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重生之情關風月 豪門重生之情關風月 第35章 誰試手

作者 ︰ 墨錦妤

三十五。誰試手。

已經過了參看原石的時間,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缺少特權。

領著人來的李家的少東,而要參看原石的,是侯家的小少爺,加上要看的這塊原石,雖然珍貴,卻並不被四方看好,所以拍賣行的人自然是願意讓他們兩個再看一看。別人興許不知道,但是拍賣行的人卻確確實實的流傳開來,侯家的這位小少爺的眼光很是毒辣,曾經以極低的價格,拍下了沈崢嶸沈老爺子的遺作。

拍賣行——甚至整個文玩古玩界,都有這樣的小迷信,他們篤定,有些「門外漢」卻恰恰是真正的氣運加身。所以拍賣行的人願意試一試,說不定這位候小少爺就是這塊原石的轉機。

于是,候 和李斯橫就隨著工作人員走過了層層的保護門,來到了用來放置最珍貴的翡翠原石的內庫。

內庫因為守衛森嚴,鮮少有人涉足,所以溫度很低。候 冷不防的進入,從倉庫內透出的冷氣讓他冷不防的一哆嗦。李斯橫略微皺了皺眉,看了看跟在他們周圍的工作人員,感覺做出擁著小孩肩膀的舉動有些太過張揚突兀,所以便順勢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候 身上。

感覺肩上一沉,一件黑色的西服將他整個人都罩住,候 回頭看了看李斯橫,而李斯橫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隨手揉了揉候 的腦袋。

「披著。」李斯橫說完,就率先向原石走了過去。

少年身量未足,李斯橫的西裝披在候 身上稍微有些大。候 的指尖拂過西服上精致的紋路,暗自比較了一下,最終卻不得不挫敗的承認,就是自己的前生那副總是搬運原石的身體。在身高方面也絕對趕不上李斯橫,就更不用提如今這副小娘炮的小身板了。

哪里知道候 的糾結。李斯橫正在幫著工作人員揭開罩著原石的黑布。他的西褲因為彎腰的動作而微微崩在腿上,勾勒出他的腿部修長的線條。因為緬甸天熱,李斯橫的襯衫選的很薄,透過內庫中的光線,就能看清男人勁瘦的腰和寬闊的肩膀。而他的衣袖半挽起來,露出的手臂上,肌肉的線條流暢有力,卻並不突兀。

候 眯起眼楮,借著內庫中明亮的燈光,看清了李斯橫露出的手臂上的深深淺淺的傷疤。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男人身上的傷疤會更多。

傷疤是男人的勛章。

候 不知怎的,就臉上一熱,慌忙移開了視線。到了這一步,他連欺騙自己說,自己對李斯橫的一樣,只是因為殘留了原主的執念都不行了。因為,如果說是殘念,那麼必定稀薄。而接觸日久,他驀然發覺,李斯橫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

或者說,候 的每一次成長和蛻變,每一次對這個新身份從茫然無措到漸漸適應,都摻雜著李斯橫的影子。這個男人對他很重要,無論候 承不承認,事實就是如此。

侯小 ,你糟糕了。

候 望向內庫蒼白的天花板,靜靜的對自己說。

很多年以後,候 再回想這一刻,心里半是甜蜜,半是無可奈何。因為誰喜歡上誰,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有愛,就有畏懼。然而愛總會戰勝畏懼,並且給自己一個披荊斬棘也要走到那人身邊的理由。

而對于候 來說,他的理由的名字,叫做李斯橫。

李斯橫揭開了黑布,回頭對著候 招了招手「小九兒,你過來。」他看候 的視線一直游離在周圍,心下只覺得好笑。大概這孩子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倉庫,一時之間要被迷花了眼吧。

候 小小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了自己的呼吸。他看過許多的「資料」,好吧,是*文包,靜靜的對比了一下雙方的身材和性格,總覺得自己能夠攻下李斯橫這個退伍特種兵的概率稍微有些低。

對于攻受什麼的,候 沒有執念,但是對于屬性,他卻有那麼一丁點執著。

——勞紙不是逗比啊,勞紙是妥妥的高貴冷艷啊喂。

在心里默默的如是一般的心理建設了一下,候 才收斂了臉上的一抹紅暈,佯裝淡定的向李斯橫走去。

于是,這只假•高冷•真•逗比受,就屁顛屁顛的向著自家攻走去。十多步的距離,讓候 收斂了那些莫名的情緒,認真的投入到對那塊龍石種翡翠的審視之中。

對于一個玉雕師來說,很多雕刻的原材料是真正的一期一會。很多時候,很多玉雕師一生可能只會遇見那麼一次極品的原材料。更有甚者,是僅僅遇見,而沒有機會上手雕刻。

候 一直覺得,生在這個時代,對于玉雕師來說,是一件既幸運有可悲的事情。幸運之處在于,交通的發達,讓他們比之自己的前輩,有更多的接觸各種原材料的機會。南派的玉雕師雕刻北方特產的原石,北方的玉雕師琢磨南方特產的美玉,這都是很尋常的事情。

甚至,他們可以走得更遠,接觸異國的原料。

而且,候 執著于古法的雕刻,卻並不執著于古法工具。現代的工藝和古代對比,毫無疑問的是要發達許多。合金的出現,讓玉雕師可以自由的控制刻刀的硬度和柔軟程度。候 一直覺得,事物的發展必然有他的道理,有需要,才會有改變。所以,他並不如有一些玉雕師一樣,認為現代工藝的滲入,會破壞玉雕的古韻。卻也不如另一些玉雕師一樣,一味的依賴手中的現代化雕刻工具,而生疏了真正屬于玉雕師的手藝。

他一直在尋找一種平衡。雖然以他在玉雕行業的地位,他的尋找顯得有一些人微言輕。但是候 有他自己的堅持,他用合金的刻刀,也用碾玉砣。他用牙機,卻也不曾生疏了指下的功夫。

至于悲哀,在于這個時代,好的玉料已經被開采得七七八八。作為玉雕師,很可能他們天南地北的輾轉一生,卻也找不到一塊父輩口中的絕世原料。這是悲哀,也是無可奈何。

所以,對于這塊龍石種,無論是否印證自己的猜測,候 的態度都是認真。

李斯橫接過工作人員遞上來的工具箱,打開蓋子,從里面拿出了白手套。候 接過戴上,才小心翼翼的走近這塊原石。

因為有人參看原石,所有周圍的光線被調暗了下來。李斯橫從箱子里拿出了手電,湊近這塊龍石種,打了開來。

光線穿透了整塊原石,映出一抹讓人心悸的綠。這一刻,候 強迫著自己調整呼吸。他必須冷靜下來,不能表現得像一個看見心儀的姑娘的毛頭小子。可是心頭奔涌的血液幾乎逼得他眼眶濕熱,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

太久了。他等待這樣的一塊原石太久了,已經跨越了他的前世今生。這樣的一塊原石,應該是很多玉雕師的夢想吧,候 默默的停頓了一下,恍惚想到,若是他家老頭還在,先在恐怕要激動的蹦起來轉上幾圈才好。

用力的搖了搖舌尖,壓下手指上雀躍的顫動,候 勞煩李斯橫在這塊龍石種翡翠上撒上一些水,再用手電筒照射,而後整個人湊到前面去,仔細端詳它內部的陰影。他方才在照片上觀察這片陰影的時候,就覺得有些蹊蹺,也模模糊糊的覺得,這並不是人們理解的瑕疵。

電光火石之間,候 想起自己小的時候,曾經跟在老頭身後,見過的一塊無色翡翠。

那是他們爺倆兒很落魄的時段,過手的幾乎沒有什麼好料子。那時候翡翠無色就根本不值錢,更可怕的是,這塊無色的翡翠並不純淨,里面模糊的一團陰影。但是好在翡翠的個頭夠大,開出來之後就被送到他們這里,要求切碎打成花件。

候 還記得,那麼一大塊翡翠,出了好幾個大件擺件,又出了百十個小花件。而他家老頭居然沒收錢。只說小花件什麼的給徒弟練手了,權當顧客出料給他帶徒弟,所以就不收錢了。

那人听說用他的料帶徒弟練手原本有些不悅,但是驗貨的時候發現,那幾個擺件精致優美,就連百十個據說是帶徒弟練手的小花件也是古樸可愛,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候 那時候小,會做的東西不多,也就出了幾個鵝如意,幾個小無事牌罷了。雖然說是練手,但是手藝也不差,不至于讓自家老頭平白辛苦好幾個月。他很是困惑的問老頭為什麼,老頭沒多說,卻神秘的遞給他一樣東西。

那是成年男人拳頭大的兩塊翡翠,形狀上平白無奇,只是被隨意切割。候 拿過一個在手中翻看,發現上面有著零星的小洞,仿佛是蟲眼一般。而另一端,赫然趴著一條小拇指粗的肉蟲。

老頭告訴他,這是億年玉蟲。整條蟲經過歲月的演化,儼然已經是翡翠的質地。通常這種蟲與玉同化一體的,都需要是木化玉。翡翠並非木化玉,所以里面生長的玉蟲的價值就更不可估量。

家里的老頭是良善之輩,卻也不是聖母之流。那個送來翡翠的人顯然是不知道玉蟲這種東西的存在,也更不理解它的價值,所以他免了他那筆不菲的雕刻費,也把他口中的「瑕疵」留了下來。

而如今的這塊龍石種,內里黑斑的情形,就和當年候 在那塊透明翡翠中見過的別無二致。

候 眯起了眼楮,心里的念頭轉過了幾輪。他發覺,似乎重生以來,他的運氣變得很好。曾經以為一輩子再也見不到第二回的億年玉蟲,居然也會再一次見到。

可是,他也心下不安。這塊原石的價格太高,對于任何一家公司來說都是傷筋動骨。神仙難斷寸玉,雖然覺得*不離十,但是他也不能肯定,他眼前的這塊,是不是真的是玉蟲。萬一真的是黑斑,那樣的結果並不是誰能夠輕易承受的。況且,侯家沒有競拍資格,就是有,他也不能有把握勸說候啟買下這一塊風險如此巨大的玉石。

就這樣放棄?候 微微皺起了眉頭。

候 再看原石,李斯橫卻在觀察著候 。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工作人員的視線,他覆在候 耳邊輕聲詢問「怎麼?不看好?」

候 盯著原石又看了一會兒,才輕輕搖了搖頭。「出去說。」

這個時候,拍賣會的舞台上,競拍已經開始了。李斯橫和候 兩個人也不好耽擱,便並肩向包廂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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