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女 第四章 失憶的太後

作者 ︰ 紅果屋子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望著疾步而來的皇帝,一干宮女、侍衛跪了一地。

「恩,都起來吧!」隨口丟下一句,軒轅帝便走進了壽和宮的內殿。

「太醫何時到?」

「回稟皇上,奴才已經派人傳下去了,太醫隨後就到。」內務總管孫明治躬身回復。

「恩,趙德來了就直接喧進來!」軒轅帝一把揭開琉璃做的細碎珠簾,就看見蕭傾正百無聊賴的坐著。

「母後?…」鳳踏上醒來的女子,一時間,令他心中百感交集,就連試探,都顯得那麼小心翼翼。

蕭傾感覺自己美美的睡了一覺,感嘆著,無人擾眠的感覺就是好呀!只是差點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突然一拍腦袋,驚慌道︰

「呀!慘啦慘啦!中午還要去豪客陪爺爺們吃飯呢,不會過點了吧?!」趕緊習慣性的往旁邊一伸手,想看看小豬豬鬧鐘現在指向何方。結果因為抓了個虛空,差點就摔下了床。

「咦,怎麼回事…。」蕭傾正納悶著,心道,怎麼沒有?莫不是家里招賊了,偷走了那可愛的小豬豬?可哪個賊那麼無聊啊!不經意的扭頭一看,呆滯了幾秒鐘。回過神來後,蕭傾使勁的眨了眨眼楮,然後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的把周圍掃視了一遍︰

頭上是絲綢般柔軟的明黃色蚊帳,上等紅木精制的梳妝台上立放著一柄小巧優雅的銅鏡,旁邊是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翡翠首飾盒,裝滿了奇珍異寶。瓖嵌在牆壁中的暗格上,整齊的擺放著卷折的畫卷,以及一本本厚厚的書籍。五步之遙處是一張朱紅的大圓桌,幾個色澤漂亮的夜光杯安靜得倒扣著,中間是類似于茶壺之類的器皿,看著就討人喜愛。下面是與圓桌配套的朱紅圓形木凳。內殿與中殿隔著一層流光溢彩的珠簾,精制鏤空的朱紅色雕花木窗,窗台上是幾盆茂盛但被修剪的很有藝術美感的盆栽,陽光透過鏤空雕花格子,碎碎的灑滿了一地,空氣中的塵埃也隨著漸漸消散。一把貴妃椅靜靜地倚靠在窗台下,一陣微風拂過,仿佛有靈性似的也頗為舒服的微微的晃了晃。濃郁的桂花香,一陣又一陣從庭院外飄散進來,整個寢殿都散發著濃厚的古典韻味兒。但是接下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卻打破了這淡雅美好的情調。

「啊!……。這是哪里?!」

虧得這是太後的壽和宮,沒有鳥獸棲息在這座宮殿上,要不然,你肯定會看見鳥獸做四散狀驚恐高飛的場景。就好像森林的雄獅突然咆哮了一聲,驚得各種飛禽向空中四處逃散的情形。

外面的侍女听見這驚叫聲,不但沒有驚恐,反而一臉喜色,再也顧不上手中正在修剪的花花草草,激動地推開了那朱紅木質的門,跑了進去,看了一眼鳳踏邊上正在自言自語的人,道︰

「太…。姑娘,你醒了?太好了,奴婢馬上就去向皇上稟告。」說著就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留下蕭傾一個人大眼瞪著空氣。

什麼嘛?奴婢?皇上?!砌!這豪客是仿中國古代的嗎?布置的這麼古色古香的不說,瞧瞧這些擺設,一看就是古董來的!真是大手筆呀!蕭傾雖然貴為意大利黑手黨教父的掌上明珠,從小就錦衣玉食,什麼珍寶首飾沒見過,就是古董方面有點欠缺。今天一醒過來,就看見這麼多寶貝,自然是稀奇的。

更奇怪的是,那服務員自稱奴婢,居然還有皇上?難道那是經理的頭餃嗎?真是有夠滑稽的!翻了翻白眼,她又開始做迷糊狀。哎,不過,我是怎麼來到豪客的?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以前來這麼多次,也沒有看見過這種布局的包廂呀!算了,懶得想,頭疼!蕭傾一個人又嘀嘀咕咕了一陣子,模了模扁扁的小肚子,撇撇嘴,表示餓了!索性就坐著等爺爺吧!

終于等來那啥「皇帝」頭餃的經理,蕭傾那甜甜的「爺爺」兩字還沒叫出口,就先听見了︰母後!

靠!還來真的了!抬頭就想開火,就看到一身明黃色龍袍的軒轅澈正一臉激動帶點緊張的盯著她。

哇!帥哥!帥哥!大帥哥!蕭傾在心里泛著花痴!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線條優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好帥!真的好帥!就是不知道他的聲音是否也那麼地富有磁性。皮膚好好哦!好想模一把!

軒轅澈看著他的母後正一臉出神的盯著自己,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那感覺就像平時後宮妃子凝視自己的模樣,怪尷尬的。于是暗示性的咳嗽了兩聲,

「咳咳…。母後,你怎麼盯澈兒看?澈兒臉上有髒東西嗎?」說罷,就抬起龍袍袖口故意輕輕的擦了兩下,就像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討母親歡喜的模樣。

蕭傾此時仍然沉靜在自己夢幻的粉色城堡中,但是還是听見了軒轅澈的話,想也沒想的就極其順口的接了下去,

「澈兒,沒…你臉上沒有髒東西,母後只是,覺得你真的是太帥了!」說著,竟然想伸手去踫觸眼前人的臉龐。殊不知,自己無心的一句話听在軒轅澈的心里,就像一根導火線,點燃了思念的那根繩。

「母後!母後!真的是你!你真的活過來了!澈兒真的好想你!母後…。」此時,軒轅澈再也耐不住心中洶涌澎湃的激動之情,一把抱住蕭傾,盡情訴說著這一年內不曾對外人道過的思念。

也許是軒轅澈的動作太明顯,把蕭傾不知遨游到哪兒的魂兒給拉了回來,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被一個男子抱在懷中!

這這這…。好哇!趁你姑女乃女乃不注意,就吃我豆腐,純粹的就是找抽。就算你是帥哥,也不行!再帥也不行!說著就掙扎了退出了軒轅澈的懷抱,離了兩步遠的距離,右手指著軒轅澈,就開始了︰

「喂,我說帥哥經理,做人可不能這樣啊!你怎麼可以趁我游神時佔我便宜啊!長得再帥也沒這特權呀!人要臉,樹要皮,電線桿子還要水泥呢!你看你,居然還穿著人家皇帝才穿的龍袍,怎麼?想造反啦?…嘖嘖嘖…」蕭傾邊說還圍著人家轉,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指指點點的, 里啪啦冒了一大堆,最後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收場。軒轅帝被她說的差點石化,站著沒動,還帶點楚楚可憐。

「哎呀!好了好了,姑女乃女乃我餓死了!對了,我爺爺在哪?趕緊帶我去,要不然…你這經理的職位可就要不保了喲!」蕭傾不耐的揚了揚手,兩手再次模模肚子,那模樣就像幾天沒吃飯似的。

軒轅帝還沉靜在那一大堆的嘮嘮叨叨中,雲里霧里的,根本就沒听明白一句。

「皇上!皇上!…。太後說她餓了?。皇上?」

好歹旁邊的一個機靈的宮女听到蕭傾說餓了,低低地喚了幾聲皇上,才把軒轅帝從**陣中喚了回來。

「額?餓了?!那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傳膳!」軒轅帝撫了撫額頭,不悅的吩咐了下去,對著蕭傾,馬上又換成一副討好的模樣,

「那個…母後,你再忍忍,馬上就來了!我也知道,你這一年來未進米粒,肯定是餓壞了!」

「停停停!…打住打住…」蕭傾做了個大馬路上交警指揮車輛時停止的手勢,

「我警告你,別再叫我母後!姑女乃女乃我芳齡才18歲!一枝花,懂嗎?你們發瘋,我可不想跟著你們瘋!還有啊,誰告訴你我一年未進米粒了?你全家才一年未進米粒!哼!」念叨完以後,蕭傾臉不紅,氣不喘,鼓著那對黝黑黝黑的眼珠子,用看白痴的眼光盯著軒轅澈。

「母後,您怎麼了?您不記得澈兒了嗎?母後…。」听著這樣的話,軒轅澈也跟著急了,想上前辨認卻又不敢的模樣,就像被拋棄的寵物似的,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哪里還有平時天子的威嚴。

「趙太醫,還不快上前為太後診治,還想杵在那兒看戲呢!」瞪了一眼不知何時杵在中殿的趙德,眼色陰沉一片。

「是,皇上,老臣遵旨!」說著便躬身來到鳳踏下,微微看了眼蕭傾,便道,

「太後,老臣得罪了。」說著便仔細的查探起蕭傾的脈搏。皇帝只見趙德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鄒,然後又滿是疑惑的搖頭。卻忽略了蕭傾听見皇帝把太醫宣來為她診斷時,臉上一閃而過的復雜表情,以及身體那微微的顫動。

大概五分鐘後,似乎有了結果,趙太醫才退後兩步,躬身回復皇帝,

「聖上,太後的鳳體並無大礙,但依老臣之見,太後很有可能喪失了記憶,所以才會說出那般令聖上費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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