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之狂妃無雙 第九十八章 殺

作者 ︰ 公子錦

容千尋看著蘇雲歌,眼眸的溫潤光澤越發的濃郁,晨曦的光芒穿透雲層灑落一城,他微垂的睫毛上,似有光暈在流連跳躍。////

「派了馬車去接你,你卻不坐,是嫌棄嗎?」他笑著開口,玩笑的語氣。

蘇雲歌搖了搖頭,笑得眉眼彎彎。

「你不覺得慢慢走過來與你在街頭與你相見,更讓人覺得有趣嗎?」

因了路途中的荒蕪,在見到你時,才覺得四季始終如春。

大抵是這樣的心情。

容千尋忽然想到什麼,眼眸微微下垂,笑意收斂間,嫣紅薄唇輕聲道︰「我原本是不想來這花燈節的。」

「為何?」蘇雲歌眉頭微蹙。

容千尋輕輕搖頭,「這花燈節如此熱鬧,尋常年輕人都是一起玩鬧,我卻不能陪著你如此。這般熱鬧的景象,你卻只能陪我靜靜度過,未免也太不好。」

蘇雲歌微微抿唇,「別人過別人的,關我們何事,我們有我們自己的方式。」

她說罷,微微低頭。

「難不成千尋不想同我一起?唉……」話音落下一副傷心難訴的模樣。

「不是的。」容千尋立馬出聲反駁。

不是不想同你在一起,而是怕我的存在反而成了你的拖累。

「那不就得了,既然是你想跟我在一起,我也想跟你在一起,那管他人作甚。」蘇雲歌拍了拍手,便是牽起容千尋的手。

「吶,阿大跟我說過,你這輪椅是有機關的,可以自己走,我們這樣也算牽手同游了吧!」

容千尋有些微愣,她牽著的他的手如同初夏之炎,熱度幾乎燙傷他的心。

「好。」他只听他輕聲答道。

一手牽著她,並排行著,輪椅的機關開啟,咕嚕嚕滾軸的聲響,不快也不慢。

陽光將他們彼此的影子拉得欣長,那交握的雙手上隱隱流轉著溫和繾綣之意。

越過山野的嵐氣,在天際中優雅的沉浮,一生一世一雙人,人所渴求的不過是能與心底之人一直不變的走下去罷了。

蘇雲歌低眉淺笑,桃腮流春色,看起來愉快無比,只是那眼眸深處的一抹光澤轉瞬即逝。

容千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很沒有安全感。

或許是他娘親曾經給他的傷害,所以他便不敢再希望。

即使是最至親的母親都能如此懼怕于他,更遑論其他人。

她要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讓他的心完全信任她,信任她不論如何,她絕對不會拋棄他。

而且,拼盡全力也要將他身上的毒治好。

兩人緩緩走到人群中,有人報以疑惑的眸光,紛紛落在他們身上。容千尋眼眸雖是含了笑意,可是那手上的溫度卻是漸漸冰涼。

蘇雲歌握緊他的手,對他淺笑,莫名的就撫平了他內心的不適。

「看,那是不是蘇家二小姐和定北王。」

「好像是。」

「他們居然出來了。」

「……」

竊竊私語開始在人群里蔓延,百姓那想看又克制住自己不看的目光,讓人倒真覺心癢難耐。

忽有一花甲老人沖到容千尋與蘇雲歌的身前,有了前車之鑒,蘇雲歌正想伸手攔住。

卻見那老人噗通一聲跪下了地,手中高舉著最新鮮的瓜果。

「王爺,草民終于是見到您了,這是草民家自己種的瓜果,現在新鮮著呢,盼望您收下。要不是您,草民的女兒早就被漠北蠻子給擄走糟蹋了,草民感謝您。」

容千尋微怔,側頭看向蘇雲歌。

蘇雲歌報以鼓勵的微笑,她看著那花甲老人。

「老人家,先起來吧!方才這番話如何說?」

花甲老人站起身來激動無比的說道︰「草民乃是曲水城邊境之人,當年漠北蠻子入侵,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還要搶了我的閨女,要不是定北王趕到將他們打走,草民怕是早已死了,草民的閨女也定是死了。」

看著老人萬分激動,涕淚縱橫的模樣,容千尋手微動。

「你是我凌天的百姓,本就該受凌天的庇佑。」

「草民不懂這些大道理,草民只知道是您救了我們一家,草民後來賺了些銅臭之錢,移居皇城,就是想見一見您。」

這花甲老人還未說完,從旁又是沖出一個人。

「王爺,您可曾記得我們母子,當年趙家村瘟疫,朝廷下令封村燒光我們,是您救下了我們,還讓人治好了我們。」

「王爺,我是臨水鎮的秀才……」

「王爺,我是……」

越來越多的人跑到容千尋的面前,七嘴八舌的敘說著各自的感激。頓時容千尋的身前烏壓壓的跪了一大片的人。

饒是蘇雲歌此時都有些目瞪口呆,容千尋居然在百姓的心中如此的有聲望。

卻原來,當年的容千尋不僅天縱奇才,那心性也是仁厚無比,定北軍又是一直庇佑著凌天皇朝最得力的邊關軍。

若是有信仰的話,那麼定北王府在某種意義上就是老百姓心中的守護信仰。

往日里容千尋鮮少出門,也鮮少在人群中露面,定北王府又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尋常老百姓定是不常見到他。

今日花燈節,全城的人幾乎都出了門,人自然是多,一看到以往不得見的人突然出現了,那份心情自然是無法比擬。

眼見著眾人感激又感動的目光,容千尋的心里一時間五味雜陳。

「諸位,我只是……」

「王爺一直是我們心中的定北王,永遠都不會變。」不知道是誰突然出聲吼了一句。

「對。」人群爆發出一陣響亮的附和。

容千尋心里驀地一顫,以往那些深埋在心中的怨恨此刻似乎是漸漸消散。

父兄俱死,嫂嫂也跟著兄長趕赴黃泉路,他也身心俱殘。他怨著,怨著那些被他守護的百姓,要不是他們的存在拖累了大軍,大軍就不會被算計,父兄亦不會慘遭殺害,他亦不會成為一個廢人。

他們如此慘狀,換來了什麼?什麼都沒換來。

定北王府岌岌可危,還要提防著各種虎狼之勢的暗害,他無數次怨恨,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若不是他們的鮮血鑄就,何以有他們醉生夢死的生活。

可是,現在,他卻明白了。

明白了父王所說之話,國之根本,從來都是為,人。

原來他們所做的並不是沒有人記得,原來他們的存在已經刻在了別人的心中。

蘇雲歌見得那百姓的模樣,听著他們鏗鏘有力的話語,驀地,也覺得眼眶微微濕潤了。

定北王府的犧牲不是沒有回報的,看,這些百姓的愛戴與守護。

「雲歌。」容千尋輕輕喊道,有些許的哽咽之音。

蘇雲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朝眾人開口。

「諸位,今日你們的定北王爺好不容易出來玩樂一趟,你們忍心擋住他的去路嗎?」

「不,只是我們這些……」百姓高舉著手中想要送出的禮物。

蘇雲歌輕笑,「回頭你們都送往去王府就是,你們的王爺會一一看過的。」

百姓們這才點點頭,滿懷希冀的看著容千尋。

容千尋笑著點頭,「恩。」

老百姓發出一陣歡呼,便是散了開去。

蘇雲歌繼續牽著容千尋的手,緩緩走在那長街上,只是與方才的感受不同。

方才只覺那些落在身上的眼光讓人不自在,此刻卻是充滿了暖意。

「千尋,你看你多受歡迎,多受人喜歡啊,真是讓我嫉妒。」蘇雲歌玩笑似的開口。

容千尋此時一掃方才的僵硬與冰涼,渾身都是融融暖意。

「比起他們的喜歡,我更希望得到雲歌的喜歡。」

似乎是不經意的一句話,卻叫雲歌軟了心腸。

「有沒有人說過,你說情話會醉死人的。」輕聲開口調侃。

容千尋淡定的搖了搖頭,「沒有,你是第一個。」

自從有了前車之鑒,容千尋是已經模清楚了蘇雲歌那骨子里的頑劣脾性,不能在她面前害羞,一旦害羞,她便會越發得寸進尺。

你只有比她更臉厚,更淡定,她才會無計可施。

一如之前他與她初見那樣,只是那時是他還不了解她,所以故作冷靜。現在他了解了她,所以他必須得控制自己那動不動就在她面前害羞的毛病。

現實告訴他,一旦被她察覺,他一定會陷入無比羞窘的境地。

蘇雲歌微微挑眉,不期然想到了容千尋以往的未婚妻,那玉鸞公主。

似乎,傳言那玉鸞公主與容千尋曾經可是琴瑟和鳴,感情好的不能再好了呀。

以往自己不在意,那是因為覺得沒必要。

可是現在,忽然覺得,有一點點在意了呢。

畢竟那玉鸞現在的目的可是有點明顯,憑她公主的身份,要是皇上金口一開,指不定還能擠進定北王府和她做個平妻什麼的。

她可得好好想個辦法,讓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人自動退散。

街道上,少女與男人言笑晏晏,和諧無比,那一側茶樓里卻是有人一臉陰狠。

「不過是個廢物,有什麼值得崇敬的。」

「宇松,咱們今天不就是來讓那個廢物再也出現不了了嗎?」

「說的也是。」寧貴妃的娘家小弟寧宇松一聲冷笑,眉宇間有著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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