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之狂妃無雙 第一百三十六章 離別

作者 ︰ 公子錦

「髒了,不許喝。」容千尋用手拉住蘇雲歌正要喝茶的手腕。

「無妨,只是一片花瓣而已。」蘇雲歌笑了笑。

容千尋繞過石桌推著輪椅到蘇雲歌面前,柔和卻又堅定的將茶杯搶了下來。「說了不許喝就不許喝。」

蘇雲歌垂下眼瞼,並不作答。

容千尋似覺得蘇雲歌在不悅,又軟了些許語調,「花瓣上有灰,喝了不好。」

蘇雲歌听得這話,垂下的眼復又抬起來。「千尋,我想喝,有些渴了。」

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眸那麼猝不及防的撞到他的心里,讓容千尋有些片刻的失神片刻後,才是微微道,「不許撒嬌,我重新給你倒。」

他差一點就無法招架這樣的蘇雲歌。

軟軟的,諾諾的,蘇雲歌。

蘇雲歌看著容千尋在陽光下燦爛的笑,一時有些花眼。她眨了眨眼,看到容千尋已經在桌前忙碌起來,又是夾茶葉,又是倒水。

「千尋,讓我來吧!」蘇雲歌看著容千尋,有些事情想問卻也好問出口。

比如那雪蟾蜍你拿到了嗎?入藥了嗎?

可是她不能問。

她不能讓容千尋知道她是從蕭南朔手上拿到的雪蟾蜍。

容千尋的骨子里是很驕傲的,傲骨天成,風華無雙。

忽然,容甜從不遠處跑來,「我來,我來。這可是個新鮮活兒,本小姐第一次為人斟茶,你們且看著。」

蘇雲歌與容千尋有些無奈的看著容甜興致濃濃的樣子,便不再開口打擾他。他們安靜地看著容甜擺弄著茶具。

蘇雲歌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小甜兒,你會煮茶嗎?」

容甜眉眼一豎,「怎麼?你看不起本小姐,本小姐雖是沒有煮過,但是天天看著府中婢女她們做這些,再怎麼也會了吧!」

蘇雲歌歪著頭眼里還是有著不信,容甜被她這樣的眼神看惱了。「好了,你喝喝看,敢說本小姐不會煮茶。」

蘇雲歌端起冷玉茶杯,鼻尖輕輕嗅了嗅,濃郁的茶香撲鼻而來。蘇雲歌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果然不出所料,這茶煮的太濃了。本來是香茶卻硬是讓她苦得舌頭直發麻。

「怎麼樣?怎麼樣?本小姐的茶不錯吧!」容甜在旁洋洋自得道。

蘇雲歌放下茶杯,「小甜兒的茶自然是好的。」她不忍破壞她高興的興致開口夸贊道。

容甜一听,臉上的神情更是得意了。「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蘇雲歌忍著嘴角的笑,「來和我下棋吧!」她轉移了話題,若再在這茶上說事兒,這容甜肯定會喝這茶了,他若一喝,可就知道她在騙他了。

「好,爹爹你要看好了,本小姐一定會把她殺個片甲不留。」容甜嚷嚷道。

臉上都是興奮的紅暈,神色間都是幸福的光澤。

和蘇雲歌在一起,似乎和爹爹也能經常在一起呢,爹爹也不像以往這麼排斥她了。

不知不覺中,陽光漸漸變得昏黃。

「再來一局,本小姐還就不信了。」容甜吼道。

本來說下豪言壯語要殺得蘇雲歌片甲不留,到現在已下了不知幾局,每次都是她被殺得丟盔棄甲,她心里分外不平。

她對面的淺笑的少女看似溫和淡雅,在棋盤上卻是殺伐果決,總是能毫不留情得吃下她一大片棋子,好似有著鐵血一般的氣質。

蘇雲歌眼中似有紅光閃過,她揉揉眼角的太陽穴處,「小甜兒,明日再下吧!天色快暗了。」

容甜兒看著蘇雲歌略帶疲倦的面容,不甘不願地點了點頭。「好。」

蘇雲歌正準備起身,「等等。」容甜叫道。

容甜繞過桌子到蘇雲歌的跟前,「你低下頭來。」

蘇雲歌雖疑惑卻還是依著容甜的言微微彎下腰,「怎麼了?」

容甜看著她,半晌不說話,她的耳朵開始有了紅暈。

「怎麼了?小甜兒。」蘇雲歌疑惑的問到。

容甜似是下了一個什麼重大的決定。他捧著蘇雲歌的臉,輕輕的在她的臉上印下一個吻,然後像做錯事似的飛快地跑開。

蘇雲歌眨了眨眼,這是不是代表她這未來的後媽已經得到未來女兒的認可了。

正在怔愣間,忽听容千尋道︰「雲歌你過來。」

蘇雲歌不疑有他,走到容千尋身前。

輕輕拉住她手腕,動作輕柔卻讓人無法掙月兌,蜻蜓點水,卻又沒有一絲猶豫的。

吻上她若花紅唇。

接著,便轉身離開,似乎略有些急惶。

蘇雲歌這下是徹底愣了,只見她的臉開始泛紅,然後紅暈漸漸蔓延至耳垂。她身形略有些不穩的向前走去。

這兩父女真是……讓她的心軟得一塌糊涂了。

遠處是誰在唱著,「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正是兩小無猜時,花開月更圓。」

這廂容千尋回到王府小院後,臉上溫潤的神情已是有些嚴肅。

「又西,藥有下落沒?」

「你著急了,往日你不是一點都不急嗎?」名喚花又西戲謔的說道。

「是,我是急了。」容千尋毫不避諱,「若能恢復我當然必須得著急,我這樣做什麼事情都不方便。」

「不方便?不方便什麼?不方便王爺你一親芳澤?」花又西貼近容千尋的耳畔說道。

容千尋忍住一巴掌打開這損友的沖動,「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忽然側頭,聲音有些微微的落寞。「又西,你說我這樣子到底能做什麼?」

花又西看著容千尋,眼神微微暗了暗。「容千尋,你這樣子有什麼不好?你想過沒有,這樣子的你會讓人放松警惕。」

「我知道,可是又西,再拖下去對我的身體也不好。不是嗎?」

花又西拍了拍容千尋的肩,「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把藥拿到手的。那這件事你打算對蘇雲歌坦白嗎?」

容千尋沉默了半晌,「不,還沒到時候。」

花又西笑了起來,「哎呀!奴家還以為咱們定北王爺對那雲歌郡主芳心暗許了呀!」

容千尋唇角幾不可見的微微抽了抽,「芳心暗許那是形容女人的,你的腦子里裝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個大男人,喜愛妖艷之物,還自稱奴家,這樣的人居然還是他的生死之交。

真是……他容千尋的一大敗筆。

他微微搖了搖頭,忽又說道,「又西,我打算過些日子上山去找師傅。雪蟾蜍畢竟不是尋常東西,入藥需謹慎,而且,還需和皇上商量一下。」

「皇上?」花又西皺了皺眉,「也好,反正那個老狐狸也瞞不過。?」

花又西看向遠方,「容千尋,那你準備多久回來?」

「三個月。」——

蘇雲歌站在書桌前,提筆想寫點什麼,卻總是下不去筆。筆尖的墨顫抖著滴到了宣紙上,蘇雲歌回過神。

「小姐,怎麼了?」若菊張大眼楮問道。

蘇雲歌放下筆,「算了,不寫了。」她走到窗前逗弄著鳥兒,心里想著那日容千尋對她說的話。

「雲歌,我將外出三個月,你在這里且要小心。宮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去管也不要去想。李皇後與寧貴妃這兩人你盡量不要去接觸,四個侍婢都會留在你身邊,你應當知道怎麼做?」容千尋在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如是對她說道。

「千尋,你要去哪兒?」

「我去哪兒並不重要,錯綜復雜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說清。你只要記得,三個月後我會回來,娶你。」

想到那日從容千尋口中鄭重的說出‘娶你’這兩個字時,蘇雲歌的臉微微有些發燙。

真是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再等三個月,她就真的要嫁人了呢。

「郡主,王爺明日啟程,您要去送行嗎?」若菊在一旁輕聲問道。

蘇雲歌點了點頭,「要去的。」

容千尋將要離開皇城的這日,天空下起了小雨,有了點憂愁的味道。蘇雲歌的心情好像也被這綿綿的細雨影響了,心里有根愁絲一直在繞啊繞。

怪了,不過是三月而已。

又不是生離死別,自己怎麼就如此多愁善感呢。

在她恍神的時候,容千尋已走到她的跟前。

「雲歌。」他低喚道。

蘇雲歌回過神,情不自禁的蹲子,與她四目相對。

她不想站立著看他,那樣會讓她心里很難受,仿佛沒有給他應有的尊重。

容千尋伸手撫上她的發,「雲歌,你要等著我,一定要好好的等著我。」

蘇雲歌點點頭,「千尋,你……小心。」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也不過是這一句了。

「我會小心,放心,我只是去修身養性。」容千尋輕輕拍了拍蘇雲歌的頭,帶著寵溺的味道。

眼眸里的笑意如同雲上之光。

可是蘇雲歌,卻並不吃這一套。

修身養性?騙鬼呢?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盡管如此,蘇雲歌卻依舊點點頭,「好。那你快些上馬車吧!別誤了時辰。」

容千尋轉身走向停在門口的馬車,他正欲上車時,忽然轉頭對著蘇雲歌做了個口型。

馬車漸行漸遠,車後只留下濺起的水花。

蘇雲歌抬頭看了看天,「這雨何時才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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