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寵商妃 第三章 夜半出府

作者 ︰ 沫月西

堂堂顧府嫡女,竟然夜半爬狗洞,若傳了出去,顧傾凡的一生也算毀了。

但是她是樊箐,又怎會在意這些腐朽的思想?

費了好大的勁,她方從雪里鑽出來,站起了身子,將身上的雪抖去,寒風拂過,她又掖了掖黑斗篷以御寒。

巷子里偶爾傳來打更和狗吠的聲音。

無燈火,只能借著慘淡星光,將積雪恢復原樣。寒風陣陣襲來,她眯著雙眼辨認方向。

回憶著顧子言所描述的,她朝巷子口走去。

眼下,城門已關了,只能先找個住處,明日再出城。

街上十分清冷,偶爾看到一兩個人走過,也是匆匆忙忙,並未多看她一眼。

走了大概三十分鐘,她便看到帆布在風中飛舞,上面寫著「悅來客棧」。

噗嗤!悅來客棧?好似古代小說里的客棧都是這個名字!

看來「悅來客棧」是古代的連鎖店嘛!

忍住笑,她從僅開的小門走進店里。

暖氣撲面,酒氣和各種食物的味道撲鼻而來。店里有些鬧哄哄的場面讓她眉頭微蹙。

「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冬日里,許是生意不太好,一見有客人,店小二便殷勤地問道。

「給我一間上房!」隨便掏出一枚銀子,遞給他。

後者愣愣地看著她手中的五十兩,還是官銀。

見對方不接銀兩,顧傾凡以為不夠又掏了一枚。

一百兩,現代普通的酒店好像也一兩百塊吧?

隨即她又拿出了兩枚,兩百兩,兩百塊!這一回夠了吧?

哪知,那店小二卻結巴道「客……客官,這……。」

這她才發現,周圍猜拳吆喝的人都停下來看著她,疑惑地掃了他們一眼。

頓時,她成為了焦點。

「呵呵,這位公子!五十兩已經綽綽有余了。」

掌櫃見狀忙上前去應付。

哦!原來是太多了!這個時代金錢的尺度她毫無觀念。忙將其它三個塞進包袱了。「還不帶客官去房間?」

店小二被掌櫃呵斥了一聲,緩過神,殷勤道「客官,這邊請」

偷偷瞥了一眼那些喝酒的人,見他們以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自己。

糟了!該不會招引賊人了?

警惕抱著包袱,將臉埋在黑色斗篷的帽子里。

走進房間,待店小二為她弄好暖爐退下後,她松懈地躺在床上。

習慣了早睡,倦意很快襲來。

由于方才一群人不善的眼神,弄得她很不安,連衣服都不敢褪去。

打著哈欠,她卻不硬撐起眼皮。

正當有些困意,便聞到一股清香。感覺到異樣,一驚而醒。

是迷香!捂著口鼻,她拿起床頭的包袱。走到窗邊,輕手輕腳地打開窗子。

「老大!我們可以進了嗎」

夜很靜,古代的房子隔音不好,她听到外面的低語,便知自己方才的舉動招賊了!

心里一驚,她躍窗而出。方踩到積雪,便听到房內門被打開。

內心劇烈跳動著,恐懼在蔓延。她拔腿就跑。

「老大!床上沒人!」

一個男子拿著大刀,稟告道。

「老大!那臭小子從窗子逃走了!」

另一個人看著窗子下的腳印叫道!

「追!」被喚老大的粗壯男子低吼了一聲便往窗子跑去。

三個依次從窗子躍了出去,沿著她在雪地下留下的腳印,一路追隨。

該死!往前狂奔的她時不時回頭張望,一路留下的腳印讓她很不安,自己一個弱女子,長久下去,總會被他們逮到的!

真是出師不利!想著救了大哥,日後在顧府也有靠山,還沒救到大哥,自己便有了危險?這古代的治安也太差了吧?長安是都城,天子腳下,這些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終于跑到了青石道上,積雪被掃在兩旁,這樣也不會留下腳印,為了隱藏自己的放向,她便拐彎跑進了一個小巷子里。

「往那邊跑了!」

哪知那盜賊眼尖得很,馬上跟了過來。

漆黑的胡同里,傳來她奔跑的回聲,黑色的斗篷被風甩在了身後,發絲也有些凌亂。听著心中劇烈的跳動,第一次她感到什麼叫危險。

前一世,她是富豪樊家的大小姐,出門都有保鏢,還沒遇到被打劫的情況呢!

她膽子雖大,卻也知生命脆弱。

突見一個岔路,本想他們會覺得自己往黑暗的地方逃走,便朝較為寬廣的那個巷子跑去,哪知他們跟的緊,竟然發現了。

對于她來說,每一個岔路都是她的逃生機會,但是若是人品差,也有可能遇到死胡同。

上天啊上天!你該不會只讓我多活了半個月吧?

哭喪著臉,她急的淚都快流出來了。

「呦!好美的娘子!」

嗯?沒听錯吧?真麼晚了竟然有人?

只要有人,便有求助的機會,況且她急于逃命,並沒有听請那男子說的是什麼。

循著聲音,她跑了出去。

這一看方知自己跑出了胡同,大路上,一個素衣女子被四個醉漢圍住了。

看著那人群里的背影和隨風拂起的秀發,她頓時找到了同病相憐的人兒,心情不免有些激動。

「嗯!娘子,跟大爺回……回去,保你……保你吃辣的,喝香的……。」

噗嗤!是吃香的喝辣的吧?

邏輯混亂,語言含糊,那人醉得不輕!

「大哥!那臭小子在前面!」

背後的追捕聲將她拉回現實,心里一怔。

該死!這種時候,自己還有閑情看人家的調戲!八卦會有報應啊!

眼見背後的三人跑了過來,她靈機一動,朝醉鬼和美人跑去。

顯然,那一群人也被後面的盜賊驚擾了,紛紛看向自己。

一笑回眸百媚生,當那素衣美人轉身溫柔相視之時,她才知道,什麼香港小姐,韓國美人的,全都不上檔次了!

丫的!逃命呢!自己居然還在犯花痴!

「姐姐!」在美人面前她急剎住步子,險些沒有撞到她懷里去。

拉著她光滑細膩的玉手,她兩眼淚汪汪地道「姐姐,可算找到你了!」

對方眼里閃過一絲詫異,瞬間恢復溫柔的表情。

見她並沒有否認,顧傾凡更加放肆,大膽演道「姐姐可別再丟下凡兒了!」

「大哥!這怎麼辦?」

其中一名男子握著大刀,問那粗壯的頭目。

「哼!天子腳下,揮刀搶劫?」顯然那酒鬼被那三人明晃晃的大刀醒了醉意。

這時,顧傾凡抬頭,見那酒鬼衣著華麗,長得也算清秀,就是一番醉意讓他的氣質大打折扣。

「少嗦!快把人交出來!」

「呦!還對爺叫囂呢!」那酒鬼哪里是喝醉的樣子?挑釁地對三個強盜挑了挑眉。

果然,那頭目被氣得紅了眼,瞪著瞳孔叫囂「毛還沒張齊!還敢自稱爺!呸!」

言罷便揮刀而去,酒鬼眼神示意讓三名手下應付。

顧傾凡輕輕松開美人的手,正欲轉身偷偷離去,酒鬼卻像腦袋長了眼楮那般懶懶道「小公子要去哪兒?」

腦袋又沒長眼楮,居然知道自己想偷偷溜走。

丫的!這酒鬼真奇怪,怎麼瞬間一點醉意都沒了?而且他的三名手下,訓練有素,完全不同于那三名強盜。幾個回合便將那三個強盜降服。

見偷偷溜走是不可能的了,只好乖乖回來,站在美人旁邊,偷偷瞥了一眼頭上的美人,只見她一直淡然地看著整個過程。

這美人素衣飄飄,秀發飛舞,美的得不像人間的女子就算了,那一臉世間與我無關的淡然神情,仙風道骨,還真像是誤落人間的仙子。

「爺!」

那三名裝扮普通的侍衛鉗住盜賊,等待著酒鬼的提示。

「真掃興!都帶回衙門去!」

他松開抱在胸前的雙手,朝地上掙扎地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衙門?官府的人?這麼說這酒鬼不是壞人?

見三名侍衛押著盜賊離去,醉鬼想起身後的美人,轉身又是一副色眯眯的樣子「我說美人兒,到底要不要跟爺走?」

握劍生繭的粗手朝那天顏伸去。

顧傾凡突然有種水晶不該被踫的感覺,大叫「公子!小心!」

突然的驚叫不止讓醉鬼頓住了手中的動作,還讓那美人瞥了她一眼。

該死!

她干嘛要多管閑事?騎虎難下,她只要硬著頭皮演下去。

「娘說,姐姐得了一種病,不能讓人踫!」

睜著水靈靈的眸子,她一臉天真地看著酒鬼。

「哦?」

見她一臉認真,又是一個小孩,沈卿挑眉看了看她。

「那個病叫什麼毒來著?嗯……」她仰著頭一臉思索,也不忘裝作天真單純。「是梅毒吧?姐姐?」

恍然想起,抬頭看著頭上的美人,只見她眸子一愣,隨即微微一笑。

真好看!

陷入花痴狀態的她很快便被對方打破「哈哈……梅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此美人,本公子還是第一次見!」

變態!

翻了個白眼,她繼續單純地看著那狂笑的沈卿「這樣也好,娘說沒有男子會要姐姐,哥哥若是不嫌棄姐姐有病,那我也放心地將姐姐交予哥哥照顧了!」

丫的!反正賊人已經被抓走了,你愛采花就采吧!我走還不行?

言罷,她便轉身正欲離去。哪知素衣美人卻拉著自己,眼神還有些韻味,好像在說「利用完了就想走?」

深黑的眸子讓她有些看不透,頓時覺得她淡然的笑容讓人很迷惑。

「你姐姐舍不得你!看你長得挺水靈的!要不這樣!你也隨了本公子?」

沈卿說著還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這一動作,她卻再也裝不下,甩頭流露出一抹殺氣。但很快她便恢復天真的眸子與他對視「可凡兒是男孩!」

「無礙!只要長得美,男女又何妨?」

他倒是像不拘小節!

呸!這人就是變態!

這時,一個人從遠處駕馬而來,停在他們面前,動作利索地翻下馬,在沈卿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沈卿玩世不恭的表情早已變成一臉嚴肅。

細細觀察著他臉上的變幻,似是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可惜那侍衛掩著手,若不然她便能讀懂這唇語了!

而牽著她的美人眸子卻是有些東西流動。很快又恢復一臉溫柔。

侍衛在他的耳邊嘀咕完,沈卿看也不看他們,便翻上馬背離去。

那噠噠的馬蹄聲,在深夜寂靜的長安街上有些突兀,很快便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聲音也越來越遠。

掃了了他們一眼,侍衛一躍便消失了。

「哇!難不成這就是輕功?」壓抑不住興奮,她驚呼道。

這時,美人松開她的手,正欲轉身離去。

「等一下!」

方才的場景,連她都害怕的很,而這美人卻一絲都不畏懼,始終是一臉淡然。想必,她是武功高強吧!經過方才的搶劫事件,她也知道了什麼叫危險,什麼叫害怕。倘若她肯當自己的侍衛的話……。

「美人姐姐,你當我的侍衛好不好?」

繼續前進,沒有理背後的人。

嘟了嘟嘴,她跟上去道「就一天?」

對方依舊那副表情,繼續往前走。

「要不一夜?」

還那副表情,往前走。

「會有酬金!」

她邁著極大的步伐方能更上對方。誰叫人家腿長呢?

還是不理!

哼!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啊!一句話都不說!

咦?好似真的一句話都沒說,難不成是啞巴?

這樣天仙美人,卻是啞巴,她頓時生出一絲憐憫。

時不時傳來狗吠的聲音,望著慘淡的星空,漫漫長夜,也不知這長安城能否太平些,猶豫了一會,她便跟在素衣美人身後。

不知不覺便跟著她走到了一家客棧。

這個客棧比她去的悅來客棧高檔多。想必自己方才是進了黑店了!

「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美人一進客棧,頓時成為焦點,店小二楞了一會,便機靈上去問道。

素衣美人還沒回答,背後便露出了一個小黑影,探出頭道「住店!給兩間上房,最好挨著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和這個美人挨著住,若是有什麼危險還能呼救,或者逃到她房里去。

看了那美人看了身後的小公子一眼,兩人衣著華麗,應該是一起的吧?那店小二賠罪道「兩位客官,真不巧,我們的客房只剩一間了!」

玉手一伸,素衣美人也不知從哪里拿出來的銀子,遞到店小二面前。

後者來回地看了兩人,覺得甚是怪異,素衣美人一臉淡然,而背後的小公子則是愁苦的神情。

「嗯?」

這美人雖一臉溫柔,但眸子卻散發寒意,讓人不寒而栗,接到她示意的眼神,店小二機靈地做著手勢「客官,這邊請!」

躊躇了一番,顧傾凡厚著臉皮跟上去。

哪知美人一進了房,便緊緊關上門,絲毫沒有要讓自己進去的意思。

站在門外跺腳,這樣寒天雪地的,美人姐姐也太狠心了!

哈氣取著暖,她突然靈機一動。

抱著懷中包袱,她蹲在地上,突然哇哇大哭。

這客棧住滿了客人,對于古代來說,此刻大概夜晚十點,算是夜深,她這響亮的哭喊,鬧得房里的人都開始大罵。

掌櫃和店小二勸也勸不住,無奈地站在一旁,很快她身邊便圍滿了人。

「嗚嗚……姐姐,我錯了!不該打碎了你的美玉!你快讓箐兒進去啊!外面好冷。」那哭聲好不淒涼。

還不忘哽咽幾下,不得不說她的演技太好了。

「小姐就原諒令弟吧!天寒地凍的!讓他進去取取暖也好!」

「是啊!是啊!」

……

這些勸導的人,有的見顧傾凡哭地撕心肺裂生出憐憫,有些希望這鬧劇早些結束,好回去睡覺。

「嗚嗚……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箐兒以後再也不貪玩了!」

她哭得愈發地傷心,那些人議論,勸導得更加勤奮。

嘿嘿,我就不相信,這樣還不出來?

頭埋得低低的,揉著雙眼,嘴角悄悄微彎。

吱呀一聲,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暖氣襲來,然後衣領被人提起來,身體便懸在了半空。

啊?

停止了哭聲,她本能地掙扎著,被提進了房內,關上了房門。

這一過程極快,房外的人只看到是白衣人,玉手縴縴。卻沒看清那人的的樣貌。

見事情已解決,眾人便散了。

感覺衣領上的玉手一松,自己便**落地。

「啊!疼!」她揉著**站起了,本想埋怨幾句,卻見她緩緩走向床邊,盤腿而坐,玉手一指軟榻。她看了一眼那軟榻,轉過臉來,美人已經閉目。

這難道就是武俠片里的調息打坐?

切!看她的意思是要自己睡軟榻了,嘟了嘟嘴,有些失望地走到軟榻前。

這客棧相當于五星級酒店,房間很寬敞,家具什麼的看起來沒有顧府的好,卻也不算太差。

將包袱放在軟榻上,爬上去,解開斗篷蓋在身上,當做被子。

其實,自己這樣厚臉皮地粘著人家,對方不計較已經很大方了,想著她扭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見她眉頭緊鎖,好似有些痛苦。

難不成是所謂的走火入魔?

罷了罷了!自己什麼都不會,就算人家走火入魔也幫不了啊!

雖然,與美人同房,還是自己死皮賴臉地進來,但是對方也是陌生人,這美人雖然一副溫柔的樣子,但細看眸子卻有一股寒意,一路不說話,也不知是啞巴還是不屑與自己交流,是以,她哪敢放下警惕?

客棧的其它客人都睡了,夜深人靜,昏暗的燭火催得她昏昏欲睡,感覺眼皮被掛上什麼重物一般,抬也抬不起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覺听到一聲申吟,她猛地驚醒。

燭火已被熄滅,許久她才適應了這漆黑的環境,扭頭見床上的人早已睡下了,可是棉被卻好像在顫動。

美眸一凝,她披好斗篷,穿上鞋子便往床邊緩緩走去。

只見被窩里只露出美人的頭部,緊緊抿著雙唇,眉頭微蹙,還時不時地扭動著。那被子也不停地顫動。

細看,她額頭上全是細細的汗珠子。

難不成是生病了?

她下意識地將手伸到她光潔的額頭上。哪知一觸到光滑細膩的皮膚她的手般迅速縮了回來。

「啊!好冰啊!」

這哪里是人的體溫?分明是冰塊!

有些不相信,人的體溫又怎麼可能如此低?

如此寒冬,這人體質怎麼那麼奇怪?

難不成不是人?

她腦子突然蹦出僵尸這個詞。難怪她美的不像人,皮膚白皙如雪,冰冷的體溫……難不成真的是……

也不對!晚上牽著她的手時,明明是正常的體溫!

想到這一層,她便松了一口氣。心里暗暗嘲笑自己,這世間哪會有僵尸啊!還是美人僵尸!

難成是發燒感冒了?

皺著眉頭,緩緩地再將手放在額頭上,因為冰冷,猛地縮了回來。

「啊!」她驚叫了一聲,因為對方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寒冷馬上便由手腕傳遍全身,打了個寒栗。想要掙開對方,哪知她卻當自己是熱水袋,兩只手出動,一拉扯,便將自己拉入懷里。

天啊!這哪是溫暖的被窩?冷的跟冰窖似的。她很想驚叫出來,卻怕驚擾了他人,是以抿著雙唇忍受著。

如此寒冬徹骨,讓她全身雞皮疙瘩。

好冷!

仿佛走進了冰天雪地之中,她在被窩瑟瑟發抖。想要掙開對方。

哪知對方卻當她是暖水袋那般緊緊地抱在懷里,吸收著她的熱量,嘴角微微彎起。

在這麼下去,還不被她凍死?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她伸出手在對方的胸膛上模了幾下。

恐懼感油然而生。

靠!這貨是男的!

又將手伸向那冰冷的脖子,一個凸起。

妹的!沒有女性柔軟的胸部,有喉結!真的是男的!

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呃…。人家好像沒有說過他是女的……

欲哭無淚。夜里他穿著高領的衣服,加之冬日穿衣服較多,有沒有胸部也不易看出。他飄散的秀發,身上淡淡的清香,柔情一笑,就連那個酒鬼也誤以為他的女子,喚他娘子,自己先入為主,自然也以為他是女人。如今他月兌了外衣,是男是女卻容易判斷。

作為現代人,被抱一下自然不覺得失了清白,只是倘若一直被抱著,估計是要被冷死在他懷里。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沈卿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其實能死在這麼美的男人懷里,是不是也算幸福?

呸!自己在想什麼呢?好不容易活下來,難不成要死在這里?

不行不行!

也不知她怎麼就聚集了力量,將他推開,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只見那美男子沒了取暖器,一臉不悅。

心里將他祖宗都問候了一遍,見那他顫抖地緊緊抱著雙臂,她又一絲心軟。

誒!心里嘆了一口氣,幫他把被子掖好。

這一次她小心翼翼,不敢讓自己溫暖的手踫到對方,免得又被當暖水袋。

見他一直發抖,她又將暖爐移了過來,把他的外衣什麼的蓋在被子上面。為了安全她沒敢關窗戶,只能放下床帳,好抵御一下寒風。感覺風有些大,自己也有些冷。便躡手躡腳地爬到床上,有床帳擋著風,自己也不那麼冷,坐在他旁邊,也可以為他擋風。

抱著膝蓋,她埋頭很快便睡著了。

大概一個時辰後,天便漸漸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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