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前夫的邀請 第三十二章

作者 ︰ 夢簡單ING

「賀君麒,你別胡鬧……」姿妤抗拒著,羞澀的將自己抱得緊緊地。

然而,賀君麒卻哪里肯給她掙扎的機會,下一瞬,抱起嬌羞又人的她,就直往浴室里走去。

「簡姿妤,看來我得想辦法讓你快點適應這種夫妻生活才是!」

其實,他更多的是想,讓她……更加沉迷于這種夫妻生活!到最後,深深地愛上這種夫妻生活,直到……無法離開,無法輕言放棄!

「簡姿妤……」

他埋在她的胸前,低啞的聲音,呢喃著她的名字,「等所有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好不好?」

他拾起頭來,看著她,眼底早已被赤紅漫染個遍。

深邃的眼底,卻寫滿著,一種讓姿妤迷惑的真誠……

姿妤怔怔然的看著他,久久的,卻找不回自己的思緒。

被他擁著,抱著,終于,姿妤听到了自己的聲音至唇間含含糊糊的溢出來,「賀君麒,你知不知道真正的夫妻是什麼樣的相處模式?」

「恩?」賀君麒的劍眉挑了挑,沒有回答她,只道,「你說……」

「真正的夫妻,是不會像我們這樣……溝通少之又少,也不會像我們這樣,關系淡漠,更加不會像你這樣……一腳踏幾船!真正的夫妻,最重要的是坦誠,可是明顯……我們中間,缺了太多……」

「簡姿妤,什麼叫關系淡漠!明明都已經這麼親密了,你居然還敢口口聲聲喊著關系淡漠!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姿妤總覺得他這話里,似乎怨氣很重。

姿妤一邊承接著他的怨氣,卻還不忘一邊解釋,「我說的是這里……」

她的手指,觸上他滾燙的肌膚,直指他的胸口。

她說的,是心!

心與心的交流……

「這里,你覺得我們的溝通,有多少……」

賀君麒的動作因她的問題忽而停了下來,眼神直直的看定身上的女人。

心口處,如若被一團焰火包圍著一般,滾燙滾燙。

隔了半響,薄唇輕輕啟了啟,問她,聲音喑啞,「你呢?這里留了多少地方給我?」

「你給我多少,我就會給你多少……」

只是,他卻不知道,這些,都不過只是她簡姿妤嘴上說說而已!

不管他給了自己多少,而她,給他的,卻是全部……

只是,高傲的她,一直都在隱藏著自己的內心!只因為,她看不見他的心!

賀君麒似乎對于她的答案,非常滿意。

緊抿的唇線微微上揚,展現出一抹歡愉的笑容,只回答她一個字,「好!」

等價交換的愛情,他願意,放手一博!

只是,或許現在的他們,都不知道,其實,愛情這種東西,從來沒有等價一說……

也直到後來,姿妤才徹底醒悟,他嘴里那所謂的等價愛情,其實也不過只是他利用自己的籌碼而已!

很多年再想起這一晚的對話,姿妤卻還總是會忍不住,淚濕衣衫。

大概,她對他的信任,就是從這一夜,這一刻開始……

太相信,才願意像無底洞一般的付出,直到最後,當真相一點點被揭穿,她所有的信任以及毫無保留的愛就像是一場鬧劇一般,徹底崩盤,幾乎將一貫堅強的她徹底擊垮!

當然,這些,統統都是後話了!

一切,宛若又似回到了從前。

但,又總覺得,他們之間似有什麼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廚房里,姿妤正忙著做早餐。

賀君麒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了床,穿著居家服就鑽進了廚房里,「好香……」

姿妤回頭看他一眼,「待會陪我去一趟超市。」

「恩……」賀君麒拿起一塊剛熱好的面包咬了一口,酥酥軟軟的,果然好吃到不行。

有時候賀君麒覺得這個女人的手就像是一把魔杖,所有的食材即使再普通也只需在她的手中那麼一玩轉,再出來便是另一番美味了!

「家里又要補貨了?」

「恩!」姿妤點頭,又補充道,「順便去買藥。」

「買藥?」賀君麒蹙了蹙眉,看她一眼,似還有些擔憂,「你怎麼了?生病了?」

姿妤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還不是你鬧的!讓你做措施,你偏不!」

他那會猴急得恨不能馬上將她吞入月復中,哪里還記得要做什麼鬼措施,姿妤就是推都推不開。

原來是這事兒!

賀君麒斂了斂眉道,「別買藥了!那東西吃了對身體不好!」

姿妤別了他一眼,故意問道,「不吃藥,懷孕了怎麼辦?」

「生下來!」

他的答案,簡潔而又利落。

三個字,卻讓姿妤的心,猛然突跳了一下。

早餐恰好出爐,姿妤熄了火,轉身,探究的目光鎖定賀君麒,「喂!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們賀家又在打什麼算盤了?我可沒忘記你媽讓我當你們賀家生子工具這事兒!」

賀君麒倒是一派輕松,懶懶的回她,「賀家人的算盤就是讓我跟你離婚!」

他的答案,依舊直接得很。

姿妤的目光頓了一下,繼而端過一旁新鮮出爐的早餐往餐廳走去,一邊道,「那你怎麼就不干脆跟我把婚離了!」

「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

這絕對是賀君麒的實話。

「結果呢?」

姿妤坐了下來,賀君麒也在她的對面坐下,深邃的眸子鎖定她,「昨晚的話,就是我的結果!」

他的話,讓姿妤微微怔了一秒……

昨夜,他的話……

‘簡姿妤,我好像中了你的情蠱……’

‘簡姿妤,等所有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就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你呢?這里留了多少地方給我?’

這一句又一句的話語,是不是在證明著,自己已經在開始慢慢的滲透進這個男人的生命中,亦或者是……心中……

對于查弦的事情,姿妤沒有再多問什麼。

昨兒晚上,睡覺前迷迷糊糊的她仿佛有听到他一直在她的耳畔間低聲喃喃,「姿妤,查弦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所以,既然他已然開口,所以,她也不打算再多問。

查弦,很多時候,賀君麒總在想,自己這一招棋走得是不是太過卑鄙!

可是,如果不這樣,他又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呢?

當時,趙涵青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就是這麼評價他的,「雖然你賀少一直不把女人當回事,可也從來沒見你把女人當棋子來使!不過,這事兒如果落哥們我身上來,或者我的選擇也會跟你一樣!」

其實,趙涵青不知道,真正被他當作第一顆棋子的女人並非她查弦,而是她,簡姿妤!

只是,這顆棋子,還未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至于查弦,他確實不像對姿妤那般對她,甚至于跟她在一起周旋了將近兩個星期了,可他除了偶爾會陪她一起去逛逛街看看電影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做過。

對于他們之間,大概最親密的,就是第一天,查弦那個大膽的臉頰之吻。

而那之後,賀君麒甚至于,連她的手都沒有踫過。

原因其實簡單的很,他習慣了同她牽手的對象是那個叫簡姿妤的女人!

每一次在雪中手牽手的感覺,總是讓他憶起來,那麼窩心!

大概,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磁場吧!

有些人,打從一開始就能清楚的感覺到,你跟她沒可能!即使再強行在一起,卻也觸不出任何的火花。

而有些人,明明從一開始就在抗拒,然而,越是抗拒卻越是淪陷,直到最後,卻再也敵不過這場磁性的又惑,撞出一道又一道讓人無法自持的火花。

「賀君麒……」

姿妤喊他,將他從紛亂的思緒中揪了出來。

「跟你說話呢!都沒反應。」

「恩?」賀君麒回神,錯愕的看著她,「剛說什麼了?」

「我說……以後跟我那啥的時候……你必須得把措施做好,懂了嗎?」

「……」

賀君麒咬了一口碟子中的雞蛋,問她,「為什麼?」

漆黑的眼底露出幾許復雜的精光,似探究般的問她道,「不想生孩子?」

姿妤點點頭,「暫時確實沒有這種想法!不過,也沒有特別不想生!」

「那就行了!」

他可沒有忘記曾經某個女人非常傲氣的告訴過他,沒有孩子的婚姻,就不是婚姻!

那現在,他是不是該盡快的把他們這個婚姻之源誕生出來呢?至少,他與她的婚姻會不會更穩固些?

「行什麼行呀!」姿妤撇撇嘴,「生孩子這事兒能像你這樣不負責的嗎?你又是抽煙又是喝酒的,萬一哪天晚上你喝多了,咱們來了個意外懷孕,將來孩子生下來要不健康怎麼辦呀!豈不毀了他一輩子……」

「……」賀君麒切著雞蛋的手,微微頓住。

張嘴,驚愕的看著她,半響,才道,「我還真沒想這麼多……」

姿妤聳聳肩,「所以還是注意點好!待會我還是去買顆藥吧!」

「不行!」賀君麒一口拒絕,將手中的刀叉放下來,一臉認真的盯著她,「昨兒晚上我又沒喝酒!也沒抽煙!總之,我是沒什麼煙癮的,那東西平日里也抽得不多!再說平日里也沒什麼惡習,即使昨兒晚上真有個小東西鑽進了你肚子里,我也保證,他鐵定是健康的!所以,不準去吃那什麼鬼藥了!听說副作用強得很!」

賀君麒的語氣,容不得姿妤多說一個不字!

「那也不知道上次是誰買給我吃的!」姿妤似隨意一般的呢喃一聲,喝了一口杯中的牛女乃。

賀君麒斂了眉目去,才道,「我也是後來無意中听左助理說的!」

「……」

這男人,會不會太不關心女人平日里的東西了!

就這樣,去超市的路上,姿妤也不敢再提買藥的事兒,其實後來她有在心里小算了一下,覺得自己在這時候想要懷孕其實還是挺難的,這幾天要不出意外,剛好是她的安全期才是!

超級市場內——

兩個人倒是難得的一身休閑裝在外面閑逛。

姿妤一件白色的套頭罩衫,兩只小手兒擱在衣服前面的大口袋里,悠悠閑閑的在超市里晃蕩著,烏黑的發絲也隨著她走動的步子輕輕跳躍著,在她縴細的肩頭上舞出一副漂亮的畫面。

忽而,她轉身,朝身後的賀君麒揚了揚手中那只可愛的牙刷。

嘴角綻開一抹爛漫的輕笑,盈水的鳳眸看著他,半歪著小腦袋問道,「漂亮嗎?」

賀君麒慵懶的倚在推車上,灼熱的目光卻一直緊盯著姿妤那張百媚生花的笑臉,劍眉一挑,揄趣道,「漂亮!」

現在再看這張臉蛋,卻是怎麼看,怎麼美!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賀君麒!」姿妤羞惱得直跺腳,「我說的是我手里的牙刷!」

這家伙,大庭廣眾之下的,非要用這種愛昧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看嗎?他不害羞,她還害臊呢!

听得姿妤這麼一說,賀君麒這才將視線掃過她的手。

她白女敕的指間握著一支綠色的親嘴魚牙刷,不得不承認,小巧可愛得很。

「你覺不覺得跟小賀賀和小麒麒特別像?」

「……」賀君麒沉默。

他其實特別想糾正對面這女人對‘小姿小妤’的稱呼,不過後來想想也就罷了!

小妤小姿……

就當那是他一個人的小妤小姿吧!

「你喜歡就買下來!」賀君麒的語氣依舊很淡,只是,眼底卻掩著那一抹抹想化也化不開的柔情。

「好啊!一人一個!」

姿妤爽快的一伸手就從貨架上取了兩支下來,扔進推車里。

賀君麒眉心骨抽搐了一下,「老婆……」

他輕聲喊她,摟過她嬌小的身子,另一只手則去推車里拿她替自己‘好心’買下的小魚牙刷,「其實你不用這麼賢惠的……」

賀君麒簡直不敢想象,這往後的日子里,他一個如此威猛如此man的男人,卻每天早上起來,拿著這樣一只粉女敕可愛的牙刷在嘴里搗鼓,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景,再說了,這牙刷還不是別的,竟然是只小魚!

小魚,與男人,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聯系的!尤其是,像他賀君麒這樣神一般存在的男人!

「你不喜歡嗎?」

姿妤看著他預備放回去的牙刷,有些些的失落。

賀君麒握著牙刷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雙眸將她那抹失落的神情盡收眼底,卻還是道,「不是不喜歡!只是,小魚這種東西……用在我們男人身上,好像特別不合適!要被人知道我每天早上起來用的是一只這麼可愛的小魚牙刷,一定會被人笑死!」

那一刻,賀君麒仿佛都看見了瓶子和趙涵青那兩張讓他及其討厭的嘴臉。

「那好吧!」姿妤點了點頭,也沒再強求。

只是,眼底那抹淡淡的失落,卻再怎麼掩飾,也逃不過賀君麒的雙眸。

賀君麒猶豫了一秒,卻最終還是將那支小魚牙刷扔進了推車中去,只笑著道了一句,「你喜歡就好……」

說完,他推著推車兀自往前走。

姿妤笑著,屁顛屁顛跟在他的身後,小手兒攀住他結實的腰肢,嬉笑道,「賀君麒,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你的牙刷是親嘴魚的!」

「你敢!」賀君麒只覺眉心骨一陣突跳。

他甚至于不敢去想象,往後這個女人是不是還有更多的事情會需要挑戰他的極限!

姿妤蹲在生活用品區,一蹲就是將近一個小時。

「賀君麒,我想把房間重新布置一下。」

她蹲在那里,兀自同身後的男人說著,也不管他是不是有在听。

賀君麒慵懶的倚在推車上,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的身後,一直好脾氣的等著她,听得她開口說話,才道,「為什麼?」

「因為你突然搬進來啊,把我很多東西都弄亂了!比如我的書桌,你就佔用了一半!然後房間里的音響顯然也多了一雙!還有,衣櫥,更衣室那些,統統都需要重新整理!對了,你下午有工作嗎?家里下午可能需要做一次大掃除。」

「沒問題!」

從那一刻起,賀君麒就在想,跟這個女人在家里做大掃除會是個什麼樣的景象。

其實,他從來沒有做大掃除的這種經歷,也就平日里看季嫂她們做過,但現在想來,如果就自己還有眼前這個女人,在家里搗鼓,應該會是項不錯的運動。

下午時分——

賀君麒一身簡便的居家服在身,即使很隨意卻也依舊難掩他那份渾然天成的帥氣。

長長的褲腿已經被他卷在了膝蓋以上,他高大的身軀攀爬在窗台上,正仔細認真的清洗著玻璃窗。

姿妤仰著一顆小腦袋,站在對面安靜的看著,欣賞著。

從來不知道,原來那個一貫凜然,冷漠,對這個家毫無一絲情感的男人,卻有一天竟然也可以化身為這樣一名隨意的居家男!

大概,誰也想象不到,在外面那樣一位威風凜凜的總裁,在家里卻還有如此動人的一面。

這樣,是不是就是家的感覺!

很簡單,很隨意,卻很溫馨……

心湖,如同被徐徐的柔風拂過一般,湖面漾起一圈又一圈瑤瑤的漣漪,緩緩的,一點點擴開……那麼不經意,卻是,那麼舒緩怡人……

姿妤轉身,飛快的閃進大廳去,再出來,手中多出一個‘拍立得’lomo相機來。

「 ——」

一道快門聲響起,她飛快的記錄下了剛剛這溫馨的一幕。

賀君麒錯愕的回頭看她,「 ——」又是一記歡快的快門聲響起,姿妤將他那抹錯愕的表情一絲不落的捕捉在了鏡頭里。

一張俊逸非凡的特寫!

漆黑的眼潭中一抹錯愕的神色,被如此捕捉下來,俊美中又噙著些許可愛,一時間竟讓姿妤有些愛不釋手起來。

窗台上傳來賀君麒打趣的聲音,「喂!再看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姿妤回神,臉頰羞紅,「自戀狂!」

「你還偷拍狂呢!」賀君麒回擊她。

姿妤才不理他,又「   」的在他面前摁了幾下快門。

結果,一下午都是小賀同學在任勞任怨的工作,而這個口口聲聲喊著要做大掃除的女人,卻只是拿著個拍立得不停的在這位勤勞的同學身邊繞來繞去,拍個不停,這時候的她,儼然已經將他當成了個模特兒!當然,偶爾心血來潮時也會給自己和他來兩張自拍。

「來,笑一個啦!」

賀君麒正埋頭認真的擦地板,結果某個狂熱的攝影大師又開始來搗鼓他了。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悠悠道,「叫聲老公。」

「……」

這家伙!

「你先笑一個嘛!你不笑,到時候拍出來擱在照片牆上多不溫馨!快點,來嘛!」

對于他的提議,某女完全當耳邊風,繼續誘哄著他……面對這種作戰方式,賀君麒的回應方式也同樣采取,置若罔聞。

一轉身,就背過她,直接去擦另一塊地板。

「賀君麒!」姿妤氣得直跺腳。

「不叫不拍!」某個人也執拗得很。

姿妤撇撇嘴,傲氣得很,「不拍就不拍!」

說完,拿起相機,瀟灑得就準備換模特,「你不讓我拍,我就去拍小賀賀和小麒麒!」

「……」

賀君麒一甩手中的抹布,起身,一個箭步捉住剛要走的女人,結實的身板猝不及防的就將她摁壓在了身後那冰冷的牆壁上。

冰涼的手指扣上她尖細的下顎,咬牙切齒的瞪著她,「簡姿妤,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壞女人!」

「什麼見異思遷!你又給我亂扣帽子!」姿妤撅著嘴,委屈的瞪著他。

「剛剛才說你是我的專屬攝影師,現在又怎樣?才讓你喊我一聲老公,你就不樂意了!寧願拍小賀賀它們也不拍我?」

賀君麒濃密的劍眉挑得很高,迷離的眼眸半眯著,危險的瞅著她。

漆黑的煙潭中,卻有一道道那讓姿妤難以抵抗的魅惑神情折射而出,撩撥著姿妤此時此刻正怦怦亂跳的心。

「那可不!」姿妤壞壞一笑,偏開頭去,「小賀可不會讓我叫它老公。」

「……」賀君麒嘴角抽了抽,總覺得這話兒,特別怪異!但,他現在沒空跟她探討這麼多!

賀君麒縴長的手指再次捉住她的下顎,俊逸的面龐欺近她漂亮的臉頰,薄唇,離她微張的紅唇,僅差一寸之遠。

「听話,喊聲老公來听听……」

他低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蠱惑,哄著身前意識已逐漸迷離的女人。

姿妤一張小臉羞得通紅,紅唇動了動,明明似有話語從唇間溢出來,然卻听不到任何的聲音。

賀君麒一雙期盼的眼眸直直的瞅著姿妤。

「快點……」

他低聲,催促她,心底已經被她燃起了種種期待的火花。

「我……」姿妤臉蛋漲得通紅,最終羞澀的跺了跺腳,撒嬌,「我叫不出口啦……」

「不管!」賀君麒哪里肯放過她,大手一攬,直接圈住她縴細的腰肢,強勢而又霸道,「我本來就是你老公,有什麼叫不出口的?」

「可是……咱們以前都不這樣子的呀!」姿妤委屈極了。

「那就從現在開始,咱們改改……」

賀君麒邪笑著,唇瓣已經朝姿妤的紅唇貼了過去,「就喊一聲……」

「老……老公……」

姿妤被他纏得終是軟了姿態,羞紅著臉,喚了一聲。

結果,卻是迎來賀君麒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深吻,幾乎是要將她深深淹滅掉。

周二——

傍晚時分,賀君麒約了查弦和他的父親查瑟單吃飯。

查瑟單的態度正如查弦說的那般,極為的熱情,一見面就將賀君麒夸個不停。

「听小弦說這次南臨的建築案你也有參股?」

賀君麒知道查瑟單其實不過只是隨口聊個話題,沒料到一聊就聊到了正事上,「是啊!一點小股而已!」

查瑟單由心的感嘆,「賀市長可生得一個能干的好兒子啊!年紀輕輕卻這麼有所作為了!行,賀世佷,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伯父一定盡力而為。」查瑟單可是對這個未來女婿看好得很。

「爸!咱們能不聊工作上的事兒了不?無聊死了!」查弦在一邊委屈的撇嘴,怨念他們兩個男人把自己晾在一邊。

「是是是!」查政委寵女兒寵得很。

而賀君麒則只是笑著,從來都不多言語。

晚飯後,查瑟單被司機送回了家中去,查弦鬧著要賀君麒陪她一起去看場電影。

車外,大雨傾盆。

前方,紅燈閃爍著,賀君麒將車停在了斑馬線前,安靜的等待著綠燈亮起。

雨刮器不停的在車窗上揮動著,剛一擦干,然下一瞬又繼續被雨點打濕,越漸模糊。

只是,再模糊的窗外,他還是看見了斑馬線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簡姿妤!

此刻的她,沒有撐傘,只能任由著雨水沖刷在自己身軀之上,而她的手中還捧著一大踏厚重文件。

她似乎也看見了他!

斑馬線上,她駐足的看了一眼車內的他們,模糊的眼神中,賀君麒仿佛看到了她眼底那淡淡的失落……

終于,她強迫著自己別開了眼去,才一舉步要走,忽而,一陣冷風朝她狂肆的襲卷來,讓姿妤忍不住渾身打了哆嗦。

好冷!

卻不料想,手中的文件竟也隨著這一陣冷風而飄散開來……

「啊——」

姿妤尖叫,糟糕了!

「嘀嘀嘀——」

正在這時,綠燈閃過,糟耳的鳴笛聲響起,雨中無數的車身疾馳而過。

姿妤卻早已顧及不了這麼多,只能落魄的蹲在地上一張一張去撿那些打濕的文件。

「君麒,都綠燈了,怎麼還不走……」

一旁,查弦催了一聲游神在外的賀君麒。

順著賀君麒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了在雨水中掙扎著的姿妤,「啊……那不是簡小姐嗎?」

查弦似還想說什麼,然而,就見駕駛座上的賀君麒已然推開了車門,冒著雨下了車,直往姿妤疾步而去。

車後,響起一陣又一陣煩躁的鳴笛聲。

查弦在車內焦急如焚,卻發現,車里根本就沒有雨傘類的東西。

「下這麼大雨,怎麼連把傘都不帶!」

雨霧中,就見賀君麒站在那里,利落的將自己身上的風衣褪下來,二話不說的直接罩在姿妤早已濕透的嬌軀之上。

姿妤一怔,錯愕的抬頭,卻只見他早已蹲子開始幫她撿地上早已被打濕的文件。

「都這樣了,還撿它做什麼!」

冰涼的雨水,澆在賀君麒短碎的發絲上,將他利落的發型瞬間破壞,但即使如此,此刻的他看起來卻依舊俊逸非凡。

「你上去吧!」姿妤從怔忡中回神過來,卻沒有多說什麼,只道,「我自己來撿就好!」

對于他的話,賀君麒置若罔聞,只繼續蹲身替她撿著,邊問她,「怎麼不直接打的回家?」

「高峰時期,打不到車的。」

她的話,讓賀君麒手中的動作微微停滯了一秒,繼而道,「上車去等我。」

姿妤一怔,錯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又看一眼車內查弦那張已然黑下去的面孔,「你可別忘了車上還坐著查弦!」

如果說她不在意,那絕對是假的!

其實,她在意得很,只是,她不想再去過問這件事情!但,不問並不代表這事兒不存在!

「沒關系!」賀君麒淡淡回答道,「她以為你只是葉天琪的未婚妻。」

賀君麒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姿妤手中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心口,掠過一抹鈍痛。

隔了半響,姿妤仿佛才找回到了自己的聲音,輕聲問他道,「所以,你也是同她這麼介紹我的嗎?」

賀君麒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她,半響,才道,「我沒有!」

「算了……」

姿妤撇開了眼眸去,不再看他,握著文件的手指越發冰涼,「其實這些都不重要……」

這會,姿妤又憶起了那日他禁錮著自己強逼著自己喚他老公的情景,呵!現在想起來多少有些諷刺!

老公,老婆,是夫妻之間的昵稱!

只是,不知道他們這對夫妻,到底何時才能真正的像正常夫妻那般……

心與心,可以達到最誠懇的交流……

他,可以向所有人告知,她簡姿妤是他賀君麒的妻子!

而她,亦可以向他理直氣壯的質問,那個叫查弦的女人到底與他是何干系?!

「你上車去吧!我要走了!」

姿妤將身上的風衣褪下來,還給他,「謝謝你!」

耳際間,不停的響徹著刺耳的鳴笛聲,一聲一聲震在姿妤的心口上,猶如擂鼓一般,竟有些悶的發疼。

「我送你!」

賀君麒拉著她就往車身走去。

「我說了,不用!」

姿妤執拗的掙開他的禁錮,「我自己可以坐公交回去!」

送她?姿妤覺得這個詞語用得非常奇怪!

送她也就罷了,待會讓她坐上車去,然後自己坐在後座上,看著前方的他與那個女人卿卿我我嗎?又或者,還要用天琪未婚妻的身份來陪笑?

算了吧!這樣的局面,姿妤光是想想都覺得難受得慌!

「簡——姿——妤!」賀君麒濃密的劍眉突跳著,拉著她,怎麼也不願意松手。

「姿妤……」

忽而,就听得一道溫潤的輕喚聲響起。

姿妤驚愕的回頭,就見天琪舉著一把雨傘,從斑馬線上疾步走了過來。

「天琪?」姿妤又驚又喜,如同見到了救世主一般,「你怎麼過來了?」

天琪皺著眉看她,「這麼冷的天還站在這里淋雨,我該說你什麼好?」

一旁,賀君麒本是冷硬的線條,卻因葉天琪的出現,越發凜冽幾分。

他依舊執拗的拉著姿妤不肯放手,「跟我回去。」

四個字,霸道得不容置喙。

「君麒,天琪……」

查弦終是在車里坐不住了,冒著磅礡的大雨朝他們奔了過來,「君麒,你干什麼呢!下這麼大雨,趕緊上車吧!後面的車全都被咱們給堵了!」

「是啊,賀先生!你趕緊上車去吧!」姿妤在天琪的雨傘庇護下,笑得落落大方,「剛剛真是很謝謝你!」

這會,查弦才多看了一眼天琪傘下的姿妤,一抹怔鄂至眼底悄然掠過,涼涼一笑,「簡小姐里面這條裙子可真美啊!是天琪送給你的嗎?」

其實姿妤真的挺佩服查弦的,冒著這麼大的雨,卻還有心情關注她的衣服!

姿妤淡淡一笑,搖頭,「不是!是……我丈夫替我買的!」

她的一句話,卻換來在場其他三個人的同時一怔。

那一刻,姿妤清晰的看見了賀君麒漆黑的眼眸危險的眯了眯,神情復雜,教姿妤難以琢磨。

而她身後的天琪,握著雨傘的手,也同樣因她的一句話,而僵了半秒。

「丈夫?」

查弦驚愕得合不攏嘴來,「天琪不是你的未……」

「不是!」姿妤搖頭,笑得淡然,仰頭看向天琪,「我跟天琪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那天晚上,他們已經說得很清楚很清楚了!

他們之間,從來從來都只是最好的朋友!無關風花,不談雪月……

查弦似不置信一般的又抬頭看一眼天琪,而天琪亦只是一抹溫潤的笑意,朝她點了點頭。

「那你的丈夫……」

姿妤笑笑,有些淒然,眼眸故作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對面一直沉默不語的賀君麒,輕聲道,「如果有機會,再介紹你們認識吧!我趕時間,先走了!再見……」

姿妤說完,便不再多看一眼這邊的他們,隨著天琪消失在了這場磅礡的雨霧中……

其實,剛剛的自己不過只是想試探試探賀君麒的反應罷了!

沒想到,他真的那麼擔心自己會把他的身份揭穿在查弦面前!

姿妤苦笑,他賀君麒到底是不了解她的!

「姿妤,高傲如你,又怎麼會主動告訴別人那個男人是你的丈夫呢……」

查弦坐在車內,好半響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剛剛簡小姐是說她……已經結婚了嗎?」

「恩……」

賀君麒沉吟一聲點頭。

「那君麒,你見過她的丈夫沒有?」

賀君麒偏頭看她,「你為什麼會突然對她有興趣?」

「只是覺得好奇而已!」

查弦嘟囔道,「我還以為她真是天琪的未婚妻呢!」

其實,她只是覺得很奇怪!剛剛雨中的那一幕,讓她覺得太奇怪了!總感覺,那個叫簡姿妤的女人,與身邊這個男人之間,似存在著什麼令人匪夷所思的關系。

「你跟簡小姐之前就認識嗎?」

「恩!一個學校畢業的,我是她學長!」

被查弦這麼一問,賀君麒的思緒又再一次拉回到了他們從前的時日……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其實賀君麒以為自己不會記得的,卻發現,遙想起來竟然還這麼清晰。

那時候的他,正讀小學六年級,而她,小學四年級。

學校恰好編排一個兒童節的話劇節目,需要一名王子,和一名公主,當然,那會長相俊俏,家世顯赫的他,顯然就是王子的不二人選。

而公主,是大家決票選擇的!

她,長相出眾,而另外一位,卻是家世出眾,兩個人就這麼被送到了pk台上。

而他這名敲定的王子大人,就像勝利的王者一般,陪著老師坐在最中間,挑選著屬于他的王妃。

兩個女孩相繼發言,家世顯赫的小女孩,全然都是端莊範兒,開口就是定會將這個角色演繹得完美至極,而這個叫簡姿妤的女孩……

一站上台,她那還有些嬰兒肥的小手指就直指最中間的他,直截了當道,「我想做他的公主!」

「……」

全場,一陣哄笑。

而她,卻還無辜的站在那里,一雙水靈的大眼楮只盯著賀君麒那張稚女敕的臉蛋直勾勾的看著。

照賀君麒那會的想法就是……

這丫頭根本就是個小花痴!

小花痴沒有氣質,哪里配當他的小公主!

所以,那會的他,一道譏誚的哂笑,手指卻指了指另外一名端莊的小女孩,「老師,我想讓她演我的公主!」

結果,小姿妤站在台上,差點就委屈的哭了!

賀君麒不知道那是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但他知道,那是自己對她第一次有了印象!

而且是,很不好的印象!

想到這里,賀君麒竟忍不住輕笑出聲來。

或許,那時候的他們,誰也沒有料想,當年那個被他嫌棄的小女孩,最終卻真的成了自己的小公主!不對,應該說,是他的王妃!

「君麒,你在笑什麼?這麼開心?」

查弦似乎被賀君麒的情緒有所感染,終于,思緒從姿妤的身上拉開,笑問著一旁的賀君麒。

賀君麒回神,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童年的一些事兒了,覺得好玩……」

這時候,賀君麒才發現,原來那個女人跟自己認真,真的很多很多年了!

夜里,終究是沒有去看電影,查弦讓賀君麒進屋把身上烘干再回去,卻還是被賀君麒一口拒絕了。

他從來沒進過查弦的家,也從不帶查弦回家。

大概,這是他最後所剩下的原則了!

回到家,已經是夜里十點多。

屋子里,沒有開冷氣,一室的冷清,但她回來了。

廳內有她存在過的痕跡,賀君麒緊崩的心弦松懈了幾分,長舒了口氣,走至魚缸面前逗了逗里面的小姿小妤。

「今兒我又惹她不開心了……」

他低聲嘟囔著,似有些無助。

高大的身子倚在櫥台上,至兜里抽出一支煙來,剛預備點燃,卻忽而,還是住了手。

憶起那天姿妤的話語……

要生孩子就必須得戒煙戒酒!

所以,不管現在生不生,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將煙又放了回去,灑了些肉末扔到池水中,「不跟你玩兒了!哄她去!」

賀君麒漆黑的眼底有一絲淺淺的疲倦一劃而過。

他現在只希望,這件事能快點到盡頭!

姿妤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睡了?」

賀君麒欺身過去,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瓣間……

「干什麼!」姿妤忽而一翻身,沒好氣的將身上那只魔爪拍開,拿眼瞪他。

「鬧醒你了?」賀君麒將臉貼了過去,「剛剛淋了雨,要不要吃點藥?」

他的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不用!」姿妤一口拒絕,「賀君麒,你每天就這樣不停的給不同的女人施舍你的愛心,你不累嗎?每次犯了錯回來,就這麼低聲下氣的跟我說話,你就不辛苦?賀君麒,這不是你的!那個高傲的賀君麒是不可能會做這些的!」

姿妤的話,讓賀君麒怔了幾秒。

深邃的眼眸盯著她,凹陷幾分,半響,沉默著至她的身上退離開來。

倚在床尾,平靜的看著她,沉聲問她,「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這樣?」

他復雜的眼眸,如同黑洞一般,晦澀得讓人難以猜測。只那樣,深深地凝望著她,如同是要將她吸附進自己眼底去。

姿妤迷茫的搖頭,眼底似還有些恐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你給我的感覺,好像你每走一步都是一路棋子!有時候我會好奇,你到底接近查弦是為了什麼!我知道你不愛她,因為在你身上我察覺不到任何你愛她的痕跡!但是,到底是什麼能讓那個一貫高傲的賀君麒委屈自己去討好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呢?現在呢?到底又是什麼讓自負的賀君麒寧願放段來討好我?」

姿妤一邊喃喃著,一邊搖頭,「你從娶我開始,就抱著目的而來……再到現在,看著你帶著目的接近其他女人,賀君麒,我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認識你了!是不是我身上還有你想得到的東西,所以,你才肯如此委屈自己來討好我?」

甚至于,姿妤不知道,那天夜里,賀君麒那樣摟著她,同她說‘我們做真正的夫妻吧!’,那樣一句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姿妤恐慌的眼神,以及那一字一句的話語,就如同一根根鼓棒一般,沉痛的,一次又一次敲在賀君麒的心膜之上,震得他,一時間竟有些呼吸不過來。

胸口,憋悶得,讓他渾身每一個細胞都開始發疼。

終于,他按捺不住,還是抽了一支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看定床上的女人。

問她,「所以,在你的意識里,我現在這麼待你,都只是為了從你身上獲取某個東西?」

「我……我不知道!」姿妤甩頭,情緒有些激動,「你讓我靜一靜……」

賀君麒涼薄的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苦澀,濃重的疲倦感朝他猛襲而來,將他裹覆得緊緊地,心頭的鈍痛也越漸加深。

他笑,「簡姿妤,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話音落下,他將手中的煙頭重重的熄滅在了煙灰缸里,轉身,出了她的臥室去,只道,「好好休息……」

門,輕輕被他闔上。

也如同,闔上了姿妤悶痛的心!

一道重重的失落感至姿妤心底深處狠狠劃過……

宛若,有什麼東西,正緩緩的從她的心門處流失……

眼淚,竟不自覺浸濕了眼眶,她坐在床上,望著那緊閉的房門,卻終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賀君麒,你的心,到底在哪里?

如果你真的有心,為何,我卻每每都只看得模模糊糊!

賀君麒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無助過。

坐在包廂房里,他一杯酒接著一杯酒,不停的灌著自己。

「賀子,別喝了!」趙涵青終是看不過去,奪去他手中的酒杯,「為了個女人把自己灌成這樣,這可真不像你賀君麒!」

「不像我賀君麒?」他冷笑,「我他ma都不知道到底要怎樣才是我自己了?!」賀君麒突來的發火讓趙涵青和瓶子都有些迷糊,兩個人對望一眼,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到底出了什麼事?」

趙涵青和瓶子一邊一個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跟姿妤吵架了?」

趙涵青覺得,這世上除了簡姿妤能有能力把這男人折磨成這模樣,他也就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賀君麒再一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喃喃道,「我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把我想象成了怎樣一個惡魔!」

瓶子完全不知其中原由,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陪著他干喝酒,趙涵青倒在一旁勸他道,「賀子,你要愛她,就直接告訴她!你那表白的招數我不是沒見過!就上次你為了見她一眼,連命都豁出去了,我就知道,你這家伙已經逃不出她簡姿妤的魔爪了!可你倒好,明明把她擔心得要命,結果一見她就把她往死里損,你說哪個女人能忍受得了你這種陰陽怪氣的脾氣!」

賀君麒淒冷一笑,「表白?難道我的心意表達得還不夠明顯?一向自負高傲的賀君麒,什麼時候因為哄女人把自己弄得這麼低聲下氣過,她倒好,不僅不領情,還說我在她身上是有利可圖……」

如果換作是從前,或許他也不過只是一笑置之。

而如今,當他一點點在這段婚姻中淪陷進去的時候,卻還被冠以這樣一個高帽子,他確實很憋屈,很難受!

如不是為了挽留住他們這段婚姻,如不是為了保護好她最愛的家人,他又何須如此委段去結識查弦,又何須去與查瑟單套近乎!又何必去做她眼中這個卑鄙的男人!

他賀君麒是誰?從白手起家到如今的身家過億,一路走過來,從來都沒有委過自己父親的手,即使第一次與眾多商家們爭奪京達收購權的時候,他明明可以委托自己的父親向政府施壓的,可結果呢?他沒有!因為為人處世高傲自負的賀君麒決不允許自己作出這種事情來!

他賀君麒最不屑的就是向政府官員們低頭,可如今,為了她簡姿妤,他從前那些所有堅持的東西統統都被他拋棄,可結果……她一句,越來越不認識他了,就徹底將他打入了谷底……

甚至于,賀君麒都開始懷疑,自己這樣一廂情願的堅持,到底是對還是錯!

趙涵青一聲長嘆,無言以對。

看著賀君麒這幅落寞的模樣,卻不由得從心底感嘆,愛情的魔力,真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夜里,凌晨兩點——

姿妤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或許是晚上淋了些雨的緣故,現在一顆腦袋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忽而,听得樓下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模索聲,心頭微微一緊,莫非是賀君麒回來了?!

想亦沒想,掀開被子就起了床去。

光著腳站在長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的男人……

果然是他!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的緣故,頎長的身子醉醺醺的癱倒在沙發上,閉眼,休憩著。

領帶早已被他胡亂的扯至胸口處,襯衫的領口也懶懶的散開了三顆,露出一小片古銅色的肌膚來,倒平白無故的給醉酒的他,又多添了幾分邪惑而又慵懶的氣質。

姿妤倒是第一次看見喝得如此爛醉如泥的他!

這樣子不顧形象確實也不太像是他賀君麒的風格!

低嘆了口氣,自己一顆心終究是放不下他,挪著步子往樓下走去。

「賀君麒!」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斂眉喊他,「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簡姿妤……」

賀君麒似听得到了她的聲音,迷迷糊糊中掙開了眼來。

赤紅的雙眸,盯著她那張粉女敕的臉頰,下一瞬,卻忍不住一張嘴,就直接在她的紅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姿妤吃痛的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委屈的拿眼瞪他,「賀君麒,你干什麼!痛死了!」

看著她捂著自己嘴又羞又氣的模樣,賀君麒卻低聲笑了。

一伸手,耍賴一般的將她嬌小的身子揉進自己懷里,低聲嘆道,「簡姿妤,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那麼費勁心思的想要討好她,卻被她毫不留情的推開。

想要教訓她時,卻又偏偏狠不下這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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