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喔，自己就想著出氣，差點忘記這事。凌笑笑吐了下舌尖。
「以後想找人麻煩，我來。」鳳天凌後面一句話，讓凌笑笑無言以對，愣愣地望住他。
鳳天凌握住她的右手，放在胸前，一字一頓地說，「做我的女朋友！」
勇氣十足的凌笑笑，一旦遇到感情的事就會變成一只駝鳥，不敢面對現實。她現在就希望趕快出來一個人，哪怕是渣男秦世均也可以，這樣就不用再面對鳳天凌的要求了。
她閃躲的眼神落到了鳳天凌的眼中，讓他覺得又可笑，又可氣，不由點了點她的額頭，「鴕鳥小姐，又想把頭埋到沙堆里去了？」
「我才不是呢。」凌笑笑下意識地就去反駁。
「那就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鳳天凌不再征求她的意見了，拖起她就走。
「你怎麼自說自話的？」凌笑笑沒想到假戲真做，要成為他的女朋友了，直嚷嚷。
可惜，抗議無效，鳳天凌根本就不理會，拉著她穿行在蜿蜒的曲徑上前行。
這家伙怎麼听不懂人話，做的事也這麼奇怪，是地球人嗎？他明明知道自己還放不下傅之逸，卻認定了要自己做他的女朋友。他就那麼有自信？凌笑笑嘟著嘴，瞅著他背影。
不料，他突然轉過來，邪邪地一笑，在她被他燦若陽光的笑容震驚的時候，他的吻又到了。
這家伙，凌笑笑發現旁邊正好走過兩個女佣，掩嘴偷笑而去。
「你耍流氓。」凌笑笑害臊地推開他。
「是你先誘惑我的，嘟起嘴的。」鳳天凌耍起無賴的功夫，如深潭般的眼楮里閃著星子的光芒，再次刷新了凌笑笑對他的認知。
冷漠，狂熱，月復黑，執著，可靠，這些詞怎麼都能用來形容鳳天凌呢？他到底是一個什麼生物，來自哪顆星？凌笑笑捂住嘴，濃密的睫毛像小鳥的翅膀不停地撲閃，眼楮像映著明媚陽光的兩池湖水。
從這一刻起，她內心真正對鳳天凌產生了關注，只是這個變化，她本人還沒有意識到。
「走，帶你去我以前住的地方。」鳳天凌卻注意到了她的變化，嘴上拒絕，但是行動上卻跟著自己的步伐，這是一個不錯的信號。笨丫頭，恐怕你都分不清什麼是仰慕，什麼是愛吧。
他成長的地方？凌笑笑的好奇心就涌了上來，不由點點頭。
繞過水波蕩漾，碧蓮連天的湖邊，沿著長長的抄手游廊又走了十多分鐘，凌笑笑看到右手邊有一個白牆青灰瓦的院落，豐姿綽約的海棠樹枝探出圍牆，露出楚楚有致的花朵。
「是哪里嗎？」凌笑笑抬起手，遙遙地指了一下，還抽了一下鼻子，「好香啊，里面有種了梔子花嗎？」
鳳天凌點了點頭，「那就是我長大的地方——‘愛棠院’」。
「原來你喜歡海棠花？」凌笑笑想當然地推測。
「不，是我母親。」鳳天凌緩緩地吐出兩個字，帶著深深的眷戀。
凌笑笑張口才想問他的母親在哪，可是想到剛才遇到的黛青，就覺得這個問題不太好，剎住了車，閉上了嘴。
鳳天凌輕嘆一聲，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她生我的時候，難產，所以……」
「對不起啊。」凌笑笑看到鳳天凌的眼楮暗淡下來，忙打斷他。提起親人的死亡，總是讓人難過的。
「進去吧。」鳳天凌牽起她的手，走向那個院子。
推過月洞門，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彎彎曲曲，指向前面的屋子。
進了主屋，凌笑笑發現屋里的擺設十分雅致，正廳的右側是睡房，用屏風擋起，左側則是書房。
書房雪白的牆上，掛著一個女子的照片，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時光將照片暈染著帶有淡淡的黃色光澤。
凌笑笑一下子被吸引住了，暗地里猜照片上明媚動人的女子是鳳天凌的母親。因為眼眉之間，兩個人非常相似。
女子溫婉如水的眼神仿佛透過玻璃，輕柔地注視著自己，像要說些什麼。
「她真美啊。」凌笑笑站在照片下，輕聲呢喃。
「是的。可惜，我從來沒有見到過。」背後傳來鳳天凌的聲音，帶著無盡的遺憾和感傷。
凌笑笑轉過身來，晶眸閃閃地注視著他，「我想，一定是她太美好了，上天就召她回去了。不過，她一定在天上守候著你，關注著你。」
鳳天凌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伸過手來，撫過她的秀發，「以後，你來守候我，好嗎？」
如此溫柔的他，讓凌笑笑不知所措起來。面對他清亮的眼楮，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守候他？她做得到嗎？她的心能完全只裝下他一個人嗎？
凌笑笑覺得壓力山大啊，趕緊繞開他，假裝看書房的擺設。
跟他拉開一點距離，凌笑笑才覺得呼吸沒有那麼急促了。
她走到了正中的書桌前，發現上面鋪有雪白的宣紙，上好的端硯，還有掛著大小不一的毛筆的筆架。
奇怪，這上面沒有一點灰塵，不像是長久沒有人住的樣子。凌笑笑轉過頭來，「這屋子有人住？」
「我父親。」鳳天凌淡淡地說了一聲。
「你父親不跟青姨住一起嗎？」凌笑笑一下子沒管住嘴，把心里想的直接說了出來。等說出來，她才發現有點唐突。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關心啥啊。
鳳天凌坐在了書桌前，把玩海棠花型的鎮紙，「父親說他最愛的只有母親，住在這里，仿佛她從沒有離開。」
可是，他父親不是又娶了別的女人，還生了一個女兒嗎？難道男人的愛可以分給不同的女人？凌笑笑撇了撇嘴。
「你不相信？」鳳天凌挑起眉尾。
凌笑笑看到他臉上的落寞，忙擺擺手，「沒有，沒有。你父親應該最愛你的母親。只不過，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是嗎？」鳳天凌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然後話鋒一轉，「長大後，我發現母親的死，並不簡單。」
神馬意思？他是指他母親是被害死的？凌笑笑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