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之庶女嫡妃 103︰誰不會裝,王嬸來訪

作者 ︰ 姚柒柒

太後听得一震,不由 了眼藍梓汐,她還真沒想到,太子與藍梓汐的看法竟然難得的一致,連何御醫也瞧不出來的病,這兩位竟然都瞧出來了。

「啊,真的是子宮肌瘤,可有治愈的方子?」藍梓汐听得大喜,子宮肌瘤在這個時代是並沒有的病癥名稱,不然那何御醫也不會診斷不出了。他……他很可能真的知道那個治療的方子,心中一急,就有點忘乎所已,不管不顧地問道。

太子眉眼一挑,含笑看著她道︰「莫非四妹妹也知道這種病癥?本宮記得,除了本宮,連何御醫也是診斷不出此病的。」

「啊,我也是才听說的,才听說的。」藍梓汐吶吶地退開一些,眼楮不再看太子,躲到太後身邊去了。

太子起了身,搖了搖頭道︰「此癥著實麻煩,倒並非無藥可醫,就是不知病灶究竟是為良性,或為惡性,實在不好下藥啊。」

這倒是實在話,藍梓汐也正是擔心這一點,良心和惡性的藥肯定不能是一樣啊,她不由喃喃道︰「就是啊,又不能切片檢驗活體,唉,若是能找到好的方子,不用手術也能治的……以前我就見人治好過。」

太子眼楮一亮,鷹眸中如點亮了一顆最璀璨的明星,灼灼地看著藍梓汐,梓汐,你還敢不承認就是你麼?當年那方子,除了你我,這個世界還會有誰知道?

「是啊,以前的確是有人不開刀就用中醫治好過,不過,方子卻……」太子很快斂去眸中的星光,狀似不經意隨口回道。

「你……你也不知道那個方子麼?我記得……」藍梓汐一听就急了,果然順著太子的話追問道。

「你記得什麼?」太子眼神更急切,卻又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激動的心情,終于,她就要親口承認,她就是藍梓汐,就是他親世的妻了,太子有片刻的暈眩,他不知道,當她真當面承認的那一刻,自己會不會瘋狂!

「墨胤不是說,殿下打小就熟讀醫書麼?我記得他說過,天下疑難雜癥,沒有殿下你診斷不出,治不好的。」藍梓汐似乎回過神來,立即瞎掰道。

太子的心快提到了半空,仿佛辛苦修練多年,只要臨門一腳就要進入另一個境界,卻不想被人又一腳踢回了原地,不由泄氣又惱火,狠狠地瞪了藍梓汐一眼,心中大怒︰好,我讓你耍小心思,我讓你不肯認,今兒我非讓你求著認我不可。

一起身,太子長長地嘆了口氣道︰「真真慚愧啊,我雖然看過一個古方正是治皇祖母此病的,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本醫書上看到的,一時又記不清這個方子了,待我回宮去查一查,希望能盡快查到,好給讓皇祖母早日康復。」說罷,竟是給太後行了一禮後,就告辭,袍袖一甩,轉身就走。

藍梓汐驚得目瞪口呆,她可以肯定,他分明就記得那個方子,那些話,他分明就是在對自己說的,當她是傻子麼?

他可是胎穿的,太後可是他嫡親的皇祖母啊,這個黑了良心的,知道方子救救老人家你會死啊。

明知那廝就是故意在為難自己,讓自己著急,讓自己自我暴露,可藍梓汐還是不顧一切地起身向外追去,就算承認了會惹來很多麻煩,她也不能見死不救啊,何況那被救之人是冷墨胤最敬愛的太後。

可才跨出去一步,衣袖就被人拽住,回頭一看,竟然是太後,她不由怔住︰「皇祖母……」

太後靜靜地看著她,緩緩搖頭︰「算了,別去追了,多想想墨胤吧,你追出去……墨胤會難受的,那孩子打小沒這麼認真地對待過一個人,若是你……」

「可是,若是您有個什麼,墨胤會更痛苦,女乃女乃,您放手,如果墨胤連這點信任也不給我,他也不值得我拼死拼活地嫁給他了。」藍梓汐認真地對皇太後道。

太後這才松了她的衣袖,卻還是不放心︰「太子那孩子……有時心機太重,打小就有點神神叨叨的,常說要找人,你……你小心著些。」

到了這分上,太後也沒有對太子失望和生氣,明知他見死不救,明知他挾方子而威脅自己,太後還是這般包容他,難道這就是做長輩的無私與寬容麼?

急急地帶著月季和紫晴從榮寧宮追出來,可是,出門就不見了太子的蹤影,帶著個側妃呢,怎麼走得這麼快?他不是等著我去求他的麼?按理應該不會走遠才是啊。

正著急時,那側妃卻從花壇後轉了出來,對藍梓汐道︰「弟妹,可瞧見了我的龍鳳鐲子,哎呀,方才太子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走得太快了,我一急,把手中的鐲子給甩了。」

藍梓汐皺了皺眉道︰「很重要麼?快讓人找找吧。」

「哎呀,我了來得急,丫頭都沒跟著呢,弟妹你跟前這兩個人看著機靈得很,快請她們幫我找找吧,那可是我祖母送我的呢。」那側妃一副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道。

紫晴皺眉站在藍梓汐身後,一動不動,月季卻是也跟著急起來︰「那奴婢和紫晴兩個幫娘娘找找吧,娘娘莫急。」

藍梓汐不由皺眉,這月季也太自作主張了吧,自己這個做主子的還沒發話呢,她倒熱心腸得很,還把紫晴也連帶上。

「那真是多謝了,你們兩個快快尋著這一路幫我找過去,應該就在這遠的地方的,可千萬莫讓別人給撿了去呀。」那側妃當然巴不得了,扯著兩個就往前走。

藍梓汐雖然明知她是調開自己兩個丫頭,好讓太子與自己方便說話,但還是不得不朝另一個方向尋去。

太子果然就在御花圓中的假山榜,幾枝紅梅枝頭開得正鬧,太子修長的身影背對著藍梓汐,那樣子,仿佛篤定了藍梓汐一定會過去一樣,好吧,她確實一定會過去。

人還沒走近,太子就緩緩轉身,負手站立在藍梓汐面前,冬日的暖陽打在他俊逸清朗的面容上,象鍍了一層銀粉色的光芒,更襯得他豐神俊秀,儒雅飄逸。

這廝還真是養眼,若非早就知道他的德性,藍梓汐也不介意多欣賞欣賞帥哥,飽飽眼福,可惜,家里就有一位更加俊美無儔的相公天天對著,再加上對這人實在已無感。

藍梓汐還真有點審美疲勞了,見太子擺出一副瀟灑倜儻的樣子來,就感覺一陣惡心,皺了皺眉,藍梓汐上前還是規矩一禮道︰「殿下是在等臣婦麼?」

「梓汐,這里四下無人,我早就清場了,你何必再在我面前裝,你我相識十幾年,同床共枕也是多年,不敢僧面看佛面,你就不能正正經經地跟我說兩句話麼?就算是……他鄉遇故人,難得兩世還能相遇啊,總算是有緣吧。」

「他鄉遇故人?殿下此言我著實听不懂啊,殿下不防說得再明白一點,臣婦著實愚鈍啊。」藍梓汐一臉莫明地說道。

還再負隅頑抗,好,我就說清楚一點,看你如何狡辯,太子鷹眸一沉,向前跨了一大步,長臂一勾,將藍梓汐攬住轉了個圈,再將她抵在假山壁上,兩臂圈住她,眼眸深深地注視著,迫近她的眼楮,似乎要將她的靈魂都刺穿一般,

聲音也是極具侵略和誘惑︰「藍梓汐,你十五,我十六,那一年我們在一個老街的矮牆下初遇,那時的你,只穿著一雙破球鞋,眼楮又大又亮,我幾乎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你,後來,我們上同一所高中,進入同一所大學,在大學里,你曾彈一曲《蝶戀花》,讓我對你死心踏地,還記得我第一次向你求婚是在哪里麼?當時我跟你說過什麼樣的話?」

藍梓汐被他壓得死死的,半點也不能動彈,不得不一字一句地听著他回憶他們之間點點滴滴的過去,曾經的單純與美好隨著他的話語如海水倒灌一般涌向她的腦海。

她是孤兒,打小是爺爺女乃女乃養大,後來爺爺女乃女乃死後又進了孤兒院,與趙宇飛的相遇與相愛,那是她最溫馨甜蜜的歲月,不得不說,趙宇飛是個很好的情人,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還多才多藝又英俊瀟灑,在大學時,多少女同學喜歡他,嫉妒她。

記得第一次求婚,他拿著第一個月的工資買了個廉價的金戒子,放在她最愛吃的巧克力蛋糕里,當作生日禮物送給她,當時就把她感動得眼淚巴答巴答掉,那時的他,捧著她的小臉,溫柔地吻干她的淚,柔聲道︰「傻瓜,你這個樣子,我會以為你在嫌棄我的。」

當年的溫情歷歷在目,當年,她多麼渴望懷上一個屬于他們兩人的寶寶,當她得知真的有了他的骨肉時,她的心激動得快要跳出胸堂子里,可是……

心不由自主地就開始抽痛起來,就如被置入烈火中炙烤一樣,眼淚不睜氣地浮上眼眶,墨胤,我還是沒能忘得了過去的創痛,我偽裝不下去了,我的心,會忍不住會痛,會恨,會怨,到底那也是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怎麼能夠說忘就忘了的。

「梓汐,梓汐,你別哭,別哭,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該傷害你的,我跟她真的只是逢場作戲,我愛的只有你一個啊,梓汐。」

她的痛,她的怨和恨,她的眼淚都讓太子欣喜若狂,梓汐,你再不承認,你的表情也出賣了你,你終于肯為我流淚,肯正視我的話了,雖然看你在我面前哭泣我很心疼,可是不讓你痛,你又如何肯投降?,

「縫場作戲?」藍梓汐冷笑,縫場作戲需要作到床上去麼?這戲還一作就是三年,趙宇飛,不要讓我瞧不起你,你明明就是感情和身體一起出軌,你明明就背叛了你的誓言,背叛了我的愛情,過了一世,你還在為自己狡辯,我真的是瞎了眼才會為了你這種人付出一生。

「真的只是縫場作戲,梓汐,你……你走後,我就象是沒了魂的行尸走肉,看見你就死在我的眼前,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梓汐,上天安排讓我們這一世再相遇,就是給我贖罪機會的,梓汐,再回到我身邊來好不好,讓我好好再愛你一回,這一次,我一定再也不辜負你,再也不傷害你。」

藍梓汐的反應讓太子激動萬分,她終于承認了,她的怒,她的怨都是他夢里想象過無數次的模樣,只要她肯認他,就算她再恨再怨他也沒關系,有愛才有恨,愛得深,恨才濃,他不怕她的怨和恨,就怕她當他為陌路,那樣比拿刀割他的肉還讓他痛。

再愛一回?再也不會辜負和傷害我,陳趙宇飛,你還在作戲,你還在謊話連篇,你可是太子啊,你的後宮現下還塞得下人嗎?前世還只有一個小三,這一世,你想讓多少個小三來害我?讓她們對我群起而攻之,啃我的皮吃我的肉,噬我的骨嗎?

你舍得為了我放棄你的儲君之位?放棄你風情各異的後宮?趙宇飛,你若真是那痴情專一的男人,前世就不會有外遇,今世你也不會後宮嬪妃成群了,你不是打小就在找我嗎?在找到我之前,你已經收了不少女人在後宮,你既然要悔改,要贖罪,找到我後,你要置那些鶯鶯燕燕花花草草于何地?

皇家會允許你後宮只有一人嗎?後宮是平衡前朝權勢的有力法寶,你舍得不用?藍梓汐將淚意逼退,這種男人,不值得她再為他掉一滴眼淚。

唇邊勾起的抹嘲諷,眼神變得再平靜不過,淡淡地啟唇︰「殿下,你發燒了吧,怎麼都說些奇奇怪怪別人听不懂的話?」

太子愕然,怎麼她又退回去了?明明已經承認了的?是還在恨著自己吧,氣沒消呢。

「好,是我發燒了,你模模看,我昨兒一夜沒睡,一直就想要怎麼才能讓你記起我,肯認我,可能是著涼了。」太子笑著拿起藍梓汐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藍梓沒多久皺了皺眉,想起自己冒險過來就為了太後的病……還真的模了模他的額︰「還好,沒發燒,哦,殿下,你說的那個方子,真能找到麼?」趕緊轉過話題。

「那個方子啊,我好象記得不太全,是了,梓汐,那個方子我記得給你也看過啊,你還記不記得,方子里當歸要多少克?」太子也不再逼她,唇邊勾起一抹淺笑道。

她看過嗎?怎麼沒有印象了呢?。藍梓汐果真低頭認真回憶起來,太子眼里的笑意就更深了,「我記得有黃 ,還有黨參的,就是不記得當歸的分量,你可記起來了?」

「墨胤也沒給我看過這個方子啊,殿下你是什麼時候給看過的?是不是記錯了?」藍梓汐歪著頭想了半晌,清亮的大眼淡淡地看著太子道。

一听她如此親密地叫冷墨胤的名字,太子的臉色就開始泛黑,沉聲道︰「他又沒本事穿到現代去,他怎麼可能知道,梓汐,在我面前不要提他好不好?」

「他是我相公啊,殿下,皇祖母的病真的很危險,你不記得當歸的份量不要緊,將那幾味藥都寫出來也是好的,皇祖母的病可拖延不得啊。」藍梓汐強忍著怒火與太子周旋道。

「好,寫出來也行,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當然,答案得我滿意才行。」太子溫柔地看著藍梓汐,看著她因為緊張還不斷揉捏衣角的手指,就算是隔了一世,她的很多小習慣還是沒有變啊,一緊張就捏衣角,不想回答的問題就轉移話題。

藍梓汐皺了皺眉道︰「殿下先說說是什麼問題。」

「你曾經愛過趙宇飛嗎?」太子眼神湛湛地注視著藍梓汐,一字一句地問道。

防若一個炸雷在頭頂轟開,炸得藍梓汐一陣頭暈目眩,趙宇飛這個名字在她的心里默念過千遍萬遍,愛也好,恨也好,常常糾纏在她的夢里。

到了這一世後,還是第一回听人明明白白地將這個名字叫出來,還是出自他本人之口,臉色瞬間刷白,兩世積累的怒火如被人掀開了一個口子,藍梓汐的眸中快要噴出火來,一抬手,狠狠甩了太子一個耳光,他還有臉問!

太子捂著火辣辣的臉,眼角眉稍卻全是笑意︰「好,打得好,你躺在千鳥湖邊一動不動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盼望你起來狠狠地罵我一頓,打我一頓麼?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打吧,我讓你打個夠,讓你出完那口惡氣好不好,只要你肯承認,你曾經是愛過趙宇飛的就行。」

賤男人!藍梓汐真的很無語了,上回一腳怎麼沒踹斷他的子孫根呢,太後也是他的親祖母啊,竟然拿太後的生命來威脅自己,腦中靈光一閃,返季花肥,難道,他給太後下返季花肥,就是為了此時此刻?

返季花肥有很強的誘病功效,老年婦女,幾個沒有婦科病的,如若常時間在返回季花肥的環境里,就很容易將小病誘發成大病!若果真如此,趙宇飛,你也太狠毒太可怕了。

「神經病!」藍梓汐厭惡地瞪著太子,回頭看向四處,只希望有人會經過此處才好。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梓汐,你敢對天說,你沒有愛過趙宇飛麼?」太子一把捧住藍梓汐的臉,痛苦地問道。

突然,一道白光向太子射來,太子不得不放開藍梓汐回身避開。

「太子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欲對臣妻不軌,是何道理?」一個聲音懶懶地在藍梓汐的耳邊響起。

藍梓汐大喜,轉眸看去時,不由愣住,跟隨冷墨胤來的,竟然還有皇上和吳王爺,皇上臉色沉峻,眸光凌厲,對太子道︰「太子,你要做何解釋?」

太子臉色變了變道︰「不知父皇要兒臣做何解釋?」

「大膽,你剛才做了什麼?還用朕說明嗎?」皇上怒道。

「父皇,兒臣覺得弟妹與兒臣的一位故人相似,所以多說了幾句話罷了,兒臣太過激動,所以有點逾矩。」太子垂首道。

「殿下也不是頭一回見臣這兒媳,怎麼今日才覺得眼熟?」吳王臉色鐵青的瞪了藍梓汐一眼,質問太子,雖然方才周遭並沒有什麼外人,但是,藍梓汐與太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舉止如此親密,實乃有傷風化,引人誹議。

先前世子妃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如今二兒媳又如太子不清不楚,吳王爺不生氣才怪。

「早就覺得眼熟,只是不敢相認罷了,今天才知道,原來她就是小時候救過本宮一命的小丫頭。」太子面不改色地瞎掰道。

「救過你一命?不太子少時遭遇何種險境,她一個小丫頭又有何本事越過眾多侍衛救下殿下你?」冷墨胤譏諷地問道。

「此乃本宮的隱私,沒必要對他人說明。」太子傲然地抬頭道。

「你私下輕辱我的娘子還是你的隱私?皇上,臣就這麼一個在意的人,太子還要搶去麼?」冷墨胤頭一擰,過來拉住藍梓汐就走。

吳王也一甩袖,連禮也不向皇上行就跟著走了,皇上無奈道︰「皇弟,此事著實乃太子錯了,朕自當處罰他。」

吳王這才站住,回身靜靜地看著皇上,皇上皺了皺眉道︰「太子行為無狀,罰半年俸祿。」

吳王淡淡道︰「皇上英明,太子這半年應該很缺錢花了。」明顯的對皇上的處罰不滿。

皇上只好又道︰「禁足一個月,在東宮閉門思過。」作為堂堂一國太子,被禁足一個月確實也算重了,皇上身體素來不是很康健,太子每日上朝,要臨朝听政,一但一個月不上朝,定然會引得臣下的猜疑,尤其是親太子的那些臣子,更會想法子弄清原尾,到時候,又是一堆子麻煩。

吳王的臉色這才緩了些,向皇上輯了一禮,對藍梓汐道︰「讓你進宮來看望皇太後,你竟然……」

「不關她的事。」

「不關她的事。」幾乎是異口同聲,太子和冷墨胤同時為藍梓汐開月兌。

「是本宮不好,王叔,您要怪就怪本宮好了,本宮是……認錯人了。」太子深深地看了藍梓汐一眼,急急地對吳王道。

「也不關你的事。」冷墨胤將藍梓汐往身後一拽道。

太子冷冷地看了冷墨胤一眼,並沒有再說什麼。

冷墨胤就拽著藍梓汐走,藍梓汐心中好不懊惱,雖然早就知道他會要脅自己,自己還是冒險來求他,沒想到,最終太後的治病方子沒求得成,倒讓吳王爺和皇上認為自己是個行為不檢,心存異想之人。

不由回頭瞪太子一眼,卻觸到太子略顯淒然的眼神,「你放心吧,我會將那方子找出來救皇祖母的。」

這還算句人話,藍梓汐默默地轉回頭時,眼底的余光就看到太子眸中閃過的一絲狠戾,這樣的眸光藍梓汐很熟悉,每次趙宇飛露出這樣的眼神時,就會有一個商場對手要倒霉了,她不由緊了緊冷墨胤的手,跟緊幾步。

到了宮外,吳王府的馬車間,吳王冷冷地看了藍梓汐一眼,騎馬走了,冷墨胤一路靜默,這讓藍梓汐心中難得的有些忐忑,正要上馬車時,就見月季和紫晴兩個趕了過來,藍梓汐不由瞪了這兩人一眼。

紫晴有些詫異道︰「二女乃女乃您還好吧,幸好月季機靈,讓奴婢一個人跟在那側妃身後尋東西,她自己轉個彎就溜走了,想法子通知了二爺,二爺這才趕得及救了女乃女乃您。」

竟是月季通知的冷墨胤?可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把消息送出宮去的?見藍梓汐眼露疑惑,月季的臉就有點泛紅,細聲細氣道︰「奴婢以前跟冷辰大哥還是有些默契的,若是奴婢遇到危險,就有些暗號可以通知到冷辰大哥。」

一旁的冷辰的鐵板臉竟然也難得的有些不自在,幽黑的俊眸看向別處,並不與藍梓汐的目光對視。

藍梓汐看了看月季,又看了看冷辰,倒覺得這兩個人還真是郎才女貌,倒是不錯的一對呢,只是冷辰是有品極的侍衛,而月季卻只是個奴婢,身份上有點不配呢。

一旁的紫晴眼神就有些黯淡,對藍梓汐道︰「多虧了月季呢,二女乃女乃可記得回去要賞她才是。」藍梓汐點了點頭,跟著冷墨胤上了馬車。

馬車上,冷墨胤一直冷著臉並不說話,藍梓汐也不想解釋,就象她先前說的,如果冷墨胤連這點信任也不肯給她,那他就真辜負了她對他的情。

見他張俊臉冷冰冰的挨在馬車另一頭坐了,藍梓汐就靠著這一邊掀開窗子無聊地看向車窗外,看了一回子,又覺得眼楮有些酸澀,向後靠著想寐一會子,誰知還眼楮還沒閉上,身子就被人猛地拽了過去,下一秒,唇就被封住。

她還沒反應過來,唇上就是一痛,唇一張,冷墨胤的長舌就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急切而熱烈地吸吮著她的甘甜,霸道而狂野。

藍梓汐先前心里還有氣,小舌不停地躲閃著,不想迎合他,但怎麼耐得住他狂野而奔放的激吻,很快就繳械投降,被冷墨胤吻得七暈八素,差點閉過氣去。

良久,兩人都有點激情似火,熱情難耐時,冷墨胤才放過她,黑如點漆的眸子湛湛地注視著藍梓汐,讓藍梓汐有一種他能一眼看穿自己靈魂的錯覺。

許是看到她在發呆,在看他,冷墨胤又在她被吻得紅艷艷的潤唇上又親了一口,一把將她的頭按到自己的懷里,狠聲道︰「你是我的。以後再也不許你一個人去見他。」

「我是為了皇祖母啊,只有他能救皇祖母的。」藍梓汐有點委屈,今天鬧成這樣,也不是她願意的好吧。

「為了救誰也不許去,娘子,我好怕,好怕你哪一天會不要我了,會跟他走了。」藍梓汐能清晰地听見冷墨胤慌跳的心跳,和聲音里那一絲的微顫,這個傻子,竟然在擔心這個,他不知道自己有多討厭太子麼?

也許身有殘疾的人對感情是不如正常人來得自信和有把握吧,他也會有很敏感和脆弱的一面啊。

「我都是你娶進門的老婆了,還能跟誰走啊,只要你不惹我生氣,我保證永遠也不離開你。」藍梓汐的心一軟,先前心里的那點子郁氣就煙消雲散了,反而升起了股子愧意來,伸出雙臂環住他勁瘦的腰身,將臉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柔聲道。

「只是相公平日都是單槍匹馬來救我的,今兒怎麼會連著皇上和父王也一並過來了,是誰通知他們的?」這正是藍梓汐覺得奇怪的地方,這不是冷墨胤平日做事的風格。

「那人太經打了。」冷墨胤眼里滑過一絲的窘意,將她的頭又按進自己的懷里,嘟了嘴道。

呃,原來真是他將皇上和吳王請來的?這家伙何時變得這般月復黑了,還懂得利用此事損壞太子的名聲,可是……不是連著自己的名聲也受了損麼?

抬頭看他孩子氣地嘟嘴的模樣,心里那點疑惑頓時消散,難得他還用了些微略,並不再是一味地動手了。

心里一舒服,人就有點困倦,偎在冷墨胤的懷里就睡著了,下車時,冷墨胤將藍梓汐抱在懷里,紫晴和月季兩個忙拿了披風上來。

「爺,風大呢,二女乃女乃這麼睡著怕是會著涼。」月季在一旁小意地勸道。

「披風給我。」冷墨胤就騰出一只手,將披風一展,裹在藍梓汐身上,擁住她抬腳就走。

月季眼里就滑過一絲復雜之色,踩著碎步子跟在後面,不敢弄大了聲響,怕吵醒了藍梓汐。

紫晴卻在後頭喃喃道︰「才幾天啊,也不可能這麼快吧,可怎麼總是這般困倦易睡呢?」

月季听了就回頭道︰「你在瞎嘀咕什麼呢。」

紫晴忙道︰「沒啥。」緊追幾步,到了前頭去了。

藍梓汐午飯都沒有吃,一覺睡到未時,是被餓醒的,醒來時,冷墨胤沒在身邊了,想來應該是去練功了吧,剛要揚聲,月季就端了碗參湯進來︰

「二爺說了,女乃女乃醒後定然會餓,雞湯李嬤嬤命人熬了好幾個時辰了,一直放在爐火上煨著,女乃女乃趁熱喝下去吧。」冷墨胤這家伙還真體貼。

藍梓汐喝完一碗湯,果然覺得神清氣爽,月季又給她端了雲片糕來,吃過點心,正想再喝點茶時,就听外頭青鳶來報︰「二女乃女乃,榮郡王妃過來了。」

榮郡王妃?自那天幫華郡王請過客後,就一直不見蹤影,今兒怎麼來了?

藍梓汐忙讓月季幫自己更衣梳妝,出來就看見榮郡王妃笑著坐在正堂里,青鳶沏了茶過來斟上。

「佷媳氣色看著不錯啊。」榮郡王妃笑道。

藍梓汐在側位上坐下後道︰「多日不見,王嬸的氣色也很好呢,莫說佷媳還真覺得與王嬸您投緣,這幾天正想念王嬸時,王嬸就來了。」

榮郡王妃听得怔了怔,隨意笑得更加親切自然︰「哦,我也覺得與佷媳你投緣呢,那日佷媳在王嫂家沒有嚇著吧,哎呀,你看我,那天臨時有點事,就沒去得成,倒還躲過一劫呢。」

藍梓汐就道︰「王嬸命大福大,自然會少災少難,不像佷媳和母妃,那日不是有奇遇,還真怕再也見不著王嬸你了。」哪有那麼湊巧的事,幫著請客的人自個卻突然變卦不去了,不是事先知道會出事,還有別的原因麼?

榮郡王妃果然就帶了一絲愧意道︰「佷媳的風雲牌應該還在吧,哎呀,當時听說王嫂家起火,我就擔心佷媳你的風雲牌會被燒掉呢。」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風雲牌被偷一事?當時可是鬧得很大的,不可能過了好些天,還沒有傳到榮郡王妃的耳朵里呀?哦,是了,她應該是來表功的吧,正是她的提醒,自己才提前作了防範。

「丟了,就在起火前,不知被誰偷走了。」藍梓汐哭喪著臉道︰「母妃當時傷心得差點暈過去。」

榮郡王妃听得一怔,喃喃道︰「怎麼還是丟了?」

「王嬸知道會有人要偷我的風雲牌麼?」藍梓汐問道。

「啊,我哪知道啊,不過就是覺得那牌子很重要,提醒提醒你,誰知你還是沒保管好,讓人給偷了。」榮郡王妃有點心不在焉道。

「真是辜負王嬸的一片好意了,也不知道王妃這兩天可以去看望過華王嬸一家呢,敏嫂子正好在那天生了,原是大喜事,卻遭此慘禍,唉,真真讓人傷心啊。」藍梓汐就盯著榮郡王妃的眼楮道。

「哎,去過一趟了,如今的郡王府也變成了公爵府,王嫂的心情也不好,好在孩子長得可愛又結實,王嫂還說,三朝時一定要請佷媳過去給孩子賜福呢,你可是他的引生人。」

藍梓汐笑了笑,也跟著說了幾句應景的話,榮郡王妃道︰「長公主這兩天可有過府來?前兒我過去看她,竟然沒踫著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的,明知自己與長公主不對盤呢。「好象沒過府來,連太妃那邊也沒見過去請安。」藍梓汐就漫不經心地回道。

藍梓汐正覺得好沒意思時,王妃屋里的宮嬤嬤過來了,見榮郡王妃在,笑著閑聊了幾句,看著藍梓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偏榮郡王妃又不肯起身走,總坐著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話。

藍梓汐見宮嬤嬤有點著急,便借故起身往後堂去,果然宮嬤嬤就跟了過來,藍梓汐就問︰「嬤嬤可是有事要跟我說?」

「王爺回府後就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王妃讓奴婢過來跟二女乃女乃說,這幾天就不要出門了,就在院子里呆著吧。」宮嬤嬤就有點難過地說道。

「母妃是要禁我的足?」藍梓汐也知道吳王先前確實生氣了,他是一家之長,自己做了有辱家風的事,自然會處罰自己。

「也沒說禁足,就是讓二女乃女乃少出些門,等王爺心氣平和了再走動也是一樣的。」宮嬤嬤道。

還是禁足!藍梓汐笑了笑道︰「我會謹尊母妃的吩咐的,嬤嬤放心吧。」宮嬤嬤這才走了。

榮郡王妃還坐在堂中,藍梓汐有點不耐地伸手捏了塊小幾上的糕點吃,手卻突然被人按住。

「烏玉鐲,怎麼會在你手上?」榮郡王妃臉色詫異地問。

「太妃賞的。王嬸也認得此物?」藍梓汐回道。

「自然認得,整個大周也才兩對這種鐲子,太妃一對,皇後娘娘一對,沒想到,太妃的竟然就賞給了你,這東西可是價值連城的呢,太妃還真舍得。」榮郡王妃的話就有點酸溜溜的。

還真這麼貴重啊,俗話說,無功不受碌,不過是一雙拖鞋,就能換回如此名貴的首飾,這也太不合常理了,藍梓汐不由皺了皺眉。

榮郡王妃卻在此時起了身,不給藍梓汐細問的機會,藍梓汐只好起身相送,到了門口,榮郡王妃又看了眼那對烏玉鐲,淡笑道︰「這東西福薄的人還是莫帶的好,免得帶來禍端。」

說罷,再不管藍梓汐一臉的愕然,施施然走了,還真是個迷一樣的親戚。

藍梓汐回味著榮郡王妃的話,覺得許多倒是說得很有道理,回到里屋,就打算將這對烏玉鐲取下來,月季見了忙道︰

「女乃女乃不喜歡這對玉鐲子麼,奴婢瞧著色澤又亮,又還帶點子溫熱,應該屬于暖玉中的一種吧,還是帶著吧,太妃的一番心意呢,明兒個女乃女乃再去給太妃請安時,太妃見了會不舒服的。」藍梓汐一想也是,不就是一對玉鐲子麼,既然是長輩的心意,也沒有不戴的道理。

因著不能出門,整個下午藍梓汐就呆在自己屋里看書,讓月季找了幾本歷史雜記之類的書來看。終是對晦澀難懂的文言文不感興趣,藍梓汐就想起昨晚跟冷墨胤說的話來,說過要幫他賺錢,幫他建立一支軍隊的,那就該早些著手才是。

只是也不知道吳王爺的氣何時能消,自己這禁足令不解除,就出不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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