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紐蒙加德的囚徒 75最後的自由時刻

作者 ︰ 暗夜公主

深夜的霍格莫德格外冷清,就連氣氛熱烈的三把掃帚酒吧也沒有幾個客人了,老板正在準備打烊,最後的客人們也三三兩兩離開了酒吧,只剩下西里斯一個人雙眼迷離地繼續往嘴里灌酒。老板收拾好台吧和桌子皺眉看著繼續買醉的西里斯,準備過來趕人了。

他和西里斯也算是熟人了,因為西里斯從學生時代開始就經常來酒吧喝酒,不過像今天這樣明顯是借酒消愁的情況卻不多見。雖然他們是巫師,但喝酒到底對身體不好,而且酒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老板可以提供一個房間讓西里斯休息一晚,卻不能讓他繼續喝下去。

「西里斯,我要打烊了,需要給你開個房間嗎?」老板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隨意地問道。西里斯抬頭看著老板,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拒絕了老板的好意,「不用了,我馬上走。」他雖然喝了很多酒,但頭腦還不是太迷糊,而且他現在就住在霍格莫德,回去也沒多遠。

老板畢竟跟西里斯交情不深,想想他就住在霍格莫德,也就沒有多勸他。西里斯離開三把掃帚酒吧,搖搖晃晃地往自己家里走去。離開布萊克家族之後,西里斯得到了叔叔的遺產,生活雖然沒有在布萊克家族的時候奢華,但也不拮據。

這是西里斯和菲利希亞談過之後的第四天,明天他就要搬到菲利希亞家里直到菲利希亞懷孕為止,這是因為他是個無業游民,而且向來喜歡游蕩,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人覺得稀奇。而菲利希亞是魔法部的職員,哪怕職位低微也總有人盯著她的錯處。

和西里斯的這段經歷菲利希亞不準備隱瞞,畢竟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不能是個父母不詳的人,而且懷孕可是需要十個月想瞞著也不容易。只是菲利希亞不想無名無份地住進西里斯家里讓人說閑話,就只要委屈西里斯住在她家里了,而且她家的壁爐連通魔法部,上下班比較方便。

西里斯很為這件事情苦惱,倒不是為了他的男子氣概,也不是為了住在哪里的問題。他只是很難接受為了孩子和一個女人同居,即使他對這個女人並不排斥,只是想到這件事情他就覺得可悲。可是他已經對雷古勒斯承諾過了,他更接受不了自己毀諾,不想看到雷古勒斯鄙夷的眼神。

滿腔糾結之下,西里斯也只好跑到三把掃帚去買醉了。他搖搖晃晃地回到自己家的房子,正準備掏鑰匙開門,卻發現鑰匙居然忘記帶了。西里斯學生時代雖然輕狂,這些年照顧哈利卻把他生生磨成了細心十足的人,忘帶鑰匙這種事情平時了絕對不會發生了,看來今天確實心不在焉。

當然這對巫師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一個開門咒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了,再不濟用幻影移行也能進去,畢竟這只是一座普通的普通的房子,不像古老的貴族莊園和城堡一樣有反幻影移形的魔法陣。但今天西里斯卻不想這麼做,他突然想起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和朋友們肆無忌憚的驕狂經歷。

所以他四處看看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便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動作——爬牆。西里斯爬得專心致志,仿佛他正在做的事情非常神聖莊嚴,也許在他看來確實如此。他知道自己學生時代做過的事情未必正確,甚至可以說對許多人造成了傷害,尤其其中一個現在權勢滔天。

但無論如何,那對經歷對西里斯來說都是特殊的,他都回去懷念他。因為那時候的他們還都是他認識的人,詹姆和莉莉還沒有變得面目全非,萊姆斯還沒有遠走他鄉,佩迪魯還不是叛徒,他也還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哪怕那時候的他天真得殘忍。

西里斯到不擔心被人發現被怎麼樣,反正他的名聲原本也不是鄧布利多那種莊嚴神聖的,會做出什麼都不會讓人感到奇怪。至于會不會被誤會偷竊,他想魔法界還不會有人用爬牆這麼搞笑的方式入室盜竊,而且這所房子是他自己的,登記的也是他自己的名字。

只是,西里斯重重地喘了一口氣,他似乎有些高估了他的體力值。他已經很久沒有想學生時代那樣到處亂跑探險打魁地奇了,而且他剛剛還喝了很多酒,現在他的手腳有些發軟,恨不得到頭躺下。但他知道他不能,因為他現在可不是在他平地上,這里離地八米左右。

當然,他知道就算摔下去多半也不會死,哪怕普通人也應該也只是殘疾,更何況他還是個巫師,連終身殘疾都不會留下。而且,也可以用其他手段讓自己月兌離這個境地,比如幻影移行,比如漂浮咒……但這些辦法他都不想用,他就是執拗地想要憑著的力量爬上去。

爬到三流開著的那扇窗戶只剩下一點點距離了,只要再堅持一小會就可以了,西里斯堅信他是可以做到的,他曾經做的很好,現在也一樣。說實在的,西里斯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為什麼要這麼堅持,就想他無法理解雷古勒斯為什麼要把家族的傳承看得這麼重要一樣。

明明他才是那個活生生的親人,為什麼雷古勒斯要把沒有生命的所謂家族看得那麼重?好不容易大家都活著,開開心心地一起生活不好嗎?為什麼雷古勒斯非要把他逼到這個份上?西里斯咬著牙往上爬,那走後兩米的距離竟然猶如天塹那般難以攀登。

西里斯開始懷疑他能否爬到最後,正如他開始懷疑,那個孩子出生之後,他是否還能像以前一樣面對雷古勒斯。他想或許他會開始怨恨雷古勒斯,這種可能性很大,西里斯知道,正如他被逐出家族之後,雷古勒斯開始恨他一樣。仇恨確實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毫無疑問。

西里斯一點一點地往上蹭,花了十幾分鐘才終于爬過了那最後兩米的距離。當他的雙上終于能夠夠到窗台的時候,他近乎欣喜若狂,當他依然不敢放松,因為他知道現在一放松他就會功虧一簣。西里斯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自己扔進窗戶里,躺在在地上再也不想動彈一下了。

哪怕地板非常堅硬,哪怕柔軟的大床只有幾步之遙,西里斯都不願意再蠕動一下了。酒精讓他手腳發軟,而剛剛爬過的高度更加讓他全身無力,他只想閉上眼楮好好地睡上一覺。可他又不願意浪費掉最後一晚上的自由,雖然並不是永遠,卻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的自由。

西里斯苦笑,雷古勒斯確實把他逼到了底線上,讓他退無可退。他睜著眼楮在地上躺了很久,具體他也不知道到底躺了多久,但他確定那是很長一段時間,也許有一個小時。他努力保持清醒,他不想睡過去,不想醒來就要面對一個他不認識的西里斯•布萊克。

學生時代的他飛揚跋扈,因為他知道他是有後盾的。不管是布萊克家族還是鄧布利多,布萊克家族雖然說得絕情,但不會真的讓他出事。至于鄧布利多,他對格蘭芬多一向偏愛,就像六年級那次,他差點讓西弗勒斯變成了狼人,結果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些年他偶爾也會反思過去的錯誤,但終究不願意去深入思考,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勇氣去面對自己的錯誤的,他也已經無意再去思考格蘭芬多到底是不是最勇敢的學院了。只是擔心,將來若是哈利知道了曾經的發生的事情,會怎麼看待他這個教父?

曾經他對親情與責任不屑一顧,決然地拋棄一切去追求自己的目標,然而當他開始養育哈利的哈利的時候,他才明白他的父母為他付出了什麼。他心里是有愧疚的,只是不願意表現出來,也不願意去思考,而這愧疚也是他答應雷古勒斯的原因。

但是不要把西里斯想得太高尚,他只是想讓自己好過一些,那愧疚在他心里慢慢地撕咬著他,幾乎讓他發狂。他想要擺月兌這些,生下孩子之後,他和布萊克家族就兩不相欠了。然而他知道,他會面對另一種愧疚,對菲利希亞的愧疚。

其實他的愧疚有很多,對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的,他有時常常會想,他們變成這樣他也是有責任了。其實很多時候,他明明應該勸告他們的,卻因為擔心他們的友情受到影響而止步不前,因為他知道他們不會想听那些勸告的話,可是他連嘗試都沒有過。

還有盧平,他走的時候他甚至沒有挽留。他明明是有能力幫助盧平的,可僅僅只是認為盧平不會接受,害怕因為傷到盧平的自尊心而傷害他們的友誼,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只是固執的認為自己的想法就是正確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勸住了,如果他挽留了,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而他連努力都沒有過,僅僅只是因為自己的擔心和害怕就放任自流。西里斯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的人生完全失敗。他總是欠下別人一筆一筆的債務,似乎永遠都沒有可以還清的時候。而當他終于要償還其中一筆的時候,卻不得不欠下另外一筆債務,簡直就是死循環。

作者有話要說︰本座決定找個人代替教授去贖罪,哇卡卡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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