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暖妻 第117章 不乖的女人

作者 ︰ 落地春心

一步一步,夏宸信步過來。站米果跟前,她已經踩在台階上,兩人身高幾乎算是平行。

他手往她遞,米果下意識接住他遞來的杯子。雙手得了空,夏宸一手休閑抄入褲兜,另一只手,卻是伸出去揪米果的耳朵,「現在幾點?我說過的話你究竟能不能記住?」

米果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哼哼,她只能痛苦的偏著腦袋往他的方向挪,盡量減少拉扯避免更多的痛苦。「記得住記得住,你說的話我都能記住。」

「我說過什麼?」

「你說最晚十一點必須回家。」米果乖孩子地回答。

要命,這男人還真舍得下手!

由于米果頃身過去,角度的關系,杯子里的水順著斜口流下來,一根線似的,落到樓梯上。

好疼啊!

米果都想擠兩滴眼淚以博同情,卻在這時,夏宸松了手。

他往後挪了兩步,以防從樓梯上滑落的水濺到他鞋上。「既然清楚,為什麼這麼晚回家?還有手機怎麼不開?」

剛才回來時,屋子黑漆漆一片。那是十點半,夏宸不急,心想等到十一點不見人,今晚再好好收拾她。結果獨守空房半個鐘後,這丫頭還沒回來。當他電話打過去,電話里機械的女音提示機主關機。

那一刻,夏宸都想沖過去把她逮回來。不過想了想,他又作罷。這丫頭對比賽的事挺上心,若貿然沖過去,她一定會反感。到時,豈不有了讓那男人在她面前大獻殷勤,進而從中挑撥兩人關系的機會?得不償失的事,不做。不過好在這丫頭還算自覺,並沒在他家流連忘返到夜不歸宿的地步!

米果小心拿著茶杯,杯里的茶水流掉不剩一半,樓梯上濕漉漉的。但此時這些米果無心理會,她只揉著被他捏得又痛又燙的耳朵,像做錯事的小孩可憐巴巴看他,「我本來設了鬧鈴的,可沒想到手機沒電,所以這才耽誤了回家時間。夏宸,我保證,一定沒有下次!」

夏宸靜靜看她半晌,並不因為她軟綿綿的聲音而有所動容,「反正只是音樂上的交流,在哪兒也一樣。我認為,從明天開始到是可以請他過來,這樣你不用每天晚上這麼辛苦來回奔波。也免得有機會被他妄想!」

他說得好像是為自己著想,但米果卻听出他話中有話,「夏宸,你究竟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清楚!」夏宸聲音清冷。

米果無語,她不由得就望著遠處無奈的嘆口氣,之後才將目光重新落他沒有情緒的臉上,「你別想得小哥哥和我像是有什麼,我在他家,我們全程都在聊音樂,別的什麼也沒發生。」

「如果有事發生,我立刻弄死他!」他不像說假,米果從他面上和聲音里都听出一絲認真的狠。

「你這算什麼?威脅?」米果睜大眼楮質問。

夏宸不語,神情看上去卻很堅決。

米果突然冷笑一聲,「夏宸,有听過引狼入室這個成語麼?如果我真把小哥哥請到家來,到時真發生什麼,你更丟人!」

「你敢!」他倏地沉臉,步子壓過來,俊臉逼近。目色銳利,嘴角緊繃。

雖然是自己挑釁,但他突然冷冽的神情著著實實把米果嚇到了,她步子也逃難一樣往身後的樓梯邁上一步。雙手發軟,結果杯子 光一聲,價格不匪的骨瓷茶杯掉地上碎成兩半。

米果心跳隨著茶杯落地的聲音,猛地一窒。她害怕地看著他,夏宸神情冷竣,凌厲的目光令米果根本不敢直視。

不著痕跡咽了咽口水,米果結巴著小聲說,「我……我不和你這個不懂音樂的人談。我們無話可說,根本沒共同語言!」

說著,米果膽顫地咬緊唇,轉身就握著拳頭飛快地跑上樓。

听著二樓她匆促的腳步,樓梯口的夏宸,他垂下眼簾看碎在腳邊的茶杯。那些白色的碎渣子,像玻璃,深深扎痛他的眼。

房間內的米果靠牆上大口大口喘息,想起剛才他寒凜陰翳的神情,直到逃回房間,米果依舊害怕。之前雖然他陰冷了些,但他臉上卻從沒像今晚這樣流露出殺氣。

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

撫住胸口,米果走到*邊,模著*畔坐下。

仔細回想,依晰記得他這種駭人的神情是在自己叫囂著把小哥哥往家帶,也許真會做出丟人現眼給他戴綠帽的事情!

雖然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不過,當時自己只是氣極了,所以才會口不擇言頂撞。這麼分析下來,夏宸一定是被自己這句話刺激到了!

也是,像他那種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怎麼允許自己的女人紅杏出牆?不過他也真是的,自己不過說說而已,他當什麼真呢?

覺得問題就是出在這了,米果長長吁口氣,她往後倒,身子躺在柔軟的大*上。

今晚的月色只有微弱的塵光從窗外漫了進來,如薄薄的紗披在米果身上。望著幽光中的天花板,米果靜不下心。直覺告訴她,僅僅因為自己剛才無意識的一翻話,應該不會令夏宸有那麼大反應。那麼真正刺激他的,又是什麼?

沒膽向他問個明白,米果在*上翻來覆去,焦躁的思考。

這晚夏宸沒進房間,早上起*,看到空蕩蕩的*側和松軟的枕頭,米果有些失望。

那男人是在和自己賭氣麼?

米果下*,進沐浴間洗漱完畢。出來時,她在睡衣上披了件外套,著急尋找他的身影。

沒有!

別墅內所有房間都找過,他人影消失。看窗外白色的濃密大霧,米果的心,仿佛也被團團大霧籠罩。經過*思考,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夏宸听到自己那話時突如其來的憤怒,必有內情!

突然間,米果想起第一天住進來時,夏宸半夜給自己吃的那塊過了期的巧克力。

和他相處快三個月了,他不吃甜食,更不吃巧克力,這些口味禁忌米果知根知底。那麼那塊被人遺忘的巧克力是怎麼來的?

心口忽然之間就有些堵,米果拒絕剖析,她甩甩腦袋,往廚房去,打算給自己做頓豐盛的早餐。在忙碌的節奏中,應該可以忽略去想某些事吧?米果希望如此。

離開家,大霧漫漫的街頭,汽車笛聲四面八方連綿不斷響起。保時捷如葉輕舟,緩緩前行。

夏宸,有听過引狼入室這個成語麼?如果我真把小哥哥請到家來,到時發生什麼,你更丟人!

背叛,背叛!難道自己所遇的女人都是不值得相信的生物?

一些過往曾經如灰塵厚厚堆積在心底,往事雖然被塵封,可每每想起來,都清晰得令人頭痛欲裂。

大清早就沒什麼力氣,夏宸將車停在路邊。模出電話撥過去,待對方接起,他開口就說,「有時間沒?一起坐坐。」

半個鐘後,當夏宸來到幽會的老地方,宋子賢竟然比他還更早到。

夏宸奇怪了,「怎麼這麼快?」

大清早,空月復的宋子賢就在飲酒,他對身側的夏宸似醉非醉笑,「你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就在附近。」

沒心情,無聊,失落,近些日子,自己如行尸走肉。整天駕著捷豹,宛如幽靈游蕩。

這是**的豪華包間,兩人專用的聚集地。吧台,桌球,影音廳,健身房,窗外就是游泳池,一應俱全。

此時,兩男人坐在吧台處,宋子賢拿起一只水晶杯翻過來,「來,先什麼也別說,走一個。」

將琥珀色的酒水往透亮的杯中注入半杯,推至夏宸面前,宋子賢也將自己的杯子注滿。空氣中酒香馥郁,兩男人舉杯踫撞,叮一聲,宛如琴聲悲鳴一唱。

仰頭,兩男人閉眼,均是豪邁的一飲而盡。

一前一後,他們重重頓下空杯。

「說吧,大清早,你這又是喝的哪杯?」夏宸用大拇指帥氣地揩著嘴角,他斜眼看身側的人。

雙手捧著空杯,宋子賢掌心輕輕摩挲微涼的玻璃。他看吧台後方層層格子間的紅酒,好像是飲得多了些,眼前撩開一點一點黑影。

甩甩頭,他闔眼撫額,「沒辦法,我真沒辦法把蘇蘇完全忘了。我明明知道她的眼里已經沒有我,但我卻學不會放手。我還厚著臉皮蹭上去求她再看我一眼……」

說到這,宋子賢竟低低的笑了起來,「夏宸,你說我是不是好賤?」

「不會。」夏宸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覆在他胎瓷般質地細膩卻微微染著青色陰影的下眼瞼。拿起洋酒,夏宸又往自己空了的杯子里一口氣注滿。倒得太急,酒水甚至已經漫出杯子溢到吧台上。

宋子賢垂頭喪氣,他手肘撐著額頭,修長的指頹廢地插入黑色發間。

骨節分明的指頭沒精打采把弄著杯子,他從鼻尖輕輕哼出一絲自嘲的笑,「我就是賤,既使你不說我也知道。實話告訴你,昨晚,我狠狠扇自己耳光,真希望能把自己打醒。我站在陽台上,吹了*的風,我不停地問︰宋子賢,你怎麼這麼窩囊?那女人根本不愛你了,你再想她,她看不到,她一點也看不到……你,醒醒吧……」說著,敗跡情場的宋子賢抓過一旁的酒瓶,直接對嘴灌飲。

他這不要命的喝法,尚還清醒的夏宸驚,猛地將酒瓶搶過來,「你不要命了?」

「說實話,我覺得我活著,已經像死過去了!」宋子賢暗啞的聲音里滿滿全是哀傷。

這樣子的他曾經見過一次,那是離開a市遠赴美國求學的前一晚。也是那一晚,他發誓,要將蘇心忘得干干淨淨!既然深愛,想要忘記,太難太難!

愛情,就是傷人!

心底突然騰升一股無以言明的悲涼。夏宸手一摔,巨大的呯一聲,酒瓶撞到堅硬的牆上,造型別致的酒瓶頃刻四分五裂。

宋子賢痛苦抱頭,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忽然,他轉過臉,狹長的雙眸泛著迷醉看神情黯然的夏宸,「你又遇什麼事了?」

剛在電話里,他說煩。宋子賢不明白,這小子生活過得順順意意,他在自己面前煩個什麼勁兒?

夏宸穿著厚實大衣,在封閉的包間內,覺得熱。他松了松領帶說,「那女人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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