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言隨程 第六章 發型

作者 ︰ 盛夏初

「言言,這個周末咱美發去唄。」寧殊言正在那配藥水的時候,麥兜兜瞅著空檔就晃了進去,懶洋洋的靠在桌子上,雙眼里卻滿是和她整個狀態不相符的興奮。「錢多的沒地方花了?整天都扎著頭發帶著護士帽,頭發就是美得冒泡別人也看不見啊。」寧殊言興致缺缺的回答道。「哎!言言,咱都干了護士這麼沒追求的事了,如果對自己的形象再這麼沒追求,那我們的人生就真沒啥值得追求的了,去吧,去吧,再說了賺那麼多錢不花留著干嘛。」麥兜兜毫不死心的繼續攛掇寧殊言,她對換發型這事已經預謀好久好久了,雖然她承認寧殊言長發飄飄的樣子很賞心悅目,可昨天她在看韓劇時見到女主的發型時覺得那就是為寧殊言定做的,于是今天一上午都在思考怎麼說服寧殊言乖乖跟著自己去弄頭發,為此,她早餐都少吃倆小籠包。「留著增加安全感。」寧殊言人生最大愛好之一就是拿著存折翻看上面不斷增加的數字,「言言,你這女版夏洛克形象可不可以不要如此鮮活?!真快被你氣死了,整天就知道搶錢,你上輩子財神來著吧?!」麥兜兜被寧殊言的話氣的差點吐血,恨不得給她一棒槌,見過愛錢的可沒見過這麼愛錢的。「麥兜同學,我告你誹謗啊,我的錢明明是自己幸幸苦苦賺的,怎麼能說搶錢,再說了,我上輩子要是財神的話這輩子就因該是比爾蓋茨,有那錢賄賂閻王還至于落得今天這麼累死累活麼?」寧殊言對麥兜兜的恨鐵不成鋼視而不見,笑得一臉燦爛的跟她辯解道。「寧殊言,我真的敗給你了,我請客!我請客行了吧?!還有,不許叫我麥兜!!!」麥兜兜徹底暴走了,她上輩子估計對不起寧殊言,這輩子才淪為她的同學、同事加閨蜜,真搞不明白,明明寧殊言她爸那麼有錢,他怎麼就舍得讓自己的女兒長成這麼個夏洛克翻版的性格,果然渣的可以。「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現在外面不都流行自然清新風麼,你看我這頭發不就現實的長發及腰,都可以找個少年來娶我了,弄了頭發搞不好就得成用頭發勒死少年的版本了,你說是吧?」寧殊言對逗麥兜兜這項事業很有興致,偶爾看著她火山爆發的樣子真的很是有趣啊,「特麼的你去也得去,不去我拖著你的尸體也要你去!」最後,麥兜兜咬牙切齒的看著仍舊一臉礙眼笑容的寧殊言狠狠恐嚇道。「麥兜兜!你說什麼呢?!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別忘了你是護士!」麥兜兜剛說完,護士長陰著一張可以擠出水來的臉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麥兜兜身體立馬一僵,好一會兒之後才微笑著轉過身去,一臉悔不當初的說,「護長,我錯了!我就是趁著尿尿的時間來找殊言說了一下我昨晚看恐怖片的深刻感受,下次再也不敢了,護長我去忙,我很忙,真的很忙……」麥兜兜話還沒有說完,就迫不及待的從配藥室跑了出去,硬是把護士長提起來的那口氣哽在了喉嚨,護士長見教訓對象跑了,掉過頭來看寧殊言,剛準備對她進行一番深入骨髓的談話時,寧殊言見苗頭不對,臉上連忙掛上得體的笑容,一臉煩惱的對護士長說,「哎呀,他們怎麼搞的,都說那箱鹽水急著用了,護長,我得去藥房催一下了,失陪先哈。」說完笑眯眯的看著護士長,護士長這下徹底氣結了,朝寧殊言揮了揮手後自己先走出了配藥室,尋找下一個接受自己談話的對象去了。見護士長走了之後,寧殊言松了口氣,護士長念叨的神功她可是領教過的,比之唐僧有過之而不及,人家唐大高僧念叨是面帶善意,她家護士長可是聲色俱厲,她實在沒有勇氣再一次接受護長大人的口水洗禮,說到底都是麥兜兜那丫頭的錯,就知道闖禍不懂善後的家伙!

周末的時候寧殊言還是被麥兜兜押赴到了發廊,一到發廊,麥兜兜就拉著翹著蘭花指的發型師嘰歪開了,最後兩人越說越興奮,讓呆呆坐在那里的寧殊言不禁開始懷疑到底麥兜兜拉著她來是干嘛的,比起做發型麥兜兜更像是來和發型師相見恨晚的吧,最後就在寧殊言快要睡著的時候,那兩位相談甚歡的人終于想起了正事,麥兜兜在寧殊言腦袋上一拍,特豪邁的對發型師說,「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到時候你要給我一個滿意的頭啊……」發型師一臉沒問題的對麥兜兜說,「兜兜,我你還不放心嘛,等下肯定給你個奇跡!」得,兜兜都叫上了,就剛剛她打盹的一丟丟時間,這兩人的感情是得到了質的升華啊,可听著他倆那對話寧殊言總感覺自己有一種躺在砧板上的感覺,尼瑪那是被賣了的預感啊,寧殊言心里面內牛了……

「寧殊言,給我乖乖的配合,不然老娘叫你見識見識啥叫奴隸翻身把家當!哼哼……」麥兜兜走開之前,頗有氣勢的朝坐在那里的寧殊言揮了揮爪子,听完她的話後,寧殊言和發型師同時滿頭黑線,這是個什麼破比喻,能夠把自己類比成奴隸的大概也就是麥大小姐能想的出來了,寧殊言實在不想那少根筋的某女紙繼續丟人現眼,于是趕緊揮了揮手答應道,「知道,知道,麥小姐你趕緊弄你發型去吧,我保證行動听指揮,思想跟黨走!」得到保證後的麥兜兜面帶笑容的找自己的發型師去了,而站旁邊圍觀的某發型師則凌亂了,這都一群什麼人啊……

因為既要卷又要染,時間要的就無比長久,剛開始的時候發型師還是主動找寧殊言說幾句話,後來干脆就不說了,因為他說他要全副心思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他感覺寧殊言的腦袋會是他工作生涯中最最成功的典範!寧殊言聞言,徹底了,丫的至于說那麼恐怖麼!听他一說完,寧殊言覺得自己弄的不是頭發而是她的項上人頭!所以每次見到發型師擺弄那些工具時,她心驚膽戰的無以復加,總感覺發型師一個激動就會把自己腦袋給毀了。于是在這種發型師興奮,寧殊言心驚的模式下,麥兜兜頂著一頭酒紅色的飄逸長發過來了。寧殊言那會正在睡與不睡之間痛苦的掙扎,乍一看到那一頭惹人注目的紅毛時寧殊言徹底醒了,睜著眼楮看了半天才找回語言,「麥兜兜,你,你……嗯,好強大!」除了這句話,寧殊言覺得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語言來給她組織了。「嘿嘿,怎麼樣,酷吧!我想染這個色很久了,今天終于如願以償,高興啊!」麥兜兜對自己的新發型無比滿意,听完寧殊言的話後更加自豪,給寧殊言做發型的那蘭花指也是一臉興奮,一邊在寧殊言頭上大動手腳,一邊唾沫橫飛的和同樣唾沫橫飛的麥兜兜激烈的交談著,看著那倆狂熱分子,寧殊言覺得地球好不適合她,她特想回火星啊啊啊啊啊……

到寧殊言弄好頭發的時候,她已經又餓又累又憋了,發型師剛說了個「好」字,那個「了」還卡在喉嚨里,寧殊言就火急火燎「蹭」的一下站起來朝洗手間沖了過去,那真是沖,麥兜兜覺得,就是田徑運動員為了冠軍的時候都沒有寧殊言這下沖的猛烈。寧殊言站在洗手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森森覺得自己老了好幾歲,以前多好啊,長發飄飄的,還能裝裝女敕,這下好了,成熟滄桑俱全,真不知道麥兜兜那妞的審美咋整的。不過那亞麻的發色還是挺讓寧殊言滿意的,她覺得看在這個色上,那些讓她痛哭流涕數出去的毛爺爺至少可以瞑目了。「我就說我的眼光不會錯,言言,這個發型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啊,嘖嘖,簡直完美!」麥兜兜圍著寧殊言轉了一圈又一圈,嘴里鬧鬧叨叨就是那幾句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圍著寧殊言念經呢。「嗯,嗯,多虧你慧眼識珠,才讓我成功變身,我對你的感激就如那滔滔黃河水,綿綿不絕。」寧殊言站在那里有氣無力的附和道。「有點誠意好不好,我說的可是真的,對吧老k。」老k就是那發型師,听到麥兜兜的話後頭點的跟通了電似的,「那當然,我都說了,這是我做的最成功的一個腦袋。」寧殊言一听惡寒,總覺得自己腦袋還面臨著巨大無比的危險,于是趕緊拉了麥兜兜往外走,「兜兜,咱快點找點東西來吃吧,這麼就不吃不喝我差點就要成木乃伊了,我是真不想和那些埃及文物成同一物種啊。」麥兜兜一步一回頭的和老k告別,看的寧殊言那叫一個憋屈,她就不明白了同樣是餓了整個下午怎麼就差別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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