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喉嚨,捋了捋思緒,九耳這才凝神定氣的開始說話。
「嫂子啊,還是我剛說的那句話,老嫂比母小叔子是兒,我剛才說的話真是尼瑪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哪句話犯了你的忌諱,所以啊,你就把我當你兒子,當你孫子,千萬別跟我生氣!至于其他的……咳,你不用擔心,有老大在呢嘛,他那麼疼你又把你放在心尖兒上護著,自然不可能讓你吃虧的。」
九耳巴拉巴拉一口氣說了老麼多話,也不知道明初雅是听進去了還是沒听進去。
臉色依舊是淡淡的,捏著咖啡杯輕抿了一口。
「沒關系,我沒生氣!只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明初雅悠悠的拉長了聲音,抬眼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九耳。
「艾瑪有事需要幫忙?嫂子你直說就好了!只要你能說得出,我就肯定能幫上忙。」
沉了沉聲音,明初雅就那麼不咸不淡的道了句。
「你應該和喬烈的外婆很熟吧?如果老太太真的幫他物色到了不錯的女人,請你幫他促成婚事吧。」
明初雅的話音落,九耳那一句響亮的‘臥槽’便從他的唇瓣中溢了出來。
那是一個十足十的天雷勾地火、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啊!
從剛剛他們兩個的三言兩語便能听出自己和老太太關系不錯,這姑娘確實聰明。
只是……這聰明人怎麼淨說傻話啊!
「咳,嫂子你先等會兒啊!我現在腦子有點兒亂!我得想想……老大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你怎麼辦啊?給他當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啊?!就算你願意,老大舍得委屈你嗎?」
「不管他願不願意,結婚都是他的責任,而這部分責任我不能幫他完成!」
明初雅笑啊笑,笑得比外面的陽光都好看,可是看在九耳的眼里,怎麼看怎麼別扭。
什麼叫這部分責任我不能幫他完成?
言語間還真是太牛逼了,他的腦細胞理解不了啊。
現在他應該怎麼辦?
先稟告老大?還是先和霍天那個了解他們兩個人事端的人交流下?
這邊九耳頭疼欲裂,那邊明初雅卻依舊是一副心情好到爽歪歪的樣子。
「唔……外面的天氣真好,我出去走走,你自便咯。」
話音落明初雅便起身離開了,像縷清風似的從榻榻米上緩步走到屋外,一個人去溜達了。
徒留九耳坐在榻榻米的坐蒲團上苦惱,西班牙妹子他也不想見了,艾瑪,他丫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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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和A市本來就有時差,不過多久,便日落西山紅霞飛了……
明初雅拎著自己的鞋子,赤著腳在沙灘邊趟水花兒玩兒,玩膩了就站在沙灘上對著橙紅色的落日發呆。
手機沒電了也懶得再去充了!
腦海中時時刻刻的都提醒著自己她是來度假的,那些惱人的事兒不能多想,絕壁不能多想!
這溜達著溜達著……
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落入了一個健碩有力的懷抱。
「呀!你丫走路都不出聲音的麼?嚇死我了!」
明初雅這邊剛一掙扎,便感覺從身後環住自己肩膀的大手開始不老實的向下移,覆著她的胸口揉了揉。
只感覺一股子電流隨著喬烈的動作從腳底直沖腦門!
女乃女乃的,這家伙干什麼呢!
雖然這是他的私人海灘,他的私人別墅。
可是這周圍溜達著的保鏢也不摻假啊!
剛剛在房間中听著保鏢巡邏的腳步聲明初雅就已經覺得夠囧的了!現在這位爺竟然在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和她動手動腳。
就算這一會兒就要天黑了吧……也不興這麼折騰這麼帶感的吧。
「喬爺,喬爺咱有話好好說,唔……」
明初雅被喬烈結結實實的鎖在了懷里,兩個人皆是面向大海和落日,她的被迫緊貼在那個男人滾燙的胸口。
不敢低頭,因為眼前便是兩只在挑逗著她身體的大手。
只感覺這股子熱流包圍著濃厚的熱氣鎖住了自己的耳垂,男人俯子,細細密密的吻著她,霸道狂狷並且不摻雜任何一絲讓她反抗的余地。
明初雅的呼吸凌亂了,錯雜了,迷迷糊糊的被喬烈反手扣著。
完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悲催之感。
仔細想想,她和喬烈之間的關系好像一直是如此,從未改變過。
然而喬烈便將她攔腰抱起,就在明初雅以為這家伙大發善心可能要帶她會別墅里面找個密閉空間的時候,她的身體竟然原地不動的被放在了沙灘上!
「靠!」
明初雅低咒一聲便猛地向左滾了一下,正好避開了喬烈撲過來的健壯身軀。
「你丫怎麼不分時間地點的發情啊!」
「炮友之間除了上床還能做什麼!」
喬烈低吼著還嘴,一雙深沉俊朗的眼眸泛著生人勿近、熟人也勿進的威嚴和怒火。
好吧,這家伙生氣了,發飆了。因為剛剛她和那狐媚的小哥說的話已經被這家伙知道了!
她說的那可是字字真情,他丫在矯情個毛線啊!
「咳……炮友是沒錯啦,但是我們也要選擇和諧的愛愛地點,你看看這不遠處,都是保鏢站著呢!」
明初雅一邊說一邊躲,兩個人在沙灘上像是螃蟹一樣開始了你躲我追的游戲。
喬烈這廝在生氣的時候和野獸沒有兩樣,這個時候要是被他捉住了大干一場的話,明初雅確定,自己一定會沒命的!
也有可能,命還在,氣兒還能喘,但是尼瑪身子一個禮拜動彈不了了。
「呵,呵呵……喬爺今天火氣很大啊!」
「結婚的責任我不能幫他,說得很輕松嘛,明初雅小姐!」
明初雅連忙爬起來,不打算和喬烈繼續匍匐爭斗,撒丫子便開始跑。
「咳!那個啥……那妖嬈哥告訴你了啊?」
「妖嬈哥?你挺喜歡給我的人起外號的嘛……先是黑煞,現在又來了個妖嬈哥?!」
喬烈一邊說一邊開始追著明初雅一起跑起來,反正這片海灘的所有權都是這位爺的,他們兩個在這兒玩兒老鷹捉小雞也沒人管,跑唄,又不要錢!總之不能被喬烈捉住就地正法!
有了這個覺悟,明初雅這可就是拼了老命的開始奔騰起來……
喬烈奔著明初雅這就是一通的追,但每次絕對不會徹底的追上她,反而會給她流幾絲逃跑的機會,誠心消耗她體力一樣。
不多時……
體能不錯的明初雅便在喬爺的追逐下奔跑了不下五千米。
還好這四年來她經常鍛煉,在澳門的時候三天兩頭的就被金涵彬壓在跑步機上慢跑三個小時,否則哪兒經得起喬爺這魔鬼一般的追擊啊。
明初雅跑,喬烈雖然跟著她一起跑但卻完全沒有影響到這廝與生俱來的淡定和優雅。
除了襯衣的扣子開了一顆,額頭冒了層薄薄汗水外,整個人的玉樹臨風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他像是一只匍匐的野狼,根據明初雅的速度調節著自己的速度,不過分的快,但也不慢……
然而看到明初雅跑得這麼賣力,喬烈這一直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髒才算是放下來了些。
就在剛剛,他站在明初雅的身後,看著那丫頭在海邊落寞至極的背影就像是徹底陷入了恐慌。
他知道明初雅听到了自己和九耳的對話。
明初雅都知道了!全部!
自己的親生父親是殺死自己母親的幕後黑手。
像這樣的事實……任何人接受起來都有些困難,更不用說是明初雅了。
她明明傷心卻不掉眼淚,她明明憤怒卻佯裝無妨。
整個人的全部感情都像是被收進了一個不見底兒的大罐子。
生氣了是那副模樣,不開心了還是那副模樣!
這樣憋悶下去她會得病的!這口被壓住了的怒火,他必須幫著明初雅發泄出來……
所以他便想著用這種消耗體力的方法來幫明初雅發泄。
有的時候發泄情緒不僅僅可以用眼淚,還可以用體能。
總之發泄出來吧……發泄出來才能繼續活下去。
只是不知道他的初兒能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明初雅又不是傻子,當然理解!
起初是害怕喬烈捉到她把她在保鏢們的眼皮子底下就地正法了,但跑了三分鐘後她便看出端倪了,喬烈這廝要是真的想捉她壓根用不著費那麼大勁兒。
後來,她便一直跑……
只感覺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因為這場酣暢淋灕的奔跑而叫囂起來。
直到天色完完全全暗了,像是傍晚,明初雅才停下腳步,累成一逼般的跪坐在松軟的沙灘上。
不得不承認,還真是……有點兒爽。
明初雅停了,喬烈也停了。
只見那個坐在沙灘上的姑娘輕輕拉了拉男人結實的大手,月光下的小臉兒泛著運動過後的緋紅。眉眼彎彎,像是帶著淡笑一般……漂亮得過分。
被她這麼一撒嬌,縱使是面癱成性、威武霸道的喬爺也受不住了,只能任勞任怨的坐在了明初雅的身邊,由著那個小丫頭將腦袋枕在他的膝蓋上,躺下。
相顧無言,這片深夜中的沙灘顯得寂寥了不少。
只感覺空氣也因為兩個人之間安靜而凝結、停止。
明初雅知道喬爺生性不愛說話,所以她也不打算浪費唾液去說話,只是靜靜的躺在這個男人的腿上休息。
可是沒想到的是……
這一向惜字如金的男人沒幾分鐘竟然自顧自的開始嘮叨起來。
「我爸去世的時候,我在跑馬場騎了一天的馬。」
明初雅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幽幽的回了句。
「騎馬做什麼?你應該去騎女人!」
一記暴栗吧嗒一聲留在了明初雅的腦門上,她吃痛的撅著嘴揉了揉,明亮的大眼楮死死的瞪著喬烈的下巴來抒發不滿。
「初兒,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不懂!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運動一下有沒有覺得心情好一點了?」
喬烈一邊說一邊體貼入微的撥了撥明初雅被汗水浸濕的發絲,認真的凝視著她的面孔,生怕她依舊沉浸在某個事實中無法自拔。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