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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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楚掌櫃好意。」
木通回以楚婉一個笑容，面前的女子年紀也就二十上下，跟自己的女兒差不多大，可是相比較之下，楚婉姿色儀態俱佳，為人處事懂得察言觀色，能將鳳鑾閣在火岩城中開得如火如荼，此女子，不簡單。
「北候太過客氣，小女子獨自一人經商不易，能結識三位侯爺已經是楚婉有福氣，一點小東西作為見面禮，還望幾位爺不要嫌棄。」溫婉柔情盡在不卑不亢的言語中，楚婉並不將目光多看向誰，大多數的時候眼神略低，擺著低姿態。
「這？都是禮？」捧著胭脂的海沛有些傻了，他可不覺得手上的這是小禮，一盒子沒有個幾十上百兩的絕對拿不下來的，「就這兩盒，怕是能要兩三百兩銀子了吧。」
「東侯猜得真準，新品上市優惠三天，您手上的海藍胭脂賣170兩一盒，待優惠期過，就恢復原價，賣20兩……」
「怎麼原價還比優惠價便宜？不該賣200兩或者更高？」吐谷渾吸了一口哈喇子，如此絕色面前怎麼能沒自己的表現。
「西侯莫急，是這小廝沒說明白，等優惠期過，一盒胭脂的確是賣20兩不假，標價20兩金子。」楚婉對著吐谷渾的時候笑容有所不同，眼神有意無意的與之擦肩而過，特意描過的沿線勾勒出完美的眼形，眼角長長翹起，對于吐谷渾這是致命的吸引力。
「二十兩金子？」海沛雙手不自禁的抖了抖，連一錠金子都裝不進的小盒子，值二十兩！金子！
木通神色微微一變，楚婉，一個年輕、擁有傾城容顏、懂得進退，很不錯的一個女子。
「楚姑娘獨自一人撐起這份產業，這份魄力，讓我佩服佩服。」西侯哪管得上金子跟銀子差了多少，美人當前，什麼春滿堂的，都是庸脂俗粉。「楚姑娘的場，怎麼能不捧，看著有什麼適合我的，別說禮不禮，我堂堂西侯還是拿得出手的。」
「西侯這是在怪小女子思慮不周麼，既然給北候、東侯都送了禮，自然不會忘了西侯的。」
楚婉說話的語調媚態十足，繡眉微皺像是認真想著些什麼，一顰一笑都落在眼都不眨一下的吐谷渾心底。
「讓楚婉想想……小林子，去花露那兒取些桃花、青竹、柳葉、香芋……這樣吧，春色滿園系列的，各拿一小瓶來。」
當小林子取來時，整整一木盒子二十多個小瓶子，玉瓶色澤配上名稱著重艷麗，雕花立體感強烈，很不同于大多鳳鑾閣所出售商品的風格。
「哇哦，這麼多，看來楚姑娘對在下第一印象最好了。」吐谷渾捧著盒子相當高興，可以說帶著些瑟的左右瞅了瞅海沛與木通手上的小小盒子，對著楚婉挑了兩下眉毛，「真是多謝楚姑娘了。」
「楚婉是想著西侯雖在京城住的時間不長，結識的紅顏知己怕是不少，里頭的桃花露是紅桃姑娘最愛的，柳葉露是綠翹姑娘最愛的……」楚婉臉頰微紅，像是被吐谷渾的表情弄得很害羞一般。
「哈哈，難怪起名字叫滿園春色了，老第，這盒子花露，的確很適合你。」木通還沒等楚婉說完，就先笑了，這女子，是在用見面禮暗指老二夜夜留宿春滿堂，聰慧的可愛之余，就對他們三位侯爺在京城里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木通再一次對楚婉另眼相看。
「滿園春色？春滿堂？原來如此。」海沛反應慢些，想明白了之後也不過是面露一個淺笑，吐谷渾的暴脾氣，他可惹不起。
「咳咳。大哥，禮都拿了，找個地方去吃點什麼，別擾了楚姑娘做生意了。」吐谷渾只一絲尷尬而一點兒也不惱，反而覺得楚婉是他在京城里頭遇見的最完美的姑娘。
「小林子，去送送三位爺。」楚婉也不多留三人，又施了一禮，給予三人款款一笑，見林雙胥將三人送出了店門，她便退到最里面的一堵牆邊，一閃身，消失不見。
一會兒工夫，楚婉的身影出現在了鳳鑾閣對面房子的三樓。
「婉姐姐穿綠色的衣服真好看。」一個粉紫色小女娃站在窗前望著對面的鳳鑾閣，「明鸞從來沒想過，婉姐姐會對當掌櫃感興趣。」
「神仙玉女凝膠這麼好的東西，不拿來普度眾生太可惜了。」楚婉立在小女娃身邊，同樣看著生意興隆的鳳鑾閣。
一條密道，可以往返于同一街口的四幢建築，所以她盡可當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神出鬼沒的神秘掌櫃，出現與否全憑興趣。
「婉姐姐一點都不像是黑老頭子的徒孫，那個老頭子摳門的要死，打個折就能憋屈一整天。」
孫鳳眼看著三位諸侯進、出鳳鑾閣的，對楚婉利用密道的理由，猜得出幾分。
「要是讓黑老頭跟白老頭知道，用他們血做出來的神仙玉女凝膠被婉姐姐輕易的送了人，他們會不會再多吐幾口血來。」
「唉，別這樣嘛，他們倆的血，姐姐我沒放進神仙玉女凝膠里，妹妹不是想要吃了就百毒不侵的藥麼，等妹妹八歲生辰，那藥丸就是姐姐送給你的生辰禮。」
嗤嗤兩聲輕笑，楚婉擺出在孫鳳面前撒起了嬌，直把孫鳳渾身激起雞皮疙瘩，自己裝女敕賣萌撒嬌什麼的完全算不上什麼，楚婉一個霸氣女漢紙頂著國色無雙的長相裝起嬌柔小女人來，男人們就要遭殃了。
「看來婉姐姐跟三位侯爺接觸得不錯呢。」
孫鳳猜著楚婉要在鳳鑾閣里拋頭露面，有著一部分拉攏權貴的原因。
但三位侯爺在京城已經住了好幾個月，相比多年未曾進京而言，這是非常不尋常的，楚婉的特意接近，一定有她的理由。
回憶著印象里的三大諸侯，三個中年男人，楚婉稍微顯露點嫵媚，不是想搞定誰就搞定了。
「無心插柳柳成蔭，虧了明鸞妹妹事先派小林子送了東西給東侯，幫了姐姐一個大忙，不然，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等到那三個人主動進店里。」離了窗邊，尋到一張檀木椅子坐下，熱茶是早就奉好了的，現在的口感剛剛好。
「小林子？林雙胥！」抽嘴角已經不能表達對這個奇葩姐姐的佩服，有這麼使喚自己失散多年親弟弟當狗腿子還使喚的那麼享受的？
「銀杏打探來的消息一點兒沒錯，北候是三人中領頭的，年紀最大心機也最深。」
「西侯性子都顯露在外，他那眼珠子就沒從我身上移開過。」
說到這兒，楚婉頗為自信的撫了一下自己的面頰，稍微一點點的變動，清麗之上多一層嬌媚，嘖嘖。
「東侯海沛是個難得的好男人，跟你爹一樣愛妻如命，比戚老爺更甚的是，哪怕只有一個女兒，也不納妾。似乎也只有他有一直呆在京城的理由，要是哪一天明鸞你也離家出走，你一家子都會瘋的。」
茶味在口中逗留，楚婉也對三位侯爺有了第一印象，最容易下手的，肯定是那個一臉色相的西侯吐谷渾，幾個月的時間，春滿堂所有頭牌姑娘都被他睡了個遍。
「婉姐姐，被認出來怎麼辦？比如說有人認出來你是戚家的婉姨娘，或者被你的仇人認出來你是楚御醫的女兒，連名字都不改嗎？」
孫鳳喝的是自己調配的女乃茶，紅茶的種植難度不小，嘗試了整整一年才剛收獲一斤過，在綠茶盛行的古代，紅茶獨樹一幟，要不在鳳鑾閣邊上，再開一家大宇皇朝第一茶莊？
「認出來？認出來最好，既然我不能去找，就讓仇人找上門，省時省力。」
楚婉聞著孫鳳那邊飄來的獨特女乃香氣，獨特的茶味，有些像在吐谷渾身上聞到的，有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看來土域國那里的茶很特別。
「我說過，我要把賬算在整個大宇皇朝身上，如今大宇皇朝內憂外患，各種矛盾都在顯現，三大諸侯，幾代人對皇位的覬覦，只缺一個最恰當的時機，別說大宇皇朝哪位皇子繼位，整個皇朝會不會被推翻都是未知數。」
一杯茶喝完，楚婉重新站在了窗前，借戚明鸞的鳳鑾閣，她想得到的，已經不遠。
「殺人償命，以暴制暴，是報仇里最表層的一種，如何利用好一切能利用的，才能置他人于萬劫不復。明鸞，你要記得，敵人的敵人，就是你能利用的朋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楚婉對于報仇的執著，孫鳳沒有辦法去說什麼，也沒有立場去說什麼，要說取了宇皇的命就是報仇，那麼黑白兩個老頭子誰都可以爬個牆讓宇皇死的無聲無息，可是楚婉要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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