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翻身驚世絕華 101 小寒的真實身份

作者 ︰ 白勝衣

她嘴里扯出一絲冷笑,拍拍手,還沒等我深入思考,兩個人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進來,殘暴地威脅道,「走!」

被推進來的男子身子一軟,撲到在地,發出細弱蚊聲的申吟。

他是……

流止!

流止……

他還是那個精神煥發秀美朝氣的流止嗎?前一刻他還彈著我的額頭吩咐我小心,可此時此刻他的頭發凌亂,衣裳不整,身上全是皮開肉綻的條條血痕。

胸口窒息,難受。

他如何會這般半死不活的模樣?對了,他說過這里充滿危險的氣息,是因為這些戴著鬼面具的男人麼,他們並非宮中護衛,而是江湖上的人嗎?

因此流止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才會被擒住,才會被他們嚴刑逼供嗎?

我的淚止不住流下,好像親眼看到孟非在我面前被皮鞭毒打一般。

「你們還真是大膽,兩人就膽敢混入宮中,果真是藐視本宮與皇上麼。」

地上的人兒聞言,艱難地挑開眼皮。

「小嵐!」流止抬頭看到我的瞬間,臉都白了,眼楮瞬間爆紅,「妖妃,你竟敢傷害小嵐!」

听到他這聲嘶吼,我心都快碎了。自己滿身是傷,卻更擔心只是臉上劃了一刀的我,這個傻瓜!

「可笑,本宮為何不敢,你既然不想讓本宮傷害她,就保護她啊!怎麼自個兒也淪落成階下囚,呵呵,還有何資格談保護。」

听著這話,流止狂怒的表情一下跌落于谷底,萎靡不振。

「小嵐,是我沒能保護好你……是我,我說過要保護你的……」他喃喃自語。

我大聲喊道,「流止,這不關你的事,沒有誰指定一定要保護好誰。」

「本宮不過使了個小計便把他釣上鉤,可見他對你重視得緊。」李詩輕瞥我一眼,轉而往流止走去,「與其審問你,還不如審問他。」

「妖妃……」

在流止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後,她方悠然說道,「不如這樣吧,本宮凡是問一個問題,若你回答,那便好,若你不回答,那就在她嬌俏的臉上劃上一刀。」

我臉上的表情僵直,手腳冰冷,既然已經在我臉上劃下一刀,我便不再懷疑李詩的每一句話。

流止更是睜著血紅的眼怒視李詩。

她笑了笑,接著道︰「直到臉上的傷滑不下,再往身上劃吧。」

地上的流止奮力掙扎,卻只是讓自己的傷口更為加深,「妖妃,你敢再懂她一根毫毛,我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她更來勁了,「那你便看本宮敢不敢。」

方才拿著匕首在我臉上劃一刀的男子重新拽起我的頭發,等待著李詩下達動手的命令。

「怎麼樣?呵,要不要說呢?」

流止沉默著,我懂他沉默因為什麼,就如同我也閉口不談的原因,皆是由于韓真璟。

他絕望地看著我,我同樣看著他,搖了搖頭。

李詩道︰「第一個問題,你們是誰派來的人?」

沉默,沉默。流止蒼白著臉,不敢直視我的眼楮。他一定是在做著強烈的心理斗爭,說,對韓真璟不忠,對自己的不忠,不說,那麼我的臉即將劃下第二刀。

「既然如此,本宮只好……」

沒下達出口的命令被人打斷,「不好了,娘娘,華清宮失火,燒起來了,如今已經燒了半個華清宮!」

門被人推開,一名護衛面色蒼白地闖進來。

「為何會失火!」李詩驚嚇地起身,嚴厲苛責從門外趕進來的護衛。

「不,不懂,這火,忽,忽然,就燒起來了,屬下也不曉得。」

「藏書閣呢!」她臉色發白,想來藏書閣內有她十分珍視的物品。

「藏書閣,也,也……」那護衛吞吞吐吐。

李詩急匆匆甩袖跑出去,「將他倆關押起來,給本宮看緊了!出了問題你們的腦袋都要落地!」

「是!」

兩名鬼面人冷眼站在房門口把手,暫時算是月兌離了危險。

流止被綁住丟在地上,他不住扭動著身子虛弱地睜眼看我,一頭黑發凌亂,地上還畫著因他抹上的鮮紅痕跡。

「小嵐……」他似乎在為方才的事自責。

有什麼關系呢,換做我,或許也會猶豫。

「傻瓜,怎麼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流止這般滿身是傷的模樣讓我不禁凝噎,「都是我連累的你。」

若不是我要進宮,說什麼替韓真璟拉攏沈耳,就要先讓李詩無情地陷害沈耳,我怎麼就那麼自作聰明呢,自己有幾斤幾兩,能在別人的地盤為所欲為。

我真是自不量力!

自不量力以為韓真璟在乎我,自不量力以為可以在此成功後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不,不是你,小嵐,不要責怪自己,是我沒能保護好你,都怪我。」

他看著我的臉,悲慟欲絕,「小嵐……」

「沒事的,不就臉上一條傷,過不了幾天就會好的了。」知道他是因為我臉上的那一道傷痕而更加難受,我哽咽著安慰。

臉上的這傷不過是毀了一下皮相罷了,跟命相比,不值一提。

若是待會李詩回來,她會怎麼處置我們?

宮里除了我和流止,已經沒有其他人照應,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麼。

我猜錯了李詩,我太看輕她的心狠手辣。

她可以待人溫和,不吝錢財,同樣也可以待人毒辣,視生命如糞土。我怎麼就因為她的一雙眼里似乎隱藏著憂傷,因為一首飄渺的愛情詩,就覺得她會背叛韓真騫呢。

我死不足惜,只是害苦了流止。

流止或許是傷得太重,漸漸說不出話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有些心慌,不住地喊他,流止!

他偶爾會應,偶爾是點頭,但總算知道他活著。

就這樣煎熬著不知過了多久。

「娘娘說將里面的丫鬟押走。」

火光閃爍的房外傳來聲音,接著鎖被打開的 擦聲想起,門開,兩名護衛持劍走進來。

流止忽然清醒,扭著頭,大叫︰「你們要將她帶到哪?!」

不理會流止近乎瘋狂的叫喊,兩個護衛松開我手腳的粗繩後,一人一邊,又將我的手繞在腰後綁緊,拽著我的手臂,將我推出牢房一般的房間。

我在推搡中回頭,看到埋在凌亂頭發中的流止,無助,絕望地叫吼。

不忍心再看,垂眸,踉蹌走到房外。

一路上丫環僕人急急忙忙地在華清宮奔跑,搬運著從火中遺留下來的東西。

曾經的奢華灰飛煙滅,化作滿目瘡痍。

我被帶到李詩的寢宮。

她的寢宮我天天待,那股熟悉的香薰為,我熟悉不過,只是現今卻伴著一股濃煙味。

大火並未將她這里殃及,因為眾人的搶救,只燒掉了一半的華清宮。

貴妃榻上,李詩墊著青玉抱香枕躺著,神色有些疲憊,不似審問我之時的毒辣恐怖。

我被推到地上跪下後,身後的兩個護衛道︰「娘娘,人已帶到。」

「你們都退下吧。」

「是。」

待到人去樓空,寢殿內只剩下我和她倆人。她輕輕下榻,拖著長裙走到我身前,蹲子,指月復輕輕拂過我臉上的傷,無聲嘆息。

「山風,告訴我,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她的話脆弱,一踫就會碎。她還要賣什麼鬼關子?

我扯出一撇若有若無的笑,「若人人都要糾結這個問題,很多人可以自殺了。」

「哦?」

「老天給我們活著,不是讓我想活著是為了什麼,而是怎麼能活著,活著能干什麼?」

她若有所思,目光幽遠,「本宮有時候做惡夢,夢里本宮死了,醒來發現身邊竟無一人。若是本宮還在夢里之時就死了,又有誰會知道。」

「你所愛的人,愛你的人。」

「若他們也都死了呢。」微不可聞的嘆息。

「那你就更應該想方設法活著,因為只有你還能記得他們。」

她喃喃自語,「讓本宮獨自承受這痛苦嗎……」

我冷笑,「若連這點都不敢承擔,又何談愛過他們。」

兩滴淚從她細細的眼角溢出。她拂袖而起,恍若一只彩鳳,高高在上,「你說你能幫助本宮。」

她這麼問話,是終于成功了麼。

「恩。」

「憑你?」

「要毀了他,先毀了這個國家,這不正是你想要的。」

她眼里的光越來越來亮,那是一種名為希望的光澤。

我明白,她作為妖妃以來的所作所為,並不是為了什麼目的而在作這些置黎民百姓于不顧的事,她只是恨透了這個王朝,恨不得把它捏碎。

「你要怎麼做?」

「沈耳不能留在朝廷。」

她眼里噙著笑意,倍顯嬌媚。

「山風,一語中的啊,但願你不是韓真騫派來試探我的人。」

「我是誰都可能,唯獨不可能是韓真騫派來的人。」

「哦?本宮怎麼相信你。」

我抬頭,「娘娘明知故問,我珍視的人還在娘娘手上。」

流止,只要有半死機會,我絕不會讓你死!

「他是你所心愛的男人?」

我沉默。流止若是我心愛的男子,得一人如此,此生足矣。

「呵呵,看你表情便不是,既然不是,又如何能讓本宮相信你多在乎他的性命。」

「娘娘要怎麼才能夠相信?」

「告訴我,他的名字,本宮派人調查。」

「只是調查?」我不相信她的目的如此簡單。

「瞧你急的,不然本宮還會做什麼?」

如今我已不敢太過相信她的話,即使知道她不一定能查出韓真璟的下落,我也不會說實話。

「我不曉得他的名字。」

她杏眸微眯,「你在耍本宮?」

「我不敢。我的確不懂他的名字。我一直只是把他當做鐵皮冰箱,他冷言少語,我一直以來都只能默默看他的背影。」

寢殿外一名丫鬟急匆匆走來,「娘娘,皇上已駕臨華清宮。」

應該是因著華清宮失火一事,韓真騫來慰問他的愛妃。

李詩面色微變,快步過來,吩咐道,「讓小寒過來照顧山風。」然後親自替我松開手背的繩子,笑道︰「若讓本宮相信你,最好乖一些。」

松綁後,一顆略苦澀的藥丸子塞進我的嘴里,我看著李詩嫵媚的眼,不情願地咽了下去。

腳步聲起,殿外的步子密集,不一會小寒已經走到我旁邊,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我。

李詩這才睡回榻上︰「小寒,山風因著這場火受了些驚嚇,將她待下去休息照料好。」

這驚嚇可真是史無前例,我垂著頭疲憊地站起來,卻被小寒一把抱住。沒听李詩還有何吩咐,他疾風般走出了寢殿。

一陣冷風刺過,我身子整個哆嗦起來,不禁蜷起身子。

他抱著我的手緊了緊,風因著他步伐的加快更為強烈。

小寒沒有開口問我臉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只是緊緊抿著唇,直視前方。我也沒說話,一路上由著他抱著我,往我所在的房間走去。

我很累了,將頭埋在他寬闊的胸膛,緊緊閉著眼,任由著淚水覆滿帶著血痕的臉,血水混合,花了整張蒼白的臉。

「韓真璟,最後這一次,若是我沒死,我便不會再愛你……」我難以控制地自言自語。

我真的感覺無能為力去愛你,若是拼盡全力卻只近你三寸,要如何抓住千里之外的你。

抱著我的人顫了下,步伐卻沒有停止。

門被用力撞開,小寒疾走幾步後,將我小心地放在床上,「在這躺著,我等會兒就回來。」

他疾步走出去,不一會端著一盆熱水和一條毛布回來。

看著小寒用熱水濕過的布輕輕替我擦拭臉上的血,然後將一瓶藥膏拿出來,一點點涂抹在我的臉上。

一點,疼一下,盡管他的動作已經放得很輕。

看著他因緊張而滲出的微微汗露,看著那雙並不是韓真璟的墨眼,我疲憊地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不是他,不是他。

茫然地睜著眼盯著頭頂上方的紗帳,思緒全是方才那把明晃晃的刀,它在我臉上劃著。還有流止那遍體鱗傷的落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無知,我的自不量力。

臉上的那只手停下。小寒坐在我床邊,低頭看我,「你後悔了?」頓了頓,「後悔進宮來。」

我搖頭,兩眼呆滯,「我只是後悔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這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噩夢。無論如今,還是未來。」

我從來沒有受過威脅,受過迫害,受過真著的傷,從沒有,因此我從來不懂得真正的恐懼。那些我自以為的恐懼在剛才的情況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這一次,李詩讓我深深感受到恐懼。她的聲音,她的面目,對我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猙獰。

若是華清宮沒有失火,剛才的審問還在繼續,我還能安然無恙躺在這嗎?

「嵐兒,我帶你離開。」

身邊的小寒忽然說出莫名其妙的話,可我卻沒感到任何驚訝,因為早已知道他的身份。

我其實一直欺騙自己,多麼希望眼前這名男子不是公厘夏,而是韓真璟。

可是事實告訴我,他不是,他確確實實是公厘夏。

「公厘夏……」我再也抑制不住地流淚,肩膀開始顫栗。

我只是一名柔弱的女子,我再怎麼故作堅強,也希望所愛的人陪在我身旁。

身邊的男人將我拉起來,一把抱在懷里,緊緊的,緊得甚至感受得到他的一切溫度,心跳。

華清宮的火是公厘夏縱的,除了他再無別人,這些天默默的陪伴同樣都是他。

我小聲哭著,「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此刻出現在我身邊的是你,而不是他……」

我果然是應該跟公厘夏離開,應該听息止的警告,離開韓真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根本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為何卻要強留在此,韓真璟根本不會愛上我,我為何要卑微地替他分憂。

替他分憂的人多得數不勝數,又怎會缺我一個。

「嵐兒,忘掉他,我帶你走,他不配得到你的愛。」他輕輕推開我,溫柔地替我抹掉臉上的淚水。

哭得喉嚨沙啞,我啜泣著,開始緩下來。當恐懼被淚水沖刷掉後,我冷靜下來,堅定地搖頭。

「我不能在此刻離開,流止還在李詩手中。」

他拂掉我下巴上的淚珠,嘆道︰「是嗎?」

這一聲嘆息讓我心疼,「公厘夏……」

「真的只是因為那個暗使還在李詩手中嗎?」

我心難受地翻騰著,閉上眼楮,「是的,只要救了流止,我便離開皇宮。」

沈耳是誰,是死是活,歸不歸順韓真璟那又如何。這些,本就不該是我來管。

小寒是公厘夏的事,我也是很遲才猜測出來的。

他身上的氣息有所改變,沒了以前公厘夏特有的親和,無拘無束,多了一份冷清。

那份冷清不過都是錯覺,因為臉上的人皮面具帶給人的錯覺,加上他有意拒絕說太多話。

即使第一次跟我談話之時,他也稍微刻意將自己的聲線變了變,可那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以及他平日里給李詩彈琴時候的神態,即使隔著那一層面具,我仍舊是隱隱有所察覺。

最主要的是,一個人身上的味道,怎麼樣也改變不了。

我曾經抱過幻想,是韓真璟放心不下我,因此扮作小寒與我一同混進來,保護我。直到小寒抱起我匆匆往房里跑的時候,即使已經疲憊困倦無心思考的我,卻還是辨別出了小寒的身份。

不是韓真璟,不是流止,還能有誰要偷偷潛入宮中守著我。

那個說過會等我退到時間遠點的人,公厘夏。

我只是沒想到他會知道我混進皇宮的事情,並以此方式陪著我。

知道有公厘夏守在身邊,我睡了一整晚。醒來之時,公厘夏已不在房內,桌上只放著一碗粥,還冒著冉冉熱氣,想是在我醒之前剛端來。

模了模臉上的傷痕,已經凝結,也不知會不會留下疤痕,但我想,這都已經不再重要。

我要與公厘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已經暴露身份,不能再讓公厘夏的身份也暴露。

正巧將粥喝完,門外有人敲門︰「山風,娘娘喚你。」

李詩再召我,竟是用喚,而非捉。我不屑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走了出去。

寢殿內,她背對著我,看著窗外綠意盎然之景。寢殿內是滿地碎紙屑,碎紙屑上還有淺墨香。

「山風,本宮信你,你陪著本宮罷,本宮一個人也累了。」她輕輕說道,身後的碎紙在窗風中隨著她的裙擺起起落落。

李詩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我,她應該早已厭倦如今讓她煩躁的生活,這生活在旁人眼里,是多麼的華貴,夢寐以求,而她,早已心如死水。

她道︰「山風,沈耳我是一定會陷害。只不過你的目的卻何在?」

我道︰「他是個治世能人。」

「因此,新的朝代之後,他將會是一代重臣。」

「沒錯。」我毫無隱瞞,因為隱瞞已經沒有意義。

「呵呵,可惜啊,可惜……」她忽然放低了聲音。可惜什麼,我不明白。

「臉上的傷還疼麼?」她轉身走過來,輕輕拂過我的臉,本該是很溫柔,我卻記起那晚她那尖銳的指甲,將我的下巴掐出血,心里泛出輕微的恐懼。

我蒼白著臉搖頭,「早就不疼了。」

似是有所察覺,她拿開手,「真是個倔強而又勇敢的女子。」

她轉身,往榻上走去,「明日,雲城的葉家公子受韓真騫之召會前來,我會盡量在這事上下手。」

葉上歡?真是好久不見,既然韓真騫召他前來皇城,無非是商談些什麼大事。韓真騫的經濟命脈掌握在葉家手中,是想在戰爭之時,希望葉家能給予支持麼?

「近來沈耳照舊時常提醒韓真騫,常將軍最近的行動過于頻繁,希望韓真騫立馬收回常將軍的軍權,罷免將軍的職位。」

一個將軍的職位,豈是說罷免便罷免,沈耳徒然有心,卻有何法子?

「時日不多。」

「本宮自有辦法,否則這妖妃的稱號豈不是徒有虛名。」

沈耳,韓真騫周圍有李詩,你以為他會采納你的意見麼。

「對了,臨風縣縣令呈上一本奏折十分有趣,你可有興趣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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