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可以選擇愛你 我要像別人一樣

作者 ︰ 弄花蟬影

蘇子革和蔣蔓菁回到家後,便看見側臥在沙發上兩鬢泛白的蘇頎偉,手里還緊握著的他們的全家福,那是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久得都想不起來那是個怎樣的日子,又有怎樣的心情。

仔細看看,上面蘇子革被爸爸抱著,蘇子瑾被媽媽領著,那是的蘇子瑾還留著長頭發,黑油油的頭發,搭在肩上,大概五六歲這樣子。而那時的蘇頎偉,高大英俊,不像是現在有些頹老萎靡,還留著絡腮胡子。蔣蔓菁確實沒怎麼變,仔細瞧瞧,眼角是多了幾條魚尾紋和黑眼圈。

從然她知道這一天總是要來的,也無法不來的,只是希望,從心底里的,它來得遲一點,遲一點,再遲一點。

十幾年過去了,甚至白駒過隙都不能去形容,怎有耐得「匆匆」兩個字一概而過呢。

怎樣表現現在自己的表情,是憎恨,是遺憾,是原諒,還是涌在心底的感動。

這一刻,真的是定格了,是照片中的記憶,還是面前的現實。

蘇子革的眼楮紅紅的,慢慢移動著步子,靠近他,把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月兌下來,小心翼翼的蓋在他瘦削的身體上,蘇頎偉微微顫動了一下了身子,又蜷縮了起來,眉毛抖動著,像是快要醒來。

「爸!」眼淚和內心的聲音終于忍不住了,蘇子革大塊大塊的眼淚奪眶而出。

蘇頎偉醒來,先是輕輕皺了皺眉,微微張了張嘴,又看見站在一旁的小女兒和門口的妻子和遲來的蘇子瑾,吃力地坐起來,沒有力氣,蘇子革上前趕忙攙起他來,這便才坐了穩。

蘇頎偉把目光——是十年來醞釀的深情都重重的投向蘇子革。「女兒……我可愛的革兒……」蘇頎偉泣不成聲,「爸,爸終于等到這一天了……終于……這樣的畫面……我想了好久,好久……」

這樣的場景,到底,不知是誰感動了誰。

「我也是的……」蘇子革擁抱著蘇頎偉,這是她內心願意承認的——父親。

這時的蘇子瑾,流下兩行清淚,從她記事時起,她就沒怎麼哭過,好像是就那一次——十年前,和妹妹與媽媽分別,和爸爸一起去遠方流浪漂泊的時候,就在那個時候,她就學會堅強,自立。也就是從那時起,她不知道什麼是思念,什麼是留戀。更重要的是,幾年過去了,母愛的滋味,也漸漸淡忘了,最後終于好不容易習慣沒有母愛的生活,沒有更多人的關心的人生,就在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不敢相信誰。她與別人不一樣,她常這樣想;她與別人一樣,人們都這樣告訴她。

而對于她呢,也是好不容易習慣了沒有父愛的生活,又多出了一個爸爸和姐姐,而現在的他們,有的老去,有的很冷漠,其實她的內心也是這樣的,以後還會回到從前的,媽媽總是這樣告訴她,她知道她自己也相信了。

蔣蔓菁和蘇子瑾也挽著手走過去,四個人像一團火,擁抱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

「再也不要分開了……」蘇子瑾微閉雙眼,心里的脆弱仿佛不堪一擊。

「不分開,不會分開……」蔣蔓菁擁得更緊了,不停的呢喃。

此刻的她們,已經知道,她們沒有什麼不同,但的確又和別人不同。

容易被感動,有著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人生,但有著相同對親情的相信。

夜深了,深的讓人發困又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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