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鳳謀江山 凶第九十章、凶手

作者 ︰ 蕭靈竟

可臨到冬天的尾巴都已經抓不到的時候,帝君駕崩的消息,卻還未傳過來。

「想來帝君性命,不是這樣能輕易斷了的吧。」靖榕心中有些微微竊喜,可更多的,卻是疑惑。

那雪蟲的毒,如何能夠駕馭的住呢……而帝君已然在北方雪山上做的黑曜石上,躺了三載了。內里五髒已經被凍傷的幾乎快碎成了渣滓,卻依舊苟延殘喘地活著。

他如今說不出一句話,亦做不了什麼事情。

靖榕想去看看他,看看他是什麼模樣,卻苦于被禁,無法抽身,加之身上雪蟲之毒未解,更是毫無辦法。

只是有一天,她猛地醒來,突然覺得自己應當做點什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似乎沒那麼僵硬了。

從她中毒起,已經過了半年多了,可這半年之後,本該是四肢無法動彈,越發的僵硬,可靖榕卻微微能動了。

她將這一點狂喜壓在心里,連千縷也未告訴。

又過了兩月,帝君駕崩的消息仍舊未傳來,此時竟是帝君中毒的第三年——從未有一人中了雪蟲之毒還能活過三年,可他,卻做到了。

「許是帝君真乃真龍天子,有上天庇佑,所以才能如此幸運。」這雪蟲之毒一中三年而不死,卻只能用幸運來解釋了。

可這真是幸運嗎?

「若是帝君真是幸運,那毒便自解了,他非但不是幸運,卻還是不幸。」靖榕淡淡說道。

千縷淡淡嘆了一口氣,說道︰「帝君的毒,是有歹人下藥,可主子身上的毒,卻是自己染上了,等主子病好之後,可不能再做這樣的冒險的事情。」

靖榕身上的雪蟲毒乃是遭柔妃噬咬後傳染。雪蟲乃是一種寄宿在血液里的小蟲,那時柔妃狂躁,幾如瘋子,乃是誰也勸不住,拉不住,非但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將靖榕手臂咬到鮮血淋灕後,卻也同樣將雪蟲之毒傳入了靖榕身體里。

靖榕笑笑,不發一語。

在千縷喂完靖榕一碗粥後,便兀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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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宮中鬧了刺客!

那林林總總御林軍在各家宮中搜尋,找那刺客蹤跡,千縷探了一探那御林軍口風後,便告知靖榕,乃是有一刺客,想要行刺皇後,最後雖未得手,卻不見了蹤影。

想起那一次換裝宴上,亦有一人想要行刺皇後……

莫不是……

想到這里,靖榕的心便沉了下來。

靖榕的臨夏閣乃是皇後親自下的懿旨,不讓人出,不讓人進,這御林軍雖身系保護皇後之則,卻也不敢輕易打破皇後命令,加之這靖榕得病一事,被後宮宣揚的可怕。女人的嘴能將壞的變成好的,卻也能將壞的變成更壞……

這靖榕本就是後宮貴人之一,亦算是後宮對手,雖未作出什麼駭人的事情來,可這敵手,少一個,不是更好嗎?

于是,靖榕這如帝君一般的「病」,便被他們形容成了,腳底流膿,頭上長瘡,渾身散發著惡臭,見了一面便會傳染的怪病。

卻也好在她們這樣瘋傳著,才讓那些搜人的御林軍遲疑了些許。

到最後,下令的,卻是文楊。

——文音的哥哥,那個氣定如山,威武大氣的男人。

他帶著手下,第一個闖入了靖榕的臥房里。

此時靖榕正在咳嗽,雖是幾乎咳的快要出血了一般,卻手腳僵硬,一動也不能動,只能任由這氣從喉嚨里飛快地噴出,卻連掩個帕子都做不到。

那本進來的御林軍退後一步——他們仿佛看到那駭人的病菌正在空氣中飄蕩一樣……

「我等御林軍乃是不怕死的好男兒,豈會為這一點小事退縮……」文楊見手下如此,便說出這樣一句。

——這御林軍自然是不怕死的,只是靖榕與帝君得了怎樣的怪病,他們又豈能不知,這怪病會讓人全身僵硬,幾如僵尸,半分動彈不得,身體剛剛開始還有感覺,可到最後卻會漸漸失去知覺,到最後連說話都做不到,只能任由那僵硬侵蝕到自己的腦子里。

那時才算是真的死了。

死有什麼可怕,誠如文楊所說,這御林軍多是不怕死的好男兒,可那靖榕與帝君,此時卻是生不如死!

可有了文楊這一句,那本來想走的心,才終于定了一定。

千縷見那群人竟不顧皇後懿旨,強闖進靖榕臥房之中,便是皺了皺眉,走到了靖榕的身邊。

靖榕咳嗽的厲害——可是,她從中毒開始,就從未咳嗽的這樣厲害過。

千縷亦是伶俐之人,便很快明白了。

「主子你且喝茶。」她將那放在床邊的蓮子茶端起,湊到靖榕嘴邊,卻不傾斜,而是用大拇指狠狠地將自己的中指割出傷口。那血,瞬間便把蓮子茶染紅了……

靖榕又輕咳了幾聲。

卻沒想千縷竟是一陣怪叫︰「天啊,主子,你竟咯血了。」

說完後也不遲疑,便把那染血的蓮子茶往那御林軍腳下一灑,撒完之後,卻又連聲說著抱歉的話。

那文楊本不是個小心眼之人,可被千縷這樣對待,也是要怒的。

可沒想到,靖榕卻淡淡說了一句︰「千縷怎可將我的血亂灑,這歐陽院正曾說過,我是因為見了一面帝君,那時帝君不小心咯血,濺了一滴在我手上,我才染了病,若是不小心濺在那御林軍身上,這可如何是好……」

說完,竟還有一絲淡淡的血漬從她嘴角流出。

這一句話說出,便是文楊站得住,那御林軍也是站不住了。

只見那御林軍亂成一團,一個個往門口沖去,最後這房間里,竟只剩下文楊一人。文楊巍然不動,許久之後,一步一步往靖榕走去。

「文大人不怕?」靖榕問道,此時千縷拭去靖榕唇上鮮血,而那帕子已經染成了血紅。

當千縷將那血漬擦完後,靖榕急急說道︰「快把這帕子燒掉!那帕子上有我的血,你可千萬不能踫到。」

這血中尤有雪蟲,而千縷此時手上又有傷口,若是一不小心踫到,後果不堪設想。

這絲質的帕子丟進火盆里,一下子竄起一道煙,直迷了文楊的眼。

「陸貴人,在下職責所在,請貴人莫要在為難我了。」文楊邊擦眼角被燻出的星眼淚,邊如是說道。只是此時靖榕躺在床上,手腳不能動彈,能動的,就一張嘴而已,何來為難之說。

「若是文大人如此說,我又可曾能辯駁呢……此時我手腳難動,可動的,不過是一張嘴,你便說為難,我倒也無話可說。」靖榕說完,竟是閉上眼楮,任由文楊一個人站在室內。

這屋子里極暖,仿佛六月三伏,文楊只站了一小會兒,便是全身冒汗,仿佛雨淋。千縷卻是熟悉了這樣的溫度,雖是出汗,但未想文楊這般,而靖榕則是極其怕冷,此時溫度剛好適宜而已。

他站了許久,無人理他,便是兀自四下觀察起這屋子來。

這屋子里唯有床前兩人合抱大小的火盆和一張木床而已,木床邊擺著一個小茶幾,還有一張平常千縷坐的凳子外,竟是沒什麼物件了。

——這屋子里總擺著火盆,又溫度極高,若是一個不慎這火盆將屋子里的家具點燃了可如何是好,便是將屋子里該有不該有的,都拿了出去,甚至連一個可以藏人的衣櫃都沒有……

文楊看了看這幾乎可以稱作「家徒四壁」的貴人居所,心中卻有一個大大的疑問,若這陸靖榕未曾藏著什麼刺客的話,她為何為難自己。

只是這話問出不妥,加之此時靖榕閉著眼楮,已經不想回答自己話語。文楊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

但……

這屋子里,似乎也並非沒有不能藏人的地方。

文楊行了一個禮後,便大聲說道︰「貴人且贖罪,在下也是尊了皇後懿旨,若有怠慢,也請貴人體恤,饒恕了在下怠慢之罪。」

說罷,也不等靖榕開口,竟是蹲下了身子,往靖榕床底下看去。

那床是大床,上面躺上三四個人也沒什麼問題,而如今上面只躺了一個靖榕,便是顯得這床極大,靖榕極小——這殺手若是真在這屋子里,想來也未藏在床上……那便只能藏在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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