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顧府嫡女,竟然夜半爬狗洞,若傳了出去,顧傾凡的一生也算毀了。
但是她是樊箐,又怎會在意這些腐朽的思想?
費了好大的勁,她方從雪里鑽出來,站起了身子,將身上的雪抖去,寒風拂過,她又掖了掖黑斗篷以御寒。
巷子里偶爾傳來打更和狗吠的聲音。
無燈火,只能借著慘淡星光,將積雪恢復原樣。寒風陣陣襲來,她眯著雙眼辨認方向。
回憶著顧子言所描述的,她朝巷子口走去。
眼下,城門已關了,只能先找個住處,明日再出城。
街上十分清冷,偶爾看到一兩個人走過,也是匆匆忙忙,並未多看她一眼。
走了大概三十分鐘,她便看到帆布在風中飛舞,上面寫著「悅來客棧」。
噗嗤!悅來客棧?好似古代小說里的客棧都是這個名字!
看來「悅來客棧」是古代的連鎖店嘛!
忍住笑,她從僅開的小門走進店里。
暖氣撲面,酒氣和各種食物的味道撲鼻而來。店里有些鬧哄哄的場面讓她眉頭微蹙。
「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冬日里,許是生意不太好,一見有客人,店小二便殷勤地問道。
「給我一間上房!」隨便掏出一枚銀子,遞給他。
後者愣愣地看著她手中的五十兩,還是官銀。
見對方不接銀兩,顧傾凡以為不夠又掏了一枚。
一百兩,現代普通的酒店好像也一兩百塊吧?
隨即她又拿出了兩枚,兩百兩,兩百塊!這一回夠了吧?
哪知,那店小二卻結巴道「客……客官,這……。」
這她才發現,周圍猜拳吆喝的人都停下來看著她,疑惑地掃了他們一眼。
頓時,她成為了焦點。
「呵呵,這位公子!五十兩已經綽綽有余了。」
掌櫃見狀忙上前去應付。
哦!原來是太多了!這個時代金錢的尺度她毫無觀念。忙將其它三個塞進包袱了。「還不帶客官去房間?」
店小二被掌櫃呵斥了一聲,緩過神,殷勤道「客官,這邊請」
偷偷瞥了一眼那些喝酒的人,見他們以一種怪異的眼神打量自己。
糟了!該不會招引賊人了?
警惕抱著包袱,將臉埋在黑色斗篷的帽子里。
走進房間,待店小二為她弄好暖爐退下後,她松懈地躺在床上。
習慣了早睡,倦意很快襲來。
由于方才一群人不善的眼神,弄得她很不安,連衣服都不敢褪去。
打著哈欠,她卻不硬撐起眼皮。
正當有些困意,便聞到一股清香。感覺到異樣,一驚而醒。
是迷香!捂著口鼻,她拿起床頭的包袱。走到窗邊,輕手輕腳地打開窗子。
「老大!我們可以進了嗎」
夜很靜,古代的房子隔音不好,她听到外面的低語,便知自己方才的舉動招賊了!
心里一驚,她躍窗而出。方踩到積雪,便听到房內門被打開。
內心劇烈跳動著,恐懼在蔓延。她拔腿就跑。
「老大!床上沒人!」
一個男子拿著大刀,稟告道。
「老大!那臭小子從窗子逃走了!」
另一個人看著窗子下的腳印叫道!
「追!」被喚老大的粗壯男子低吼了一聲便往窗子跑去。
三個依次從窗子躍了出去,沿著她在雪地下留下的腳印,一路追隨。
該死!往前狂奔的她時不時回頭張望,一路留下的腳印讓她很不安,自己一個弱女子,長久下去,總會被他們逮到的!
真是出師不利!想著救了大哥,日後在顧府也有靠山,還沒救到大哥,自己便有了危險?這古代的治安也太差了吧?長安是都城,天子腳下,這些人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終于跑到了青石道上,積雪被掃在兩旁,這樣也不會留下腳印,為了隱藏自己的放向,她便拐彎跑進了一個小巷子里。
「往那邊跑了!」
哪知那盜賊眼尖得很,馬上跟了過來。
漆黑的胡同里,傳來她奔跑的回聲,黑色的斗篷被風甩在了身後,發絲也有些凌亂。听著心中劇烈的跳動,第一次她感到什麼叫危險。
前一世,她是富豪樊家的大小姐,出門都有保鏢,還沒遇到被打劫的情況呢!
她膽子雖大,卻也知生命脆弱。
突見一個岔路,本想他們會覺得自己往黑暗的地方逃走,便朝較為寬廣的那個巷子跑去,哪知他們跟的緊,竟然發現了。
對于她來說,每一個岔路都是她的逃生機會,但是若是人品差,也有可能遇到死胡同。
上天啊上天!你該不會只讓我多活了半個月吧?
哭喪著臉,她急的淚都快流出來了。
「呦!好美的娘子!」
嗯?沒听錯吧?真麼晚了竟然有人?
只要有人,便有求助的機會,況且她急于逃命,並沒有听請那男子說的是什麼。
循著聲音,她跑了出去。
這一看方知自己跑出了胡同,大路上,一個素衣女子被四個醉漢圍住了。
看著那人群里的背影和隨風拂起的秀發,她頓時找到了同病相憐的人兒,心情不免有些激動。
「嗯!娘子,跟大爺回……回去,保你……保你吃辣的,喝香的……。」
噗嗤!是吃香的喝辣的吧?
邏輯混亂,語言含糊,那人醉得不輕!
「大哥!那臭小子在前面!」
背後的追捕聲將她拉回現實,心里一怔。
該死!這種時候,自己還有閑情看人家的調戲!八卦會有報應啊!
眼見背後的三人跑了過來,她靈機一動,朝醉鬼和美人跑去。
顯然,那一群人也被後面的盜賊驚擾了,紛紛看向自己。
一笑回眸百媚生,當那素衣美人轉身溫柔相視之時,她才知道,什麼香港小姐,韓國美人的,全都不上檔次了!
丫的!逃命呢!自己居然還在犯花痴!
「姐姐!」在美人面前她急剎住步子,險些沒有撞到她懷里去。
拉著她光滑細膩的玉手,她兩眼淚汪汪地道「姐姐,可算找到你了!」
對方眼里閃過一絲詫異,瞬間恢復溫柔的表情。
見她並沒有否認,顧傾凡更加放肆,大膽演道「姐姐可別再丟下凡兒了!」
「大哥!這怎麼辦?」
其中一名男子握著大刀,問那粗壯的頭目。
「哼!天子腳下,揮刀搶劫?」顯然那酒鬼被那三人明晃晃的大刀醒了醉意。
這時,顧傾凡抬頭,見那酒鬼衣著華麗,長得也算清秀,就是一番醉意讓他的氣質大打折扣。
「少嗦!快把人交出來!」
「呦!還對爺叫囂呢!」那酒鬼哪里是喝醉的樣子?挑釁地對三個強盜挑了挑眉。
果然,那頭目被氣得紅了眼,瞪著瞳孔叫囂「毛還沒張齊!還敢自稱爺!呸!」
言罷便揮刀而去,酒鬼眼神示意讓三名手下應付。
顧傾凡輕輕松開美人的手,正欲轉身偷偷離去,酒鬼卻像腦袋長了眼楮那般懶懶道「小公子要去哪兒?」
腦袋又沒長眼楮,居然知道自己想偷偷溜走。
丫的!這酒鬼真奇怪,怎麼瞬間一點醉意都沒了?而且他的三名手下,訓練有素,完全不同于那三名強盜。幾個回合便將那三個強盜降服。
見偷偷溜走是不可能的了,只好乖乖回來,站在美人旁邊,偷偷瞥了一眼頭上的美人,只見她一直淡然地看著整個過程。
這美人素衣飄飄,秀發飛舞,美的得不像人間的女子就算了,那一臉世間與我無關的淡然神情,仙風道骨,還真像是誤落人間的仙子。
「爺!」
那三名裝扮普通的侍衛鉗住盜賊,等待著酒鬼的提示。
「真掃興!都帶回衙門去!」
他松開抱在胸前的雙手,朝地上掙扎地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衙門?官府的人?這麼說這酒鬼不是壞人?
見三名侍衛押著盜賊離去,醉鬼想起身後的美人,轉身又是一副色眯眯的樣子「我說美人兒,到底要不要跟爺走?」
握劍生繭的粗手朝那天顏伸去。
顧傾凡突然有種水晶不該被踫的感覺,大叫「公子!小心!」
突然的驚叫不止讓醉鬼頓住了手中的動作,還讓那美人瞥了她一眼。
該死!
她干嘛要多管閑事?騎虎難下,她只要硬著頭皮演下去。
「娘說,姐姐得了一種病,不能讓人踫!」
睜著水靈靈的眸子,她一臉天真地看著酒鬼。
「哦?」
見她一臉認真,又是一個小孩,沈卿挑眉看了看她。
「那個病叫什麼毒來著?嗯……」她仰著頭一臉思索,也不忘裝作天真單純。「是梅毒吧?姐姐?」
恍然想起,抬頭看著頭上的美人,只見她眸子一愣,隨即微微一笑。
真好看!
陷入花痴狀態的她很快便被對方打破「哈哈……梅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此美人,本公子還是第一次見!」
變態!
翻了個白眼,她繼續單純地看著那狂笑的沈卿「這樣也好,娘說沒有男子會要姐姐,哥哥若是不嫌棄姐姐有病,那我也放心地將姐姐交予哥哥照顧了!」
丫的!反正賊人已經被抓走了,你愛采花就采吧!我走還不行?
言罷,她便轉身正欲離去。哪知素衣美人卻拉著自己,眼神還有些韻味,好像在說「利用完了就想走?」
深黑的眸子讓她有些看不透,頓時覺得她淡然的笑容讓人很迷惑。
「你姐姐舍不得你!看你長得挺水靈的!要不這樣!你也隨了本公子?」
沈卿說著還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這一動作,她卻再也裝不下,甩頭流露出一抹殺氣。但很快她便恢復天真的眸子與他對視「可凡兒是男孩!」
「無礙!只要長得美,男女又何妨?」
他倒是像不拘小節!
呸!這人就是變態!
這時,一個人從遠處駕馬而來,停在他們面前,動作利索地翻下馬,在沈卿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沈卿玩世不恭的表情早已變成一臉嚴肅。
細細觀察著他臉上的變幻,似是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可惜那侍衛掩著手,若不然她便能讀懂這唇語了!
而牽著她的美人眸子卻是有些東西流動。很快又恢復一臉溫柔。
侍衛在他的耳邊嘀咕完,沈卿看也不看他們,便翻上馬背離去。
那噠噠的馬蹄聲,在深夜寂靜的長安街上有些突兀,很快便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聲音也越來越遠。
掃了了他們一眼,侍衛一躍便消失了。
「哇!難不成這就是輕功?」壓抑不住興奮,她驚呼道。
這時,美人松開她的手,正欲轉身離去。
「等一下!」
方才的場景,連她都害怕的很,而這美人卻一絲都不畏懼,始終是一臉淡然。想必,她是武功高強吧!經過方才的搶劫事件,她也知道了什麼叫危險,什麼叫害怕。倘若她肯當自己的侍衛的話……。
「美人姐姐,你當我的侍衛好不好?」
繼續前進,沒有理背後的人。
嘟了嘟嘴,她跟上去道「就一天?」
對方依舊那副表情,繼續往前走。
「要不一夜?」
還那副表情,往前走。
「會有酬金!」
她邁著極大的步伐方能更上對方。誰叫人家腿長呢?
還是不理!
哼!長得漂亮就了不起啊!一句話都不說!
咦?好似真的一句話都沒說,難不成是啞巴?
這樣天仙美人,卻是啞巴,她頓時生出一絲憐憫。
時不時傳來狗吠的聲音,望著慘淡的星空,漫漫長夜,也不知這長安城能否太平些,猶豫了一會,她便跟在素衣美人身後。
不知不覺便跟著她走到了一家客棧。
這個客棧比她去的悅來客棧高檔多。想必自己方才是進了黑店了!
「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美人一進客棧,頓時成為焦點,店小二楞了一會,便機靈上去問道。
素衣美人還沒回答,背後便露出了一個小黑影,探出頭道「住店!給兩間上房,最好挨著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和這個美人挨著住,若是有什麼危險還能呼救,或者逃到她房里去。
看了那美人看了身後的小公子一眼,兩人衣著華麗,應該是一起的吧?那店小二賠罪道「兩位客官,真不巧,我們的客房只剩一間了!」
玉手一伸,素衣美人也不知從哪里拿出來的銀子,遞到店小二面前。
後者來回地看了兩人,覺得甚是怪異,素衣美人一臉淡然,而背後的小公子則是愁苦的神情。
「嗯?」
這美人雖一臉溫柔,但眸子卻散發寒意,讓人不寒而栗,接到她示意的眼神,店小二機靈地做著手勢「客官,這邊請!」
躊躇了一番,顧傾凡厚著臉皮跟上去。
哪知美人一進了房,便緊緊關上門,絲毫沒有要讓自己進去的意思。
站在門外跺腳,這樣寒天雪地的,美人姐姐也太狠心了!
哈氣取著暖,她突然靈機一動。
抱著懷中包袱,她蹲在地上,突然哇哇大哭。
這客棧住滿了客人,對于古代來說,此刻大概夜晚十點,算是夜深,她這響亮的哭喊,鬧得房里的人都開始大罵。
掌櫃和店小二勸也勸不住,無奈地站在一旁,很快她身邊便圍滿了人。
「嗚嗚……姐姐,我錯了!不該打碎了你的美玉!你快讓箐兒進去啊!外面好冷。」那哭聲好不淒涼。
還不忘哽咽幾下,不得不說她的演技太好了。
「小姐就原諒令弟吧!天寒地凍的!讓他進去取取暖也好!」
「是啊!是啊!」
……
這些勸導的人,有的見顧傾凡哭地撕心肺裂生出憐憫,有些希望這鬧劇早些結束,好回去睡覺。
「嗚嗚……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箐兒以後再也不貪玩了!」
她哭得愈發地傷心,那些人議論,勸導得更加勤奮。
嘿嘿,我就不相信,這樣還不出來?
頭埋得低低的,揉著雙眼,嘴角悄悄微彎。
吱呀一聲,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暖氣襲來,然後衣領被人提起來,身體便懸在了半空。
啊?
停止了哭聲,她本能地掙扎著,被提進了房內,關上了房門。
這一過程極快,房外的人只看到是白衣人,玉手縴縴。卻沒看清那人的的樣貌。
見事情已解決,眾人便散了。
感覺衣領上的玉手一松,自己便**落地。
「啊!疼!」她揉著**站起了,本想埋怨幾句,卻見她緩緩走向床邊,盤腿而坐,玉手一指軟榻。她看了一眼那軟榻,轉過臉來,美人已經閉目。
這難道就是武俠片里的調息打坐?
切!看她的意思是要自己睡軟榻了,嘟了嘟嘴,有些失望地走到軟榻前。
這客棧相當于五星級酒店,房間很寬敞,家具什麼的看起來沒有顧府的好,卻也不算太差。
將包袱放在軟榻上,爬上去,解開斗篷蓋在身上,當做被子。
其實,自己這樣厚臉皮地粘著人家,對方不計較已經很大方了,想著她扭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見她眉頭緊鎖,好似有些痛苦。
難不成是所謂的走火入魔?
罷了罷了!自己什麼都不會,就算人家走火入魔也幫不了啊!
雖然,與美人同房,還是自己死皮賴臉地進來,但是對方也是陌生人,這美人雖然一副溫柔的樣子,但細看眸子卻有一股寒意,一路不說話,也不知是啞巴還是不屑與自己交流,是以,她哪敢放下警惕?
客棧的其它客人都睡了,夜深人靜,昏暗的燭火催得她昏昏欲睡,感覺眼皮被掛上什麼重物一般,抬也抬不起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覺听到一聲申吟,她猛地驚醒。
燭火已被熄滅,許久她才適應了這漆黑的環境,扭頭見床上的人早已睡下了,可是棉被卻好像在顫動。
美眸一凝,她披好斗篷,穿上鞋子便往床邊緩緩走去。
只見被窩里只露出美人的頭部,緊緊抿著雙唇,眉頭微蹙,還時不時地扭動著。那被子也不停地顫動。
細看,她額頭上全是細細的汗珠子。
難不成是生病了?
她下意識地將手伸到她光潔的額頭上。哪知一觸到光滑細膩的皮膚她的手般迅速縮了回來。
「啊!好冰啊!」
這哪里是人的體溫?分明是冰塊!
有些不相信,人的體溫又怎麼可能如此低?
如此寒冬,這人體質怎麼那麼奇怪?
難不成不是人?
她腦子突然蹦出僵尸這個詞。難怪她美的不像人,皮膚白皙如雪,冰冷的體溫……難不成真的是……
也不對!晚上牽著她的手時,明明是正常的體溫!
想到這一層,她便松了一口氣。心里暗暗嘲笑自己,這世間哪會有僵尸啊!還是美人僵尸!
難成是發燒感冒了?
皺著眉頭,緩緩地再將手放在額頭上,因為冰冷,猛地縮了回來。
「啊!」她驚叫了一聲,因為對方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寒冷馬上便由手腕傳遍全身,打了個寒栗。想要掙開對方,哪知她卻當自己是熱水袋,兩只手出動,一拉扯,便將自己拉入懷里。
天啊!這哪是溫暖的被窩?冷的跟冰窖似的。她很想驚叫出來,卻怕驚擾了他人,是以抿著雙唇忍受著。
如此寒冬徹骨,讓她全身雞皮疙瘩。
好冷!
仿佛走進了冰天雪地之中,她在被窩瑟瑟發抖。想要掙開對方。
哪知對方卻當她是暖水袋那般緊緊地抱在懷里,吸收著她的熱量,嘴角微微彎起。
在這麼下去,還不被她凍死?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她伸出手在對方的胸膛上模了幾下。
恐懼感油然而生。
靠!這貨是男的!
又將手伸向那冰冷的脖子,一個凸起。
妹的!沒有女性柔軟的胸部,有喉結!真的是男的!
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呃…。人家好像沒有說過他是女的……
欲哭無淚。夜里他穿著高領的衣服,加之冬日穿衣服較多,有沒有胸部也不易看出。他飄散的秀發,身上淡淡的清香,柔情一笑,就連那個酒鬼也誤以為他的女子,喚他娘子,自己先入為主,自然也以為他是女人。如今他月兌了外衣,是男是女卻容易判斷。
作為現代人,被抱一下自然不覺得失了清白,只是倘若一直被抱著,估計是要被冷死在他懷里。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沈卿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其實能死在這麼美的男人懷里,是不是也算幸福?
呸!自己在想什麼呢?好不容易活下來,難不成要死在這里?
不行不行!
也不知她怎麼就聚集了力量,將他推開,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只見那美男子沒了取暖器,一臉不悅。
心里將他祖宗都問候了一遍,見那他顫抖地緊緊抱著雙臂,她又一絲心軟。
誒!心里嘆了一口氣,幫他把被子掖好。
這一次她小心翼翼,不敢讓自己溫暖的手踫到對方,免得又被當暖水袋。
見他一直發抖,她又將暖爐移了過來,把他的外衣什麼的蓋在被子上面。為了安全她沒敢關窗戶,只能放下床帳,好抵御一下寒風。感覺風有些大,自己也有些冷。便躡手躡腳地爬到床上,有床帳擋著風,自己也不那麼冷,坐在他旁邊,也可以為他擋風。
抱著膝蓋,她埋頭很快便睡著了。
大概一個時辰後,天便漸漸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