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郁澤對于小徒弟這個問題表示非常奇怪，這個世界上除了妖怪有內丹，還有什麼生物會有內丹啊？
雖然人類修士也有結丹期，但是人家那個是金丹，修士的金丹一旦離體主人基本上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金丹自然也就消散了，不會像妖怪內丹這樣可以保存下來。
「妖怪內丹……唔，听說可以煉丹用哎，可惜我現在用不上。」想到這里殷司雨突然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話說……听說有人類修士用妖怪的內丹增加修為？」
郁澤有些驚訝︰「你居然知道這個？」
殷司雨笑道︰「好像看到過某本書上這樣寫啦，我之前還不信呢。」
「那種的確有，不過在人類修士眼里，那些都是邪魔外道，在他們眼中那些修士和妖修魔修也沒什麼區別了。」
殷司雨點了點頭這個他是知道的，一般使用了妖族內丹的修士體內難免會染上妖氣，可以說是入了妖道了。
「那像是妖修會不會使用內丹？」
「不會，一般而言屬性不合，如果強行吸收只會讓自身的靈氣變的混雜不堪。」
殷司雨沒有再問什麼，因為……他的目光被邊上一個小籠子給吸引住了目光。
「來，瞧一瞧看一看哎，修行百年的北境靈狐啊。」
郁澤一看到那只幼狐毛茸茸的樣子，心中咯 一下，轉頭去看殷司雨，果然看到小徒弟已經兩眼冒光了。
「這位小公子，來看看這只靈狐吧，又可愛又漂亮，將來化形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啊。」
「不要看了。」郁澤輕咳一聲說道︰「這只狐狸……沒什麼特別的。」
「好可愛啊。」
「北境靈狐是妖族最低等的狐狸，能夠化形的很少的。」郁澤繼續游說。
「好可愛啊。」
「……」
郁澤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那只北境靈狐，籠子里那全身火紅的小狐狸一個瑟縮，她雖然尚未化形，但是靈智已開，怎麼會感覺不到郁澤身上的威壓？而且她還敏銳的感覺到了，因為旁邊那個漂亮少年的緣故，那只大妖已經對她十分不善了，這讓那只小靈狐更加瑟瑟發抖起來。
殷司雨走過去想要模一模那只靈狐，結果就看到小靈狐驚恐的縮在籠子一角，努力的避開他的手，只是籠子一共有多大呢？她就算努力躲也躲不開啊。她這次死定了！那少年看自己一眼，那只大妖就已經面色不善了，如果再被他踫到的話，那個大妖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好在殷司雨也不是看到萌物就昏了頭，他自然也感覺到了那只小靈狐躲閃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納悶的收回手回到郁澤身邊︰「它干嘛那麼怕我啊。」
少年，它怕的不是你而是你身邊的大殺器啊。小狐狸不敢說，郁澤不會說，那個賣狐狸的老人也不吱聲，于是殷司雨就帶著滿心的遺憾走了。
接下來的一路上殷司雨的興致似乎就沒那麼高了，郁澤無奈只好問道︰「你若真的喜歡，就將那只小狐狸買下來便是，何苦這樣怏怏不樂？」
殷司雨愣了一下繼而搖了搖頭說道︰「哎，也不是因為這個啦，只是覺得我以前沒這麼不招動物喜歡啊。」
「恩？」郁澤愣了一下，一點也不明白小徒弟這感慨是從哪里來的。
殷司雨仰頭看著郁澤特別失落的說︰「之前我不是踫到過一只小狐狸嘛，本來我想養著它的，結果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對它不好了，就那麼無聲無息的跑掉了，現在這個又這麼怕我，一定有哪里不對的樣子。」
郁澤無語半晌才揉了揉殷司雨的頭說道︰「別想太多。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吧。」
殷司雨一路走過來暗暗留心過了，發現這里雖然叫妖市，但是來往的人里面也有很多是人族修士，當然這些人類修士很少是自己一個人的，一般身邊都會跟著一個妖族。只不過……那些修士和妖族相處的方式總覺得讓人別扭。
在路過一個賣內丹的攤子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妖族對著那個修士拳打腳踢，而那個修士居然唯唯諾諾的也不敢還手。
殷司雨本來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見到這個情景也實在有些忍不住了——那個妖族實在是欺人太甚啊！
結果還沒等他有什麼具體行動呢，郁澤就已經攬著他的肩膀把他帶走了。
「師尊？」殷司雨有些愕然的看著郁澤。
郁澤對著他搖了搖頭︰「這件事你管不了。」
「為什麼？」殷司雨頓了頓，怕郁澤以為自己是因為他在這里，所以才有恃無恐，不由的解釋道︰「那個妖族的境界也不算高，沒多厲害啊。」
其實殷司雨對境界之類的不是很敏感，但是他能看到對方的等級啊，他現在是23級，對方也不過20級，雖然差的不多，但是他還有袖氣可以增加自身屬性，他就不信還打不贏那個囂張的妖族！
「那個人類……是個妖奴。」
「妖奴？」殷司雨覺得自己又到了增加詞匯量的時間，他已經來這里六年了啊啊啊，為什麼總有新鮮詞匯不停的冒出來啊，他看的書也不少了，為什麼還有很多不知道？心好累，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當然了，作為師傅的郁澤肯定是要傳道解惑的︰「妖奴就是……他和那個妖族已經簽訂了契約，結成了主僕關系，就好像是人族之中的御妖之術，收了妖當寵物或者奴隸一樣，人族……也有變成妖族的奴隸的。」
殷司雨瞬間明白了，卻還是有問題︰「可是……認了妖族當主人有什麼好的？」
郁澤沉默了，他的小徒弟今年才十一歲，正是對□□半懂不懂的年紀，要他怎麼跟殷司雨解釋雙修這碼事兒？
最後郁澤也只能含糊的說道︰「因為妖族乃陰性體質，人類若是不怕墮入妖道的話，這倒是個捷徑。」
陰性體質？殷司雨想起了之前郁澤跟他說過的自己純陰體質的問題，恍然明白了︰「原來是依靠雙修麼？可是這樣的話……對于妖族有什麼好處？」
既然是妖奴了，那麼奴隸如果對主人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要主人給他提供修為的話，那要這個奴隸有什麼用啊。
郁澤側目看著殷司雨，這小子哪里知道的那些亂七八糟？當初他說爐鼎這種事情也不過就是含糊帶過的，這貨居然能夠準確的說出雙修這種詞，難道是什麼人告訴他的？
殷司雨看自家師尊面色不善，開始反省自己到底哪里說錯了話，反省了半天這才想起來……雙修什麼的似乎有點少兒不宜啊。
果不其然，郁澤張口就問道︰「你是如何得知……雙修這件事的？」
「書上看到的！」殷司雨毫不客氣的全推到了清霄宮的藏書之上，反正這些年他看了很多書，可以說清霄宮幾乎所有書都看的差不多了——給閱讀系統點三十二個贊！
郁澤頓時語塞，當初殷司雨看書他根本沒攔著，這又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只不過他忘記過濾看看有沒有少兒不宜的書籍，所以殷司雨現在這麼說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書講到了雙修。
郁澤沉吟半晌說道︰「這件事情，你現在不需要知道太多，唔，收了妖奴的妖族也是會增加修為的，甚至還可以吸取妖奴的修為轉為己用。」
殷司雨瞬間懂了，人族是采陰補陽，合著這里是采陽補陰？
「咦？那里是什麼？」一路走過去，殷司雨終于看到了一個比較輝煌的建築。
「那里就是珍寶閣了，走吧，去看看。」
殷司雨這一路其實也沒少看到好玩的東西，只不過他買了也沒什麼用，如果是他有用的估計就算他不說郁澤也會主動給他買的——恩，當然徒弟的就是這麼自信！
走進了珍寶閣的大門之後，郁澤剛想帶著殷司雨四處看看，結果就看到一個大美女搖曳生姿的走了過來，美人兒未語先笑行了一禮︰「月盈見過郁將軍。」
郁將軍？殷司雨一听這個稱呼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他家師尊在妖界難不成還是個大人物？
郁澤冷淡的對著月盈點了點頭︰「你怎麼在這里？」
月盈微微一笑︰「東陵先生得知郁將軍前來便命妾身在此等候二位。」
月盈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郁澤身邊的那個漂亮小孩——是的，哪怕殷司雨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但是在這些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妖怪眼里他也不過就是個小孩子。
郁澤輕哼︰「東陵絕的消息倒是夠靈敏的，帶路吧。」
其實不用月影說他都知道，自從他帶著殷司雨踏入妖市那一刻起，東陵絕應該就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
大美人月盈在前面領路，殷司雨在後面思考……思考那個東陵先生到底是誰，以及他的名字，本來殷司雨覺得那人應該叫東陵的，結果沒想到人家全名是東陵絕，那麼這個東陵就是姓氏？好奇怪的姓氏啊。
「師尊，東陵先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