進從側門進的鳳宅，就听見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今個兒倆糟老頭子又抽風了，不知道年紀大了總抽風，很容易抽不回來的嗎。
至于正要替主子壓轎的大小喬嘴早就抽歪了，倆胡子一大把的神醫，對著轎子里的主子諂媚說好話，能不能說點靠譜的，什麼長高了好看了，總得等主子出來好不好。
「咳咳，二位師父是想著明鸞妹妹，還是想著明鸞妹妹給你們發點兒紅利？」
綠裙姍步，如微風帶過的綠葉，飄然而至，楚婉當著黑白二人的面點破了真相。
人啊，就不能有那麼些**，一個自認醫仙醫術超群，一個自命毒皇桀驁狂妄，到頭來，還不是倒在了一日三餐和金燦燦的金子面前，被一個小女圭女圭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銀杏？」懶洋洋的一聲喚，沒把黑白三天兩頭的破折騰當回事兒。
「主子，銀杏在了。」
听見了銀杏的聲音，孫鳳才撩起了轎簾一角，大小喬會意，一個壓轎一個扶著小主子，恍然間覺得，自家主子在鳳宅擺的派頭，不比皇宮里頭的公主什麼的低了去。
楚婉純屬瞧熱鬧，她躲在鳳宅不過是想讓外頭某些人著急抓狂，並不想多插手鳳宅的事兒。
相比于黑無情與白萬常，楚婉覺得自己的日子好過多了，至少鳳鑾閣她是個能做主說話的掌櫃。
面上，驚夢園與夢梅樓是交給黑白二人做掌櫃的，而店里頭干活的人皆是銀杏與阿武挑選、教導、發放月錢，每日賬目更是直接由銀杏管理，戚明鸞身邊的大小喬會定期的抽查賬目。
下了轎的孫鳳，對上黑白倆老頭子冒光的眼神，跟餓狼似的，孫鳳拿了兩封紅包遞了過去，也不再管他們的事兒了。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帶著銀杏，往自己的小院落里去。
「主子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兒？」銀杏瞧著戚明鸞還有大小喬的神情都有些怪怪的。
「靈玉表姐，要嫁給宇懿修，哦不對，應該說是三皇子，旨意已下，祖母總為這事兒不高興。」
孫鳳也不高興，庶出的女兒能嫁給皇子做側妃，姑姑戚雯鵑在祖母面前說得挺高興的，甚至還有意願給二兒子伍有為求個高門戶的妻子，結果說著說著得到的是祖母劈頭蓋臉的一頓批。
府里的人都瞧見了，戚雯鵑都沒留飯，就面色不好的走了。
「皇家子孫，的確不是一個好歸宿，不論是哪一位皇子。就像現在，新皇繼位的第一個年下都還沒過，已經拿同父異母的弟弟下手了。」
銀杏話說的直接，點心什麼的也沒弄什麼新花樣，只準備了些宅子里種的新鮮果子。
「下手？怎麼個下手法？」孫鳳表現的鎮定的不可思議，看來這宇玉玨的耐性不夠啊，動手的又快又顯眼。
「主子不問是誰？就不擔心會是段王嗎？」
銀杏愣了愣，將削了皮的隻果切成小塊兒，擺在小碟子里。
「大姨父跟大姨母又不是不靠譜的人，也沒娶不靠譜的兒媳婦，都不用銀杏你來說，戚府看門的都知道了的。」
啊嗚一口脆生的隻果，含糊的搪塞過去，唉，遺詔的事情太詭異，說起來跟天書似的，宋傾城啊宋傾城，幸虧有你這個不安分的人當墊背。
「那也是，宇皇挺信任段王的，讓段王收集不少跟寧王有關的事情，比如說是不是有不軌之心、是不是跟三大諸侯有勾結、似乎還有證據表明，多年前意圖對五皇子行凶的人就是寧王派出去的。」
銀杏能明白也裝作不明白，這個小主子，果真是不簡單，時而天真的沒由頭的听八卦，有時候又像是已經知道什麼似的。
「什麼？宇懿德那時候的事兒，也跟寧王扯上關系了？」
含著隻果雖然對牙齒不好，孫鳳也顧不上細嚼慢咽，是不是不管哪個朝代，封了寧王的都不是好人沒好下場，一大堆的罪狀，隨便一樁都能要了整個寧王府的人命。
宇玉玨下了要除去宇玉筠的決心不是一點點的狠，那些事兒是不是宇玉筠做的他自己心里有數，弄出痕跡證據，讓段王去查，到時候他再上演一出兄弟情深痛心疾首的戲碼。
一個為了大宇皇朝大義滅親的皇帝形象，就這麼高大的樹立了。
「這位宇皇，遠比先皇心機深沉，先皇是獨子，他的人生沒有什麼變數，人想得單純自然也就活得更長，讓始終坐在皇儲位置上的那位，承受了太多。」
銀杏沖了一杯女乃香十足的香片兒，遞給主子漱漱口，如今的小主子，已經不需要她什麼事兒都說得那麼透徹。
是呢，孫鳳的成長是離不開銀杏的洗腦，活在現代社會只懂得啃醫學書的她，終于是會揣度人心了。
從宇玉玨派宇玉昂去做這種手足之間灰蒙蒙的事情來說，這個宇玉玨倒不是耐性不夠急著下手，而是心機深沉的很，除掉一個，打壓另一個，遺詔每天都有被揭露的可能，所以宇玉筠必須除，下手要快、除得徹底。
遲則生變，一變，就是變天。
「對了銀杏，如果讓你去找一個人，能找出來嗎？」
操心大宇皇朝誰當皇帝，還不如把祖母安撫好來得重要，因為姑姑來說靈玉表姐的婚事，祖母又開始催著戚少成後頭問什麼時候帶著說好的孫媳婦上門。
「只知道名字，不知道住哪里，不知道是哪里人，能找到嗎？」
「主子說說，銀杏盡力便是。」
面對小主子瞬間湊近的小臉蛋兒，銀杏啞然笑笑，您要是知道是哪里人住哪里，這人還需要我去找麼。
「叫韓灩，年歲大概是十五、六，似乎愛穿藍色的裙衫，頭上戴的是比較少見的藍珍珠，還有就是臉上是受過傷的，也許可能現在也沒有完全好。」
孫鳳都開始不確定這個名字是真的還是假的，就好像不知道用黑白倆貨的血做出來的神仙玉女凝膠有沒有被丟掉一樣，如果是總蒙著臉的話，這個特征很容易認的吧。
「銀杏記下了，盡量為主子去找來，只是不知這位韓姑娘，是主子的什麼人呢？仇人有仇人的尋法，親人有親人的尋法，總要讓銀杏心里有個底。」
收拾起一堆隻果皮，銀杏起了身子揉了揉蹲了太久算賬的小腿，瞧著小主子側躺在吊床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自己給的問題，很難回答？
的確有些難回答，要不是看在大哥每天對著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子的肖像發呆，她鐵定把那個韓灩當成仇人。
看不上那麼辛苦做出來的藥、對大哥說那麼過分的話，大哥的初戀啊，就算是拒絕，也得委婉點，很多腦筋不正常的人，不都是各種想不通造成的。
呸呸，大哥很正常，大哥很優秀，也不是找不到媳婦的人，還是等找到了那個韓灩進了門當了大嫂，看她不把小姑子的譜擺出來折騰你。
「對了！還有個特征，很明顯。」一拍腦門子，竟然忘記了那麼重要的事兒。
「韓灩的眼珠子，瞳孔外頭的那一圈兒，是藍色的，喏喏，像我們瞳孔是黑的，周圍那一圈兒不是棕色的嗎，韓灩是藍色的，淡淡的很好看的水藍色。」
「是，銀杏知道了。這個特征是很明顯的，如果人還在京城，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藍色的眼眸，這一下子範圍可以縮小不少，韓灩這個名字，還真是取的假名字，但是恰恰是知道了是誰，卻又很難直接找出來的境地。
「大宇皇朝，藍眼眸的人真是少得很，這都能給主子遇上，看來主子是有福之人。」
「有福？要有福也是大哥有福了，我可沒沾到什麼光。」
上哪兒像她這樣為了給大哥找大嫂，花足了本錢倒貼還沒撈得好處的小姑。
大哥就會天天悶在心里也不說出來，祖母娘親都在心心念念盼著新媳婦，還的算上不知道躲在哪里隨時會撲出來的爛桃花。
想想就是頭疼的，萍水相逢、天賜良緣？孽緣才對吧，到頭來還是賣了命的折騰她這個小女圭女圭，人家就想早點當上能呼風喚雨使喚嫂子的小姑子，怎麼就那麼難。
等再過幾年就是四哥找媳婦了，就四哥那樣的單細胞物種，什麼姑娘家能看上他。
咦，不對，那個宇懿寰不就是看上四哥的，可惜了，宇懿寰是寧王府的郡主，朝不保夕，就當還是沒人看上四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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