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保鏢將申海抓了起來,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就這麼氣勢十足的離開了明初雅的情趣用品店。
人走了,周遭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
明初雅瞥了眼凝著自己的喬烈,面無表情的轉身進了自己的小休息室。
捏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盡是無奈。
「嘖嘖嘖,這五指印估計要好幾天才能消腫了,對了,死面癱,你家的消腫藥酒能借我用一下不?就是你給我涂胳膊的那個,簡直是消腫的神藥啊!我真是看不得自己的臉丑成這個樣子啊。」
喬烈倚在門邊看著明初雅這迅速恢復了淡然自若的臉色。
何定山一走,她就不生氣了嗎?
這丫頭在澳門的四年學變臉了嗎?情緒怎麼能夠大起大落得如此厲害。
大手伸進口袋,將一個小藥瓶拿了出來放在明初雅的面前。
「唔,你隨身帶著跌打損傷藥啊?」
明初雅的手指輕輕握住那個小藥瓶,依稀間的溫熱撲進掌心,就連喬烈那張萬年不變的冷臉看起來都倍顯溫柔。
「你今天一大早來我家找我,不會是為了來送藥的吧?」
被明初雅這麼一問,喬烈的臉色頓時通紅起來。
雖然他是這麼想的,可是被這麼直接的一問,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清了清喉嚨,喬烈連忙解釋了句。
「槍傷必須每日消毒換藥,否則很難愈合!」
「唔,敢情您這一大早跑到我家門口候著就是擔心我槍傷不愈合啊,嘿嘿,很貼心嘛!」
被明初雅這麼一揶揄,喬烈更覺得尷尬了。
那英挺的眉緊緊蹙著,臉上多了幾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小羞澀。
「昨天晚上,手機為什麼關機?」
喬烈收斂神色的道了句,狀似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可是心頭確是濃厚的擔憂。
不得不說,在他找不到明初雅的時候,心髒瞬時間被一種莫名的擔心填滿。
四年前,明初雅就是這麼一聲不吭的離開的。
想到那個時候,喬烈便如同萬箭穿心般難受。
生怕這個丫頭又會一聲不吭的和他玩失蹤。
但好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明初雅便出現了,這提著的心才終于落地。
只見那個如同瘟神般的男人慢條斯理的拿起了藥瓶。
大手猛地擎起明初雅的下巴,將藥膏抹在她白女敕小臉上。
那鮮紅的指印一如擊打在自己的心頭,也泛著血淋淋的疼痛。
「不生氣嗎?」
喬烈一邊問一邊任勞任怨的幫明初雅上藥,視線不著痕跡的掠過那雙水汪汪的眸子。
似是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情緒。
「生氣?有什麼可生氣的?在我看來,王婆說的那些話都是飛蛾撲火罷了,等到我姐醒過來,真相自然會揭曉。」
明初雅的一字一句說得又清幽又淡然。
仿佛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又恢復到往日那頑劣高傲的模樣來。
「能得到你父親何定山的信任,那個王婆也不是等閑之輩。」
將明初雅臉上那五指印處理好,喬烈又自然的拎起她的胳膊,袖子高高的擼了上去,露出那輕微結痂的傷口。
「我早就覺得那個王婆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四年前就發現了!啊,疼疼疼疼!你輕點兒啊。」
「這還叫疼?你自己取子彈的時候怎麼不叫疼!」
嘴上雖然那麼說,可是喬烈的手勁兒還是放松下來,輕了不少。
他俯子,對著那猙獰的傷口吹了吹,眉間眼角,那是十足十的疼惜。
「告訴過你多少次傷口不許沾水!」
「傷口不沾水我怎麼洗澡?!」
明初雅白了喬烈一眼,對于他這過激的反應表示格外不屑。
這麼多年來,大傷小傷她受了無數次,要是真的在受傷的時候不沾水,四年中她有兩年半都洗不了澡!
「沒關系,今晚我幫你洗,絕對不會讓你的傷口沾水。」
喬烈一邊說一邊眯著那雙深厚的眼眸靠了過來,長臂自如的將明初雅攬在懷里,輕輕的啄了下那道誘人的唇瓣。
即使沒有唇彩的渲染,明初雅的唇依舊誘人得很。
在那道高挺的身子壓過來的同時,明初雅隨手抄起自己桌子上的一本書便對著大門的方向扔了過去。
「偷听什麼呢!給我出來!」
見到明初雅如此火辣又狂野的將崔楚鐘叫出來。
一抹淡笑就這麼悠悠的掛上了喬烈的唇瓣,但幾不可察。
其實喬烈早就知道崔楚鐘站在門口偷听了,只不……懶得拆穿罷了。
「我剛在門口站了三四分鐘就被你擼出來了!」
崔楚鐘手中捏著明初雅扔過去的書,蹙著眉頭走了進來。
剛剛他在門外待了好一會兒,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他也算是了解了一二。
「哎呦,怎麼,現在看到喬烈不緊張了?」
「緊張什麼緊張!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如果何瑾萱被強暴的事情真的被賴在了你的身上,何定山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那件事為什麼會賴在我身上?我昨天晚上壓根沒有回何家別墅去找我姐,等到她醒過來就真相大白了!安啦安啦,只是,Z你幫我查一下,這個人是誰?」
明初雅一邊說一邊將監控攝像調了出來。
畫面中,一個蒙著臉的黑衣男將何瑾萱和申海的身體扛進了情趣用品店。
「讓我查哪個人?」
崔楚鐘一邊說一邊湊到了屏幕前,俯子看了看明初雅手指所指的方向。
「哇靠!明初雅,你讓我查人,至少要露個臉出來吧?這哥們除了那兩只眼楮外連個毛都沒露,怎麼查!」
「連這個都查不出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情報大亨?這麼沒有才華要負分滾粗哦!」
明初雅嬉皮笑臉的勾起唇瓣,繼續道。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速度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一只敢在我的腦袋上動土!非把他碎尸萬段不可,還有申海那個孫子,敢踫我姐,他活得不耐煩了!」
看著明初雅緊緊擰起的眉頭,喬烈總覺得今天這件事壓根沒有那麼簡單。
A市最大的私立醫院。
何定山看到何瑾萱遲遲沒有醒過來便先行離開去審問申海了。
只留下王婆守在病床邊。
那張布經滄桑和皺紋的老臉上猛地閃過一抹狠辣,眼底盡是事在必成的驕傲。
到了下午,何瑾萱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只感覺一股子疼痛從自己的**蔓延到脊背,整個人都像是被拆了重組那般。
「大小姐,您醒了?」
王婆連忙湊到床邊輕輕抓住了何瑾萱的手,又是幫她捋頭發又是幫她拉被角,又慈愛又慈祥。
「王婆……」
在看到眼前那熟悉的老人的時候,何瑾萱那雙水汪汪的眼楮立刻充滿了淚水。
那雙冰涼的小手輕輕拉著王婆的手,如斷線的珠子般,眼淚 里啪啦的往下掉。
「我的大小姐啊,您別哭,您這一哭王婆也跟著心疼了!」
王婆溫柔至極的說著,用那雙手輕輕的擦拭著何瑾萱臉上的淚水。
「您的身子本來就不好,這一哭就更傷身!乖,不哭,不哭啊。」
「王婆,我昨天晚上到底為什麼會被那個男人擄走?我什麼都不記得,只知道自己睜開眼楮就被那個男人壓住了,王婆,您告訴我,我到底為什麼會被人擄走,我真的記不得了!」
听到何瑾萱這麼說,本就滿臉慈愛傷心欲絕的王婆便跟著嗚嗚的哭了起來。
「昨晚是二小姐將您接走的!如果王婆知道她是要將您,將您……」
說到這里,王婆便干脆的嗚咽起來了。
一邊哭一邊抹眼淚,已然到了傷心欲絕欲罷不能的地步。
「王婆你說什麼?昨晚是初雅帶我離開家的?」
何瑾萱蹙著眉頭問了句,雖然她不記得自己昨晚為什麼會被綁架,但是那無休止的佔有卻是歷歷在目。
那個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壓著他,那讓人生嘔的舌頭不停的舌忝過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膚。
想到這里,何瑾萱便痛苦難耐的緊合著眼楮,捂著自己的耳朵不停的顫抖著。
「初雅,怎麼會是初雅呢,初雅她,我竟然是因為初雅的陷害才會被強暴?」
何瑾萱不想把事情往明初雅的身上多想,可是眼前王婆說的話又讓她不得不去相信這就是事實。
大腦像是迅速炸裂般愈發的疼痛,何瑾萱的眼淚波濤洶涌。
王婆便盡心竭力的擁著她,耐著性子輕哄著,一邊哄一邊假惺惺的流淚。
哭天搶地那般。
「我的可憐的大小姐啊,昨天就不該讓二小姐帶您走,誰知道她會那麼的喪心病狂對您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何瑾萱雖然身體不好,但她自認為自己還沒有笨到不能明辨是非的地步。
昨天的那個男人一直把她當做了明初雅,看來自己被強暴的事情是真的和初雅有關系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只听病房門那邊傳來了動靜。
大門被踹開的同時,穿著病號服,拄著單拐,一條胳臂被繃帶吊著的金涵彬便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雖然受了傷走路不方便,但這並不影響他超強的行動力。
門口只站了兩個保鏢,如果他沒有受傷,分分鐘便可以解決掉那兩個小碎催。
只不過……眼下自己的傷勢很嚴重,金涵彬壓根沒有什麼戰斗能力了。
所以他便退而求其次,掖了錢收買那兩個小嘍,只能進病房十分鐘就要離開。
可也就是這個空檔,讓他听到了王婆和何瑾萱說的話。
「金、金涵彬……」
王婆顫顫巍巍的道了句,這聲音斷斷續續還沒出口,脖子便被那個男人的大手一把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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