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凰圖之佣兵大小 第49章 真相比謊言殘忍

作者 ︰ 花期未末

在前往競技場的路上,樓九夜充分領教了慕容河圖的呆萌程度,洛圖學院這位名聲蓋過蕭自在的天才少年顯然並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坍塌如此,還在眉飛色舞地講述著什麼。

不是說這貨淡定老成,是個冷面小正太麼?樓九夜狐疑地模模下巴,再看看一旁跟從容這個詞壓根不搭邊的小正太,不由冒出來一句︰「小子,你真的是慕容河圖?」

「怎麼,誰還敢冒充我的名字麼?」慕容河圖一愣,顯然是沒有明白樓九夜的深意。

「以前我也覺得不會有人這麼做,但是現在……我倒是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懷疑一下。」樓九夜眼楮眯了眯,戲謔地看著慕容河圖。

「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小正太干淨利落地聳肩拒絕回答,看起來像是真的沒听懂樓九夜話里的試探。

樓九夜也並不在意,兩人直接進了競技場,在服務人員詫異的眼神中,走進了高級場地。

「喂,你們兩個小孩子搗什麼亂啊?」門口的侍衛反應過來後才追上來,想要攔住兩個人的去路。

開玩笑,那高級場地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就算這兩位是什麼世家公子小姐,也不是花點錢就能用高級場地的。

能登上高級場地的無一不是有一定名望的能人,這倆小孩子怎麼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慕容河圖皺眉,隨手從戒指中取出一枚徽章,別在領口處。

沒想到那侍衛見了徽章,竟然像見了鬼一般立刻頓住腳步,瑟縮了一下才顫聲道︰「武道師大人里面請想,小的有眼無珠,請大人責罰。」

「退下吧。」慕容河圖此刻整了神情,看起來倒是頗有傳聞中那種超越年齡的氣場。

樓九夜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徽章,卻見六角星形狀的徽章底牌上,銘刻著簡單的一白一黑兩道弧形凸紋,除此之外一無他物,顯得簡練古樸。

「這是武道師的身份證明。」慕容河圖的語氣中帶著少年人獨有的驕傲,不過並沒有引起樓九夜的反感,畢竟這武道師的名頭看起來非常管用。

一路上幾乎所有的侍者見到慕容河圖都是恭敬退開,兩人順利上了高級競技場地。

「怎麼個比法?」樓九夜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下輝煌的競技場,陡然有種剛入帝國學院那場競技賽的感覺,有些興奮道。

「還是盡全力吧,不過那些用爛了的招式就不要使用了,我想看看你新鮮的東西。」慕容河圖也有些興奮,從戒指中取出一柄短小精悍的魂術杖。

「清風木?」樓九夜看看那魂術杖,不禁也有些驚訝,這小子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財力。竟然能搞到輝煌時代比較出名的材料清風木作為魂術杖主體。

「小心了哦。」慕容河圖彎唇,為自己的魂術杖也很是有信心,提醒樓九夜準備戰斗。

結果等了半晌,樓九夜依舊沒懂,只是狐疑地眨眨眼︰「來啊,怎麼不動?」

「你的魂術杖呢?」慕容河圖握緊了手中的魂術杖嗎,咬咬牙問道。

「魂術杖?不需要那種東西吧……?」樓九夜一直都沒有魂術杖,平時看大家也都是隨手使用魂術,所以也沒多在意。

但是作為魂術師來說,競技場這種正規場合,按理說是需要使用魂術杖來進行魂力加成的。

不過……很可惜,樓九夜並不知道這些。

于是她在說完自己沒有魂術杖後,已經呼嘯一聲搶攻而來︰「小心了哦!」

「啊!」慕容河圖還在思索對方的魂術杖哪兒去了,這邊樓九夜已經攻了過來!

樓九夜的戰斗方式絕對不是個魂術師該有的套路,作為魂術師這種遠程職業,應該是站在擂台上對轟,而樓九夜……

「喂你傻了麼?」樓九夜轉瞬間就到了慕容河圖身前,聲音從耳畔傳來,驚醒了呆愣的慕容河圖。

小正太陡然漲紅了臉,憤然後退,手中魂術杖連連揮動,一道道如流星般的青色小旋風出現,以極高的速度射向樓九夜。

「咦?風暴加上流星箭的結合體麼?果然有點意思。」上來就是這樣的組合技能,看來慕容河圖並不是浪得虛名,武道師在魂術的革新上擁有著據對的天賦壓制。

樓九夜原本前沖的身形猛地一頓,詭異地向後翻折,繞過幾道青色魂元素,已經轉換成斜向角度,掌中醞釀多時的黃金色魂元素傾吐而出。

金色魂元素凝結成一柄柄回飛鏢一樣的彎月刀,極快的速度讓他們能在競技場這種封閉式的半圓形屏障內來回飛旋。

慕容河圖頓時一陣手忙腳亂,連連念動咒語,權杖又是一陣揮動︰「大地無聲!」

青色的光芒閃動後,整個擂台都被覆蓋上一層綠色,不斷抽芽的高大樹木化為柔韌的武器,將樓九夜緊緊纏在其中。

樓九夜饒有興致彎唇笑出來︰「喂,你不會打算靠這麼點伎倆贏我吧?」

慕容河圖憋著臉不做聲,指揮著好幾個巨大的樹精要將樓九夜綁住,同時魂術杖絲毫沒有停歇,青色光芒在他手中化為弓箭模樣。

搭弓瞄準,一連十三箭射出,絲毫不加停頓。

樓九夜怪叫一聲,身體陡然跳起︰「哎呀呀真的是要人命啊!」說著也不等慕容河圖回應,金色魂元素如鞭子一般從袖中射出,纏住不斷移動的樹精後,借著反沖力悠了出去。

「這種小玩意兒啊~」樓九夜腳尖連點,黃金色魂霧如花朵一般綻放在她足尖,瞬間又消泯于空中,帶著她的身體不斷攀高。

「廢話真多!」慕容河圖小臉上很嚴肅,手中弓箭再次瞄準,三支箭如流星般拖著尖嘯聲,作品字形沖向樓九夜。

樓九夜身體在半空無法躲避,雙掌猛地在胸前合十,金色傾噴出三稜鏡的形狀,猛地被拋在面前的空中。

一道如陽光般的光明魂力狠狠貫穿了黃金三稜鏡,瞬間的到了將近九倍的加成,從三個面分別射出,正好打在了品字形青色飛箭的頂端。

青色和金色如同爆炸一般,在擂台之上轟然對撞出激烈的色彩。

樓九夜眼前一片白茫茫,陡然覺得沒心一跳,身體毫不猶豫地側向一邊,金色魂霧形成無數道如手掌般小巧的盾牌。

‘啪啪啪啪啪’無數道細碎的響聲,金色小盾牌隨即紛紛破碎,卻是慕容河圖借著爆炸的目盲期,瞬發了無數道縮小版的青色小劍。

兩人之間的比試從地上到天上,從大氣的對轟變成了詭異的繁復細節比拼,樓九夜也漸漸嚴肅以待,越是對陣越是暗暗心驚。

慕容河圖也是同樣驚訝,甚至他有種自己可能會敗的預感……這個比他還小了一歲的少女,竟然給自己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是天才小正太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卻是一點也不能讓他沮喪,而是更加激起了他的斗志!

青色蓮花花瓣片片剝落,如同最縴細的刀片一般從詭異的角度劃出,不斷靠近的金色元素已經迫近。

樓九夜手上的赫然是異界版的沖鋒槍,金色的魂元素凝結成的沖鋒槍不禁能夠將魂元素再次壓縮,還能將射出去的魂元素速度提升好幾個等級。

「啊,不玩了不玩了。」樓九夜大叫一聲,將手中沖鋒槍散去,雙手在空中一抓,兩柄模樣古怪的太刀出現。

堪比戰士的速度再次出現,樓九夜轉瞬間已經逼近了慕容河圖,手中太刀卻並沒有直取要害,而是從他肩膀兩側堪堪劃過!

「記得請我吃包子哦。」樓九夜彎唇,身形陡然虛幻下來,竟是影外分身,真身早已出現在慕容河圖身後,手中哪里還是兩柄太刀,分明是兩邊都有抓柄的長鞭。

此刻脖頸被纏繞住的慕容河圖無奈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微微嘆口氣︰「我輸了。」

競技場上安靜下來,而遠在千里之外的無量山脈中,聖騎士佣兵團的新營地一片肅穆。

「啊!救救我!」淒厲的叫聲不斷響起,間或有斷斷續續的皮鞭抽打的聲音傳出。

聖騎士的首領依舊身穿黑色兜帽披風,容顏隱藏不見,推開營房的大門。

「首領。」眾人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恭敬地彎腰行禮,黑衣人抬手示意了下,這才慢慢上前端詳著被施以鞭刑的女人。

黑衣人皮靴慢慢停在女人趴伏在地面的臉頰旁,然後輕巧地將女人的臉抬了起來,對上一雙驚恐的眼眸,緩緩啟唇︰「目的?」

那女人赫然正是樓長樂,自從被聖騎士佣兵團抓住後,她想了各種方法都無法逃月兌,現在依然面如死灰,干巴巴道︰「誤闖!絕對是誤闖啊!」

「跟皇室有關?」黑衣人顯然知道一些內幕,但是問話的語言依舊簡練。

樓長樂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結果還沒等她想好措辭,又是一頓鞭子落了下來,樓長樂立刻崩潰喊道︰「都是十三公主!是她要對付樓九夜,都是她!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對付九夜?」黑衣人語調有些怪異,隨機腳抬起,然後猛地狠狠踩下,將樓長樂的臉直接踩進了身下的棕黃色薄毯中,顯然並不滿意樓長樂的交代,只留下了句話轉身就往外走。

「殺了,處理干淨。」

「我說,我什麼都說!」樓長樂見到黑衣人絲毫沒有繼續問下去的興趣,著急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往外說,這個時候當然還是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誰還管什麼公主的命令啥的。

黑衣人沉默地站在門口半晌,依舊沒有轉過身來,樓長樂說的口干舌燥再次絕望了,一旁已經有佣兵上來想要將她拖出去。

就在這時,黑衣人突然抬手示意了下,一旁佣兵恭敬後退,這一連串舉動頓時讓樓長樂又燃起了生的希望。

「說說樓九夜,你都知道什麼。」黑衣人嗓音沙啞,好像是可以做過掩飾,說不出的詭異,讓人心里生寒,他語調極慢一字一頓︰「你最好不要有所隱瞞。」

「我什麼都說出來你就能放了我麼?」樓長樂抿了抿干澀的唇瓣,低聲求問。

「……你沒有要求的權力。」黑衣人頓了一下,隨機回應道。

一旁佣兵立刻上去伺候了一頓鞭子,等到樓長樂獲準開口,早已經奄奄一息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樓長樂,三個月之前突然變了,好像是跟她身上的圖騰有關……」樓長樂有氣無力,斷斷續續道。

「圖騰?」黑衣人豁然轉過身來,眼神從兜帽下穿出,直直釘在樓長樂身上︰「說清楚。」

「一個火紅色的龍形圖騰,在樓九夜身上,以前沒見過……」樓長樂的句子已經有些破碎,但是大體意思卻是清楚表達出來了。

站在黑衣人旁邊的一名中年男子陡然面色激動起來,卻被伸手制止了追問,黑衣人收回手繼續問︰「還有誰知道?」

「我的妹妹樓未央,十三公主……還有,還有蕭自在……」樓長樂使勁地擠出聲音,眼楮已經有點模糊。

「……首領?」中年人急切地看向黑衣人,見黑衣人陷入沉思,急忙示意一旁的佣兵將樓長樂帶下去。

「殺了吧。」黑衣人好像驚醒過來,隨機冷聲說了句就轉身出了營房,只有中年人在原地狠狠跺了下腳,跟了上去︰「首領,我們要不要……」

「這件事情,再稍等等。」黑衣人顯然知道中年人口中的事情是什麼,語調嫣儼然沒了剛才的沙啞,竟然是非常溫雅清朗的聲線。

「首領!」中年人沒想到黑衣人會這麼做,顯然非常反對︰「我們這麼多年才探知到圖騰的消息,怎麼能……」

「我才是首領。」黑衣人豁然轉頭,眼神陰冷,身上澎湃的氣息散發開來,竟引得周圍的空氣發出 啪之聲。

「……是。」中年人咬咬牙,最後還是屈服了,恭敬地俯身離開後卻暗中吩咐手下道︰「立刻去通知大長老,就說圖騰現世了。」

留在原地的黑衣人不知在想什麼,就那樣站了很久,一陣風過,小小掀起了他頭上的兜帽一角。

他容顏清俊雋秀,如畫眉目帶著濃郁書卷氣,剛才的陰冷之氣柔柔化開,帶著有些茫然的情愫,赫然是鳳月帝國三大家族之一管氏大公子——管寂雪,他低聲喃語散在風中

「九夜,怎麼會是你……」

龍門試煉營。

樓九夜一招擊敗慕容河圖,兩人真的轉戰包子鋪,慕容河圖財大氣粗地將所有口味的包子各來了一屜,擺滿了三張桌子……

「別說我認識你……」樓九夜有些頭疼地按著太陽穴,看著面前同樣有些吃驚的慕容河圖。

「咳咳,我也不知道竟然有這麼多……」慕容河圖只是隨口說了句一樣來一屜,卻沒料到這量會這麼大,此時也有些尷尬。

周圍人不斷掃過來的眼神,還有竊竊私語的討論,更是讓他有些坐立難安。

「罷了罷了,快吃,這家包子做的超級好吃!」樓九夜向來不在意周圍人的眼神,此刻已經成功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

慕容河圖也開始慢慢吃著,不時抬眼打量著專心致志對付美食的樓九夜,張了幾次嘴也沒說出話來。

「有啥快說。」樓九夜見他反復幾次,不由有些好笑。

「你……要不要去看看靈符師大會?」慕容河圖感覺跟樓九夜在一起的感覺簡直棒極了,這個比自己小了一歲的少女遠遠比那些成天圍在自己周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蜜蜂們強太多了。

「咦?」樓九夜嘴里塞著包子,急忙抿了口茶水順下去。

「我也收到了邀請。」慕容河圖被她亮晶晶的眼楮看著,不知怎麼有點不知所措,臉上又有點泛紅。

「龍門試煉開始還要一個月啊。」樓九夜卻是在想著,這個時候若是還留在龍門試煉營,少不得要面對樓欽鳴那些破爛事兒,自己這邊還在糾結于自己的心情,現在實在不是處理這件事情的最佳時機。

但是要說就這麼離開龍門試煉營……樓九夜有些糾結地皺眉,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卻听得包子鋪外面一陣喧嘩。

「你這個死乞丐,沒錢來吃什麼包子啊!」

「快滾!真是晦氣!」

「蹲門口還要不要我們做生意了啊!」

「死開,臭乞丐!」

樓九夜透過人群看過去,見那被驅趕的身影竟然有點熟悉,不由皺眉「怎麼回事?」

「好像是老板嫌那乞丐影響了自家生意。」慕容河圖見樓九夜被打斷了思路,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有點氣餒。

「等等……那不是……我靠!」樓九夜站起身來,仔細打量著時而從人群中閃現的身影,終于確定那被人喊打喊罵的人自己竟然真的認識!

最然對方不認識自己……樓九夜默默在心底補充了一句,隨機直接出了包子鋪,一把拉住就要開打的老板︰「別打了。」

「小丫頭,這事兒你可別插手,我們做生意的也不容易不是?」老板看樓九夜身上的穿著並不華麗,所以也沒多加顧忌。

樓九夜有些無奈,攤手道︰「不是我不讓你打,是你打了的話,倒霉的還是你自己啊。」

「什麼?」老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看樓九夜,又看向一旁沉默站著的‘乞丐’,不由哈哈大笑︰「小丫頭,你快閃邊上吧,難道你跟這乞丐是一伙兒的?」

「不好意思,這個還真是……」樓九夜模了模鼻梁,從戒指中取出一枚徽章,那是帝國學院試煉學生才有的特別標識︰「我是帝國學院的學生,給個面子?」

「哎呦,原來是魂術師!」老板神色一慌,忙不迭地行禮道歉,讓開了道路。

樓九夜無奈地嘆口氣,轉身看向一旁的‘乞丐’︰「封雲遙前輩,我是蕭自在的朋友,先跟我進里面來吧?」

是的,這個渾身破破爛爛卻沒有一點異味的乞丐,正是曾經在學院高塔前跟蕭自在對峙過的修煉狂人,封雲遙!

慕容河圖奇怪地打量著被帶到座位上的封雲遙,轉頭詢問的眼神看向樓九夜。

「帝國學院的一位前輩。」樓九夜只是這樣簡單介紹著,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子轉向封雲遙道︰「前輩,先吃點東西吧。」

封雲遙依舊沉默,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樓九夜後,便開始毫不客氣地風卷殘雲。

慕容河圖簡直被驚掉了眼球,看著封雲遙將桌上的一大半包子都吃進了肚子還有些不敢置信……

樓九夜抽了抽嘴角,她果然沒料錯,這封雲遙除了在修煉上天賦異稟,在生活上就是個大嬰孩,連照顧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這貨怎麼就出了學院後山啊?真是天上下紅雨,奇了大怪了!樓九夜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干脆直接問︰「前輩,你來龍門試煉營是為了……?」

「找人。」封雲遙含糊道。

「……嘖嘖。」樓九夜知道追問也沒用,于是拿了個包子慢條斯理啃起來,過了老半天一直等到封雲遙結束進餐,才抬頭對樓九夜道︰「我認得你。」

「啊?」樓九夜顯然不知道自己這般有名。

「試煉營門口,畫像,是你吧。」封雲遙顯然很少跟人交流,話都是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

「神馬?!」樓九夜一下子跳了起來,看到周圍人指指點點的動作,原來並不是因為慕容河圖點了太多包子麼?

「蕭自在,樓欽鳴,都在找你。」封雲遙繼續道,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河圖,你不是說要邀請我去靈符師大會麼?這麼精彩的大會我怎麼能錯過呢?我們快走吧!」樓九夜從戒指中幾枚晶幣塞給封雲遙︰「那這個去買幾件衣服,餓了直接用這個買,懂了麼?」

「……好人。」封雲遙愣愣地看著手里的晶幣,半晌才憋出一句話,抬頭卻見樓九夜已經拉著慕容河圖跑出好遠了。

「把這個披上。」慕容河圖一臉無語地被樓九夜扯著,從戒指中掏出一件披風,不過顯然是他自己的尺寸,對于樓九夜來說有點短了……

樓九夜也不在意這些,迅速接過披風穿在身上,立刻把帽子扣在頭上︰「看不出來,你小子裝備挺齊全啊。」

慕容河圖這次沉默更久,看到營地外不時進行排查的帝國學院侍衛,抿唇道︰「這可是我的離家出走必備道具。」

「謝謝你,把家底都給我了!」樓九夜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拽了拽明顯短一塊兒的披風,顯然也是看到了營地門口的戒嚴狀況,有點擔心道︰「能不能出去啊……」

「看我的吧。」慕容河圖語氣倒是頗為自信,從戒指里又掏出一件斗篷披在身上,同樣拉上了兜帽,帶著樓九夜快速靠近營地門口。

「你這是作死麼?這麼明顯人家不攔就怪了……」樓九夜恨鐵不成鋼道,顯然是覺得小正太又在鬧ど蛾子,想要拉住他卻已經來不及了。

「听我的,現在閉嘴。」慕容河圖壓低聲音,直直向著大門而去,門口的衛兵果然被兩人的裝束吸引,圍過來好幾個。

慕容河圖站定,將樓九夜拉在自己身後,貌似警覺地看著四五個衛兵,刻意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干什麼?」

這些衛兵明顯不是故意來找茬的,而是帝國學院的常規編制,此刻見兩人的裝束奇怪卻也沒有貿然行為,平聲道︰「兩位,我們也是奉命而行,還請兩位將兜帽除掉。」

慕容河圖故作遲疑半晌,才慢騰騰拿掉了頭上的兜帽,只稍稍讓靠前的一名衛兵看清了容貌。再次低聲道︰「知道我是誰了吧?還不讓開?」

「慕容大人!」慕容河圖在鳳月帝國及其有名望,而這個衛兵顯然是非常確認面前著小正太就是慕容河圖,故此稍微往後退了一步,恭敬地行禮。

「您身後這位?」衛兵雖然排除掉了慕容河圖的嫌疑,但是樓九夜還沒有露出真容,這讓他很是有些遲疑。

「這位是我的導師,我們要參加靈符師大會。」慕容河圖冷聲道,從戒指中取出靈符師大會的邀請函,不耐煩地甩了甩︰「你們還要檢查麼?別浪費我們的時間!」

衛兵們左右看看,誰也沒敢上前接過邀請函,慕容河圖的語氣極其強硬,而他身後的黑衣人竟然是他的導師,那就更加不是他們這些小衛兵能夠得罪的了。

「再說一遍,讓開啊。」慕容河圖心中有些僥幸,樓九夜的身高遠遠比同齡的少女要高,甚至比他還高了半個頭,這才讓幾個衛兵無法確認她的身份。

幾個衛兵被這轟然爆發的氣場驚了一跳,連忙退開幾步,眼睜睜看著慕容河圖貌似及其恭敬地在前面開路,帶著那位所謂的‘導師’暢通無阻地出了營地。

「……啊哈哈哈哈!」兩人走出了好遠,樓九夜一把扯掉了兜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來,叫聲導師听听~」

「也不知道我這是在幫誰。」慕容河圖被說得有些臉紅,剛才事急從權編出那麼一堆話,還不知道回去以後要如何跟自己真正的導師解釋這件事情呢,這邊還要被樓九夜借機取笑。

「才發現你這麼容易臉紅啊。」樓九夜饒有興趣地逗著慕容河圖,看著小正太薄薄的面皮很快變得緋紅,不由惡興趣陡升。

「哼。」小正太干脆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兩人踏進了短途傳送陣,一陣空間擠壓後,再踏出去已經是另一塊土地。

這還是樓九夜第一次使用傳送陣,雖然天魂大路上能夠跨越三國之間的傳送陣非常稀有,並且只掌控在某些大型組織內部;但是小型的短途傳送陣還是非常常見的,就比如一年一度舉行靈符師大會的洛克鎮,便是短途傳送陣眾多的城鎮之一。

同樣身處無量山脈中的洛克鎮,雖然因為無量山脈的天然屏障無法跟外界城鎮聯系,但是跟類似龍門試煉營或者佣兵據點這種大型中轉基地的聯系卻非常頻繁。

慕容河圖一邊帶著樓九夜前行,一邊介紹著,樓九夜就像是真正的鄉下人一樣,一路四處張望,唯恐錯過了新鮮的事物。

一直到身處洛克鎮當中,樓九夜才終于體會到了靈符師的崇高地位,這種高于魂術師的地位只要單單看這些靈符師身上的衣服首飾就可見一斑。

如果不是樓九夜擁有龍戒的話,她現在還真的要對這一個個‘移動金庫’垂涎三尺了,如今看過去,也全然掩飾不了眼中的精光。

慕容河圖無語地瞅瞅她,最後也沒有提醒,擁擠的人群中,她的小手蜷縮在自己的掌心,這種陌生的感覺已經讓這個從來沒試圖接觸異性的小正太臉紅心跳。

‘ ’一聲輕響,樓九夜的身體一個踉蹌,剛才擦肩而過的黑衣人也停下腳步,背影瞬間有些僵硬。

「管先生!」樓九夜清脆的叫聲暴露了對方的身份,慕容河圖也回身看去,卻見那黑衣人容顏全部掩在兜帽中看不真切,但是樓九夜這般篤定的語氣卻絲毫沒有減弱,繼續道︰「你是管先生。」

黑衣人一直背對著兩人,隨後慢慢抬腳準備離開。

樓九夜猛地掙月兌慕容河圖的手掌,一把拉住黑衣人的手腕,罕見低嚴肅了面容︰「管先生,我想我們最好談一談。」

慕容河圖默然握了握拳,手掌中殘留的余溫讓他的心底有些空落,抿了抿唇沉默地走到樓九夜身後。

黑衣人被樓九夜拽住,下意識翻了下手腕想擺月兌牽制,卻意外地听到少女低聲的話語,動作當即一頓,隨後默許般地轉過身來。

他默默看了樓九夜半晌,才揮了揮另一只手,從身後人群中走出三四個佣兵模樣的人,黑衣人偏頭說道︰「你們先回營地,不用跟著了。」

「是。」佣兵們結伴離開,慕容河圖眼尖地看到他們的胸前佩戴著的徽章,正是聖騎士佣兵團的標志!

樓九夜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黑衣人反手抓住樓九夜的手臂,慢慢向街邊走去,然後七拐八拐,帶著樓九夜和慕容河圖到了一處小小的酒肆。

黑衣人轉身向著老板做了幾個手勢,老板隨機一臉恭敬地連連點頭哈腰,指了指後廚的方向後才去招呼別的客人。

樓九夜回身叮囑道︰「河圖,你先在這里等我吧。」

「他……」慕容河圖擰了擰眉,總覺得這黑衣人身上有股熟悉而又令人心驚的氣勢,恐怕跟自己一樣都是一名靈符師,而且比自己的品階還要高出一些。

「沒關系,他不會傷害我。」樓九夜肯定的語氣又讓黑衣人神色一僵,隨機拽著樓九夜的手臂就將她往後廚那邊拖。

樓九夜只來得及揮手安撫了下慕容河圖,就被黑衣人拖進了後廚,穿過擁擠喧鬧的後廚,從側廳出來竟然別有洞天,一處幽靜的小院子赫然出現在兩人眼前。

樓九夜手臂微微動了下,黑衣人順勢松開了桎梏,沉默地站在院子中的海棠樹下,黑袍微微晃動著,卻是明顯氣息不穩。

「管先生?」樓九夜情緒有些復雜,她設想過很多種結果,卻獨獨沒有想到管寂雪竟然也參與到了聖騎士佣兵團這件事情當中。

在樓九夜的分析體系內,聖騎士佣兵團毫無疑問是站在徹徹底底的反面上,他們很有可能就是轉移蒼冥冠的幫手,也可能就是真正偷走了蒼冥冠的幽冥教的手下!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跟蒼冥冠的失竊月兌不了干系,而在樓九夜的眼前,**luo的真相告訴她,管寂雪真的跟蒼冥冠失竊有關!

那麼……在皇宮內自己後然踫到的黑衣人,真的是他!

而他,帝國學院導師,管氏大公子,靈符師管寂雪……竟然直接參與到了偷竊蒼冥冠的行動當中?!

樓九夜的腦子一片混沌,千頭萬緒在腦海中轟鳴,攪得她什麼都想不明白,只是傻傻地看著黑衣人慢慢拿掉了兜帽。

管寂雪!

如畫眉目依舊溫朗,只是愈加消瘦的臉頰多了些風霜痕跡,下巴上染了層青茬,讓這個曾經如玉般的風雅公子,露出幾分滄桑。

樓九夜一時有些語噎,不知道該開口問什麼……

反倒是管寂雪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樓九夜的頭頂,語氣帶著淡淡的寵溺和一絲不易覺察地悲幽︰「九夜,你怎麼能這麼敏感……」

「……管先生,為什麼?」樓九夜抿抿唇,不死心地追問道,她不相信管寂雪竟然會有如此陰暗的一面,他是那樣一個如陽春白雪的男人,曾經的傾心交談恍若昨日,怎麼如今卻……

「有些事情沒有為什麼。」管寂雪表情寡淡,再也沒有了曾經溫柔如水的暖度,輕輕放下手,語調有些喑啞︰「九夜,離開這里,越遠越好……」

「我需要理由。」樓九夜咬唇,一雙眼眸死死盯著管寂雪微蹩的眉眼。

「九夜,听話……」管寂雪不願多說,只是看向樓九夜的眼神復雜至極,恍然有些脆弱低聲道︰「如果有一日,你我站在對立面,你……」

「我會代替她殺了你!」

樓九夜隱約听到管寂雪低聲的呢喃,還沒等呼應,就見院子外陡然劃過一抹雅藍色光芒,如冰雪般俊美的少年一躍而近,將樓九夜牢牢擋在身後,滿目殺氣地看向管寂雪。

樓九夜陡然看到樓欽鳴出現,再次慌神,這人怎麼這麼快就追到了這里來……而且,他剛才說什麼?

樓欽鳴身上帶著肅殺冷寒之氣,甚至手中已經凝聚起水元素魂力,隨時打算出手的樣子,語氣更是像從冰中鑿出來一般冷硬而強勢。

「管寂雪,你能瞞多久?!」

管寂雪似乎對于樓欽鳴的突然出現有些驚訝,怔忪片刻露出一抹苦笑,語調輕緩︰「竟是你故意走漏的風聲麼?」

樓九夜一臉茫然,事情的進程似乎月兌離了她思考的路線,一切又因為樓欽鳴突然的出現,和管寂雪轉變的態度,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既然明白了,你就不想說什麼?」樓欽鳴眼眸一眯,冷厲的鋒芒快速劃過,消泯于深沉的眼底。

「無話可說。」管寂雪這時候還是笑著的,只是那笑容中多少帶了些苦澀,看在樓九夜眼里,卻與那日在學院後山,兩人說些兒時經歷的表情有些相似。

「管先生……」樓九夜終究不忍,拉了下樓欽鳴的衣袖上前一步,剛剛開口,卻被管寂雪快速打斷︰「我已經辭去了帝國學院的職位,你不必叫我先生了。」

樓九夜蹩眉,心中沉甸甸地好像堵了塊大石頭︰「寂雪,你究竟做了什麼?」

「……跟你猜的一樣。」管寂雪呼吸一窒,因為樓九夜的那聲稱呼而微微失神,反應過來時卻更加憂郁道。

「真的是你偷走了蒼冥冠?你是幽冥教的人?」樓九夜眼神凝注,她多希望得到的是否定答案,但是這一刻,管寂雪的誠實擊碎了兩人之間往日的情誼。

「是,是我做的。」管寂雪肯定的語氣像最鋒利的刀子,插在了樓九夜的心上,捅開一個血口!

樓九夜慢慢後退一步,像是第一次認識管寂雪一樣上下打量著,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怎麼會這麼做?」

「這點……還是我來說吧。」樓欽鳴沉默半晌,最終啟唇道︰「是我讓人放出消息,若想要知道龍圖騰的下落,必須要拿到蒼冥冠,而原本就算是幽冥教聖物的蒼冥冠因為在帝國國庫里,所以需要皇室內部人員的協助。」

「所以你利用了寧芍兒和後妃?」樓九夜轉頭看向樓欽鳴,神色間頗為郁郁。

「她們只是听令于我。」樓欽鳴語調很淡,似乎是為了保守一件秘密而竭盡全力之後終于能夠放下一切︰「幽冥教果然冒險奪走了蒼冥冠,而我也試探出了幽冥教現任教主的身份,我說的對麼,聖騎士佣兵團的首領,不,應該是幽冥教聖子管寂雪?」

「是,就是我。」管寂雪微微合了眼,臉色有些蒼白,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像在極力壓抑著情緒。

樓九夜木然地听著,當樓欽鳴提到龍圖騰的時候,她明顯看出管寂雪的神情變化了一下。但是她並沒有揭穿他,只是沉默地垂了眸子,看著腳下的青石板,臉上看不出喜怒。

「這個東西……還是給你吧。」管寂雪拿出一個小小的黑色匣子,直接扔給了樓欽鳴,這個動作倒是出乎了後者的意料,管寂雪玩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幽冥教感興趣的只是龍圖騰,這什麼蒼冥冠……對于已經名存實亡的幽冥教來說,什麼也不是。」

管寂雪的眼神溫涼,小心翼翼地觸及到一旁默不作聲的樓九夜,心底喟嘆︰「九夜,你要很小心,記得我剛才說的話。」說罷,他將兜帽扣上,竟是拂袖而去,只揮了揮手留下一句︰「這院子,暫且借給你們兄妹說些話吧……」

「帝都四公子,真是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啊。」樓欽鳴顛了顛手上的黑匣子,轉手放入戒指中,玩味地看了眼管寂雪消失的方向,重新看向樓九夜。

而樓九夜此時卻有些恍然,兀自陷在剛才得知事情真相的怔忪當中,管寂雪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心底若有所感的微微刺痛讓她豁然轉過身去,正好看到了管寂雪緊緊握緊了雙拳指縫間,慢慢滲出的鮮紅……

他在難過麼?

樓九夜有些茫然地想著,還有他重復的那句話,要她小心……他究竟在暗喻著什麼?她會有什麼樣的危險?

「九夜?」樓欽鳴將樓九夜的手腕拉住,輕輕一扯就將她帶入懷中,下巴擱在她頭頂慢慢磨蹭著︰「你怎麼不聲不響地就跑到這邊?」

「你追過來干什麼?」樓九夜語氣有些嗆,想起面前這人還欠著她好些解釋呢,心中剛剛平復的沉重感再次來襲。

「你跑了我當然要追過來。」樓欽鳴說得理所當然,慢慢放開了樓九夜的身子,嘆了口氣︰「你誤會了什麼吧,我看到你在房間外面,你听到了多少?」

「該听到的都听到了。」樓九夜此刻的心里復雜莫名,又想听到解釋,又怕真相比謊言殘忍,再來一回剛才管寂雪坦白的那種心悸的感覺,樓九夜都要以為自己的心髒會罷工了……

「九夜,你信我麼?」樓欽鳴模了模樓九夜柔順的黑發,一字一頓地問道。

樓九夜怔了一下,這句話很久之前樓欽鳴就曾問過,而那時候她點頭了,毫不猶豫地選擇信任他。而現在……樓九夜抬頭看著他眉宇間不曾見過的陰郁,唇角有些僵持,卻是沒做聲。

「呵……」樓欽鳴露出苦笑,手臂頓了下,慢慢放柔了動作︰「九夜,我不會害你的……」

「若不是長歌,我險些喪命。」樓九夜就事論事。

「長歌……你跟他很熟麼?」樓欽鳴面色一變,他也想到了樓九夜先前在狼群中被自己拖累,是百里長歌先一步救出了她,而當時的自己因為計劃尚未完成的原因,卻是耽擱了……

還有之前,樓長樂自作主張將樓九夜拌下獅鷲的事情,要不是自己反應快追下去……

「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樓九夜理智地提醒道。

「我做這些,只是為了轉移幽冥教的注意力。」樓欽鳴扯了扯嘴角無力道,眼神不曾移開︰「幽冥教的目標是尋找龍圖騰的擁有者,蕭自在和你都在懷疑行列中……」

樓九夜愣了一下,龍圖騰指的應該就是自己身上的那個奇怪的紅色印,原來兩方人馬的爭斗,竟然是圍繞著自己展開的麼?

整個事件真正地浮上水面,樓九夜也慢慢理清了之前混亂一片的思路。

樓欽鳴九頭鬧商會的情報網獲悉幽冥教頻頻動作的真正原因,因此借機布下疑陣,散布蒼冥冠是找到龍圖騰的關鍵之物,借此詐出了幽冥教。

在確定了自己的行動合乎情理之後,又再布疑陣,借機驗證聖騎士佣兵團的靠山到底是誰。

最後的結果無疑是圓滿的,樓欽鳴仗著強大的情報系統,成功揪出了幽冥教的一支。不僅僅將幽冥教這些年在帝都的布置一擼而下,同時也讓幽冥教無暇再去尋找龍圖騰的下落,只能疲于奔命地踏上逃亡之路。

但是樓九夜並不認為這一切就圓滿了,她在這個過程當中由于寧芍兒的疏忽和樓長樂的自作主張,受到了不輕的影響不說,還險些被樓長樂樓未央姐妹得手。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嚴重的生命威脅,這些事情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完全是因為這個計劃並沒有讓樓九夜知道,而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這個計劃當中最不穩定的隱患。

她被蒙在鼓里,卻是整個事件的中心,她一點也不奇怪這個完美的計劃會被自己攪合成這樣,因為她根本不知情!

就算是一切為了她好,她總有知情權吧?

現在明白誤會了樓欽鳴的樓九夜,卻並沒有長舒一口氣的感覺,因為她真切感受到了,樓欽鳴對她濃濃的關切中,帶著的那些寵溺,分明是在寵一個小孩子!

他還把她當個孩子,好好的保護起來,不受風吹雨打,不接觸黑暗陰謀,他以為他能護她一世無憂。

結果呢,事與願違。

樓九夜嘆了口氣,手指壓了壓抽痛的額角︰「以後有這種事情,告訴我好不好?」

「……我盡量。」樓欽鳴看出她的不愉快,雖然不是很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看到她屢次危險還是心有余悸。

「那我也盡量答應以後會听你的話好麼?」樓九夜挑眉,有些憤懣道。

「……包括離家出走麼?」樓欽鳴小心問道。

「當然包括。」樓九夜磨牙。

「以後我會跟你說的。」樓欽鳴倒吸口涼氣,天知道他發現樓九夜從營地消失的那一刻,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會怎麼樣……

樓九夜滿意地點點頭,開口便問︰「寧芍兒到底是什麼人?現在可以告訴我麼?」

「她……」樓欽鳴沒料到樓九夜上來就會問這個,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有些語塞,不由沉默下來。

「你剛才才答應我會告訴我的!」樓九夜心地涌出一股不安,寧芍兒的地位似乎並不是很低,至少樓欽鳴到了如今,仍然沒有隨意吐露她的真實身份!

「你听我說,她其實並不能夠干涉到你……」樓欽鳴試圖緩和樓九夜的情緒,但是明顯效果不大。

樓九夜眼中閃動著冷冷的怒火,看向樓欽鳴的眼神第一次帶了審視的態度︰「哥,你比我看得清楚,這個計劃從頭到尾,她有沒有陽奉陰違?」

不待樓欽鳴說什麼,樓九夜輕啟紅唇接著甩出一句話。

「她就是想要我的命,哥你看不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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