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盞青燈幾多願 第十三章︰往來之客(一)

作者 ︰ 茉寒不怪

日子不緊不慢又過去了五日,這五日里虧著白辰師父,現在我不僅能隨意的使用隱身術,而且是不用咒語只在心里一想即可。師父說,用念控制一切才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很多時候白辰師父還是喜歡去山上,好幾次我想要去尋他,都只見到他的身姿慢慢踏上了上山之路。是那樣的孤寂蕭條,仿佛是風一吹就要消散似的。而我是能夠體會身為白辰師父多年好友的術,看見白辰師父這樣,內心是怎樣的心疼。

看來白辰師父這幾日教于我的意念我習的很好,不然為何我眼前此時站著的這個笑得天地皆明媚的男子,偏偏正正就是術。

「好久不見,阿姮。」

「是,好久不見,術。」

也不知我這話到底有什麼好笑的,以至于術的嘴角,許久都沒有合上。不願去深究,我埋下頭繼續看著天書。

「看來你們師徒兩相處的不錯,這麼快兩人就統一戰線了。」這話听得我就不樂意了,明明是他要我努力求得白辰師父收我為徒,如此,他酸酸的語氣又是做什麼?

「你倒是好意思這麼說,你原本就是我徒弟。你們同字輩,她喚你一聲術,我以為是沒有什麼問題。」白辰師父的話說的我甚是贊同,只是術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我覺得有些刺眼。

術與白辰師父在一起,一個總是陽光燦爛,一個總是面無表情。如果可以,我希望術臉上的笑容可以移一些給白辰師父。縱然,我這個想法的確是自私的。我只是希望我的師父,他能活的輕松一些…

「鳳姮,你繼續溫習,為師與術上神去敘敘舊。」

點點頭,我目送著白辰師父與術離去。一黑一白,消失在了房門處的陽光里。

我來到白辰師父這里,已有七日,但來尋白辰師父的,除了莒光女圭女圭與術,別無他人。甚至,前來的莒光女圭女圭,還是借著我的名義。想這天界最高地位的便是神君,而我白辰師父為其中三位之一。按理說,師父的門檻應是被踏爛才算是正常。現實只是冷冷清清。

一片竹葉飄飄悠悠落在了桌上,我拿了起來,用筆在上面寫道︰希望師父能快樂起來。

身後悠悠的傳來術的聲音,「阿姮,這才幾日你便這麼心疼你白辰師父。看來我果真是沒有看錯人。」

回過頭,術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笑,眼楮都彎成了月牙。唉,虧得術這一身好皮囊。不然,我也不至于狠不下心給他一拳。

「師父呢?你們不是敘舊去了嗎?還是說,你被責怪了逃了出來?」

原意是想逗逗他,從而看到一個不是一臉笑不抵達心里的術。可現實卻是他笑得越發深沉,回了句:「還不是你那師父寶貝你,怕你餓了,為你做飯去了。」

我無言以對,那是一種深深被折服的感觸。要是舅舅看到我如今的模樣,一定會驚訝的嘴合不上。想我從小便是個精靈的孩子,總能將歪的說成正的。卻偏偏遇上這麼一個術,無論說什麼,都會被他用更大的力量送回來。

搖了搖頭,我翻到了下一頁的天書。白辰師父說,書能靜心,亦能淨心。

「阿姮,我將你最喜愛的饅頭收下為徒了。」

一句我喜愛的饅頭讓我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臉也是噌的一下變紅了。深呼兩口氣,我努力讓自己漸漸的平靜下來。

「我看那小子對你怕也有幾分情真,只是還在苦惱你的男兒身。你說他師兄為什麼沒有告知他你本是一女子,莫非,那師兄也鐘情于你?」

一刻也不願呆下去,我拿起天書,三步並作兩步走出了房間。也虧得他之前,還讓我喚他一聲師叔。現在想來,他哪里有半點師叔該有的樣子。

竹林依舊如常,只有風吹過竹葉相互打鬧的沙沙聲。突然飄來陣陣香味,像是燒雞又像是烤鵝。搖搖頭,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定下心來好好學習仙法。白辰師父說一個月後的考核會里會有筆試,考的便是天書里的內容。當時我笑的明朗,以為師父這是為我透了題,結果他卻說,這是每位師父皆會做的事。

京城也有考試,不過不讓女子參加。但是當時舅舅為了滿足我的願望,聲稱我是他的兒子,就這樣將我送進去感受了一把。好的是我文學有限,所以自然沒有金榜題名。

想來我的舅舅,是縱容了我許多的無理要求。

腳上一陣酥癢,我回過神一看,一只可愛的松鼠正在皆有我的腳掌磨著背。他見我正在望著他,抱著雙手,女乃聲女乃氣道︰「你可以幫我撓撓背嘛,有些癢。」

伸出食指與中指,我就在他的背上爬了爬。他可愛的眼楮左右動了動,繼而給了我一個感激的眼神。

「我還以為師父這里,除了竹子,其他生物都沒有呢!小松鼠,你怎麼會在這里?你多大了?」

他跳到我的腳背上,選了一處位置躺了下去,「白辰神君只是不願其他仙友們來叨擾他,三十年前我見了他第一面,那是我還不會說話。他想了許久,不但沒有將我趕出去,還為我取了個名兒。」

小松鼠的話語里滿是驕傲,在我的腳背上翻了一圈,結果就這樣生生落在了地上。

蹲,我向他伸出了手掌,他卻是不客氣,一下子便跳了上來。

「我叫莫念,今年三十三,你呢?」

我笑了笑,回道︰「我叫風姮,今年十七。」他睜大眼楮,上下打量著我,似乎很不相信我不過十七竟長這麼大。我經歷莒光女圭女圭一事,對他們天界的年歲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總之沒個幾百上千歲,就只能是一個小女圭女圭模樣。

「我說白辰神君怎麼會收你為徒,敢情才十七就已經修得這麼大的人身了。著實令人欽佩。」

笑而不語,就讓他這麼覺得,我也樂在其中。

日日喚我起床的三足鳥又落在了我的眼前,師父說讓我回去。

************************************ps︰下午三點補上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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